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娟言一時不知道如何答話,隻是額頭上一個勁的冷汗直冒,她害怕林溪此時已經看出了泥人的古怪,詢問她不過是在套話,想否認,但考慮到這泥人分明就是從她的袋子裏落出來的,自己也不能否認。


    杜娟言帶著心驚膽戰的心情接過了林溪手上的泥人吞了口唾沫小聲道:“是我的。”


    林溪一笑:“這泥人還挺別致。”


    杜娟言覺得林溪好像並沒有看出這泥人上的端倪,頓時膽子也大了起來,搶過其他東西放在自己的腿上道:“我的東西當然都是最好的。”


    她音量過高,又擾到了前後看電影的人那些人紛紛傳來不滿的目光,杜娟言隻好閉了嘴。


    林溪在黑暗中笑了笑。


    等著這場電影播完了,杜娟言都沒找到與林南親近的機會,林溪總是恰當好處的隔在中間,雖然不刻意,但是卻一點機會都沒給杜娟言。


    三人在人群中走著,林南還破天荒的跟林溪討論電影情節,這也是他第一次看電影,激動肯定是有的,隻是更讓他在意的是陪在他身邊的人是林溪。


    杜娟言一直摸著藏著的刀片沒有下手的機會,已經都有放棄的打算了,但是想想也不甘心,看著前麵兩個走著的人還有說有笑,心裏更是不平衡,她慢慢的將刀片藏在手中,可拿不定什麽時候才是好時機。


    她突然靈機一動,走在後麵裝作腳扭傷了,叫住林南二人,林溪和林南轉身見著她演技著實不怎麽樣,一眼就能看出來是裝的,不覺有些好笑。


    林溪剛往前走了兩步,一輛自行車沒刹住車向她飆了過來,林南喊了一句小心,將林溪護在了懷裏,但是自行車車主卻順勢連車帶人的向林南身上倒去。


    “對不起,是我踩的太快了,你們沒事吧。”車主將他們二人拉起來,杜娟言驚呼:“有血。”


    她這聲音帶著的愉悅太多,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撿錢了。林溪查看了林南的身上,見著他的手臂被自行車劃了一條口子,流的血還不少,她正想找個東西包紮一下,杜娟言從一個攤鋪上拿著一個小碗放在林南的手臂下方道:“用這個接住。”


    眾人眼神奇怪的看著她,杜娟言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表現得太明顯了,她見著碗裏已經有了幾滴,清了請嗓音道:“我這不是怕弄髒地嗎?”


    她轉身向店家買了這個碗,心裏竊喜,也沒過問林南的傷勢如何,轉身就帶著碗走了。


    林南和林溪對視了一眼,望向杜娟言的背影道:“就這麽讓她走了?”


    “她拿了你的血也沒用,先讓她回去高興高興吧。”


    林溪帶著林南去了診所簡單的上了藥,回到葉宅的時候發現傭人都站在門口處假裝掃地,實際卻偷偷聽著裏麵的動靜。


    屋裏傳來的是孫明月氣急攻心的聲音,似乎是在對著葉磬說話。


    葉邈生吊兒郎當的從屋裏出來,一臉喜慶的向著林溪打招呼,林溪笑了笑:“你這是遇到什麽好事了?”


    趙小玥從旁邊竄出來解答:“姑姥姥今天把他的婚事給退了,他能不高興嗎?”


    葉邈生自從訂婚來的哀怨之氣總算得到了疏解,但有一件事他不明白:“姑姑以前從來不管我的事,我之前去求她,她也沒說話,今日怎麽突然就退掉我的婚事了?”


    特別是孫明月極力反對,都差點沒有把祖宗家法那一套搬出來用在葉磬的身上,但是葉磬還是執意退婚。


    林溪知道葉磬應該是抓住了杜旭明的把柄,準備下手了。


    她拍了拍葉邈生的肩道:“準備看一場好戲吧。”


    葉邈生和趙小玥一臉疑惑的看著林溪,不解其意。


    杜娟言擺弄了那個泥人幾天,泥人卻毫無反應,也沒有黑衣人所說的能夠操控林南,她心下一氣,覺得黑衣人又在騙她,拿著泥人就去找黑衣人。


    她被葉家強行退婚之後,心裏總藏著一股無名火不知道往哪裏發泄,雖然葉家給出的理由是葉邈生另有所愛,他們尊重小輩的自由,給他婚姻自主的權利。


    但是杜娟言就成了圈子裏的笑柄,大家都等著葉邈生把所為的愛人帶在眼前來與杜娟言比一比,最好分個高下,挫挫杜娟言的傲氣。


    杜娟言走到黑衣人留下的地址,走到門口,門就自動打開了,杜娟言眼睛微微一縮,大著膽子走了進去。


    杜娟言進門後看到黑衣人坐在角落裏,神態悠閑,怒氣上湧,忘了之前的忌憚,一把將泥人砸在他的身上:“你給我的是什麽狗屁玩意,一點用都沒有。”


    黑衣人微微蹙眉,忍下了這個大小姐發的脾氣,將泥人撿了起來,正要開口說話,就見杜娟言眉心竄上一股黑氣,他臉色微變,曲指而算。


    片刻後,微歎可惜,杜旭明的氣數已盡。


    他轉身扔下杜娟言準備離開,他知道杜家出事,一定跟林溪有關,再這麽下去,林溪找到自己就完了。


    隻是沒想到才走了幾步就聽得背後有聲音道:“算計了我林溪就想走,你是太小看我林某人,還是太高看你自己了?”


