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張帥嚇的蹭的一下跳了起來,緊張後退了幾步,“你要幹什麽?我不好這口!”


    “大師,你想什麽呢!”


    張帥瞪了我一眼,刷的一下扯掉了圍著的浴巾,著急道:“大師,你快看看,都成什麽樣了!”


    這個氛圍,有些微妙。


    我有些尷尬。


    我他麽連女人的都還沒看過呢,讓我看一個男人?


    “大師,你快看看!”


    張帥不停催促我。


    然後,我好奇掃了一眼。


    掃了一眼之後,我抬眼看了看張帥,驚訝問,“腫了?”


    張帥現在已經削瘦的可怕的臉上,帶了點難為情,但更多的是絕望和無奈,“大師,再這麽下去,我真的會死的。她太生~猛了,日~日夜~夜的,我真的受不了了……”


    我沉思了許久,臉色凝重。


    張帥巴巴看著我,“大師,你看……”


    我下意識又瞄了一眼,“真的會腫?”


    到現在為止,我還沒談過女朋友,對這些“常識”一無所知,提前知道一下這些知識也是好的。


    “真的會……”張帥先是生無可戀的點了點頭,然後猛然反應了過來,快速圍上了浴巾,懊惱道:“大師,我在跟你說正事呢,你在想些亂七八糟的什麽東西?對了,你們去找祝詩妍了沒有?”


    我咳嗽了一聲,迅速回過神。


    “腫這事你不用擔心,是因為陰氣過重,等我待會兒給你畫一張符篆消腫就行。”緩解了剛才的尷尬後,我好奇看向張帥,“你知道我們會去找祝詩妍?你怎麽知道那吊墜有問題的?”


    這也是我一直想問張帥的問題。


    他肯定是發現了什麽,所以才會專程提醒我們吊墜的事,我和秦雪這才會去找祝詩妍。


    “因為……”張帥下意識看了看衛生間門口,忽然壓低了聲音,“她跟我做那事的時候,必須要求我戴那條吊墜。而且,隻要我戴上那條吊墜,無論躲在什麽地方她都能找到。我就猜想,她是不是跟那條吊墜有關。後來我想著,要是把吊墜扔掉,她是不是就找不到我了?”


    說到這裏,張帥滿臉都是絕望,“可是,不管我把吊墜扔到哪裏,第二天它總會回到我脖子上。”


    久而久之,他直接放棄扔掉吊墜的想法了。


    唯一的辦法,就是讓我和秦雪去找祝詩妍,看看能不能找到蛛絲馬跡。


    我忽然有些佩服張帥:他平時看起來大大咧咧,嘴又碎,還邋遢,沒想到這種情況下他居然還能傳遞信息給我們。


    要不是他,我也發現不了寄身靈跟那老物件的關係,也不知道該怎麽對付寄身靈。


    我讓張帥穿好衣服,一起走到了客廳。


    秦雪在客廳早就等的著急了,見我和張帥出來,她立刻急急迎了上來,急聲問我們,“出什麽事了?你們剛剛去衛生間做什麽了?”


    我和張帥相互看了一眼,一起搖頭,“沒什麽事。”


    “那個女人呢?”秦雪緊張掃了一眼客廳,“剛剛我在客廳坐著,也沒看到她……”


    張帥搔了搔腦袋,疑惑開口,“說來也奇怪,就在兩個小時前,她忽然消失了,到現在都沒回來。”


    兩個小時前?


    那不正是被我的驚雷符傷了的時候?


    “你們不用怕,她最近一時半刻不會回來的。”我淡淡安撫張帥和秦雪,“趁她消失的時候,我在你屋裏布個四煞鎖魂陣。即便我沒時間護著你,這四煞鎖魂陣也可以幫你抵擋一陣。”


    四煞鎖魂陣,是秘錄裏一種對付陰祟的陣法,由東南西北四煞困守,腳踏八門,變化莫測,牽一發而動全身。若列陣之人不催動陣法,則可以困守陰祟;若催動陣法,則可以讓陰祟魂飛魄散。


    這個陣法威力很霸道,我一向很少使用。


    但那寄身靈神出鬼沒,靈力強大,我不得不小心應對。


    隻要暫時阻止寄身靈來找張帥,拖延時間,直到祝詩妍找到那十九塊賣出去的邊角料,以後就好辦了。


    秦雪看我的大眼裏全是崇拜,“大師,你還會布陣?”


    “好好好,大師,你快快布陣,快點阻止那東西再來找我。”而張帥則眼睛一亮,一張削瘦無比的臉上顯出了興~奮的朝紅,急急催促我,“需要什麽東西,大師盡管吩咐,我這就找人去準備。”


    我點點頭說道:“準備四個紙人,朱砂、黃紙,雨後井水,還有四個八字全陰人的生辰八字。”


    “這……”


    張帥有些猶豫。


    前幾樣都好準備,唯獨最後一項不好準備。


    “如果最後一個不好找,換成四個凶神惡煞、至凶至惡人的生辰八字也行。”明白張帥在遲疑什麽,我深思了一番說道。


    用四個人的生辰八字,都是借他們的陰氣和凶煞之氣,病不會對他們造成傷害。


    八字至陰之人可通靈,陣法更為敏感;至凶之惡之人煞氣重,陣法更為霸道。


    各有好處。


    用哪樣都行。


    “這至凶至惡的人,恐怕要到監~獄裏才能找到了,平時哪兒能碰到這麽多惡人?”張帥搔了搔亂蓬蓬的頭發,又苦著臉問我,“大師,還能再換成別的不能?”


