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綿之所以成為散修就是因為沒有多少的功利心,這次參與此事,加入散修聯盟當盟主,也是覺得這魔功的功法實在殘忍,若是放任不管很可能會禍害整個修真界,他為人還算高潔,這才站出來為無所依仗的散修們撐腰,希望胡桃宗能交出這十惡不赦之人,給修真界一個公道。


    可現在眼看著這情況他們是不可能把秦鬆這個邪魔外道帶走公審了,他心裏有些不舒服,想跟老友胡璉再說點什麽,但看了看滿臉喜色的胡萊,又把話咽了回去,不僅胡萊是秦鬆的軟肋,秦鬆也是胡萊的軟肋,以這個老友對小兒子的寵愛程度是絕對不會不管小兒子的,所以他說出花來也沒有胡萊的意願重要。


    他想了想,對吳青傳音道:“吳道友,咱們還是先回去吧,在這裏也沒什麽意義了。”


    吳青臉色不太好看的點了點頭,若是胡桃宗真的和這個秦鬆聯合在一起,互為依仗,那還真的是不好對付了,胡桃宗幾萬年的大宗門傳承下來,有不少底蘊在,護宗大陣據說是上古飛升大能所布,能不能破開還不好說,真要功法損失慘重,得不償失。


    他沒有說什麽,站起來跟周綿就要一起帶著人離開,走到門口時周綿卻停住了腳步,他思慮再三後還是開口道:“秦小友修為如此高深,也不知道是殺了多少人,這樣的人,胡宗主當真要留下嗎?”


    秦鬆的臉色忽然就變了,別人不知道,他自己還不清楚,他是血洗了半個修真界才有了今日的修為啊!當時,他整個人都瘋魔了,全天下的人都不理解他,他也不介意殺盡全天下的人,那些人來殺他,他難道不能反殺嗎?


    說句不客氣的話,他跟那些人無冤無仇,他們就要來殺自己,自己難道不無辜嗎?自己殺了他們有什麽不對,吸食他們的修為為己用,有什麽錯?隻有他的修為更加強大,才能震懾修真界,震懾那些修士不敢再來找他的麻煩,再來圍剿他。


    從頭到尾,他都隻是想好好的過平靜日子,好好修仙,有朝一日做仙人,行俠仗義而已啊!難道他願意做一個大魔頭嗎?他是因為被廢了奇經八脈,還身負血海深仇,不得已隻能修魔功,來報仇而已。


    可如今的秦鬆卻沒有辦法解釋自己這一身的修為都是哪裏來的,他總不能說他是帶著前世的修為回溯來的吧?不說他說出回溯會不會被天道劈死,單他說他血洗了半個修真界這樣駭人聽聞的事情傳出去,修真界就不會再容的下他。


    胡萊站起來堅定的擋在秦鬆麵前道:“秦鬆絕對不會殺無辜之人,他不是那樣的人,我相信他。”


    周綿聞言不置可否的轉身離開了。獨留下秦鬆眼神複雜的看著擋在自己麵前的胡萊,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讓胡萊這麽相信自己。他魔功大成的時候胡萊其實已經死了,根本就不知道秦鬆血洗了半個修真界的事情,可他還是那麽堅定的說相信自己。


    坐在上首的胡璉目送周綿等人離去後眼神陰沉,盯著秦鬆道:“說吧,是什麽人陷害你,把這消息傳出去的?”


    胡璉之前不準備保秦鬆,他覺得秦鬆此人心術不正,否則怎麽會創出什麽殺人提高修為的魔功呢?難道自己好好修煉不好嗎?可見野心極大,連自己修煉都等不及了,要吸食別人修為為己用。這樣的人,就是他胡璉也不敢留著用。


    雖然胡桃宗失去了一個天才弟子,但這也是不得已的,誰讓秦鬆是與整個修真界為敵呢?他也是沒有辦法。可在見識了秦鬆的可怕實力後他沒有辦法了,為了小兒子,為了整個胡家的安危,他隻能跟秦鬆共進退了。那麽,他就不得不好好追究一下到底是誰把他們害到這一步的。


    秦鬆沉默了,他垂下眸子不語。秦鬆這個人重情,重恩,他始終記得秦奴養育了他十多年的事情。哪怕這次明知道是秦奴害了他,可他還是不忍心追究秦奴,到底是對他有恩的,他不仁,自己卻不能不義。


    胡萊可沒有他這好心,直接道:“阿爹,肯定是秦奴。之前隻有他知道秦鬆練魔功的事情,這個人真是卑鄙無恥,阿爹你一定要把他抓來好好教訓!”


