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喬漫都是在紀雲深的電話裏聽到甜甜可愛軟糯的聲音,雖然來得路上已經做好了麵對甜甜的心理準備,可當甜甜的聲音真真實實的響在耳邊,她整個人還是止不住的僵在了那裏。


    隻覺得心髒在劇烈的跳動,手腳因為期待和害怕的情緒,而在細細密密的顫抖,甚至有那麽一瞬間,她覺得全身的血液都跟著逆流。


    紀雲深早在來得路上就察覺到了喬漫的緊張,還有無措,畢竟她從生下甜甜,就沒見過她,又因為他和五年前發生的種種事情,所以對甜甜的感情很複雜,這會也就沒有逼她馬上就和甜甜相認。


    “甜甜乖,爸爸和阿姨中午還沒有吃飯,我們吃完飯再慢慢說,好嗎?”


    甜甜眨了眨那雙漆黑的眼睛,有些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好的,粑粑。”


    紀雲深伸手揉了揉甜甜柔軟的頭發,才伸手打開後車門,將她放到座位上,隨後以自己也跟著坐了進去,並淡聲吩咐司機,“開車吧。”


    “好的,紀總。”


    車子啟動,緩緩的匯入幼兒園門前的機動車道,車子再與站在門口的黃瑤擦身而過時,讓她清晰的從半降的車窗裏,看到了一張女人臉,雖然中間隔著紀雲深,但她還是認出了那個女人,喬漫。


    甜甜坐穩了以後,先將背在身後的小黃鴨玩偶書包取了下來,然後慢慢的靠近坐在門邊的喬漫,見她低著頭,她就主動伸出了自己的小胖手,握住了喬漫放在腿上的雙手,完全不怕生。


    冰涼到幾乎沒有溫度的手上傳來一股溫熱,喬漫幾乎是下意識的扭頭看過去,就看到了一個五官輪廓和自己有著七分相似的女孩子。


    她穿著粉色洋娃娃裙,梳著半丸子頭,漆黑的眼睛像是最澄澈的溪水,將她整個人和身後的背景都倒映了進去。


    “阿姨,你的手怎麽這麽涼啊,甜甜給你吹幾口氣好不好?”


    甜甜就那麽看著喬漫,唇角始終帶著彎彎的弧度,就像是小孩子對初見的人那種沒有理由的喜歡,和討好。


    喬漫沒說話,也沒什麽反應,隻是低頭回視著甜甜的眸光。


    不知道這樣靜默了一秒,還是幾秒後,在一邊看著的紀雲深才伸出手,準備將甜甜拉回來,卻被喬漫先伸出了手,拉過了甜甜,然後甜甜便順勢窩在了喬漫的懷裏,並全程仰著頭看著她的臉,連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喬漫一手環抱著甜甜,一手摩挲著甜甜細膩光滑的小臉,“甜甜剛剛給爸爸打電話說不舒服,哪裏不舒服啊?”


    甜甜的一雙小短胳膊環著喬漫的腰身,小臉不停的在她身前磨蹭,“甜甜其實沒有不舒服,就是想粑粑,想……麻麻了。”


    喬漫在甜甜的磨蹭下,也忍不住低頭與她的頭貼靠在一起,沒再說話,或者這時候她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她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跟一個五歲的孩子解釋她的“離開”和“拋棄”。


    明明千言萬語都到了嘴邊,可她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甜甜見喬漫沒有說話,以為她不喜歡聽到她喊她麻麻,立刻就變得更加的誠惶誠恐和小心翼翼,“阿姨,我見過你哦,在粑粑的書房裏,好多好多照片,都是你。”


    “因為粑粑不讓我進他的書房,所以我都是偷偷溜進去看的,還不小心打碎過一個相框,粑粑發現後很生氣,我當時覺得很委屈,還哭著詢問過粑粑照片上的那個女人是誰,粑粑說,照片中的女人,就是我的麻麻,和你長得一模一樣哦。”


    都說眼睛是一個人心靈的窗戶,透過眼睛,可以知道裏麵很多東西,甜甜眼睛裏那種有媽媽的渴望,還有媽媽終於出現的那種興奮,都毫不隱藏的寫在了裏麵。


    小孩子並不會拐彎抹角的去表達她的心中所想,心裏怎麽想的就怎麽表達了。


    雖然知道坐在她身邊的女人就是她的麻麻,也知道要去哄她討好她來喜歡自己,但卻不知道怎麽才能讓她更喜歡自己。


    喬漫漆黑的眼眸裏好像漫上了一層霧氣,但並不明顯,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那你喜歡我嗎?”


