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顏哭了。
展軒站在原地, 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這個事實。
過了好久他才跑出巷子, 童顏已經走出很遠，她瘦小的身體緩慢地走在黑夜裏，孤單無依。
“童顏！”他大聲喊童顏的名字，他確信自己的聲音傳到了童顏的耳朵裏，不過卻沒有得到童顏任何的回應。他想要追上去, 可是又害怕，他的直覺告訴他, 他如果現在追上去，童顏一定會更加討厭他。
他站在原地呆愣著, 直到童顏消失在他的視野中。
是手機鈴聲把他喚了回來，他媽生氣的聲音傳來。
“展軒！你怎麽還沒回來，這都快十二點了！你又去哪裏了！等你回來讓你爸打斷你的腿。”
展軒苦悶到極點，他不知道童顏為什麽哭, 也不知道為什麽童顏突然生氣，竟然拿那種眼神看著他。童顏這麽對他, 讓他本就低落的情緒頃刻間就跌到了穀底。
童顏早該到家了, 他再等著也沒用, 應付著他媽的話，他跨上車，往他家的方向走，心裏想的都是童顏。
今天是周五, 本該沒有晚自習, 之所以安排了晚自習, 是因為下周五就要開始期末考，學校抓緊了每一個學習的時間，今天強製晚自習。這周六周末學校也會開放，學生們可以到學校自習，不過並不強製。
童顏愛學習，她肯定會參加學校的自主性自習。今天童顏不理他，那麽他明天去學校找童顏。
他想，或者是他太粗魯弄疼了童顏，明天再見到童顏，他一定要溫柔，溫柔地問童顏問題，溫柔地跟童顏說話，不能再把她弄哭。
就算是童顏打他罵他，他也不會躲。
·
周六上午，童顏七點多鍾起來，把家裏收拾了一遍，又做了早飯。直到她吃完早飯出門，快要九點的時候，童愛國都還在睡覺。
童顏和理發店的老板娘約在了今天下午十二點半開始拍照，拍照地點是老板娘選的，她還不知道在哪裏。
童顏是想要去學校自習的，隻是她還有工作，從學校一趟來回將近一個小時，她十二點半要拍照，在班裏待不了多大會就又該回來了。在路上浪費時間，還不如早一些跟老板娘了解情況，如果結束的早，她還能早些回來。
今天理發店關著門，童顏早就跟老板娘打了招呼，從後門進去了。
老板娘在收拾著東西，除了老板娘還有一男一女在，他們擺弄著手裏的相機，應該就是今天的攝影師。
“這麽早就來了？”老板娘剛起來沒多大會，在吃著早飯。
“吃飯了嗎？沒吃跟我一起吃吧。”
“吃過了。”童顏搖了搖頭，直奔主題，“要去哪裏拍攝？”
老板娘邊吃飯邊跟她說話，“樹海公園。”
樹海公園是這個小城市最大最出名的公園，環境好，在那拍攝最好不過。
老板娘指揮著那一男一女，“你們先幫她化化妝，修剪修剪頭發，再挑幾個適合的假發。”因為是理發店，童顏身上的衣服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童顏的發型，不管怎麽樣，要把頭發弄好看了。
老板娘吃完飯，隨手把垃圾丟進了旁邊的垃圾桶，“昨晚我跟他們兩個商量了，一張短發的，一張長發的。現在讓他們兩個合計合計，看看你適合什麽發型。”
“長發的帶假發，短發的就根據你現在的發型剪出來。”