    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胡萊都恨極了秦奴這個小人。上輩子秦奴報複他雖然手段狠了點,但好歹是胡萊理虧,誰讓他先把人家兒子重傷來著。可這輩子無論是秦鬆還是胡萊都沒半點對不住秦奴的地方,秦鬆甚至還送了不少好丹藥過去,可他竟然這麽害秦鬆,著實可恨。


    胡璉皺了皺眉,看著胡萊道:“秦奴是何人?為何會知道秦鬆修煉魔功之事?”夢島書庫


    胡萊張了張嘴,想說秦奴是秦鬆的養父,話到嘴邊又改了口,道:“秦奴是咱們宗門的奴仆,秦鬆跟秦奴有點親戚關係,所以知道此事,他之前跟秦鬆索要過魔功的功法,秦鬆不給,他就陷害秦鬆,著實可恨,阿爹,你把他抓來,事情公布出來。”


    胡璉沒有應和,沉默片刻後他把目光放到了秦鬆身上:“秦鬆,你可也支持如此?”


    秦鬆猶豫一會兒後搖了搖頭,道:“給些教訓就夠了,他對我有恩,我不想太過。”


    胡璉的眉頭皺的更深了,聲音也低沉了幾分:“且不說秦奴的事情。說說你這魔功吧,為何放著好好的功法不修煉,修煉什麽魔功。還有,你剛才的修為不低,你到底殺了多少人才有如今的修為?”


    秦鬆垂下眸子,猶豫了片刻便苦笑出來,抬起頭道:“胡宗主可是要聽實話?”


    胡璉不悅的看了看秦鬆,道:“我既然問了,自然要聽實話,難道還想聽假話不成?你這次害的胡桃宗跟你一起遭了大難,難道不該跟本座透個底兒嗎?”


    秦鬆笑了笑,道:“好,那我今日就跟胡宗主說實話,隻是胡宗主若是不信,就不關我什麽事兒了,我隻能跟您保證我現在說的都是實話。我現在的魔功修為乃是殺了整個修真界過半的頂尖戰力,吸食了他們的修為後才得來的。我所能說的就隻有這麽多了。”


    胡璉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秦鬆,若非秦鬆臉上的表情十分認真,他都要以為秦鬆在逗他了。怎麽可能呢?修真界死了大半的頂尖戰力他們怎麽可能半點消息都得不到。可是若是謊話,秦鬆看起來又半點不像撒謊的樣子,且秦鬆的修為太高了,他覺得十個大乘期的大佬加起來也不過如此了,的確像吸收了大半修真界的戰力。


    胡萊的心一沉,從今日修真界的反應來看,胡萊完全可以想象到他死後發生的事情。上輩子秦鬆殺了自己,滅了胡桃宗,修煉魔功,修真界更不可能容得下他,那時候修真界若是打上門來,秦鬆跟他們打一場也是很有可能的。不過,從秦鬆這話裏,他聽出了結果,多半是秦鬆贏了,還殺了半個修真界的修士。


    他的心越發的沉了下去,秦鬆走上那條路完全是他害的啊,而且,沒有上輩子的事情,秦鬆這輩子也不會鬧出魔功這一出,更不會再次被修真界的人圍攻。也不知道秦鬆會不會恨他。


    胡萊拉了拉秦鬆的衣袖,對他笑了笑,然後對著上首的父親道:“阿爹,我可以證明,秦鬆說的是真的。”


    胡璉眉心一跳,怒道:“你怎麽證明?莫非你親眼見過嗎?還是說你也參與過?”


    胡萊想起父親的死,臉上露出哀戚的神色,道:“阿爹,具體怎麽回事我不能說,天道看著的,不過我可以證明他說的是真的,阿爹你不信我嗎?”


    胡璉的眉頭擰了起來,胡萊話裏涉及了天道,他沒有再問下去的意思。自己的兒子他還是了解的,胡萊絕對不會對自己說謊,那麽秦鬆說的就是真的,他曾經真的以一人之力滅了半個修真界,還把半個修真界的修為都吸收了。


    這......多大一個魔頭啊......


    胡璉深吸一口氣,總有一種養虎為患的感覺。不過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他寶貝小兒子已經牽扯進去了,他不和秦鬆站一起也不行了,隻得無奈道:“去傳話,讓人把秦奴抓起來關到水牢裏,好好審問一番。”


    秦鬆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求情的話,胡璉能留下秦奴的命就已經是手下留情了,若是還放任秦奴在外麵使壞,不說自己受什麽害,胡桃宗也要跟著自己受牽連,他可以不在意自己,但要在意胡萊,胡萊這輩子對他是有大恩的。


    胡萊轉頭看秦鬆沒有表示什麽,心中大喜,心想這次一定要弄死秦奴,好好出一口惡氣。本質上,胡萊還是那個小肚雞腸,仗勢囂張跋扈的胡萊。以前,有著秦鬆在,他收斂了不少,好容易這次秦鬆也支持,他自然又要蹦躂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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