    “喜歡。”


    甜甜突然伸手抱住喬漫的脖頸,哽咽著說,“甜甜喜歡麻麻,特別喜歡。”


    紀雲深怕喬漫不適應,幾次想將甜甜抱回來,卻在看見甜甜臉上的淚的時候,止住了動作。


    大概,這就是他和甜甜最想要的幸福,所以在重新擁有的時候,兩個人都不約而同的表現出了失控。


    是的,甜甜在過去兩年裏,見過很多他身邊的女人,不論是家裏人塞過來的,還是主動靠過來的,她都沒有像今天這樣失控過,或者說,這麽喜歡過一個女人。


    按道理來說,從出生就沒有見過的媽媽,能有多少感情和喜歡?


    可血緣就是這麽奇妙的東西,可以讓距離和陌生瞬間變成喜歡。


    ……


    喬漫很早就想過,這麽高調的回國,很可能避不開紀雲深,而紀雲深唯一能捆綁住她的籌碼,就是甜甜。


    而今天,她知道她再也逃不開了。


    紀雲深怎麽威逼利誘,她都可以裝聾作啞,可是麵對甜甜,她真的再也做不到無動於衷了。


    甜甜因為突然見到日思夜想的媽媽,怎麽也不肯跟她分開,就連吃飯洗澡都要黏在一起。


    喬漫的心裏對甜甜存著滿滿的愧疚,也就任她黏在身邊,給她喂飯洗澡洗頭發吹頭發,一係列結束後,又給她穿上睡衣。


    “甜甜,你先出去吧,媽媽還要收拾一下。”


    甜甜踮起腳尖,在蹲在她身邊的喬漫臉上吧唧的親了一口,“好的,麻麻!”


    說完,就噔噔噔的跑出了浴室,喬漫想說慢一點跑的話還沒有從嘴裏說出來,就看到了從臥室的門外走進來,與跑出去的甜甜撞在了一起的紀雲深。


    甜甜撲在了紀雲深蒼勁有力的腿上,連疼都沒喊,就往房間裏跑去,好像生怕他會把她扔出去一樣。


    紀雲深下意識的朝著浴室裏瞥了一眼,藍山別墅並沒有她的衣服,都是五年前留下的,她剛剛洗澡,隨便拿了一件吊帶睡裙進來,這會剛洗完澡,頭發還沒有來得及吹幹,有水滴順著發梢流下,將本來就衣料很薄的吊帶睡裙染濕,可以很清晰的看見她身前那片旖旎的風光。


    喬漫下意識的抬起雙手捂在胸前,眉目微動,“你看什麽?有什麽好看的?”


    “你的意思是我看見迷人的風景,還必須像眼瞎一樣裝作沒看見?你喜歡那麽道貌岸然的男人?”


    不知道是浴室彌漫的水蒸氣太熱,還是他眸光太過於灼熱,她感覺整個身體迅速的燃燒了起來,從頭到腳,每一個地方都熱的不像話。


    喬漫沒有回答,而是走過去準備把浴室門關上,她剛剛伸出纖細的手臂,就被站在那裏的男人大手扣住,“今晚跟我睡,還是我們一家三口一起睡?”


    “我和甜甜一起睡。”


    喬漫精致小巧的臉上保持著甜美的微笑,然後又低頭看了看扣在她手臂上的那隻大手,“所以,可以鬆開我了嗎?”


