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文淵的事被警方低調處理,並沒有擴散,雖然仍有人知道,但對紀遠的忽然到來,路兮琳還是疑惑而又意外的。


    “賀總的事我聽說了,本來是打算早幾天過來的,不過岸飛說賀總一直沒醒,所以就等到了現在!”紀遠如實回答。


    定遠現在跟賀氏本來就是合作關係,他和賀文淵也因為這層關係而多了許多必要的接觸。最近兩天正好有過事先預約,所以賀文淵出事,即便再怎麽瞞,也是瞞不過他的。


    “這幾天你受苦了!”說完,紀遠又加了一句。


    看看路兮琳憔悴的模樣,身形都瘦了一圈,紀遠不由地有些心疼,但再心疼,他對路兮琳的感情也隻能止於此了。


    他知道自己無法再向前,也不能再向前。


    “隻要文淵平安無事,我怎麽樣都無所謂!”路兮琳望著緊閉的房門,感慨的說。


    如是不是因為自己,賀文淵又怎麽會受到這樣的傷害,路兮琳隻要光想想那天的一幕,心到現在都無法從那裏的驚恐中完全恢複過來。


    “既然賀總已經醒了,你也可以緩口氣了!”紀遠寬慰。


    “是啊……”路兮琳輕歎。


    “真是沒想到安寧竟然會……”


    紀遠隨口一提,路兮琳也不由感歎:“也許她真的很愛文淵,隻是用了一種不同的方式,其實她也是個可憐人……”


    想想那時的安寧,她沒有了思想沒有了理智,可是她的腦子裏卻永遠惦念著賀文淵,路兮琳相信她對賀文淵的愛不比自己少,甚至比自己對賀文淵的愛多很多,但賀文淵卻把所有的愛都給了自己。


    想到這裏,路兮琳突然覺得自己很無恥!@^^$


    自己一邊沒皮沒臉地享受著賀文淵的愛,一邊卻還在讓自己的感情舉棋不定百般糾結。


    兩人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病房裏忽然傳來一聲響動,路兮琳一驚,“騰”地從長椅上站起來奔進病房,一旁的紀遠也起身跟了進去。


    病房裏,賀文淵剛剛醒來,沒看到路兮琳,他想著她是不是去了衛生意,所以試圖自己下床去取水喝,卻不料坐起來的時候不小心扯到傷口,於是突如其來的痛感讓他一個不穩直接倒向身後,頭就這樣不小心撞到了牆上。


    “文淵,你怎麽了?怎麽起來了!”


    路兮琳箭步奔到床邊,扶著賀文淵的身體,朝正呲著牙的他問。!$*!


    “我想喝水!”賀文淵老實回答,路兮琳一邊安置他一邊歉意的說:“對不起我該守著你的!”


    “傻瓜!”賀文淵柔出聲,看著路兮琳去給自己倒水的身影,這才注意到站在床尾處的紀遠。


    看到紀遠,他不由地眉頭一皺,對紀遠,賀文淵始終把他放在情敵的位置上,所以臉色無論如何都軟不下來。


    “你怎麽來了?”賀文淵問,語氣裏明顯帶著不客氣。


    而聽到他的詢問,紀遠卻是不由一笑,說:“聲音這麽中氣十足,看來賀總恢複得不錯!”


    “有我家寶貝,當然恢複得好!”賀文淵故意加重了“我家寶貝”幾個字的語氣,無論是紀遠還是路兮琳,都分明地聽了出來。


    不過兩人的反應卻各不相同,紀遠保持微笑臉色平靜,路兮琳則有些不好意思。


    “水來了!”路兮琳拿著水杯過來,小心地扶著賀文淵的頭,細心地喂他,賀文淵則一邊喝水,一邊卻將視線停留在紀遠的臉上,那眼神分明帶著幾分得意。


    而紀遠雖然表麵上不動聲色,心裏卻真的很不是滋味。


    紀遠並沒有在病房多作停留,又寒喧了幾句後便告辭離開。


    路兮琳出行禮貌將他送到電梯門口,回到病房的時候卻是瞥見賀文淵不快的神情。


    “怎麽了?一副我欠你錢的樣子!”


    路兮琳拉過椅子在床邊坐下,她現在每天的任務就是在賀文淵醒著的時候陪著他,在他睡著的時候守著他。


    “他來了多久了?”賀文淵問。


    他沒頭沒腦的話問得路兮琳不由地眨了眨眼,反問:“什麽?”


