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介川將車停在了一個老宅的入口前,這個宅院是典型的蘇州宅院,宅院合一,是園林建築,山水花木融為一體,隻是這個院子已經很久沒有住人了,花木已經失去了生氣。宅院門前屹立了兩座石獅子,也已經沾了不少的塵灰,顯示出這個宅院已經塵封已久。


    “這宅子他已經有十年未曾踏步了。”葉磬抬頭看著宅院上方空蕩蕩的匾牌,似乎還有著懷念,那上麵的名字早就被別人取下,好像一切不複存在一般。


    葉磬領著林溪進了宅子,林溪順著圖紙一路走下去,這宅院有小亭,有水塘,老樹,閣樓,一切都充滿了古舊的味道,在這裏住著簡直就像是與世隔絕,林溪開著玩笑道:“若是我住在這裏,我就不走了,安安心心的待著這過完後半生。”


    葉磬回眸一笑:“巧了,這房子也是用來的養老的。”


    林溪默默在心裏估算了那人的年齡,走到院門口處,見自己打眼一望便能看到大門,指著這院門道:“屋門院門一條線,可會兩個口袋一樣空。”


    葉磬不懂風水,隻覺得新鮮,問道:“怎麽說?”


    “這大門就是家裏的第一個通道,像一個口袋一樣,若是院門對著大門,那這通道就是相連的,別人要順走你的財產,就會輕而易舉,所以屋門院門不相對,才能守住財氣。”


    葉磬點了點頭,周介川收到了指令,在圖紙上做了一個記號,林溪走在了小路之上,旁邊是幹涸的溪道,之前應該是放的活水,隻是水中屹立的假山,奇崛險怪,叫人看著不舒服,林溪走在那假山之前端望了一陣道:“這假山換一個新的,尖角太多,無論是指著人還是物,都會帶來煞氣,而且尖角相對,容易使人爭鋒相對,對於人際關係處理的也不是好事。”


    周介川忙在圖紙上找假山的位置,林溪湊過去一看,數了數宅子裏麵總體的房間數道:“將這兩間打通並成一間房,住宅裏的間數最好要是單數,雙數為陰,單數為陽,要保證房子了是陽盛陰衰,是陽主聚,而不要形成陰主散。”


    周介川看了看自己的結構圖:“這裏受力麵積小,如果打通隻怕會有坍塌的風險。”


    “這是你的專業,你隻要保證房間為單數就行。”


    林溪走在前麵,見著內宅裏有一股陰氣圍繞,似是不祥,她環視著周圍,見著幾處房門外都有八卦平光鏡在上麵,已經遠遠超過所需的數,她問著葉磬道:“這上麵怎麽掛著這麽多的鏡子?”


    葉磬搖了搖頭:“他一向喜歡風水,家宅裏常有這些東西,我也不清楚這是不是他讓人放上去的。”


    她看著林溪的神色不太好,試探道:“要不我讓人將那些東西全都取下來?”


    林溪沒有答話,隻是沿著牆角將整個宅子走了一遍,葉磬正想進來,林溪去叫住她道:“你別動。”


    葉磬不知所然,又退回了原位,林溪走回她身旁道:“這個宅子之前有人看守嗎?”


    “之前有一個老管家,不過前幾個月就去世了。”


    林溪皺了皺眉:“死因是什麽?”


    葉磬想了想:“表麵的死因就是年老體弱,壽終正寢,但是聽你這語氣,似乎有我不知道的事發生了。”


    “要住進宅院的那位,不會也正好是體弱多病吧。”


    葉磬聽了,神情嚴肅起來:“他身體一直不太好。”


    那就是了,林溪指著宅院裏的幾個疑點給葉磬看道:“如果我沒有猜錯,這院子已經被人施了陣法,是困靈陣,常人住進來都會減壽幾年,若是身體羸弱的,在這待上幾個月,隻怕就是沒活路了。”


    周介川聽著往後麵退了一步,他突然有點想辭職回鄉了。


    葉磬神色一凜,臉上有肅殺之氣,這似乎不應該是一個畫家的表情。


    “可有什麽解決的法子?”


    “我現在隻是猜測,還不能完全斷定,隻是這陣法凶險,弄的不好還會反噬自身。”


    葉磬知道林溪一不為名,二不為錢,隻是出於趙小玥的情誼才來這幫她,實在沒必要犯這等凶險,她出言道:“無妨,大不了我去找其他的道士。”


    畢竟那些人是給錢就辦事。


    林溪伸了一個懶腰:“不必這麽著急,說不定我還能找出其他的方法,不過,這院子,暫時就封了吧。”


    葉磬點了點頭,三人退出了宅子,周介川坐進駕駛座看著後視鏡的葉磬道:“那這房屋修繕的事?”


