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飯過後,甜甜背著自己的小黃鴨書包,站在門口,怎麽也不肯去上學,非要粑粑麻麻一起送她,她才願意去上學。


    喬漫正在做和孟東行離婚後的打算,近幾天除了需要出去找份工作,都不怎麽忙。


    紀雲深今天不用去上班,也沒有什麽特別的事情需要去忙,就這樣,難得的促成了甜甜希望粑粑麻麻一起送她去上學的心願。


    林城的春天,天氣總是說變就變,層層彌漫的雨雲,一點一點的壓下來,遮住了剛剛還算晴朗的天空。


    紀雲深從門廳的雨傘架裏抽出一把黑色的雨傘,率先走出別墅,然後撐開雨傘等著身後那一大一小的身影。


    外麵的雨下的不算大,而傘架裏又隻有一把雨傘,喬漫牽著甜甜走到門邊後,便將她的小手遞給了紀雲深,“我不用打傘,你抱著甜甜上車吧。”


    男人精致好看的劍眉微微蹙起,沒有伸手去接她遞過來的甜甜的小手,“你過來撐著傘。”


    “不用了……”


    “過來。”


    喬漫隻好走到他的身邊,接過他大手中的雨傘把,還沒有做出下一步的反應,就見身旁高大的男人彎下腰,單臂就抱起了站在門裏的小女孩,回過身時,垂在身側的另一條手臂則摟住了她瘦小的肩膀,並把她緊緊的擁到了胸前。


    “把傘舉高點。”


    喬漫撐傘的手瞬間抬高,眼前除了新綠,還有滿世界氤氳朦朧的雨霧,像是突然走進了童話的世界,怎麽也醒不來。


    等在停車坪前的保鏢早在兩人走近時,就恭敬的打開了車門,等到三人坐進去後,又恭敬的關上門,一套動作下來,幹脆利落,一看就是常年訓練有素的結果。


    車子很快啟動,漸漸的滑向了別墅院落的盡頭。


    ……


    早上的八九點鍾是上班上學的高峰期,有點堵車,雖然車子走走停停,但並沒有影響甜甜的心情。


    她一會偷溜到喬漫的懷裏,一會偷溜到紀雲深的懷裏,完全把兒童安全座椅上的安全帶,當成了擺設。


    紀雲深在她第二次這樣做的時候,才用著低沉的嗓音訓斥她,“甜甜,把安全帶係好,不要動來動去。”


    甜甜這才安靜下來,低頭把兒童安全座椅的安全帶一點一點的係上,然後黑葡萄似的眼睛左右看了一眼,便伸出小手,一邊抓住了紀雲深的左手,一邊抓住了喬漫的右手,然後放在她的腿上,並把紀雲深的手覆在了喬漫的手上。


    “粑粑麻麻,從今天開始,甜甜再也不要跟你們分開了,你們也不要再在人群中走散了,好不好?”


    甜甜一直都認為過去的那五年,隻是粑粑和麻麻在人群中走散了,現在粑粑把麻麻找回來了,以後就再也不會分開了。


    紀雲深的大手緊緊的握住了喬漫的小手,聲音磁性又溫柔,“好,爸爸答應甜甜。”


    喬漫的手試著往回縮了好幾次,都被紀雲深不著痕跡的拽了回去。


    甜甜側頭聽完紀雲深的回答,就有轉到另一邊聽喬漫的回答,紀雲深也一臉慵懶的跟著甜甜側過頭,饒有興致的看向身邊眉眼精致的女人,等著她的回答。


    喬漫微微垂眸,看著甜甜渴望又無辜的臉,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隻是點了點頭。


    “噢耶,萬歲,粑粑麻麻萬歲……”


