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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的林大娘連忙把剛才發生的事情跟沈賢國夫妻一說,隻見沈賢國一張臉更加難看。


    換了往常,被那麽多鄰居看著,沈賢國一個男人, 要麵子,總不想家醜外揚, 說一句洗幹淨就可以了,把矛盾化解掉, 不然鄰居看笑話。


    可今天他卻看著侄子那衣服, 卻突然笑了起來,“張姨,之前家裏的衣服,都是各洗各的, 小秋她們是孫女, 給你和我爸洗, 是他們做孩子孝順你們這些長輩, 但是不等於家裏全部的衣服都讓他們洗, 他們要是願意洗, 老三老四兩家省多點時間幹活,也沒啥, 但是她們不想洗, 你也不能逼著他們做不屬於他們的活兒, 咱們是沒分家, 但是不代表我的閨女就要給家旺家玲他們洗衣服,沒這個道理!”


    “你……兩個孩子洗洗衣服咋啦,你這兩個閨女不去上工,在家裏偷懶,幹點活兒能咋的?難道就在家裏吃白食嗎?現在家裏什麽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


    “對啊,不能讓他們偷懶,所以從今天開始,自己家的事情自己做,別讓別人做。”說著,沈賢國看了眼沈子秋,“小秋,以後要去上工,上半天也好,不能隻在家裏洗衣服,像什麽話!”


    沈賢國這看似在責罵閨女,但是張金花哪裏不知道沈賢國在故意嗆她。


    “你……”


    剛開始,家裏的活兒也是分工明確,後來漸漸的很多活兒她都是指使沈賢國兩個閨女在幹。


    沈子春沈歡歡年紀大一些,能多幹活,拿多點工分,張金花不好使喚,至於老二的小兒子家寶今年才三歲,玩泥巴的年紀,不搗亂就夠了。


    她自家的孫子孫女,能上學的上學,上工分的上工分,是不可能讓他們在家裏消耗沒有價值的勞動。


    所以漸漸的,家裏的活基本都是沈子秋沈子夏在幹。


    久而久之,一家子也習慣了。


    可今天沈賢國突然這麽一說,張金花卻答不上話來。


    這也正是沈子夏要做的事情,因為被壓迫的久了,漸漸的,都習慣了這種方式,雖然會有反抗,但是就覺得胳膊擰不過大腿,習慣了被奴役著。


    沈子夏看著這個記憶中溫溫順順的老爹,心下多了分度量。


    這得被奴役的多厲害,才會讓一向中規中矩溫溫順順的沈賢國也開始反抗了,而且一次比一次激烈。


    沈賢國沒管後母氣的什麽樣,一手抱著沈子夏,一手牽著沈子秋,回了自己的房間。


    沈子秋還好,除了哭了一場眼睛有些腫,聲音沙啞,倒沒別的。


    沈子夏就不好過了,半張臉被張金花打的充血紅腫。


    李麗敏用毛巾弄了冷水,給沈子夏冷敷消腫。看著閨女臉頰上的五指印,不停的抹淚。


    “咱們是造什麽孽了,夏夏好不容易鮮活些,卻又變成這樣,賢國,這日子沒法過了,再這樣下去,是要逼死我們不成?”


    村子裏也不是沒有後娘後爹的,但是像張金花這種狠的,他們也是第一次見。


    他們也想分家,但是老頭子那邊死活不願意,硬來又隻會鬧大,到時候受罪的也是他們自己。


    也不知道要怎麽樣才能分家過自己的日子,李麗敏越想,心裏越難受。


    沈賢國從兜裏掏出自己種的煙葉絲,用黃紙慢慢的卷起來。


    他眉頭擰緊,可見今天的事情也是愁的很。


    他也知道,這樣下去,幾個孩子遲早會被磋磨死。


    他已經被磋磨了三十多年了,看著眼前的孩子,難道自己還要讓她們受自己受過的罪嗎?


    他媽死的早,他六歲就開始照顧兩個三歲的弟弟妹妹,那時候家裏雖然沒了媽,但是他爸對他們姐弟三個還是不錯的。


    可沒有想到,娶了張金花之後,他小小年紀就開始幹活,養活弟弟妹妹,漸漸的,連後麵兩個弟弟都要幫襯。


    記得他七歲那年,那時候張金花剛嫁到家裏來沒多久,生了賢文,那時候他對張金花這個後媽的印象還是好的,親媽雖然死了,但是後媽會像親媽那樣對待。


    可顯然,他想差了,張金花不像親媽那樣對他。


    鄰居都說,親媽和後媽是不同的,後媽再怎麽樣,也沒法像親媽那樣疼自己。


    他想想也是,雖然有打有罵,但她想著後媽總是為自己好的吧?