童顏一進來，這一男一女就把目光落在童顏身上了，尤其是那個男人，眼睛像是長在了童顏身上。他留著中長發，頭發紮了起來，標準搞藝術的發型。
“美女，看這裏。”他抓住時機，對著童顏拍了一張照，然後收起來相機，“我叫戴安，英文名ga.vin。”伸出手要和童顏握手。
童顏抬眼看了他一眼，沒有跟他握手，隻說了一句，“我叫童顏。”
男人沒有感覺尷尬，聳了聳肩，“美女，不要這麽冷淡，咱們接下來還要合作的。”
那個女人看了這個男人一眼，應該是男人的上司，“去把機器調好，我們是來工作，不是來撩妹的。”
男人沒有反抗，聳了聳肩就去工作了。
她又看向童顏，童顏伸出手，“我叫鄧琳，你可以叫我amy。”
因為都是女性，童顏就和她握了手，“我叫童顏。”
接下來就開始工作。
童顏坐在鏡子前，他們拿了很多假發出來，一個個地試，找出適合童顏的發型。每一個都試過了，好幾個都很好看，他們舉棋不定，還是老板娘做了決定。
理發店的理發小哥今天放假，童顏的頭發是老板娘做的。不愧是老板娘，手法比那些小哥利落多了，不到半個小時就為童顏做出了合適的發型。
童顏隨便剪剪頭發就很好看，老板娘設計了發型更加難掩她的漂亮。
利落的短發把童顏漂亮的、小巧的臉完全露了出來。因為年齡小，童顏的長相還略有稚嫩，老板娘為她剪的是齊耳短發，漂亮中透著可愛。
在一旁的鄧琳看著鏡子中的她發愣，經老板娘提醒才回了神。
“嗯，很好看。”她拿起相機，對著童顏隨手拍了一張，“她挺上鏡的。”
那個男人又湊了過來，手伸向童顏，就快要摸到童顏的臉了。老板娘抬手打在他手背上，對他十分不滿，“戴安，你濫情我管不著，童顏你可別起什麽壞心思，她可才十七歲。”
戴安麵露尷尬，“老板娘，我是這種人嗎，她還小我能打她什麽主意。”
在整理器材的鄧琳走過來，“你幫忙把器材搬到車上就走吧，我一個人可以完成工作。”
“別啊。”戴安麵露著急，“不是你讓我來的嗎，我是來幫忙的。童顏還小，我和她開個玩笑而已。”
“讓你過來，隻是因為我們都是女人，讓你幫忙搬器材而已。”鄧琳看戴安的眼神並不友好，“你來幫我的忙，就不要在我眼皮子底下惹禍。”
“好吧。”戴安無奈，“那我不再靠近童顏了好嗎？”
“你的話已經沒有信譽。”鄧琳將手中的器材塞到他手裏，“把這些東西都搬到車上，搬完你就走吧。”
“我……”戴安還想說什麽，鄧琳一個眼神製止了他。鄧琳個子很高，至少170，人看上去很有氣勢。
戴安搬完器材真的走了，就剩下了她們三個。現在十一點多，差不多到了午飯的時間，老板娘叫了外賣，三個人一起吃了頓飯。吃完飯，又給童顏化了妝，是淡妝，童顏年齡小，化濃妝不適合她。
“這樣就完美了。”
給童顏化妝的是鄧琳，她看上去對人冷淡，給童顏的妝畫得卻很細致。她冰冷的手指在童顏臉上遊走，不一會就全都完成了，將童顏臉上的優點都展現了出來。
·
因為是周六，樹海公園有很多的人，她們拍攝的時候引來不少人的圍觀，這些人都以為童顏是明星，甚至有的還要跟童顏要簽名。
老板娘一個人把他們攔住，跟他們解釋，他們才安靜了下來，總算是沒有耽誤拍照。
拍照進行地很順利，下午三點就完成了。老板娘當場把剩下的3000現金給了童顏。
鄧琳在擺弄她的器械，背對著她們兩個，就像是沒有聽到她們說話一樣。等老板娘和童顏把事情說完去拿車的時候，鄧琳才放下器材，轉過身來看著童顏。