    “我給你的是兩個選擇,沒有第三個。”


    紀雲深的話落,就腕間一個用力,將她整個人拽到了他堅硬的胸膛前。


    雖然有浴室的門做阻隔,但整個門板都是用磨砂玻璃做成的,雖然從房間裏看不清他們兩個在幹什麽,但在燈光下,還是能夠模模糊糊看到他們兩個糾纏的影子。


    “紀雲深,你幹什麽?”


    喬漫掙脫了兩下沒掙脫開,反而被男人越收越緊的手臂勒的喘不過氣來了。


    紀雲深的身高很高,幾乎高出身前光著腳的女人一頭半,這個角度,隻能低很大的頭,才能看清她那張清麗的小臉上帶著的憤怒表情。


    “看不出來?在占便宜。”


    他的一雙大手隔著薄薄的吊帶睡裙的衣料,不斷的在她不盈一握的腰身上徘徊遊走,並將她狠狠的壓在了胸膛前,感受她柔軟的身體。


    喬漫的小手撐在他健碩的雙臂上,想將他推開一點,可男人卻紋絲未動,甚至有些變本加厲。


    “喬漫,你再考慮一下我剛剛給你的兩個選擇,嗯?”


    他溫熱的唇息突然噴灑到了喬漫的耳邊,聲音裏帶著誘惑的低啞,“或者我現在要了你,或者等甜甜睡了……再要。”


    喬漫哪禁得住他的攻勢,趕緊抖著聲音說道,“你先放開我好不好,我……有點喘不過氣來了。”


    他抱的太緊了,緊到胸腔裏的呼吸都被他的力度擠了出去,臉紅的已經像是紅透的蘋果,在頭頂橙黃色的燈光下,格外的細膩溫柔,讓人忍不住的想狠狠的欺負。


    “還要多久啊?”


    紀雲深鬆了一些力度,沒有完全放開,“我在隔壁都衝了兩個涼水澡了,你怎麽還沒洗完?”


    也就是說,他一直盯著她在浴室裏的情況?


    “我要給甜甜洗澡,還要給我自己洗,哪洗得了那麽快啊!”喬漫又扭動了幾下,“鬆開啊!”


    “……快一點。”


    “知道了。”


    紀雲深又在她的腰身上揉捏了幾下,才鬆開對她的鉗製。


    喬漫得到自由,幾乎是用風一樣的速度跑進了浴室內,又關上門,並落了鎖。


    紀雲深在聽到那聲略微有些刺耳的落鎖聲音時,劍眉忍不住的蹙起,又瞥了一眼浴室裏麵,才邁開闊步,朝著房間裏麵走去。


    甜甜跑到房間裏,就爬上了擺放在房間中央的那張kingsize大床上,一會躺下,一會爬起來蹦蹦跳跳,嘴裏還唱著今天在幼兒園新學的兒歌。


    紀雲深在離大床將近兩米的距離停下,看著洗完澡,吹完頭發,就光著小腳丫就跑到大床上,興奮不已的小丫頭。


    好一會,他才微微皺了皺眉,一副商量的口吻,“甜甜,爸爸和媽媽要睡覺了,你回你自己的房間去睡好不好?”


    “不要,甜甜要和粑粑麻麻一起睡。”


    紀雲深抱著胸,看著一臉不情願的甜甜,“媽媽才剛回來,還沒有適應怎麽跟甜甜相處,今晚爸爸好好跟媽媽說說甜甜的事情,我保證明天起來,媽媽會更喜歡甜甜,好不好?”


    甜甜這回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想了兩秒鍾才回答,“那我也不要,我就要跟粑粑麻麻一起睡。”


    紀雲深伸手摩挲了劍眉兩下,繼續誘惑道,“甜甜,爸爸其實也很想媽媽,想和媽媽單獨呆一晚,好不好?”


