抱住支持正版的小天使就是一頓猛親!  “等等等等, 您冷靜一點啊!現在過去, 降落的時間點不一定一樣的!”


    “是啊是啊,萬一不是同一個時間點, 不但沒找到人, 搞不好你自己都回不來了!”


    本丸的景色還是春末夏初,時間轉換器前圍了一大圈刀劍付喪神,背對著時間轉換器,像是在阻攔什麽人。


    在他們對麵, 那振素有天下最美之劍這一稱號的太刀一身出陣服, 深藍的頭發上端正結著金色稻荷發穗, 新月映在他眼底,那種美麗灼灼豔麗,看得其他付喪神膽戰心驚。


    他們從來沒有見過冷靜的三日月這個樣子, 就像是把畢生的心血都凝在了這一刻,把那種美麗近乎妖異地激發了出來。


    同屬三條刀派的石切丸皺眉看著這個最小的弟弟:“三日月, 你不能去, 你現在狀態很不對——”


    三日月驟然抬頭,綻開一個優雅的笑容:“不, 我的狀態很好, 我從來沒有這麽好過……讓開,我要去找主君, 不然——”


    他的手搭在刀柄上, 拇指輕輕按住刀鐔, 一推, 一截雪亮的刀鋒出鞘,閃爍著令人膽寒的光。


    石切丸倒吸一口冷氣:“你這是什麽意思?”


    三日月繼續著將刀推出刀鞘的動作,輕聲道:“讓開。”


    隨著他的動作,其他付喪神也麵色凝重地握住了刀柄。


    但是不管怎麽說,就算是為了三日月好,想想三日月的各項數值,打傷三日月這種事……


    其他付喪神的臉色更凝重了。


    石切丸一直攔在三日月麵前,認真道:“你知道的,就算是你們前後腳離開,你也不一定會和他落在同一時間點,何況他現在是靈魂狀態,你怎麽找他?”


    三日月垂著眼睛,不言不語地聽著,手中的刀停止了出鞘。


    石切丸再接再厲:“你也知道,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能做到的就是保護他的身體,說不定他什麽時候就回來了呢?”


    一聲清亮悠長的鳴響,那振有著美麗新月紋路的太刀出鞘,指向時間轉換器方向,伴隨著三日月平靜不容置疑的聲音:“我說,讓開。”


    石切丸低喝道:“三日月!”


    三日月同樣憤怒地回望:“兄長!不要阻攔我!”


    那雙深藍色的眼瞳裏滿是絕望的海水,洶湧著幾乎要淹沒那輪新月:“我等他這麽久了……”


    石切丸呆呆看著自己的弟弟,終於舉手無奈示意認輸:“好吧好吧,不過,我不放心你。所以……”


    源賴光懶洋洋地坐在遊廊上,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清酒,髭切坐在他對麵一臉乖巧地為他斟酒,膝丸跪坐一邊,時不時偷偷看一眼對麵的家主。


    這樣的生活……


    無論怎麽想都很不可思議啊!


    聽了他們承認身份的話後,家主連一句質疑都沒有,直接認可了他們,還讓他們住下來——雖然審神者的命令就是留在這個時空清理時間溯行軍,但是這樣的經曆……


    無論怎麽想都還是很不可思議啊!


    果然家主不愧是家主!


    【等等這樣的邏輯是怎麽回事?】


    今劍一臉不忍直視地扭過臉,源氏這對兄弟,真是沒救了,居然還有家主控這一屬性,有毒吧?!


    源賴光晃著瓷白的酒杯:“聽今劍說,你們每次,嗯,出陣,應該是六人一隊,為什麽這次你們隻有三個人?”


    聽見這個問題,付喪神們極快地對視一眼,髭切主動傾身給源賴光倒酒,輕聲解釋:“家主,這個人數的規定,不是絕對的。審神者一般會根據實際情況調整——”


    “可是你們也說過,出陣可以獲得練度的提高,有這樣的好處,難道不是一隊人數越多越好,怎麽會不滿員?就算全都滿練度了,為了保護未滿練度的刀劍,派幾個滿練度的陪同也是應該的吧?既然他們有這樣的實力,也不用太擔心受傷的事情吧?”


    源賴光眯著眼睛掃視髭切膝丸,輕柔地問:“你們,對我隱瞞了什麽?”


    今劍被這種鬼畜的語氣嚇得一抖,悄悄往膝丸背後縮去。


    髭切膝丸低頭跪坐著,一副態度誠懇的認錯樣,至於隱瞞了什麽,咬緊了牙也不肯說。


    源賴光又恢複了清淡溫和的語氣:“你們不說,我也能猜到。”


    他飲下一口酒:“如果我是領兵者,派數量明顯不夠的士兵去某個危險戰場,無非隻有兩種情況:一種是我知道這仗肯定打不贏,為了贏得大部隊撤退的時間,讓他們殿後,說白了也就是送死。”


    今劍把自己縮的更小了。


    源賴光沒理他們的反應,繼續說:“第二種,這些士兵不討我的喜歡,甚至對我有很大的威脅,讓我不得不借著戰場除掉他們。”