    “紀遠,我剛睡著的時候你跟他在外麵待了多久?”


    剛才兩人一起從外麵衝進病房,他可是一看就看出來紀遠不是剛到,哼!


    路兮琳不知道他突然問這個做什麽,不過想想賀文淵對紀遠一貫的抵觸,所以老實回答:“沒多久,不到十分鍾!”隻是說完,她又連忙加了一句,說:“我是怕吵到你休息,所以沒帶他進病房!”


    “老婆,等我出院,我們就去登記吧,好不好?”賀文淵突然說道。


    他話題的轉變速度令路兮琳有些反應不及,待路兮琳平複了一下過後,她才回答賀文淵問:“好好的怎麽又突然提到這個?”


    “怎麽會是突然?我已經想了很久了難道你不知道嗎?再說……”


    “再說什麽?”路兮琳疑惑。


    “再說在我昏迷的時候,我好像聽到有人跟我說什麽等我醒了,就馬上跟我去登記……”賀文淵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那個人是你嗎?”


    路兮琳怔了怔,訥訥地問:“你、你聽到了?”


    怎麽可能,那種情況下的他怎麽可能聽到自己說的話?如果真的聽到了,他又怎麽可能沒點反應?


    想著,不等賀文淵回答,路兮琳自己就連忙搖頭否定,說:“我才沒有說那種話!”


    賀文淵當然不是真的聽到了他的話,他隻是在夢境中見到了路兮琳,而夢境中的路兮琳一直拉著他的手泣不成聲,叫他不要走,叫他快點醒過來,告訴他隻要他醒來,什麽都答應他。


    所以賀文淵看到的聽到的,都是他的那場夢境,當然他沒有想到的是,路兮琳是真的說了那些話。


    而路兮琳的反應和回答,也驗證了他的夢境。


    他也不在意路兮琳的回答,隻是一把拉住路兮琳的手,心疼地說:“老婆你知道嗎?在我昏迷的這段時間裏,我一直在做夢!”


    路兮琳訥訥地看著他,而沒等她說話,賀文淵又繼續:“我夢到你一直拉著我的手不停地哭,叫我不要走叫我快點醒過來,但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你,不能動也不能說話,就像木偶一樣。我看著你在我麵前泣不成聲,可是我什麽都不能做,我多想幫你拭去臉上的淚水,你知道我有多心疼嗎?老婆,我不敢想象失去你我會變成什麽樣,我隻想告訴你,我真的不能沒有你,所以請你不要再離開我,不要再逃避我,好嗎?”


    說完,賀文淵看著路兮琳,眸光裏麵溢出成片的溫柔,將路兮琳緊緊地包裹其中。


    路兮琳眼眶一紅,一股潮意湧了上來。


    淚水很快盈滿眼眶,賀文淵見狀,連忙抬手伸向她的眼角。路兮琳卻一把抓住他的手,說:“文淵,你真傻,你是個大傻瓜!”


    “為了你,我願意做那個幸福的大傻瓜!”賀文淵動情的說。


    這一說,路兮琳就更加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眼淚如雨一般傾盆而下。


    “不可以不可以,以後不準再這樣為我冒險知道嗎?我隻要你好好的!”


    路兮琳哭著說道,賀文淵微微一笑,說:“如果再來一次,我一樣會這麽做!如果你不好,我又怎麽能夠好好的?為了你,我可以什麽都不要,包括生命,因為我愛你!”


    “可是你死了怎麽辦?如果這次你再也醒不過來,我怎麽辦?你舍得這樣丟下我一個人嗎?你舍得丟下我一個人帶著對你的思念過完餘生嗎?你怎麽可以這麽自私?壞蛋,你怎麽可以……”


    事實上她又何嚐不是和他一樣,沒有了賀文淵,她又如何敢去想象自己會變成什麽模樣,自己又哪裏來繼續活下去的勇氣?


    “傻瓜,有你在等我,我怎麽會舍得丟下你?我還沒有好好愛你,還沒有給你屬於我們兩人的婚禮,你還沒有為我孕育我們的小寶貝,你說我怎麽舍得一個人離開?”


    賀文淵又心疼又歡喜地對她說。


    心疼是因為路兮琳的淚水,歡喜則是因為路兮琳的感情表白。


    他就知道,她是愛自己的,比想象中的更愛!


    想到這裏,賀文淵心裏說不出的甜蜜。


    不過路兮琳在聽到他的話後,大腦卻有那麽一瞬間的停滯。


    我們的小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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