她靠在一棵樹上，點了一根煙，細長的煙，沒有什麽味道。童顏還是第一次見女人抽煙。她另一手拿出手機，衝著童顏招了招手，“你手機號多少？”
“我沒有手機。”
鄧琳點在屏幕上的手指僵住了，她跟展軒是一樣的疑惑，現在這個年代七八歲的小孩都有手機，童顏竟然沒有手機？
“你住在哪裏？”
“就在小區裏。”
“理發店的小區？”鄧琳吐出一口煙，沾在童顏的身上，還是有些味道的。
她將手機收起來，從包裏拿出一張名片給童顏，“我是搞攝影的，需要模特，你如果想做的話，可以聯係我，價格好商量。”
童顏眼睛一亮，她正需要掙錢呢，這是一個好機會。
“我下周放假，可以做。”下周五考試，考兩天，周天就開始放假，“從這個月的十號放假，到月底是假期。”
“你要升高三了？”隻有高二升高三，暑假才會這麽短。
童顏點點頭，“開學就是高三了。”
鄧琳把煙掐滅，“可以，十號那天我去找你，我們商量一下具體的工作時間，以及價格。你是要現金？”
“對。”一縷頭發滑下遮住了眼睛，童顏將頭發撥起，“我沒有銀行卡，也沒有手機，隻能拿現金。”
鄧琳皺著眉頭，“沒有手機很不好聯係。”她看向童顏背後，老板娘把車開了過來，“老板娘那裏有不用的手機，雖然不是新的，但還能用，我去跟她要一個。”
“啊？”童顏不自覺咬著嘴唇，“這樣不好吧。”
“沒什麽不好的，她也不用，給你也不浪費。”鄧琳一隻手拍在童顏肩上，往前走了兩步。老板娘把車停下了，她把頭伸進車裏，“老板娘，你不是有不用的手機嗎？拿來給童顏用吧。”
老板娘拿怪異的眼神看著鄧琳，“你用我的東西做好事啊？”
“從我的勞務費裏扣行了吧。”鄧琳有些不耐煩。
“這還說的過去。”
老板娘從車上下來，看向童顏，“回去拿給你，有一部還沒怎麽用的。”
剛才老板娘和鄧琳的對話她聽得清清楚楚，這是鄧琳拿自己勞務費換的，她不好意思直接拿，“手機錢從我勞務裏麵扣吧。”
老板娘笑了出來，“小家夥還當真了，我和amy開玩笑呢，那個手機放著也是放著，給你算是額外的拍攝費用了。你今天早來了幾個小時，要是你不早來這幾個小時，咱們的拍攝不知道要到什麽時候呢。”
老板娘攬著童顏的肩，“小姑娘家不要總是板著臉，你雖然長得好看，但總板著臉就把人都嚇跑了。”
她們上了車，她和鄧琳坐在後座，老板娘開車。一路上，老板娘不停地調侃她，而鄧琳坐在一旁，很沉默什麽都沒說。
小城市交通一路無阻，她們很快就回到了理發店。
老板娘和鄧琳把拍攝器材卸下來，童顏想去幫忙被她們拒絕，說是專業器材，童顏不懂，可能會不小心弄壞。
把器材全都卸下來，老板娘到屋裏拿了手機出來，還帶著充電器和充電線。果然是很新的手機，除了屏幕上的一些小劃痕，別處都像是沒用過一樣。
童顏知道這個牌子，這部手機是一年內出的，幾乎等於是白給了她一部新手機，少說也要三千多，她拿著不安心。
“手機多少錢，我還是給老板娘錢吧。”
“不用給錢。”老板娘把手機硬塞給童顏，“我要去也是跟amy要，你要給就給amy吧。”
鄧琳又在一旁抽煙，她吐出一口煙，“你不是答應做我的模特嗎，你非要給錢的話，從你做模特裏的報酬扣。”
鄧琳都這樣說了，童顏隻好收下。
童顏正要謝謝老板娘和鄧琳，突然從她身後傳過來一個聲音，“童顏！”
