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明月吃了飯就開始犯困,由著傭人扶下去午睡,葉磬也表示自己有事情要忙,讓眾人慢用,杜絹言見著家裏的主位一走,眼神就開始放肆了一些,止不住的就把眼睛往林南身上放。


    林南此時穿著的還是林溪給他買了那一件發舊的襯衫,但此時頭發已經長長了許多,微微蓋住了額頭,顯得整個人有著清冷憂鬱之感,杜絹言上來吃飯的時候就一眼盯上了林南,隻是當時礙於孫明月在場也不敢做的太出格。


    杜絹言叼著筷子問著趙小玥道:“他們倆都是風水師?”


    孫明月一向不會對著杜絹言隱瞞,早就告知了林南和林溪的身份,趙小玥輕嗯了一聲,杜絹言就將自己的手伸了過去對著林南道:“既然是大師,不如給我看看手相,瞧瞧我今後的命運。”


    林南恍若未聞的繼續吃著自己的飯,葉邈生看不下去了低聲斥責道:“杜絹言,這還是在葉家,你給我收斂一點。”


    杜絹言嫌棄的朝中葉邈生一望:“我做什麽了你這麽激動,不就是讓人看個手相嗎?風水師不都是做這個嗎。”


    葉邈生忍了忍不知道如何辯駁,葉家如今式微,全族的想法都是讓他攀上杜絹言,好讓葉家重新振作起來,但是這個擔子實在太重了,他真的擔不起來。


    林溪在一旁見著夾了一個雞腿在碗裏若無其事道:“風水師還會看腳相,你怎麽不把你的鞋脫了,把腳放上來。”


    饒是杜絹言再孟浪也做不出在飯桌上脫鞋這事,她被林溪一哽,又聽得趙小玥在旁偷笑,這飯也吃不下去了,她猛的起身,卻見著桌子上的人一個眼神都沒給她,她從小就是眾星捧月的長大,哪裏受過這樣的委屈,她提起裙子不甘的朝著林南走去,她就不信這天下還有她勾搭不了的男人。


    林溪輕輕拍了拍手。金鍾突的從門外竄來,杜絹言見著突然進來的狗以為是衝著她來的,嚇得急忙後退了幾步,差點摔倒在地,林溪將盛著雞腿的碗放在了地上,金鍾歡快的吃了起來。


    趙小玥在一旁諷刺道:“杜絹言,可得擦亮了眼睛再走路,別走錯了道。”


    杜絹言瞪了趙小玥一眼,拍了拍自己的裙子徑直走了出去。她中午的時候見著沒能勾搭上林南,到了下午趁著林溪去葉磬的屋裏商討宅子的事,林南一個人坐在院子裏遛金鍾,又搔首弄姿的走在林南麵前細聲細語道:“真可愛。”


    她本來是想誇金鍾可愛,可是想著今日林溪用金鍾嚇了她,就不甘願的說的含混,可林南撓著金鍾的下巴沒有回一句話。


    杜絹言跺跺腳,對著林南喊道:“我在對你說話呢。”


    金鍾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的一抖,林南抱起了它輕聲安撫道:“是不是這裏太吵了,那我們回屋。”


    杜絹言睜大了眼睛,她活了二十年,還真沒見過真的有男人可以做到對她視若無睹,拿她當空氣看待。


    她上前攔住林南道:“林南,你知道我是誰嗎?你知道杜家什麽身份嗎?”


    林南這次抬頭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杜絹言倒是自報家門道:“我爸是s州的市a委書a記,你要是惹我不開心,你覺得你的後半輩子能夠開心嗎?”


    林南皺了皺眉,臉上居然露出一絲憐憫道:“你爸真可憐,生了你這麽個女兒。”


    杜絹言還對自己的愚蠢不自知,她在外麵呼風喚雨慣了,對著誰都以為可以使她那小性子,但見著對林南沒用,她發著脾氣道:“你不過就是從農村裏出來的窮小子,有什麽資格說我爸可憐。”


    林南一笑:“領a導幹a部也是人民公仆,那你這個仆人的女兒有什麽資格在我麵前叫囂呢。”


    杜絹言被懟的一愣,她還真不能說自己的父親不是為人民服務的人民公仆,畢竟這可是上麵定性的。


    林南不想與她浪費時間,帶著金鍾回了屋子裏,杜絹言握緊了拳頭,心裏堵著一口氣,這還是第一次有男人敢這麽對她。


    杜絹言咽不下心裏的一口氣,讓人去買了一包蒙a汗藥放在雞腿裏麵,準備去引誘金鍾過來,再把它帶走。


    金鍾是貪吃,但是東西能不能吃它還是能夠做一個基礎的分辨的,杜絹言看到一計不成,心上正著急,她身邊就出現了一個穿著黑衫帶著黑帽,提著黑皮箱的男人。


    那男人用著沙啞的聲音問著杜絹言道:“你也要想要那隻狐狸嗎?”