    髭切給源賴光倒酒的手一顫,隨即被源賴光輕輕扶住:“專心。”


    膝丸低著頭,抵著大腿的手緊握成拳。


    “那麽,為什麽他們會不討我歡心呢?為什麽會威脅到我呢?如果我是個足夠合格,足夠優秀的將軍……”他按著那隻酒壺,連帶著髭切的手,一起按在托盤上,對他微微一笑:“我自己來吧。”


    拎起酒壺,源賴光語氣感歎:“看來我很不得人心啊,很邪惡,很殘忍,很暴戾……”


    膝丸死死咬著牙,髭切低聲道:“家主大人,請不要說了。”


    源賴光微笑著問道:“為什麽不說呢?那個審神者很過分吧?他做了什麽事情呢?還是我猜錯了?我源氏的重寶,居然是那種無故仇恨弑主的刀?”


    膝丸驚恐抬眼,脫口否認:“不!家主!我們不是!”


    他幾乎是恐懼地看著自己最敬仰的第一位主人:“我們不是……”


    源賴光冷漠的眼神微微一動,終於歎息一聲,目光柔軟下來:“怎麽這麽好騙?嚇壞了?不怕。”


    他湊上去,揉揉那頭薄綠色的頭發,溫和地安撫快被嚇死的太刀:“家主在呢,剛剛是逗你的,別怕,你不想說,我不問了。”


    髭切不知從哪裏擠過來,甜蜜柔軟的聲線委屈的不得了:“家主,我也被嚇到了啊。”


    源賴光盯著那雙金色的貓眼,強壓下心底的不舒服,微笑著揉了揉他的頭發:“嗯,好。”


    淺金色發絲順滑柔軟,手感很好,但他揉了兩下就收回了手,髭切若有所思地看了家主一眼,又瞅了一眼自己的傻弟弟,心下一沉。


    今劍坐在膝丸後麵,一臉的三觀炸裂,他剛剛看到了什麽?源氏那個沒心沒肺到連弟弟的名字都不記得的平安老刀,居然說他被嚇到了?就是為了去和弟弟爭寵要摸摸?


    救命,岩融你在哪裏,我撐不住了。


    髭切把心底的疑慮都按下,對源賴光微笑:“家主,其實告訴您也沒什麽。”


    膝丸一下子緊張起來:“阿尼甲?”


    髭切沒有搭理弟弟的勸阻:“本丸經曆了兩位極其惡劣的審神者,時之政府派了他們的職工擔任第三任審神者,她挺好的,這次隻來了我們三個,是因為本丸刀劍數量還太少。”


    源賴光點點頭,沒有問什麽別的,像是輕易接受了這個解釋。


    “啊啊啊,三日月好慢啊!不是已經幫他穿好衣服了嗎,他在幹什麽啊……”


    今劍性子活潑,在哪裏都站不住,東跑西跳的,一眨眼又竄到回廊上,伸著脖子看來處,嘀咕:“總不會是又迷路了吧?都走了多少次了……”


    石切丸笑眯眯地看著個子小小的兄長:“再等等吧。”


    鶴丸國永背對著他們,在巨大的金色時間轉換器前偷偷摸摸搗鼓著,不知道什麽時候審神者也跑到了他身邊,掂著腳尖扒著他的羽織,和他一起看那個羅盤,髭切眼睛一轉就瞥見了他們。


    “呀呀,這是又發現了什麽好玩的嗎?”


    甜蜜輕快的聲音突然在背後響起,把鶴丸嚇得一個激靈:“哇!”


    也不知道他碰到了什麽,時間轉換器猛地發出一陣璀璨的金色光芒,正正籠罩住那個小小的身體。


    “喂!”


    鶴丸嚇了一跳,慌忙去拉審神者,手上接住的卻隻是一個軟倒下來的小小身軀。


    這裏的變故馬上吸引了歌仙的視線,他看見審神者昏倒在鶴丸懷裏,臉一下子就刷白一片,大步衝過來:“長平親王殿下?!”


    底下立即混亂成一團,鶴丸試圖舉起雙手自證清白,石切丸不知道從哪裏掏出禦幣,慢條斯理揮舞著道:“消除災禍,清淨身心——”歌仙抱著毫無意識的審神者欲哭無淚,誰都沒有看見,在上方,有一個修長的透明身影,隨著漸漸散去的金色光芒越來越淡……


    源重光消失在時間轉換器裏的最後一秒,隻看見了自己的身體向後倒下去,然後就是——回廊拐角處出現的一抹深藍。


    ——要完,歌仙兼定你怕不是坑死我了……


    他的意識隨著這樣的呐喊漸漸消散……


    本丸裏,在這樣的混亂中,有一個冷靜壓抑的聲音緩緩響起:“請問歌仙殿,您剛才喊他什麽?”


    眾人戰戰兢兢地扭過頭,就看見端麗風雅的天下最美之劍麵無表情地站在回廊拐角,常常含笑的眼眸裏是鋒銳的光,平靜的表象下燃燒著能毀滅自身般瘋狂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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