是展軒。
展軒站在原地, 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這個事實。
過了好久他才跑出巷子, 童顏已經走出很遠，她瘦小的身體緩慢地走在黑夜裏，孤單無依。
“童顏！”他大聲喊童顏的名字，他確信自己的聲音傳到了童顏的耳朵裏，不過卻沒有得到童顏任何的回應。他想要追上去, 可是又害怕，他的直覺告訴他, 他如果現在追上去，童顏一定會更加討厭他。
他站在原地呆愣著, 直到童顏消失在他的視野中。
是手機鈴聲把他喚了回來，他媽生氣的聲音傳來。
“展軒！你怎麽還沒回來，這都快十二點了！你又去哪裏了！等你回來讓你爸打斷你的腿。”
展軒苦悶到極點，他不知道童顏為什麽哭, 也不知道為什麽童顏突然生氣，竟然拿那種眼神看著他。童顏這麽對他, 讓他本就低落的情緒頃刻間就跌到了穀底。
童顏早該到家了, 他再等著也沒用, 應付著他媽的話，他跨上車，往他家的方向走，心裏想的都是童顏。
今天是周五, 本該沒有晚自習, 之所以安排了晚自習, 是因為下周五就要開始期末考，學校抓緊了每一個學習的時間，今天強製晚自習。這周六周末學校也會開放，學生們可以到學校自習，不過並不強製。
童顏愛學習，她肯定會參加學校的自主性自習。今天童顏不理他，那麽他明天去學校找童顏。
他想，或者是他太粗魯弄疼了童顏，明天再見到童顏，他一定要溫柔，溫柔地問童顏問題，溫柔地跟童顏說話，不能再把她弄哭。
就算是童顏打他罵他，他也不會躲。
·
周六上午，童顏七點多鍾起來，把家裏收拾了一遍，又做了早飯。直到她吃完早飯出門，快要九點的時候，童愛國都還在睡覺。
童顏和理發店的老板娘約在了今天下午十二點半開始拍照，拍照地點是老板娘選的，她還不知道在哪裏。
童顏是想要去學校自習的，隻是她還有工作，從學校一趟來回將近一個小時，她十二點半要拍照，在班裏待不了多大會就又該回來了。在路上浪費時間，還不如早一些跟老板娘了解情況，如果結束的早，她還能早些回來。
今天理發店關著門，童顏早就跟老板娘打了招呼，從後門進去了。
老板娘在收拾著東西，除了老板娘還有一男一女在，他們擺弄著手裏的相機，應該就是今天的攝影師。
“這麽早就來了？”老板娘剛起來沒多大會，在吃著早飯。
“吃飯了嗎？沒吃跟我一起吃吧。”
“吃過了。”童顏搖了搖頭，直奔主題，“要去哪裏拍攝？”
老板娘邊吃飯邊跟她說話，“樹海公園。”
樹海公園是這個小城市最大最出名的公園，環境好，在那拍攝最好不過。
老板娘指揮著那一男一女，“你們先幫她化化妝，修剪修剪頭發，再挑幾個適合的假發。”因為是理發店，童顏身上的衣服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童顏的發型，不管怎麽樣，要把頭發弄好看了。
老板娘吃完飯，隨手把垃圾丟進了旁邊的垃圾桶，“昨晚我跟他們兩個商量了，一張短發的，一張長發的。現在讓他們兩個合計合計，看看你適合什麽發型。”
“長發的帶假發，短發的就根據你現在的發型剪出來。”
童顏一進來，這一男一女就把目光落在童顏身上了，尤其是那個男人，眼睛像是長在了童顏身上。他留著中長發，頭發紮了起來，標準搞藝術的發型。