    男人的突然出現嚇住了杜絹言,她第一個反應就是:“你怎麽進來的?”


    葉宅雖然人少,但是安全措施還比較到位,一個穿著奇奇怪怪的男人是怎麽進來的。而且這男人在春天還捂著一個冬季的圍巾,遮住了半邊臉,杜絹言根本看不清他的神情。


    男人從箱子裏拿出了一個雞腿扔在遠處的地上,用沙啞的聲音對著她道:“我和你做個交易,你把狐狸讓給我,我給你你想要的東西。”


    “狐狸?”杜絹言不明白男人的意思,卻知道他估計也是想要金鍾,但覺得這男人腦子多半不正常,剛剛她精心放在碗裏的雞腿金鍾看都沒看一眼,這種扔在地上的它怎麽可能還會吃。


    但她看著金鍾小心翼翼的走出來用鼻子左嗅右嗅的尋著味到了雞腿的麵前,她疑惑的問著男人道:“你放了什麽東西在裏麵?”


    “它無法抗拒的東西。”


    杜絹言見著金鍾飛快的啃食著雞腿,不知道的還以為它在大力撕咬什麽東西,但是它吃下肚之後卻很快的癱倒在地上,林溪給它施的咒語瞬間被破解,它的耳朵和尾巴在壓抑之中瞬間長了出來,杜絹言一聲驚呼,而讓她更驚訝的是,金鍾居然出現了九條尾巴。


    男人也沒想到今日獵捕的居然是一條九尾狐,他上去抓住疼得滿地打滾,無法反抗的金鍾將它塞在了箱子裏,對著杜絹言道:“你不是喜歡屋內的男人嗎?去告訴他,我在青雲觀等他,他回來之後,你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杜絹言本來想說她憑什麽相信他,可是轉念一想,無論結果好壞,自己又吃不了虧,也就答應下來,男人陰險一笑,趁著杜絹言轉身之際,飛速離開。


    林溪敲了敲葉磬的房門,開門的周介川,他見著林溪來了,恭敬的讓了身讓林溪先進去,林溪一跨進葉磬的房間,就感受到不同尋常的氣息,滿房子都是書墨的味道,而房內的設施十分簡陋,隻有一張床鋪和一個畫畫的幾案,牆壁上掛滿了葉磬的得意之作,都是一些山水畫。


    她站在一幅畫麵前仔細看了看,不禁一笑,葉磬就去了大昆山一天,回來卻將大昆山的壯美畫於圖上,她筆下的昆山,氣勢渾厚,有載物之氣,山霧繚繞,雲深景壯,足以見葉磬心中的乾坤。


    “畫的不好讓你見笑了。”


    葉磬從幾案前繞道過來,林溪笑了笑:“一級大師的水準怎麽可能會差呢,隻是我雖日日在大昆山,卻從未像現在這般見過全景,頗有點之前不識廬山真麵之感。”


    葉磬笑著接受了她的讚美,將這次的圖紙給了她看,周介川幫著將圖紙展開,用鎮尺壓住,指著圖上全景道:“這是宅子的大致布局,這是我畫的宅子裏麵的家具,基本上是原封不動的還原了。”


    林溪看了看全景圖倒是看出了幾個問題,但是紙上觀圖總歸著沒有實景看著真切,她轉頭對著葉磬道:“光是圖紙能看出的問題很小,我不能實地去考察嗎?”


    葉磬莞爾:“可以,隻是這樣一來,你還得簽一份保密協議,保證不會將此事外傳。”


    “這事兒知道的人也不少,怎麽還要簽協議這麽麻煩。”像杜絹言就已然知道他們的身份,要猜測他們是來幹什麽的,並不困難。


    “我明麵上說的是來讓你們看看自家宅子,她並不知道我在為誰工作,而且杜家和葉家也算世交,說難聽點我們就是官官相護,彼此之間都會替對方瞞著點事。”


    林溪挑了挑眉,順勢一問:“那你在為誰工作,這宅子又是誰的?”


    葉磬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道:“這個協議裏麵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不要好奇。”


    林溪與葉磬做了交易,葉磬就讓周介川開車帶著他們去宅子裏麵,葉磬見著隻有林溪單獨一人輕笑著問道:“你家那個漂亮小孩兒今天不跟著你了。”


    她的印象之中林南跟著林溪死緊,隻要有林溪在的地方就一定會有林南的出現。


    “他去了也沒用,還不如待在家裏麵看金鍾。”


    畢竟蘇州不是熟悉的地方,金鍾又是九尾狐,難免會被有心人惦記。


    她說完這話心裏就一跳,突如其來的慌張感讓她皺了皺眉,但是葉磬隨後將圖紙遞給了她,讓她先在車上熟悉一下宅子前後的大致方位,她思緒一被擾亂,也就沒有再管之前的心慌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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