    甜甜扭過頭,挑高小下巴,用力的搖了搖頭,“還是不要。”


    “好吧。”


    紀雲深放棄勸說和誘惑,然後繞過床尾,將落地窗簾拉合上,隨後走出房間,像每晚那樣拿來一本童話書,躺在甜甜的身邊,給她講童話故事。


    甜甜因為今天特別興奮,很快就有了睡意,而喬漫吹幹頭發,從浴室裏走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高大的男人窩在小小的孩子身邊,目光溫柔,聲音低沉,像是經曆了長長歲月後沉澱下來的成熟和穩重。


    還有那麽一分驚心動魄的性感。


    紀雲深聽到浴室門關合的聲音,還有女人趿拉著拖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後,便將那雙深黑的視線從童話書上轉移到了浴室門口的女人身上。


    可能是她的皮膚偏白,所以她永遠都會給人一種柔弱的錯覺,而這種柔弱會讓看到的男人,忍不住的生出一種想保護的衝動。


    “還杵在那裏幹什麽?很晚了,過來睡覺。”


    喬漫抿了抿唇,有些做不到就像五年前什麽都沒發生一樣跟他躺在一張床上,當然,也有可能是過不了心理那關。


    “你去隔壁睡吧,我想和甜甜一起睡……”


    喬漫在接觸到了男人遞過來的眸光後,又伸手指了指門外,“哦,那我去隔壁睡,你和甜甜在這裏睡。”


    喬漫的話落,就迅速的轉過身,剛剛走出兩步,就被從床側大步走過來的男人攔截住,“喬漫,你最好乖一點,我耐心有限!”


    紀雲深的大手攬上她的腰背,“很晚了,睡覺。”


    喬漫敵不過他力量,被他輕輕鬆鬆的帶到了床邊,她看了一眼躺在那邊床側的甜甜,又瞥了一眼身後的男人,很顯然的,為了睡在她的身側,他早就預謀好了位置。


    紀雲深在喬漫掀開被子要躺下的時候,就伸手關閉了床頭的壁燈,上一秒還光線灑滿角落的房間,這一秒就變成了黑漆漆的一片,隻有窗外的高杆路燈和園林景觀燈照射進來的微弱光火。


    男人走過來,直接掀開被子躺在了她的身側,並將她緊緊的攬在了懷裏。


    喬漫因為甜甜並不敢太大的扭動,隻能微微掙紮,“我熱,你離我遠一點。”


    “嗯,我也熱,要不我們做做運動,消消火?”


    喬漫的臉迅速漲紅了起來,她覺得五年的時間,這個男人不僅變得沒臉沒皮,就連流氓都耍出了新高度,而且還耍的麵不改色。


    “紀雲深,你要是再這樣,我寧可去床下睡地板,也不跟你睡在床上。”


    紀雲深低低的嗯了一聲,不再說話,隻做動作。


    喬漫折騰了一天已經很累了,身心俱疲,這會房間很靜謐,身後的懷抱和被子都很溫暖,身前又是甜甜淺淡的呼吸,突然覺得心裏丟失缺陷的那個角落被找了回來,她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很快就睡著了。


    紀雲深因為對她上下其手,手腳不老實,身體憋了很大的火,等到想要犯規的時候,才發現懷抱裏的女人睡著了。


    他的臉黑了黑,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從她的頭下抽出手臂來,然後去浴室衝了四十分鍾的冷水澡,才覺得身體好受了一些。


    今晚有月光,他走到窗邊,掀開窗簾的一角,看了一眼深墨色的天空,上麵除了月光,還有漫天的星光,混著城市的霓虹燈影,還有幽靜的園林景觀的幽光,像是童話世界裏,才會有的畫麵。


    他輕輕的歎息了一聲,很久才回到床上睡去。


    ……


    第二天早上,七點。


    紀雲深的生物鍾很準時,在牆上的複古掛鍾顯示七點零一分的時候,就睜開了眼睛。


    房間內都是透過窗簾鋪瀉進來的太陽光線,落在房間的大床上,還有床邊的地毯上,整個房間都暖洋洋的。


    身前的女人窩在他的懷裏,雙眸緊閉,卷翹的睫毛在日光的照射下,留下了大片陰影,他看著看著,忍不住伸出手去揉她小巧的鼻頭,還有細嫩的臉頰。


    可能是他的大手落在上麵太癢,喬漫微微動了動,又安靜的睡了一會,好像才察覺出剛剛的觸感太真實,然後迅速的睜開了漆黑的雙眸。


    “醒了?”