“美女，看這裏。”他抓住時機，對著童顏拍了一張照，然後收起來相機，“我叫戴安，英文名ga.vin。”伸出手要和童顏握手。
童顏抬眼看了他一眼，沒有跟他握手，隻說了一句，“我叫童顏。”
男人沒有感覺尷尬，聳了聳肩，“美女，不要這麽冷淡，咱們接下來還要合作的。”
那個女人看了這個男人一眼，應該是男人的上司，“去把機器調好，我們是來工作，不是來撩妹的。”
男人沒有反抗，聳了聳肩就去工作了。
她又看向童顏，童顏伸出手，“我叫鄧琳，你可以叫我amy。”
因為都是女性，童顏就和她握了手，“我叫童顏。”
接下來就開始工作。
童顏坐在鏡子前，他們拿了很多假發出來，一個個地試，找出適合童顏的發型。每一個都試過了，好幾個都很好看，他們舉棋不定，還是老板娘做了決定。
理發店的理發小哥今天放假，童顏的頭發是老板娘做的。不愧是老板娘，手法比那些小哥利落多了，不到半個小時就為童顏做出了合適的發型。
童顏隨便剪剪頭發就很好看，老板娘設計了發型更加難掩她的漂亮。
利落的短發把童顏漂亮的、小巧的臉完全露了出來。因為年齡小，童顏的長相還略有稚嫩，老板娘為她剪的是齊耳短發，漂亮中透著可愛。
在一旁的鄧琳看著鏡子中的她發愣，經老板娘提醒才回了神。
“嗯，很好看。”她拿起相機，對著童顏隨手拍了一張，“她挺上鏡的。”
那個男人又湊了過來，手伸向童顏，就快要摸到童顏的臉了。老板娘抬手打在他手背上，對他十分不滿，“戴安，你濫情我管不著，童顏你可別起什麽壞心思，她可才十七歲。”
戴安麵露尷尬，“老板娘，我是這種人嗎，她還小我能打她什麽主意。”
在整理器材的鄧琳走過來，“你幫忙把器材搬到車上就走吧，我一個人可以完成工作。”
“別啊。”戴安麵露著急，“不是你讓我來的嗎，我是來幫忙的。童顏還小，我和她開個玩笑而已。”
“讓你過來，隻是因為我們都是女人，讓你幫忙搬器材而已。”鄧琳看戴安的眼神並不友好，“你來幫我的忙，就不要在我眼皮子底下惹禍。”
“好吧。”戴安無奈，“那我不再靠近童顏了好嗎？”
“你的話已經沒有信譽。”鄧琳將手中的器材塞到他手裏，“把這些東西都搬到車上，搬完你就走吧。”
“我……”戴安還想說什麽，鄧琳一個眼神製止了他。鄧琳個子很高，至少170，人看上去很有氣勢。
戴安搬完器材真的走了，就剩下了她們三個。現在十一點多，差不多到了午飯的時間，老板娘叫了外賣，三個人一起吃了頓飯。吃完飯，又給童顏化了妝，是淡妝，童顏年齡小，化濃妝不適合她。
“這樣就完美了。”
給童顏化妝的是鄧琳，她看上去對人冷淡，給童顏的妝畫得卻很細致。她冰冷的手指在童顏臉上遊走，不一會就全都完成了，將童顏臉上的優點都展現了出來。
·
因為是周六，樹海公園有很多的人，她們拍攝的時候引來不少人的圍觀，這些人都以為童顏是明星，甚至有的還要跟童顏要簽名。
老板娘一個人把他們攔住，跟他們解釋，他們才安靜了下來，總算是沒有耽誤拍照。
拍照進行地很順利，下午三點就完成了。老板娘當場把剩下的3000現金給了童顏。
鄧琳在擺弄她的器械，背對著她們兩個，就像是沒有聽到她們說話一樣。等老板娘和童顏把事情說完去拿車的時候，鄧琳才放下器材，轉過身來看著童顏。
她靠在一棵樹上，點了一根煙，細長的煙，沒有什麽味道。童顏還是第一次見女人抽煙。她另一手拿出手機，衝著童顏招了招手，“你手機號多少？”