    紀雲深的唇角漫出一抹淺淡的笑意,在喬漫的眼神遞過來之前,就轉向了車窗外麵,扶在車框上的長臂微微彎曲,修長的大手覆上眉眼,根本讓人看不出他的表情。


    甜甜因為聽到粑粑麻麻的承諾,興奮了一路,一直到幼兒園門口,還都處在超級興奮的狀態。


    黃瑤正站在幼兒園的門口接來上學的孩子,見熟悉的煙灰色賓利車子緩緩的停止了行駛,便踩著七厘米的細跟鞋走了過去,剛剛走到車尾的方向,就聽到從半降的車窗內,傳來一道軟糯可愛的孩子聲音。


    說了一句,“粑粑麻麻拜拜。”


    她的腳步瞬間頓在了那裏,眼睛裏迅速的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不過很快,快到幾乎沒有人察覺。


    紀雲深和喬漫一左一右的從煙灰色賓利車子走了出來,甜甜跟在喬漫的身後下了車,一眼就看到了兩米外的黃瑤,“黃老師,早上好。”


    黃瑤溫溫淡淡的一笑,“甜甜也早上好。”


    打完招呼,就看向了從車尾繞到喬漫和甜甜身後的紀雲深,“紀先生早上好。”


    “早上好。”


    紀雲深和黃瑤打完招呼,就揉了揉甜甜蓬軟的發頂,“快進去吧。”


    “那……粑粑麻麻再見。”


    “嗯!”


    甜甜跑出幾步後,突然轉過身,又朝著身後的紀雲深和喬漫揮了揮手,然後才依依不舍的跑進了幼兒園內。


    黃瑤沒有立刻轉身,而是在喬漫的臉上停留了幾秒,大概是她的視線太過熱烈,不僅喬漫察覺到了,還惹來了紀雲深的眸光。


    “還有事嗎?黃老師?”


    黃瑤像是突然從一場怔忪中回過神來,甜美的笑了笑,“紀先生,您身邊的這位小姐是……”


    紀雲深的眉心一蹙,嗓音低沉的回答,“我太太。”


    黃瑤放在身前的雙手緊緊的絞在一起,故作鎮定,“哦哦,是這樣啊,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紀先生的太太,長得真漂亮,和紀先生站在一起簡直天造地設的一對。”


    “謝謝。”


    紀雲深的長臂攬過身邊的女人,往車身的方向帶了一下,“如果沒有什麽事情,我們就先離開了,甜甜就拜托黃老師多照顧了。”


    “哪裏的話,我應該的,慢走啊,紀先生。”


    “嗯!”


    車子重新啟動,身後的景物漸行漸遠,喬漫坐在車門邊,看著後視鏡裏很久都沒有動作,癡癡的看著車子遠去的女人,唇角不禁漫上了一層意味不明的淺淡笑意。


    紀雲深側頭瞥了她一眼,高大的身形緊接著又往她的身邊挪動了一下,“一會有時間嗎?一起吃個午飯?”


    “好啊!”


    喬漫點點頭,完全沒有異議,看不出來在想什麽,更看不出來是在生氣,還是在鬧別扭,整個人淡然的就好像剛剛什麽都沒有發生。


    紀雲深摸了摸鼻子,又往回挪了一點,沒再說話。


    回去的路上有些堵車,好像是前麵發生了什麽特大交通事故,幾乎將寬闊的路麵堵成了停車場。


    大約兩個個多小時後,交通才被疏導開,密集的車輛開始緩緩的向前移動。


    車子在經過二環高架的時候,紀雲深指了指旁邊的一條路,對著前麵開車的保鏢說道,“去明屋居吃日本料理。”


    “好的,紀總。”


    紀雲深再次偏過頭,又看向身邊的女人,“新開的,聽說味道不錯,去嚐一嚐?”


    “好啊!”


