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一夜之間,一百五十萬汴京民眾中有近一百萬都消失在地平線之上,剩下的五十萬除了戰前逃難去了南方的二十多萬,也戰死或凍死了十幾萬人,剩下的十多萬跟趙宋朝廷的達官貴人有千絲萬縷的聯係,對這樣的家庭,除了將他們的女眷救助到地道內,再不做其他動作,怕剩下的十幾萬人壞了其他大多數忠義之士的滅敵好事。


    大雪飄飛之際,天寒地凍,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趙宋王朝滅亡這最後幾年,每一年的冬天冷過一年,好似是冰川世紀再度來臨。完顏宗翰和完顏宗望原本率領金軍大部駐紮在城外,原本選擇城外是因為曠野一馬平川有利於女真騎兵行動,但看天氣太過嚴寒,士兵多有凍傷的,隻得無奈地帶兵從無人敢犯的城外進入危機四伏的城內。


    在遼國後期,鬆花江流域的女真人就有七十二個部落將近十萬戶,如今又有完顏阿骨打的統一發展,將部分渤海人、漢人、奚人、契丹人吸收進去,現在的女真人足有十六萬戶,按照一戶五口人來算,女真人共有八十萬人,剔除一半女子外,再剔除十五歲以下、六十歲以上的男子,再剔除小部分體弱的男子,女真人中壯年男子將近有十五萬人,女真人的軍事製度使得這十五萬人都可以裝備成軍人,可謂全員皆兵。完顏阿骨打用完顏部一萬精騎統一女真所有部落,然後再攻下契丹遼國,完成了蛇吞象的奇跡。


    南下的女真騎兵有十萬人,依附女真騎兵的契丹人、奚人、渤海人、漢人組成了更為龐大的偽軍,到汴京城破之時,完顏女真騎兵已經挾裹了近三十萬偽軍,將近有二十萬都是漢人,這些數典忘祖、為虎作倀的漢人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害起宋境百姓比女真人更為凶狠。


    金兵有四十萬,便號稱有一百萬,如此大軍圍住汴京,荊楚、四川、陝西一帶的勤王部隊都不敢前進,再加上趙宋皇室成員已經全部被金人抓獲無一漏網,使得整個中國一片混亂。


    金兵似乎是無可阻擋,他們便放心地肆無忌憚地衝進了汴京城。


    女真將領都帶兵衝進那些達官貴人家中,靠著龍陽丹的藥性放肆地玩弄那些在“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的氛圍中培養起來的一代腐儒,玩弄著這些所謂的聖人門徒。


    而普通女真騎兵和偽軍士兵都衝進了普通百姓家,除了有些跟達官貴人有聯係的攀龍附鳳之家和地痞無賴之家外,其他家庭都空蕩蕩的,仿佛所有貧民百姓都人間蒸發了。


    金人極其震驚,費盡心機去尋找大部百姓的去處,這些百姓們自然不會飛到天上,也不會繞過大股金兵逃往其他地方,那隻能有一種可能,他們藏到地底下了。金軍便開始尋找地道的洞口,對尋找到的地道口放火、放水甚至放毒,進行破壞。


    但是,以石秀為首的齊國特工人員領導汴京百姓不斷地改進地道,使其更加完善。為使敵人不易發現洞口,除對民眾進行必要的保密教育外,還把洞口巧妙地隱蔽起來,用牆壁、鍋台、水井、土炕做掩護;為使敵人不敢進入洞內,在洞口修築陷阱、埋設土製地雷(地雷甚至比炮彈還要好製作)、插上尖刀,或者在洞內挖掘縱橫交錯的“棋盤路”;為了防止敵人用水、火、毒破壞地道,還在洞內設有卡口、翻板和防毒、防水門,或者將地道挖得忽高忽低、忽粗忽細、在連通到轉兵洞時都有齊國特工和工兵護衛連接口,如發現金兵就按下機關將洞口堵死。經過之前數月的辛苦挖掘,地道便成了進可攻、防可守、退可走的地下堡壘。


    一百萬汴京民眾中,五十萬婦女、二十萬老弱幼童都通過轉兵洞,有一部分向東從招討營出去,在等候在那裏的小股齊國騎兵護送下一直向東到達濟陰縣城,在那裏有兩萬禁衛陸軍扼守;有一部分向南,從朱仙鎮出,在小股齊國騎兵護送下南下到宋南京應天府(商丘),齊軍三萬禁衛軍、六萬警衛軍在姚平仲、項元鎮率領下已經攻占了應天府。這七十萬汴京民眾在每個方向分作上千隊,因為戰亂時期逃難民眾甚多,金軍也不介意,他們的注意力全在那百萬汴京民眾應該是躲在地下了,他們正在瘋狂地搜尋地道口。


    金人並沒有專業的工兵隊伍,雖然他們全軍出動,挖地三尺,一時半時也挖不到轉兵洞的準確位置。相反是汴京民眾冷不丁就從地道口鑽出來,伏擊小股金軍。汴京義民們利用自己熟悉汴京地形的天然優勢,利用地道和汴京城池建築跟金軍展開了遊擊戰。


