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河邊。


    三男兩女,沿著河岸的林蔭小道,慢慢地往前走,一邊東張西望地觀察著路邊的房屋。


    因為河邊不能開車,幾人隻能步行,已經走了快半個小時了。


    前方視野之內,又出現了一個石頭房子。


    郭萍萍走到跟前,盯著打量了一會,搖搖頭說:“不是這個。昨晚去的那個房子,雖然我記不清模樣,但是房子有一般都陷在水裏了。”


    “不急,慢慢找,要不要休息下?”陳羽問道。


    郭萍萍表示自己休息了一晚,已經沒事了。


    於是繼續搜尋。


    二十分鍾後,他們來到一個港口,是支流與主河道的交匯處,前方不遠處,有個簡陋的碼頭,邊上停著好幾艘貨輪。


    在靠近碼頭的地方,有一棟用石頭壘成的建築,有一半都泡在水中。


    郭萍萍一下站住,兩眼直勾勾地盯著這間房子看。


    “是這裏嗎?”李牧忍不住追問。


    “看著很像,我不確定……”


    她說著朝那邊走了過去。


    從近處看,石頭房子雖然破,但明顯有被人修繕過的痕跡。


    正麵是一道塌了一半的院牆,幾個人輕鬆越過,來到院子裏,不大點的院子,收拾得倒是挺幹淨。


    “這是有人在這住?”李牧納悶道。


    “不太像是住人的地方。”陳羽想問郭萍萍是不是這裏,轉頭去看她,發現她正望著院子裏的銀杏樹發呆。


    “應該是這裏,我記得這棵樹……”


    陳羽跟李牧互相看了一眼,一起拿出了法器,以防萬一。


    院子正對麵,有兩扇對開的木門,虛掩著,裏頭黑咕隆咚的,陳羽走過去,推開門,一股熟悉的味道撲麵而來。


    “香灰?”


    陳羽抽了抽鼻子,把門開大,讓陽光照進來,這才看到在屋子最裏麵那麵牆的正中間,立著一尊雕像。


    雕像是石頭砌的,不知道是時間太長還是做工太差,看上去特別粗糙,隻能看到是一個男性,身披長袍,頭上戴著法冠。


    雕像前麵,擺著一隻香案,上麵有香爐和靈牌,香爐邊上,還散落著一些沒點的香。


    “居然是個小廟?”


    陳羽有點不可思議地拿起了靈牌,辨認了一會,讀出了用紅漆寫上去的幾個字:“……淝河上神靈位。”


    淝河,就是跟前這條河的名字,它是淮水的一條支流。


    所以,這是一座供奉河神的廟宇!


    陳羽等人互相望去,都是一臉疑惑,這種小廟,倒是沒什麽稀奇的,問題是……那邪物的巢穴,怎麽可能會在這間廟裏呢?


    “妹子,你確實是這地方沒錯?”李牧望著郭萍萍問道。


    沒等她開口,陳羽沉聲說:“不用問了,應該就是這裏。”


    頓了一下,他接著說:“李牧你忘了,咱們在山洞裏頭,最後差點被幹死的那個石室,也是這樣的一間廟!”


    李牧一愣,“對啊,不過……不知道供奉的是不是同一個神?”


    山洞裏那個雕像,比眼前著一尊還要粗糙,也沒什麽明顯的特征,李牧說的這一點還真不好判斷。


    但陳羽覺得,兩者之間一定有某種關聯,否則不可能有這麽巧的事。


    除了這尊神像,小廟也沒什麽值得注意的東西了。幾人拿著羅盤,沿著小廟四下走了一圈,也沒發現絲毫邪氣的存在。


    “這小廟既然有人打理,咱們可以去附近問問,看有沒有知道這小廟的來曆。”


    陳羽提議道,於是大家離開河神廟,來到附近的碼頭上。


    有一艘貨輪正在裝煤。


    一個老頭站在不遠處,看著工人們幹活,不時指揮一下裝貨的要求,聽台詞應該是這艘船的負責人。


    “大爺,忙著呢?”


    胡傑在陳羽授命下,過去給他發了一顆煙,套起了近乎。


    果然,他是這艘船的船主,正在裝貨,打算運往北方。


    聊了一會,胡傑感覺差不多了,像他打聽起河神廟的來曆。


    “你說這個廟啊,”大爺看了眼小廟,說,“這廟怕是有上百年了吧,我小時候就有了。”


    然後他主動講了起來,因為瀕臨淮水,這一帶從古時候起就是漕運要道,向來都有祭拜河神的傳統,這沿岸一帶,像這樣的河神廟不少,都是祭拜河神的。


    果然……山裏那間,八成也是河神廟了。


    陳羽走到跟前,問道:“這廟我看挺幹淨的,平時都是什麽人打理呢?”


    “就我們船隊的人,每次回來都去拜拜,順便打理下,沒有專門的人。”


    陳羽用開玩笑語氣說道:“這麽認真,河神真能保佑你們嗎?”


    老頭連忙擺手道,“可不敢亂說,河神老爺可靈著呢,這一帶是河岔子,礁石險灘最多多虧了,往年行船,可是每年都要死不少人,我從我們重新祭拜河神,這才安全多了。”


    陳羽從他話語中抓住一個信息,忙問道:“重新是什麽意思,不是說一直有祭拜河神的傳統嗎?”


    “那是過去了,後麵漕運不行了,沒人行船,河神也沒人祭拜了,也是頭些年,咱這邊開了煤礦,外地不少地方過來買煤,走水運便宜啊,河上的船這才多起來,說起重新祭拜河神,這裏頭還有故事呢。”


    胡傑一聽,連忙又上了一根煙給老頭,讓他說說。


    老頭瞅了幾人一眼,問道,“你們到底幹啥的,咋對這種事感興趣?”


    “這……實不相瞞,咱們是寫網絡小說的,對這些民俗之類最感興趣。”胡傑順口編了個理由。


    “網絡小說啊,”老頭眼前一亮,“我也常聽的,你們每天都要寫很多字是吧?”


    “是啊,全年無休,寫的慢了還要被讀者爸爸罵,還沒你們這掙錢呢,大爺咱還是說河神吧。”


    “河神……哦對,那是好幾十年的事了,有……五十年了吧,那時候這一帶河運剛恢複。就是在……大概就是這一帶吧,河灣子裏。”


    老頭指向河中間某處,繼續講述。


    那時候往來行船,一到這地方,船就特別容易出事,不是翻船就是有人掉水裏,大家就尋思下麵是不是有暗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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