    喬漫還是之前的語調,一張精致小巧的臉上甚至帶著滿滿的笑容。


    紀雲深隨意交疊的雙腿變換了一下姿勢,左手的纖長指骨在膝蓋上一下又一下的敲著,如果仔細看的話,並沒有什麽節奏。


    ……


    八分鍾後,煙灰色賓利車子緩緩的停在了明屋居的停車坪前。


    門口的侍者趕過來恭敬的打開車門,紀雲深和喬漫一左一右的下了車,接著便並肩朝著餐廳裏麵走了去。


    現在已經是中午的十一點二十分了,屬於中午用餐的高峰期,大廳已經沒了位置,兩人便在侍者的引領下,一路來到了位於二樓的包房。


    裏麵的裝修和大多數的日本料理店相同,進去都需要脫鞋子,一間一間都是用拉門隔開,多人聚會的時候,會把兩個包房中間的拉門打開,變成一個大的包房,人少的時候,就直接在一個包房裏。


    兩人進去坐下後,侍者便把菜單放在了紀雲深的眼前,他連看都沒看,就轉到喬漫的方向,“你點吧,我什麽都吃。”


    喬漫笑了笑,伸手拿過他遞過來的菜單,也沒有客氣,手指在菜單上隨便的點了幾下,嘴裏快速的說著,“這個這個這個……每樣來兩份,剩下再來兩杯奶茶,謝謝。”


    她點的基本都是口味重,又辛辣的食物,而紀雲深的胃不好,平時很少吃口味重又辛辣的食物……


    侍者也很快速的記下了喬漫點的餐,說了句兩位請稍等,就轉身走出了包房。


    喬漫伸手拿過擺放在桌麵上茶壺,又拿過兩個茶杯,給他倒了一杯,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然後將他的那杯推了過去,接著又拿起自己的那杯,湊到嘴邊淺飲了幾口。


    茶的味道很清香,水質甘甜,入口綿軟,可以說唇齒留香。


    這樣的名貴的一壺茶,大概沒有四位數都下不來。


    “為什麽突然這麽反常,吃醋了嗎?”


    紀雲深拿過女人推過來的茶杯,湊到薄削的唇邊輕抿了一口,“甜甜在這家幼兒園已經快入園兩年了,不管是同學還是老師,她都相處的很愉快,我並不想因為其他的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讓她再重新去適應一個環境,如果你覺得不舒服,我們就立刻給甜甜轉園……”


    “沒有。”


    喬漫輕輕淡淡的打斷了他的話,唇角的笑意始終沒有消失,“我沒有不舒服,你想多了。”


    紀雲深的眉眼微微動了動,又深深的瞥了她一眼,沒再說話。


    可能是用餐的人太多,過了快半個小時,他們點的餐也沒有送過來。


    喬漫接二連三的喝了好幾杯茶,也等膩了,便站起身輕飄飄的說了句,“我去下洗手間。”


    紀雲深點點頭,看著纖細窈窕的女人換了鞋,又推開拉門走了出去,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視線的盡頭內,他才收回目光,再次拿起茶杯淺飲了一口。


    ……


    喬漫的手包裏一直都放著一包女士香煙,實在覺得無聊,或者心煩的時候會抽上一根,這也是她這幾年養成的一個毛病,完全打破了她當時忌煙時的信誓旦旦。


    煙霧嫋嫋,將她的麵部輪廓繚繞的愈加模糊。


    身邊有女人的高跟鞋聲音響起,她幾乎下意識的讓開被她堵住一半的門口,剛剛挪到一邊,就有一盆沁涼的水從她的頭頂澆了下來。


    手中的香煙被兜頭澆下來的水澆熄,喬漫伸手拂掉臉上的水,看向對麵穿著性感的女人。


    “這位小姐,名屋居是無煙餐廳,你是智商低下,還是太沒有素質了,敢在這裏抽煙?”


    喬漫將手中的女士香煙扔到一旁的垃圾桶裏,不怒反笑,“你是誰啊?”


    女人撩了撩肩頭的波浪長發,又扭了扭擁有玲瓏曲線的腰肢,“我啊,是這家餐廳的女主人,所以你最好快點離開這裏,不然我追究起來,可不是你這種光有漂亮臉蛋,卻沒有一點內涵的女人能夠承受得了的。”


    女人說完,就將鮮紅的指甲放到唇邊吹了吹,慵懶又高傲的樣子,“都被淋成這個樣子了還不走,是等著我給你擦頭發嗎?”