    我淡淡瞥了張帥一眼。


    他伏犀骨上至發際之間,平橫過額角,祖上主貴,家中有人做官,而且位置還不低。


    都這個時候了,他還跟我裝低調?


    “張公子,打個電話給你爸,找四個至凶之惡的人應該不是什麽難事吧?”我淡淡對張帥說道。


    張帥愣了愣。


    然後,他瞬間明白我已經知道他身份了。


    “嘿嘿,我這就打……”被我用這種方式看穿,張帥有些尷尬,嘿嘿幹笑了幾聲,拿出手機去陽台打電話了。


    打了有一分鍾,他回來跟我說,“大師,搞定了!其他的東西,也很快就會準備好。”


    這還差不多!


    速度也算挺快了。


    接下來,秦雪在張帥家找到幾包方便麵,幾個雞蛋,勉強做出了一鍋雞蛋麵條。


    我們三人湊活著吃了一頓飯。


    張帥吃的狼吞虎咽,恨不得把碗吞下去的模樣。


    吃完之後,他抱著頭嗚嗚哭了,一邊哭一邊訴苦,“太他麽好吃了,嗚嗚嗚,不瞞你們說,我這幾天連口飯都沒好好吃過一口,嗚嗚嗚……這日子,他麽根本不是人過的。”


    此刻的張帥,哭的像個娘們兒。


    他多日的委屈、驚恐和絕望,終於得到了宣泄。


    我沒有說話,隻靜靜看著他。


    秦雪眼圈兒也跟著紅了,走到他身邊,輕輕拍著他的後背安慰他。


    等哭夠了,發泄夠了,張帥才驀然覺得自己剛才哭的太娘了,趕緊急急向秦雪解釋,“小雪,這幾天我實在太壓抑了,所以才會這樣……但我真的不這樣,我從來都不會哭的,真的……”


    “沒關係,沒關係。”秦雪攬過張帥的頭,讓他輕輕靠著自己的肩膀,“咱兩從小一起長大,你什麽樣我沒見過……”


    張帥幸福的眯起了雙眼。


    唉。


    我微微歎了一口氣。


    雖然我還沒談過戀愛,也沒什麽戀愛經驗,但我隱隱覺得:張帥幸福的太早了,秦雪隻怕是把他當姐妹了。


    等張帥情緒徹底穩定下來,已經是傍晚了。


    天色剛剛暗下來,張帥家的門被敲響了,幾個小夥子用黑色的大塑料袋裝著四個紙人,拿著我要的朱砂什麽的幾樣東西走了進來。進來之後,為首的小夥子率先從兜裏掏出一張紙,快速塞給了張帥。


    不用說,那張紙上寫的,肯定是那四個至凶之惡人的生辰八字。


    “替我謝謝我爸。”自從這幾個小夥子進來後,張帥一反之前的嘴碎和賤兮兮,一臉高冷和淡漠,跟之前判若兩人。


    甚至,有些故意疏遠。


    幾個小夥子點了點頭,為首小夥子低低說,“先生說,讓你多注意一些,不要惹禍。”


    “我知道了。”


    張帥表情更為淡漠,帶著幾分疏遠和固執,“你回去告訴他,不會影響到他的。”


    為首小夥子點了點頭,招呼其他幾個人離開了。


    我有些好奇,張帥到底是怎麽跟他爸說的,他爸的反應竟然如此淡漠,還讓他盡量少惹禍?


    不過,這是張帥父子的私事,我不好多問,甚至也不會通過相麵去揣測。


    這是我的原則。


    秦雪反應淡淡的,似乎習以為常了。


    等那幾個小夥子離開後,我就開始忙活了。


    要了張帥些額前發做符筆,用雨後井水研了朱砂,將那四個至凶之惡人的生辰八字寫到了四個紙人背後,又給四個紙人點了眼,再將四個紙人放在東南西北四個方位等等。


    一直忙活到淩晨,才終於將四煞鎖魂陣布置完畢。


    之後,就是等待。


    等著祝詩妍找到那十八個人,再將那十八件邊角料從那十八個人手中買回來。


    更重要的是,她還得想起第十九個人是誰。


    否則的話,功虧一簣。


    時間過的很快。


    一晃,三天就過去了。


    這三天,寄身靈一直沒有出現。


    祝詩妍那邊進行的似乎也不大順利,三天才找到了七八個人。


    我催促她抓緊時間,她的時間不多了,再拖下去隻怕命都保不住了。


    這三天時間,我用符篆幫張帥去了一部分身上的陰氣,又每天精心調息運功,希望能早日突破第二級的障礙。


    第三天晚上。


    我運功調息完,早早就睡了。


    咯咯咯……


    睡到半夜時,耳邊忽然響起一陣輕笑聲。


    陰測測的,帶著幾分寒意。


    我驀然睜開了雙眼,就見秦雪披頭散發,穿著一套真絲睡衣,赤著兩條又長又白的腿,帶著詭異的笑容站在我床前……


    燈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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