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闊看到自己後備箱裏麵的東西已經慌的六神無主,他朝向自己請的風水師求救,他今天來就是早就聽說了俞毫業要請李兮若來看麒麟鐸,所以準備了一個假貨,讓風水師施法置換了寶貝,趁著馮三去小解,放在了李兮若的車裏,明明一切都已經計算好了,為什麽這東西,是在自己的車上。


    那個男人見著鄭闊慌亂的眼神,對著俞毫業道:“這人誤導我們誤會天師,如果不給嚴懲,這要傳出去……”


    俞毫業似乎很聽信男人的話,立馬就讓人報警說這裏發生了盜竊,讓人將鄭闊暫時的關起來,不要讓他跑了。


    俞毫業滿麵歉意的對著李兮若道歉,李兮若卻不想聽他這個冠冕堂皇之詞,俞毫業估計也察覺到了,頓時悔恨當時怎麽就鬼迷心竅信了鄭闊的話,一定要來檢查李兮若的車廂,現在好了,隻怕以後風水的事,都是請不了李兮若了。


    見著眾人離去,男人走向了李兮若:“我剛剛幫了天師,天師不準備投桃報李嗎?”


    李兮若看了看,沒有答話,男人的意思是他派人置換了麒麟鐸的位置,讓鄭闊自作自受,可是沒有他,李兮若也不會吃這悶虧,她自有主意,不需要男人的插手。


    不過男人這樣做,肯定是一早存了心思的,所以一直盯著她的周圍,想必就是要她欠個人情,有事求她。


    李兮若一笑,從身上抽出了一張黃符紙,給了男人道:“既然這樣,我就幫你測一字,看看你運勢如何。”


    這也正中男人下懷,他對著李兮若笑笑:“好,那我就測個自己的姓。”


    他從西裝口袋裏拿出了一隻鋼筆,用車蓋當桌,在上麵寫了一個“張”字。


    他蓋上筆蓋,雙手拿著給了李兮若,李兮若接過,凝神一看。


    弓字形似數字三,長又為長,李兮若斷出這人定然有兩個兄弟,而他在家中居的是長兄位置,但弓字下方的他寫的較為輕飄,證明他的兩個兄弟是陽氣不足,恐怕有弱症,要麽是疾病纏身,要麽是人生之路不夠順遂,總歸來說就是命運坎坷。


    而他自己,弓為己,弓的曲型代表著他的人生路也是坎坷多折,曲折多難,弓旁配長,弓拉長放箭,箭是尖銳之物,懷揣尖銳,是身有煞氣的佐證。


    他們這一家三兄弟,居然沒一個是有福之人,都是苦難之相,好歹是生在了富貴家,有金銀堆做保,否則現在過得還不知道是什麽日子。


    男人看著李兮若沉思的模樣:“天師,算出來了嗎?”


    他的話語裏帶著試探,或者說這次的測字本身就是試探,試探李兮若的能力,試探她究竟能算到哪一步。


    李兮若看向她,一字一句道:“你不姓張,姓紀,紀青實先生。”


    紀青實起先是一愣,隨後就是大笑:“我還以為隨便編造一個姓能唬住天師,沒想到天師居然算出來了。”


    李兮若對著他道:“紀先生,你們這三兄弟,可沒一個是好命,這也值得你笑嗎?”


    紀青實的笑意戛然而止,他就是因為知道自己三兄弟沒一個最終能落得好,才這樣煞費苦心的來找李兮若。


    紀青實神情悲痛道:“不該是這樣的,為什麽這樣的事,會降臨在我們身上。”


    他們三兄弟剛出生的時候,就被風水師批了命,一生不祥,多災多難。


    起初的時候,紀家的人也沒有當回事,因為那時的景山飯店還是一個雛形,沒有成為一個大型的餐飲事業,也沒有時間精力去理會風水師的命斷,老大,老二出生之後,也都相安無事,可是過了十餘年左右,老二紀幽石卻得了一個怪病,長成一個怪物,全身長滿了像是魚鱗一樣的東西,尋遍名醫都不知道這是什麽病。


    而也就在一年,紀青實就得了西子的病,心口時不時就會抽搐,說起來惹人發笑,可是沒試過那種鑽心之痛的人不會懂得這病犯起來的時候,他是一刻都不想留在人世間。


    紀家父母也相繼離世,紀青實送了年幼的紀彥昌以為就會沒事,但是沒想到他回國之後和施棠的關係就很不對勁,對一個這樣的女人,居然救到了言聽計從的地步。


    紀家三個兒子,麵上看著光鮮亮麗,竟然沒一個人是得了好。


    李兮若背地裏掐指一算,不知道怎麽的,竟然算到了連明昭也與此事也有些聯係,雖然這兩家也算不上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但是平常涉及的領域不一樣,很難想象之間的牽扯。


    還沒等李兮若思量了出來,紀青實率先道:“我知道天師已經跟連明昭有了合約,可是要是天師願意幫紀家,不管是紀家的人脈,資源還是金錢,我們都願意悉數奉上。”


    李兮若看著紀青實,他這是拿著整個紀家來做交易,不過也是,紀幽石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紀彥昌又是一個沒心肺沒長進的,就算現在保住了紀家,可紀青實跟本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就撒手人寰了,留著又有什麽用?