    喬漫穿著一條裸粉色的過膝長裙,這會已經被對麵女人澆下來的水弄濕了大半,明明不是那種性感和魅惑的身材,但不知怎麽,連站在她對麵的女人都有點移不開視線,更何況是那些見色起意的男人。


    女人見喬漫還沒有離開的意思,翻了個白眼,便踩著十厘米左右的高跟鞋往洗手間裏麵走去,一副懶得搭理她的樣子。


    剛剛那女人是用澆花的水壺淋下來的水,喬漫彎腰拿起地麵上的粉色水壺,拿到了盥洗盆旁邊,並擰開了水龍頭接滿了水,等到裏麵的女人擺動腰肢走出來的時候,她也學著剛剛那女人的動作和樣子,將一壺冰涼的水從女人的頭頂澆了下去。


    女人畫著的厚厚的妝容,被水衝毀了大半,本就不是特別精致的一張臉,更顯得滑稽可笑。


    女人氣急敗壞的抬起手,就要朝著喬漫揮下去,卻被喬漫在半空中攔截住,並狠狠的甩了回去。


    “你……你怎麽敢?”


    “我為什麽不敢?”喬漫將手中的水壺扔到了遍布水漬的大理石地麵上,聲音大到讓人不禁瑟縮,“沒聽說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抱歉,我不是什麽善男信女,以後麻煩看見我繞著我點,我可不是個會慣有胸無腦的女人。”


    女人今早剛做的精致發型,也被喬漫剛剛淋下來的水給弄濕了,見喬漫要走,她趕緊上前扯住她的頭發,然後用盡了全身的力量將喬漫扯了回來。


    地上有水很滑,喬漫又穿著高跟鞋,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一帶,整個人狼狽的跌在了地麵上,手肘膝蓋和胸口瞬間傳來不同程度的疼痛。


    “你誰啊,敢這麽惹我?知不知道我背後的男人是誰……”


    女人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道低沉磁性的男人聲音打斷,“那你知不知道你動的是誰的女人?”


    可能是那道聲音太過深沉,說話的女人幾乎立刻抬起頭,看向逆著光影從洗手間門口的方向走過來的高大男人。


    離得遠她並沒有看清男人的臉,但隨著男人闊步接近,她才完完全全的看清了那張林城盡人皆知的臉。


    在林城,紀雲深這個名字,不僅僅隻是個稱呼,他還代表著金錢權利和地位,常常讓人們聞風喪膽聞之色變。


    “紀紀紀……紀雲深……”


    紀雲深走過來,一雙大手盡量輕柔的扶起地麵的女人,“怎麽樣?有沒有哪裏受傷?”


    喬漫隻覺得膝蓋和手肘上不停的傳來錐心刺骨的疼痛,其他的地方她並沒有感覺疼,或者不舒服。


    男人脫下了身上的西服外套,罩在了女人瘦小的肩膀上,“說話,有沒有哪裏受傷?”


    “手肘和膝蓋很疼,其他的地方現在還沒有感覺到。”


    站在一邊的女人已經完全嚇傻了,瞪大了那雙僵硬的眼睛,不斷的重複,“紀紀紀……先生,我不知道這位小姐是你的朋朋……朋友,我我……我有眼不識泰山,還望您海涵……”


    “把你背後的男人叫來。”


    “……什…什麽?”


    “你不是說你背後有男人給你撐腰嗎?我不打女人,所以,你最好把你背後的男人叫來,不然我保證不了我會做什麽,明白了嗎?”


    女人像是聽懂了,又像是根本沒有聽懂,隻是下意識的打出手包裏的手機,撥通了一串號碼,嘟聲大概響了兩聲,對麵便傳來一道低沉的男聲。


    “什麽事?”


    “親愛的,我在洗手間遇到了點麻煩,你過來一趟好不好?”