    葉磬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先暫時放下,我回去先打一個電話。”


    知道他退休的人不多,能在幾個月之前就得到他隱退的消息,肯定是敵手,她要打電話回去讓他好好防範。


    林溪在心裏盤算,葉磬為那人做事,卻從未用過敬稱,可是能在這風還未完全平息之際住上這麽大的宅院,肯定也不是一般人,那人身居高位,葉磬卻平語相待,證明二人關係不一般,葉磬說這是養老之宅,林溪大致能猜出葉磬口中“他”的形象,六十歲左右,掌握重權,還有人費盡心思的想要害他。


    林溪回到葉宅內,趙小玥見著隻有她獨自一人,問著道:“林南沒跟著你回來嗎?”


    林溪指了指內屋道:“他和金鍾在裏麵。”


    趙小玥疑惑的看著屋裏道:“我已經有好幾個小時都沒見著他們了,應該不在屋裏吧。”


    她說著推開門,林溪見著果然屋內空無一人,她心下一跳,去宅院時那慌亂的情緒又湧了上來,林溪掐指一算,卻沒有算到林南和金鍾的動向,暗道不好,急忙衝了出去。


    林南去了青雲觀之中,卻未見著一人,這裏原本是尼姑庵,後來戰後被國a民黨征用為牢房,到現在就隻成了一塊空地,周圍都是荒涼之景。


    林南飛出一張符咒在前麵引路,尋找黑衣人的蹤跡,他走到菩薩像前,低頭一看腳下覺得不對,就見穿著黑衫,帶著黑帽,通體都是黑的男人啞聲笑著站在他的麵前。


    “好久不見,年輕人。”


    林南蹙眉,在他的印象從來沒見過這人,不過他想起來之前那個井中被奪去魂靈的孩子,當時從另一人口中聽過這個黑衣人的描述。


    “看來你對我已經沒有什麽印象了。但是你們卻將我害的好苦。”


    黑衣人摘下了他的帽子和圍巾,林南隻見著本該是人類的皮膚上全是一道道魚鱗般的傷痕,上麵還冒著血泡,長著膿包,他的臉已經變得慘不忍睹。


    林南這時記起了林溪當時的話,對著黑衣人道:“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如果你不拿無辜的亡靈來修煉,你也不至如此。”


    黑衣人仰頭大笑:“我要不這麽修煉,怎麽抓得住你呢?”


    他帶著黑色手套的手一握,林南的腳下就生出蛛網將他的腳緊緊的錮住,不能動彈,黑衣人道:“你與那個小丫頭是一夥的,抓住了你,還怕抓不到那個丫頭嗎?”


    林溪當日在屍骨上麵下的屍蠱,擾亂了黑衣人的修行,導致他現在滯留不前,好巧不巧又讓他在蘇州看到了林溪和林南,他一定會讓這兩人付出代價。


    林南甩了一符咒在腳下,但是無法破解,黑衣人笑著上前想抓住林南,林南趁他不備甩出了鎖魂繩,緊緊纏繞在他的脖子上,男人沒料到林南還有法器,雙手牽製住繩子不讓它勒緊,金鍾就這樣落在了地上,林南見著喚著它道:“金鍾,快醒醒。”


    金鍾掙紮了幾下,似乎沒有力氣站起來,而男人看著林南腳下不能動彈,一饒開身,用師刀斬斷了林南的鎖魂繩。


    他的師刀是先祖傳下來的法器,不是鎖魂繩可以比擬的,他摸著自己的師刀道:“本來想安靜的帶你走,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他拿著師刀向林南刺去,林南拿手腕反射性的一擋,刀口就沒入他的體內,他悶哼了一聲,可是黑衣人也沒討著便宜,林南的血沾在他的師刀之上,像是火熔金一樣,居然很快將師刀腐蝕成兩半。


    黑衣人驚愕的看著林南,喃喃道:“你的血怎麽會有這麽大的功力。”


    林南的血滴到腳下,破解了腳下的蛛網,黑衣人似乎對他更有了興趣,連連發起了攻擊,林南修煉的時間太短,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幾次敗退之後,嘔出了一口血,那黑衣人卻笑道:“再來,讓我看看你的血還有什麽效用。”


    林南抹了嘴上的血跡,看著黑衣人,將沾血的三枚銅錢打在黑衣人的身上,他趁機翻身抱回了金鍾,黑衣人卻用桃木釘插向了他的胸膛的正中心,林南感覺到胸口一疼,但是卻沒發現傷口血跡,隻是林溪給他買的八卦護身符碎了一地,林南知道自己沒有第二次好運氣了,抱著金鍾正想走,黑衣人一把抓住了金鍾的一條尾巴,金鍾被疼痛折磨的醒來,見著竟然自斷一尾,放出了靈力打向黑衣人,為林南和它爭奪了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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