    李兮若早就算到自己在紀家的事中脫不了幹係,也就點頭答應了,她剛剛在給紀青實測字的時候,已經測到了紀家上下變成這樣的大致緣由,她問著紀青實道:“你們是不是祖上有墳埋在郊外?”


    紀青實一愣,立即點了點頭:“是曾祖父的墳墓。”


    李兮若對著他道:“那就去那地方先看看,我測字時預測到可能和你們的祖墳有關。”


    在早些時候,埋葬的墳地都是選的山林間的風水寶地,不是專門的墓園埋葬,可是風水之勢不太好說,風水講究的是一個山川地形,可是若遇上地震,山體塌陷,這好的風水說不定也會變成煞地,不排除紀家的祖墳風水已經轉變得可能。


    李兮若讓馮三先回去,她坐了紀青實的車前去,剛一上車才發現,車上居然還有一人,穿著打扮跟之前在藥店遇見的那個索要朱砂的一模一樣。


    李兮若倒是好奇他全身遮裹之下長什麽樣子,盯著他道:“你身上長的是什麽東西?”


    紀幽石看向了前座的紀青實,他自從患上了這個怪病之後,就很少與人交流了,現在李兮若直言要看他的怪病,讓他心裏有些抵觸,紀青實轉頭柔聲道:“先給天師看看,她一定能將你的病治好。”


    看著紀青實相信李兮若,紀幽石才放下了心裏的防備,他摘下了自己的帽子,取下了口罩,將一張滿是紅圈翻白皮的臉出現在李兮若的麵前。


    這張臉是真的夠恐怖的,像是死魚被硬生生拔掉表麵上的鱗的模樣,原本應該白淨無瑕的臉,卻有一圈圈褪皮的紅肉給露出來。


    紀幽石本來已經做好將李兮若嚇到的準備,口罩的耳掛都在耳朵上,準備隨時帶上,可是李兮若臉上沒有任何神情,就像是一個看病的醫生,心細的分析紀幽石的病情。


    紀幽石的心慢慢安定下來,自從他得怪病以來,最怕的就是看見人們驚懼鄙夷的神色。


    李兮若仔細看了看,待收回了眼神,紀幽石趕緊將口罩帶上,他還是不習慣長時間的將自己得皮膚暴露在外。


    紀青實轉身看著李兮若道:“天師,家弟這病,能治好嗎?”


    “隻要能找到根源解決它,自然可以。”


    紀幽石臉上的東西不像是普通的皮膚病,更像是一種詛咒,作為一種象征,遍布了他的全身。


    聽著李兮若的話,紀青實鬆了一口氣,隻要能治好就行,能解除他們三兄弟身上得魔咒,不管付出什麽代價,紀青實都願意。


    紀家的司機將車開在了一段小路上,剩下的路因為過於蜿蜒曲折,需要靠著步行。


    紀青實年年都來這裏拜祭,對這裏的一切都已經輕車熟路,李兮若打量著周圍,觀察著有沒有不對勁的地方。


    三人走了一段路,紀青實頓時腳步,指著前路的道:“那裏就是墳地了。”


    李兮若拿出了羅盤,觀望了四周,這裏的風水倒是沒有發生變化,可是為何自己測字會算出和紀家的墳墓有關。


    他們走上去之際,卻突然看到兩個人蹲在紀家的墳墓前燒著東西,身上裝扮的嚴實程度不亞於紀幽石,包裹得隻怕是連爹媽鬥認不出來。


    但是這兩人異常靈敏,李兮若和紀青實還沒出聲,他們就聞到了風聲,拔腿就跑,李兮若剛要跟上去,紀青實卻突發了心絞痛,突的捂住胸前,緊緊抓著自己的領子,感受著萬劍穿心的痛苦。


    見著他已經疼得站不起來了,李兮若回頭望了一眼,停住腳步,又再向那一男一女看去,沒想到女孩掉了帽子,露出了半張臉,居然是連齊欣。


    紀幽石扶住了紀青實,焦急道:“大哥,你沒事吧。”


    李兮若想起這裏還有兩個病患,自己還不能丟下他們獨自追上去,所以又掉過頭來,幫著紀青實緩了緩他心上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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