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住了:如果小隔間內的那件睡~衣不是祝詩妍擺上去的,那會是誰擺上去的?


    秦雪和祝詩妍齊刷刷盯著那件睡衣,兩人臉上全是惶恐。


    那件大紅色的睡衣,看起來更加刺眼。


    臥室內的氣氛,陡然緊張起來。


    秦雪滿臉都是緊張,下意識往我身邊湊近了一步。


    “大師……”祝詩妍低低叫了我一聲,目光從睡衣轉向屋子四周,“這,這是怎麽回事?”


    我也覺得奇怪。


    一般來說,聚陰局都會用到至陰至穢的東西,但碰到女人的貼身衣物絕對是大忌,很容易招致女人邪氣上身,將聚陰局聚陰聚財的功能給破了。


    我問祝詩妍,“這小隔間內的東西除了你動過之外,還有別人碰過沒有?”


    “沒有。”祝詩妍堅定搖了搖頭,“這房子就我一個人住,我從不帶人來家裏的。”


    秦雪看了一下衣帽間,小心提醒道:“祝總,這個小隔間挨著你的衣帽間,會不會是你不經意間把衣服放到裏麵去的,你卻不知道?”


    這種情況,也極有可能發生。


    “絕對不會。”祝詩妍否認的很絕對,“當初那個風水師特意告誡過我,絕對不能讓貼身衣服碰到這東西。否則,我非但賺不了錢,也會丟了性命。所以,這衣帽間的衣服都是擺設,掩人耳目罷了,其實我的衣服從未往這裏麵放過。”


    這幾種可能,全部排除了。


    也不可能是當初設這個局的那個風水師。


    按祝詩妍所說,那個風水師給她設了這個風水局之後,就去別的城市去了,之後從未再出現過。


    唯一剩下的可能,就是寄身靈!


    從祝詩妍偷偷拍下的視頻可以看到:那隻寄身靈經常在她臥室徘徊,做些古怪詭異的事情。


    如果那件睡~衣不是祝詩妍放進去的,就隻能是寄身靈做的了!


    “她為什麽要那麽做?”秦雪好奇問我。


    我眉頭緊皺,心中也滿是疑惑。


    寄身靈的存在以及靈力,都跟這老物件和聚陰局息息相關,她怎麽會做這種觸了大忌的事,豈不是自尋死路?還有,如果真的是寄身靈把那件睡衣放進去的,那她做這件事的意義何在?


    我苦思冥想,始終想不出所以然來,隻能暫時放棄這個念頭,轉而將注意力放在那個老物件以及小隔間的風水局上。


    老物件是邪物,屬陰;


    金鑲圈屬金,至陽至剛。


    這兩者相生相克,用金鑲圈鑲住老物件,可以克製老物件陰氣和邪氣外泄,保證不損當事人的陽氣和壽命,這是對的。


    但金龍生水,水又屬陰。


    這聚陰局中的金龍又托著老物件雕刻成的圓球,反倒助長了老物件的陰氣和邪氣。


    加上聚陰風水局本就是歪門邪道的東西,以吸取他人的運勢來主張當事人的運勢。再加上這老物件的加持,這聚陰局的威力瞬間暴漲了幾十倍甚至上百倍,這才導致了祝詩妍陽氣大損,壽元銳減。


    除此之外,我倒也沒看出這聚陰局還有什麽特別的。


    “大師,既然這老物件害人,那把它毀了不就完了?”見我一直盯著小隔間內的聚陰局看,秦雪好奇問。


    我沒有回答秦雪的話,而是轉頭問身後的祝詩妍,“做這聚陰局時,那風水師可要了你什麽東西?”


    “我的生辰八字,三滴肚臍眼血,幾根胎發。”祝詩妍很快回答道。


    我輕輕歎了口氣。


    這幾樣東西,都是娘胎裏帶來的。


    隻要設聚陰局時將生辰八字寫在紙上,和胎發一起燒成灰,再將三滴肚臍眼血滴在聚陰局的局眼上,這聚陰局基本上就跟當事人生死相關了。


    簡單的說,若壞了聚陰局和老物件,祝詩妍也得死。


    “這,這可怎麽辦?”祝詩妍嚇的小臉慘白,風情眼中全是惶恐,早就沒了初見時的風情萬種和高高在上,隻一臉哀求看著我,用手拽著我哽咽著說道:“大師,求你救救我,我還年輕,我還不想死……”


    從現在的局勢來看,她進退兩難,橫豎都是死。


    這個在河海市也算饒有名氣的女老板,此刻嚇的六神無主,隻能祈求我能幫上忙了。


    唉。


    我又咽了一口氣。


    她現在知道害怕了。


    但她之前卻未曾想過,若不是這聚陰局跟她息息相關,她又如何會在這幾年如此運勢爆棚?


    不過看她現在驚懼恐慌的模樣,我也不忍多說她什麽了。


    想了想,我問祝詩妍,“那幾件邊角料做成的小物件你都賣給誰了?你現在還能想起來嗎?”


    現在想救祝詩妍和張帥,隻能先除掉寄身靈。


    從現在的情況來看,那隻寄身靈應該是老物件生出的邪物,若想除掉她,隻有先將那幾塊分散出去的邊角料給找回來,然後再將她逼回老物件內,接著將老物件徹底封死埋起來,讓老物件永不見天日!