“我沒有手機。”
鄧琳點在屏幕上的手指僵住了，她跟展軒是一樣的疑惑，現在這個年代七八歲的小孩都有手機，童顏竟然沒有手機？
“你住在哪裏？”
“就在小區裏。”
“理發店的小區？”鄧琳吐出一口煙，沾在童顏的身上，還是有些味道的。
她將手機收起來，從包裏拿出一張名片給童顏，“我是搞攝影的，需要模特，你如果想做的話，可以聯係我，價格好商量。”
童顏眼睛一亮，她正需要掙錢呢，這是一個好機會。
“我下周放假，可以做。”下周五考試，考兩天，周天就開始放假，“從這個月的十號放假，到月底是假期。”
“你要升高三了？”隻有高二升高三，暑假才會這麽短。
童顏點點頭，“開學就是高三了。”
鄧琳把煙掐滅，“可以，十號那天我去找你，我們商量一下具體的工作時間，以及價格。你是要現金？”
“對。”一縷頭發滑下遮住了眼睛，童顏將頭發撥起，“我沒有銀行卡，也沒有手機，隻能拿現金。”
鄧琳皺著眉頭，“沒有手機很不好聯係。”她看向童顏背後，老板娘把車開了過來，“老板娘那裏有不用的手機，雖然不是新的，但還能用，我去跟她要一個。”
“啊？”童顏不自覺咬著嘴唇，“這樣不好吧。”
“沒什麽不好的，她也不用，給你也不浪費。”鄧琳一隻手拍在童顏肩上，往前走了兩步。老板娘把車停下了，她把頭伸進車裏，“老板娘，你不是有不用的手機嗎？拿來給童顏用吧。”
老板娘拿怪異的眼神看著鄧琳，“你用我的東西做好事啊？”
“從我的勞務費裏扣行了吧。”鄧琳有些不耐煩。
“這還說的過去。”
老板娘從車上下來，看向童顏，“回去拿給你，有一部還沒怎麽用的。”
剛才老板娘和鄧琳的對話她聽得清清楚楚，這是鄧琳拿自己勞務費換的，她不好意思直接拿，“手機錢從我勞務裏麵扣吧。”
老板娘笑了出來，“小家夥還當真了，我和amy開玩笑呢，那個手機放著也是放著，給你算是額外的拍攝費用了。你今天早來了幾個小時，要是你不早來這幾個小時，咱們的拍攝不知道要到什麽時候呢。”
老板娘攬著童顏的肩，“小姑娘家不要總是板著臉，你雖然長得好看，但總板著臉就把人都嚇跑了。”
她們上了車，她和鄧琳坐在後座，老板娘開車。一路上，老板娘不停地調侃她，而鄧琳坐在一旁，很沉默什麽都沒說。
小城市交通一路無阻，她們很快就回到了理發店。
老板娘和鄧琳把拍攝器材卸下來，童顏想去幫忙被她們拒絕，說是專業器材，童顏不懂，可能會不小心弄壞。
把器材全都卸下來，老板娘到屋裏拿了手機出來，還帶著充電器和充電線。果然是很新的手機，除了屏幕上的一些小劃痕，別處都像是沒用過一樣。
童顏知道這個牌子，這部手機是一年內出的，幾乎等於是白給了她一部新手機，少說也要三千多，她拿著不安心。
“手機多少錢，我還是給老板娘錢吧。”
“不用給錢。”老板娘把手機硬塞給童顏，“我要去也是跟amy要，你要給就給amy吧。”
鄧琳又在一旁抽煙，她吐出一口煙，“你不是答應做我的模特嗎，你非要給錢的話，從你做模特裏的報酬扣。”
鄧琳都這樣說了，童顏隻好收下。
童顏正要謝謝老板娘和鄧琳，突然從她身後傳過來一個聲音，“童顏！”
是展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