    紀雲深強壯的臂膀撐著身子,另一隻手在她的臉上遊走,眸光輕輕懶懶,“餓不餓?”


    喬漫好像想了半天,才把昨天的記憶找回來,她先是回身看了一眼床側睡的香甜的甜甜,然後才回過頭看向對麵的紀雲深,“幾點了,你都不用上班嗎?”


    她知道紀雲深是個很自律的人,從不會賴床,今天算是他很少見的反常。


    “我連續四年全年無休,今天好不容易老婆孩子熱炕頭,還上什麽班?”


    兩人的對話都是盡量壓著氣息,可房間裏越安靜,就會顯得氣息越曖昧,可能這就是激增的荷爾蒙產生的化學反應。


    喬漫一時啞口無言,想床邊挪一挪,卻被男人重新攬進了懷裏,“幹什麽去?”


    “我想去洗手間。”


    “我抱你去。”


    “不用……啊……”


    喬漫拒絕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男人騰空抱了起來,她怕摔,一雙柔軟的像是沒有骨頭的手臂迅速圈上他的脖子,然後趕緊看了一眼床上的甜甜,接著壓低聲音的問,“紀雲深,你別太過分了。”


    “我抱自己老婆有什麽過分的?”


    紀雲深很淡很淡的瞥了她一眼,以及那件因為睡覺而往下滑落不少的吊帶睡裙下的風光。


    喬漫察覺到男人的視線,趕緊捂住胸口,“紀雲深,你是找不到女人了?怎麽饑渴成這個樣子?”


    “你選這條吊帶睡裙的意義,不就是給我看的?”


    喬漫皺了皺眉,明明是衣櫥裏隻剩下這類的睡衣,她根本沒有多餘的選擇。


    男人邁著穩健的步伐,很快就到了浴室門口,他低淡的說道,“開門。”


    “你放我下來,我自己進去。”


    男人也沒有再跟她多廢話,而是彎低腰,用手指配合,打開了浴室的門,直到將她放在馬桶上,他才笑著說道,“喬漫,我發現你現在就和膽小鬼沒有區別,明明我才是你最好的選擇,你卻又在強烈的抗拒,抓不住孟東行,又不想用感情去控製其他的男人,卻又一心隻想安靜的過日子,世界上哪有那麽多好事?”


    “甜甜很喜歡你,我也沒打算放了你,你就安安靜靜待在我和甜甜身邊,相信我,即便你今天用不到我,有一天也一定會用到我,至於孟東行,他其實就是個以利益為重的商人,如果你的存在已經侵害了他的利益,他會毫不猶豫的把你扔掉。”


    說著,他便低頭轉了轉左手上的戒指,“我很了解他,也很了解你,漫漫。”


    喬漫沒說話,隻是坐在馬桶上,一雙眼睛好像在看著他腳上的拖鞋,卻又沒有焦距。


    “我去讓伊蓮娜準備早飯,你洗漱完就帶著甜甜下來。”


    紀雲深也沒有再多說什麽,高大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她的視線中。


    腦海裏一幀一幕都是五年前敘利亞那個火光衝天的下午,一身白裙的女人走過來,她說,“喬漫,你必須得死。”


    ……


    喬漫上完廁所,又簡單的洗漱完,剛剛走出去,就看見甜甜正迷迷糊糊的找身邊的人,並呢喃的喊著,“麻麻……粑粑……”


    她走過去,輕聲的應了一下,“甜甜睡醒了。”


    甜甜嗯了一聲,雙手攬住喬漫的腰身,小腦袋在磨蹭著,“麻麻,早上好。”


    “睡醒了,就跟媽媽去洗漱,我們下樓吃早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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