    他心裏一涼,轉過身就看到了林溪清麗脫俗的麵龐,害怕之餘他又恨意滔天:“又是你,你為什麽總是要來壞我的好事。”


    明明之前他隻要用亡靈修煉成功,他就能從天地之間得到源源不斷的力量,可是偏偏林溪從中作梗,毀了他的修為,如今他想逃跑,偏偏又是她攔住不放。


    林溪負手看向他道:“你每次做的事可都不叫好事,這次,還敢把主意打到我的頭上,我若是放你走了,以後什麽阿貓阿狗也敢找我的麻煩了。”


    黑衣人知道多說無益,他將自己手中的箱子放了下來,把蒙住臉的圍巾和帽子一同摘下拋在地上道:“看來我們今天隻有一個人能活著走出去。”


    林溪揚唇一笑:“我賭你是爬著出去的。”


    黑衣人拿出自己的師刀對著林溪:“話不要說早了。”


    林溪眼神一厲,身上飛出八道符咒,她掌心一推八道符咒形成了一個八卦陣將死死的籠罩住,黑衣人一刀劈開了陣法,卻沒注意林溪直接來到了他的身後,在他背後畫了一到符推a進他的體內,黑衣人頓時感覺萬蟻噬心,疼痛難忍。


    他倒在地上看著林溪:“你對我做了什麽?”


    林溪居高臨下的望著他:“你用亡靈去修煉,自然就中了我的屍蠱之毒。”


    “不可能,我早已經將屍蠱逼出來了。”


    黑衣人當時覺得情況不對,就自斷一指,消除了屍蠱。


    “可是我的屍蠱會繁殖,隻有要一個進入你體內,就會像病毒一樣分裂開來,融入你的軀幹之中,所以黑衣人,你就算跑了又能活到幾日呢。”


    “不,不可能。”


    黑衣人聽到自己大限將至,滿臉的不相信,但他突然想到自己還有一個法器,想著就算死也要拉上林溪墊背,他咬破自己的手指扔出了泥人畫上符道:“你既然要我死,就來見識見識這個殺人利器吧。”


    但是泥人卻毫無動靜,根本不受他符咒的驅使,黑衣人看著自己手中的娃娃,林溪笑著他的愚蠢搖了搖頭道:“這樣的事你怎麽能交給杜娟言來做呢?她那樣蠢的一個姑娘,做什麽事都會露餡的,你不知道嗎?”


    林溪早就在電影院的時候換了娃娃,而杜娟言絲毫都沒發現,黑衣人也因為時間太急,根本沒驗娃娃的真假。


    黑衣人扔了泥人,金鍾從一旁緩慢的走了出來,眼神凶惡的看著黑衣人,不複往日的天真活潑。


    林溪讓開了道,抱著手臂道:“狐狸是最記仇的,且你又讓它斷了尾巴,你覺得它會怎麽報複你?”


    “不,不。”黑衣人一邊受著屍蠱鑽心之疼,一邊往前爬,金鍾失去了逗弄的耐心,撲向了黑衣人的身上,開始用鋒利的牙齒撕咬。


    林溪的耳邊充斥著黑衣人的淒厲的尖叫,她卻眼神鎮定自若的望向遠處,像是在欣賞美好的風景一樣。


    金鍾扯下了黑衣人的一條腿作為自己的斷尾補償,林溪轉過了身:“金鍾,到此為止。”


    金鍾磨了磨牙,往後麵退了幾步,林溪看著它臉上身上都是鮮血,顯得像是一個凶惡的野獸,用靈力把它擦幹淨,又變成了那個白白嫩嫩的小狐狸。


    林溪看著地上痛呼的黑衣人道:“我不殺你,但是我知道絕對不能給你這種人留後路。”


    林溪伸手下去廢掉了黑衣人的靈力,他此時就是一個殘了一條腿的廢人,而他會帶著屍蠱的折磨痛苦的死去。


    林溪抱起了金鍾,它現在雖然醒了,但是靈力還沒有完全恢複,林溪看著躺在地上想要求救的黑衣人道:“好好琢磨一下你為數不多的日子吧,想想你害的那些人,會在你死後,又會怎樣對待你。”


    她的話讓黑衣人背後一涼,再抬頭時,已經不見林溪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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