    盧俊義為這些汴京民眾提供了十萬弓弩、十萬刀盾、十萬長槍,這三十萬武器大部分都不是齊國軍務院裝備部屬下兵工廠所製,而是在攻打蘇浙、淮西等地從地方州縣庫房裏繳獲的,因為遠遠不如齊國特製,就閑置在庫房內,現今就派上了用場。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原來曆史上的巷戰汴京百姓轟轟烈烈地明刀明槍,結果躲不過外敵內賊的雙重打擊功敗垂成,現在盧俊義教會了他們對待強大敵人應該要智取,應該遊擊,教會了他們漢人的命是寶貴的,搏命一條就要換來金人二條以上的陪葬,不能做賠本買賣。


    石秀對盧俊義的戰術思想領會最深,他的手下也都具有這樣既勇敢又狡黠的作戰風格,從來不畏懼犧牲但從來不做無謂犧牲,遇敵想尋求智取,實在不行才會對陣,但務必也要多賺一條命過來,有這樣的戰鬥意誌和精神的特工隊伍可謂無往而不利。


    有一千名這樣的特工帶領的三十萬汴京民眾對待腦袋一根筋的女真人,從不正麵迎敵,總是集中優勢兵力猛地從某個地道口鑽出來伏擊小股女真人。由於這些特工人員人手一部望遠鏡,所以經常能料敵於先,在金軍大股軍隊趕到之前結束戰鬥,撤回地道。


    最恐怖的是夜戰,汴京民眾分成幾十波人馬,在不同的時辰,在不同的地方衝出地道攻打昏睡的金兵,金兵駐紮在城內真是一點安全感都沒有,經常在睡夢中丟了腦袋,尤其是那種大模大樣睡在民房中的,不知什麽時候就從牆壁、鍋台、土炕和其他匪夷所思的地方竄出一些汴京民眾,將那些金兵的腦袋割掉。


    金兵在汴京城裏多待一天就多丟三四千顆腦袋,搞得最後都不敢住在民房裏,便將民房拆除搭建成軍營,但依然無法避免汴梁百姓無孔不入的頻繁刺殺,半夜裏從水井、牌坊、汴河河岸、城牆根等處又竄出數目不詳的汴京民眾伺機刺殺落單的金兵。


    而且汴京民眾還時不時地乘著金兵疲憊不堪之際,發動大規模的運動戰和殲滅戰,大膽地伏擊上千規模的金兵。對待那些為虎作倀的偽軍尤其是漢人更是不客氣,由於這種漢奸隊伍對待自己人更為凶狠歹毒,所以對這樣的軍隊是格殺勿論。


    更可怕的是汴梁百姓在撤進地道時,將家裏所有糧食和棉被都搬進地道,甚至將家具都劈了劈拿下來,目的是不讓金兵留做烤火之用。如此堅壁清野之後,金軍想取食於敵的打算就落空了。而且那些達官貴人家中的糧食上都撒上了毒藥,是那種吃了就軟弱無力手軟腳軟任人宰割的軟筋散,棉被上都撒上了癢藥,金軍鋪蓋上後全身奇癢難止,雙手不停地在身上搔癢而不能拿動兵器。如此一來糧食和棉被都不能用了,金軍又餓又冷,再加上時常從地道處傳來的女真歌謠,惹得女真人的思鄉情緒油然而上,士氣一日不如一日。


    金軍在汴京城裏囤聚了半個月,睡夢中腦袋被割去的有二萬多人,被伏擊打死的金兵有三萬多人,因畏懼當了逃兵的漢兵有三萬多人,細細算來,金軍半個月內損失了十萬人,另外還有四五萬人受傷暫時不能戰鬥,而金兵卻隻打死了一萬多個汴京百姓,而且多是因漢奸出賣導致的犧牲。而且更讓女真將領膽寒的是他們軍營中那些智勇雙全的將領如完顏婁室、完顏銀術可均死於漢人的刺殺。


    在完顏婁室被刺殺之後,完顏宗翰和完顏宗望、完顏宗弼商量道:“這汴梁城絕對不能再待了,趕緊速速將這爛攤子交給漢人自己收拾,自己趕緊回北國。”


    而完顏宗望並不希望滅宋改朝換代,可以留下徽欽二帝在汴京繼續當宋帝,隻是要受金國節製,這樣一來尚可和漢人相處。但完顏宗翰和完顏宗磐一定要滅宋改朝換代,擄徽欽二帝到北方,讓張邦昌這些非趙姓的建立偽楚政權去節製漢人,把漢地搞亂一點,能渾水摸魚,慢慢被女真並吞。完顏宗翰和完顏宗磐把斜也等身份更高的人物都搬了出來,終於壓倒了完顏宗望,使其悻悻而去。


    靖康二年正月,金軍先後把宋徽宗趙佶、宋欽宗趙桓拘留在金營,二月六日完顏吳乞買下詔廢宋徽宗趙佶、宋欽宗趙桓為庶人,另立同金朝勾結的原宋朝宰相張邦昌為偽楚皇帝。


    靖康二年二月十日,金軍就急匆匆地驅擄徽、欽二帝和宗室、後妃、教坊樂工、技藝工匠等數千人,攜文籍輿圖、寶器法物等北返,離開汴京這個凶險之地。(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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