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夜白明顯是記仇了,要刁難刁難容靜,可容靜哪裏是會被忍氣吞聲被刁難的主呀。


    告辭!


    嗬嗬,不給麵子就算了,劫持案的事情,她自己想辦法。


    顯然,孤夜白沒想到容靜會這麽直接……告辭?


    容靜會來,他很意外,心下琢磨著這個女人必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有求於他的。


    而且,他沒有猜錯的話,她有求他的,也隻有北宮冥和有關係的事情。


    皇上讓北宮冥等三日,這三日,其實就是北闕國是生是死最關鍵的三日了。


    孤夜白是記仇了,但是,他萬萬沒想到容靜這麽傲嬌的女人,專程是來道歉的。


    怎麽辦?


    孤夜白蹙眉朝她審視地看去,容靜也大膽地看入他的黑眸,兩人,杠上了。


    陸長陵和小默默在一旁都幹著急,這種情況,勢必要有一方退讓的呀!


    要不,還真的會不歡而散。


    隻是,容靜都說了告辭,話要收回來,豈是那麽簡單的。


    而孤夜白都說了要午休,讓他放下架子,留她,似乎也不太可能。


    怎麽辦?


    小默默抿緊嘴唇,想啊想啊,突然,大叫一聲,“哎呦!”


    容靜和孤陌白急急看過來,隻見小默默捂著肚子,一臉痛苦,“娘親,我肚子疼,我要拉肚子!”


    容靜急了,連忙過去,摸了摸小默默的肚子,詢問道,“怎麽個疼法,是吃壞東西了,還是著涼了?”


    “這兒,這兒!”小默默拉著容靜的手,按在小肚子上,“就這兒疼,我想拉肚子!”


    容靜替他把了個脈,又摸了摸肚子,確定不是大事,這才放心,要帶小默默去茅廁。


    陸長陵眼疾手快,搶先抱起小默默,“靜夫人,我帶他去,你不是有事情要跟陌王說嗎?你們聊,我保證一會兒就把默少爺平安送來。”


    他說著,便橫抱著小默默,飛一般離開了,留容靜和陌王兩人獨自在膳堂。


    無疑,小默默給了容靜一個台階下,而陸長陵給了陌王另一個台階。


    他們都是聰明人,想得明白小默默的裝的。


    容靜坐了下來,撇了撇嘴,淡淡道,“陌王,我今日來是專程來道歉的,還請你大人有大量,聽我把事情解釋完。”


    專程道歉?


    孤夜白心頭莫名一怔,非常意外。


    “陌王,昨天我……”容靜正要解釋,孤夜白卻淡淡道,“到書房談吧。”


    他總算也讓了一步,其實她不來,他也會去找她,劫持案的事情,還要問她很多事。


    兩人靜默地穿過草坪,走到樹蔭下,見天色陰陰的,沒什麽太陽,容靜停在樹蔭下,淡淡道,“也沒幾句話,就在這裏說吧。”


    這女人,似乎生氣了。


    孤夜白看了她一眼,竟在席地而坐,拂了拂一旁的落葉,明明是要讓容靜坐,卻沒有說。


    容靜也不客氣地坐下,懶得看他,目視滿園花草,淡淡說,“昨天不是故意放你鴿子的,我有讓沁姨來陌王府給你報個信,可是沁姨敲不開門,也找不到你,後來沁姨去了大理寺,你已經不在了,不信的話,你可以去問一問大理寺的門衛。”


    容靜說著,這才轉頭朝孤夜白看來,“陌王爺,昨天讓你久等,實在是抱歉,對不住了。”


    她雖然不高興,但是道歉依舊是誠懇的。


    她是一個會記仇,同時也是個會道歉的人。對就是對,錯就是錯。


    孤夜白有些意外,怎麽都沒想到會這樣,但是,實際上他不是那麽會因為小事情跟女人記仇的人。


    確切的說,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介意什麽。


    看著容靜認真的樣子,半晌,他才問道,“顧大人讓你跟她進宮,你就去了?”


    這話,似乎有那麽一點點不對勁。


    容靜心情不爽,也沒在意那麽多,點了點頭,“太後傳的口諭,讓我和小默默跟他進宮喝茶。”


    “你就不會拒絕嗎?”孤陌白反問道。


    容靜搖了搖頭,“拒絕太後的口諭,那是抗旨。”


    “所以,所以拒絕本王,就沒關係了?”孤夜白繼續反問。


    呃……


    似乎,陌王殿下追究起來,這罪名也不小。


    容靜沉默了,孤夜白又問,“你一邊入宮,一邊讓沁姨來告知本王,這麽做合適嗎?”


    容靜撇了撇嘴,她當然知道不合適,按規矩,遇到這種情況,她應該征詢陌王的同意,才去見太後的,畢竟是陌王先約她。


    “你怕本王不讓你去,所以,先斬後奏?”孤夜白再問。


    按規矩,太後比陌王輩分高,地位高,容靜如果告知陌王,陌王是會答應的。


    可是,她那時候著急呀,哪裏顧得上想那麽多,而且,那時候她還真沒想到那麽多規矩,一心都為顧逸著想,不希望顧逸被呂太後刁難。


    容靜剛剛還一肚子火,這下子徹底沉默了。


    誰知,孤夜白居然還繼續說,“你怕連累顧大人?”


    這個家夥,要不要什麽都看得透透的呀!


    容靜都不敢看他的眼睛,別過頭看一邊,隻覺得在他麵前,什麽都藏不住。


    誰知,孤夜白竟較真地問,“是嗎?”


    “是。”容靜大方承認。


    孤夜白眼底掠過一抹連他自己都沒察覺的失落,緩緩仰躺下草坪,雙手枕著後腦勺。


    這個女人一定不知道,他聽說她去乾坤宮的時候,有多憤怒。


    真的很想罵她,去乾坤宮找死呀!


    隻是,憤怒全都藏著在淡漠的麵具之下,他也沒有多追究,淡淡地提醒,“劫持案你是唯一的證人,破案之前,自己小心點。”


    容靜急急轉身看來,“樂安公主就是幕後主使對不對?她其實是想殺我!劫賀禮不過是個幌子。”


    孤夜白的嘴還是很緊的,“沒有定論的事情,不要亂說。”


    容靜眉頭緊鎖,非常認真,“陌王,是不是皇上授意你追查到底的?”


    孤夜白眼底掠過一抹複雜,並沒有正麵回答,而是又問,“那個刺客,除了像宮裏的太監,還有什麽其他特征嗎?”


    容靜眼珠子骨碌轉了轉,終於嘿嘿笑起來,傾身湊近,“陌王,咱們,做個買賣,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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