    這樣,既可以除掉寄身靈,又能保住祝詩妍的性命。


    是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至於祝詩妍陽氣虧損的情況,等除掉寄身靈之後我再幫她調一下應該就可以了。


    我把除掉寄身靈的法子跟祝詩妍說了一遍。


    祝詩妍想了想,去拿了紙筆過來,說她邊想邊寫,看看能不能把那十九個人給全部記起來。


    她一邊想一邊寫。


    我和秦雪站在她身後,靜靜等待著。


    唰唰唰。


    偌大的屋子,隻有祝詩妍寫字的聲音。


    片刻之後。


    祝詩妍站起身,恭恭敬敬將寫好的名單雙手遞給了我,低聲說道:“大師,我想起來十八個買主,但剩下那一個,我實在是死活想不起來了!”


    我數了數名單上的人,確實有十八個人。


    唯獨少了一個!


    不過,過了幾年還能記起這麽些人,已經很不錯了。


    “這樣,這幾天咱們先按照名單上的人,挨著把那些賣出去的邊角料再買回來。”我沉思了片刻,很快做出了決定,立刻對祝詩妍說道:“剩下那一個人,你務必要想起來。”


    “要是我想不起來了呢?”


    “功虧一簣!你還得死!”


    祝詩妍驀然沉默了。


    秦雪掃了一下名單上的人,皺起好看的眉頭說道:“大師,這名單上的人我也知道一些,都是些有錢人。他們買到手的東西,隻怕不好再買回來或者要回來的……”


    有錢人買東西,有時候會圖麵子。


    他們買到手的東西,怎麽會輕易賣出去?


    “秦小姐說的沒錯。”秦雪的話說中了祝詩妍的擔憂,她立刻附和道:“要是那些買主不,不願意賣怎麽辦?”


    我冷冷笑了笑,“同等價格買不回來,就掏十倍的價格,十倍不行就五十倍,一百倍。要是有人一百倍都不肯賣,祝總就去想辦法求那人,不管示弱也好,跪舔也好,隻要能拿回來就行。”


    祝詩妍微微皺了皺精致的眉。


    顯然,她被我說的東西給嚇到了。


    畢竟,向來都隻有別人跪舔她求著她,她還從未跪舔過別人,或者求過別人什麽。


    我沒有再勸解。


    她當初因為貪念,在知道老物件有問題的情況下,不僅把老物件做成了聚陰局,還把老物件的邊角料給賣了出去,到現在都不知道害了多少人了,想要要回這些東西,自然得付出對等或者更高的代價。


    這就是因果。


    隻可惜,有人偏偏不信邪。


    “好!”祝詩妍咬了咬嫣然的嘴唇,狠狠心下了決定,“我聽大師的!”


    我這才滿意點了點頭。


    識時務,識趣。


    這一點她倒是挺聰明的。


    “大師,那張帥怎麽辦?”聽我說完之後,秦雪著急說道:“那女人整天纏著他,我怕,我怕他支撐不了那麽久。”


    我的眉頭再次皺了起來。


    從十九個人收回買回那些東西,不知道要用多長時間。


    而張帥和祝詩妍大概都撐不了那麽長時間。


    “走!再去找張帥!”我轉身率先朝門外快步走去,“那隻寄身靈被我的驚雷符給傷著了,這段時間她應該會收斂很多,咱們也可以趁機把張帥從家裏給弄出來。”


    現在知道該如何滅掉那隻寄身靈,是該先回去把張帥保護起來了。


    “好!”秦雪答應一聲,匆忙跟在我身後,急急朝門外走去。


    祝詩妍也緊跟著追了上來,緊張兮兮問我,要是寄身靈再來找她,她該怎麽辦。


    我想了想,從乾坤包裏掏出了三張驅邪雲符賣給了她。


    淨收入,兩百七十塊。


    這下,吃飯有著落了。


    因為有之前的教訓,祝詩妍歡天喜地收下了我賣給她的護身雲符,親自將我和秦雪送到了小區門口。


    “祝總,這車我先開回去,等以後還你。”因為急著去找張帥,秦雪也顧不上客氣了。


    祝詩妍討好笑著對我說道:“一輛車而已,送給大師了。”


    秦雪,“……”


    我,“……”


    “先開著回去吧。”我沒有過多解釋,隻淡淡對秦雪說道:“等再找時間還給祝總就是了。”


    秦雪點點頭,猛然一踩油門,車子朝張帥家飛馳而去。


    很快,我們就到了張帥家門口。


    這次,照例是我上去敲門。


    嘩啦。


    門一下開了。


    張帥出現在了門口,盯著一頭亂蓬蓬的頭發看著我和秦雪。


    “張……”秦雪驚喜叫道。


    不等秦雪把他的名字叫出來,張帥先是急急環顧了一下四周,然後猛然一把將我拉了進去,顧不上理會秦雪,急急拉著我進了衛生間。


    我這才看到,張帥渾身上下,就裹著一條浴~巾。


    “大師,你快看!”將我拉到衛生間後,張帥急急伸手要扯掉圍在腰間的浴巾。


    張帥這一個動作,嚇的我蹭的一下跳了起來……


    燈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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