    男人似乎猶豫了兩秒鍾,才低淡的回了句好。


    一分,兩分,三分過去,一道沉穩的腳步聲才從洗手間的門外響起,女人迫不及待的迎上去,果然看見了一道熟悉的高大身影。


    “親愛的,你總算來了,我好害怕啊!”


    女人撲過去的時候,就被男人伸手輕輕的推開了,直到看清洗手間內的兩人,他才溫淡的笑出了聲,“喲,我當是誰為難我家露露,原來是紀先生和紀太太啊!”


    對麵的男人,是消失了很久的顧西沉。


    一直聽說他做了隱形富豪,在經營餐飲娛樂這塊做的風生水起,卻沒想到已經做的這麽大,這麽好了。


    紀雲深剛剛還攬在喬漫肩膀上的手臂,沒有任何預兆的揮了過去,將一臉淡笑走過來的顧西沉打得連連後退了幾步。


    顧西沉沒有防備,生生的挨下這一拳,他隻覺得整個口腔裏都是黏膩的血腥味道,半張臉都是麻木的,甚至一側的耳朵隻能聽到風聲的呼嘯。


    他伸手揩掉唇角上的鮮血,聲音輕慢懶散,“我說紀總,我們好歹也幾年沒見了,不用一見麵就給我這麽大個見麵禮吧?”


    “顧總,幾年沒見,別的沒見你長能耐,這挑女人的能耐卻是見長了!”


    “怎麽,紀總也認識露露?也對,現在露露是國民女神,代言接到手軟,是家喻戶曉的女明星,沒想到紀總還挺能趕潮流,都認識娛樂明星了?”


    紀雲深瞥了一眼顧西沉,”嗯,漂亮的沒有記住,但是這又嗲又醜的,倒是很容易讓人記住。”


    說著,他就抬眸看向窩在顧西沉懷裏的露露,“這位小姐,麻煩你以後出門帶雙眼睛,要不就讓顧總給你配個近視鏡,別明明長了一雙人類的眼睛,卻跟個沒有教養的狗似的,到處亂吠。”


    “今天我看著顧總的麵子上,不打算繼續追究,你最好也回家把你的眼睛好好治一治。”


    紀雲深說完,就攬著喬漫往出走,剛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身後的顧西沉說道,“紀總,別著急走啊!咱們好歹幾年沒有見麵,今天又是我的主場,怎麽也應該喝兩杯敘敘舊啊!”


    “不必了,我覺得有時間你應該去見晗兒一麵,跟她解釋一下你五年前為什麽突然從婚禮上逃跑,又為什麽做了一係列完全不是男人的舉動,我想這樣的話,你還能夠勉勉強強的像個男人。”


    喬漫是回國之後,才聽說顧西沉在五年前和紀晗的那場婚禮上臨時落跑,將紀晗一個人丟在了婚禮上,獨自麵對林城無數的上層名流。


    那種難堪,大概隻有親身經曆的人才能懂吧。


    紀雲深攬著喬漫往前走,但走的很慢,他幹脆就直接將女人抱在了懷裏,喬漫微微扭動,“紀雲深,這裏是餐廳,不是你家,快放我下來。”


    雖然包房的門幾乎都是關閉的,但也有敞開的,她這樣明目張膽的被一個男人抱在懷裏,大搖大擺的走過去,於情於理都是一件讓人不能接受的事情。


    “如果讓你自己走,你可能會走到明年。”


    男人隻是這麽說了一句,但也明顯的加快了腳步,將她抱回包房後,趕緊伸手將她的褲腿和衣服都掀開,開始檢查她手肘和腿上的傷。


    另一邊。


    顧西沉等到紀雲深和喬漫的身影走遠,才回身不鹹不淡的看了一眼身後的唐露,“你怎麽回事?跟喬漫無冤無仇的,為什麽要突然找她的麻煩?”


    剛剛紀雲深的那一拳幾乎用了全部的力量,他現在覺得大半張臉都是疼痛的麻木。


    “我沒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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