    可他沒有想到,因為照看還是嬰兒的賢文,沒有及時處理他拉的屎尿,讓他屁股紅了,卻被張金花追著屋子打了三圈,那天,他全身被打的起了一條條紅痕,甚至有些打出血了。


    他反抗過,卻遭到了張金花乃至於他爸更加凶狠的抽打,全身沒一塊地方是好的,四歲的賢文祥芳在一旁哭著不要,也被抽了幾棍子。


    那是他第一次反抗,最後失敗了,那一天的事情,成為他年少時候的夢魘,再後來,他不敢再反抗了,因為他知道,反抗隻會讓自己更疼。


    被指使聽話了幾十年,他已經忘記了什麽是反抗。


    背地裏,別人沒少說他當大哥的太窩囊,被後娘這麽磋磨也心甘情願,即便不要老爹,也絕對不能讓一個後娘這樣對自己。


    他也恨過自己無能,可是恨完之後,該聽該孝敬還是繼續。


    沈子夏看著沈賢國,見他眉頭緊鎖,神情發呆,忍不住叫了聲。


    沈賢國這才回神,看了她一眼。


    “爸,我沒事的,你別擔心。”


    沈子夏說完,還衝沈賢國一笑。


    換了平時,沈子夏這一笑,肯定是帶走沈賢國臉上的憂愁。


    可現在,沈子夏一張臉被人打腫半張,加上眼睛因為哭了那麽久紅腫的很,配上她努力擠出來的笑容,沈賢國隻覺得自己的心被人用鈍刀挖著難受,連呼吸都是疼的。


    閨女懂事,更讓沈賢國難受,一旁的李麗敏也在偷偷抹淚。


    她看了丈夫一眼,說道:“賢國,咱們家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實在不想過這種日子了,夏夏這次幸好能撿回一條命來,可是下次呢,下次家裏一個子兒都掏不出來,咱們怎麽辦?”


    “賢國,咱們趕緊分家吧,這個家我一天也不想待了,就算分隔牛棚豬棚,也不想擠在這裏。”


    她和賢業媳婦都是前頭的婆婆的兒媳,和老三老四媳婦不同,張金花有什麽都緊著他們兩家來,可他們和賢業家,卻日子過的緊巴巴。


    明明幹的最多,賺的最多,可是能享受的卻更少。


    天天笑話她生的都是閨女,不管是什麽,那都是她的心頭肉,不求他們疼愛,她自己疼。


    見丈夫沒動,李麗敏心裏頭對他也氣道:“你倒是說句話啊,這不分家,還能過嗎?你真的打算一輩子這樣子,害了幾個閨女嗎?還是你跟他們一樣,嫌棄我生的閨女都是賠錢貨。”


    “你說啥呢,我怎麽會這麽想?”


    沈賢國蹙緊了眉頭,剛吸的一口草煙,又急忙忙的吐了出來。


    “既然這樣,那分家吧,趕緊分家,咱們兩個工分不差,不會養不活咱們一家。”


    工分是十二分製,沈賢國正值年壯,有一把子力氣,人勤快,每年年底審核工分,他是十二分。


    李麗敏也是勤快的,幹活是一堆女人最積極的那個,也拿的是十二分。


    兩人一個月下來,賺的錢也有五六十塊,加上大女兒也能拿個七工分,小女兒也能拿個四工分,一家子一個月下來,七八十塊是有的了。


    這麽多錢,對於一個家庭來說,是筆巨款。


    所以,有這筆巨款,他們怎麽會過不了好日子?


    而且,李麗敏有自己的私心,她想讓閨女去上學,不要當個文盲,夫妻倆都是幹活的好手,沒了後麵的兩個弟弟拖著,就算閨女不上工幹活,那也絕對養的活。


    偉大領袖說過,好好學習,天天向上,雖然他們都上過小學,但是李麗敏想讓他們把中學,高中都上了。


    現在沒有高考,但是國家有初中高中,那證明也是要上的。


    她這輩子沒機會學習,但是幾個閨女還小,一定要多學習,知識改變命運。


    沈賢國不是沒有想過,可早年是不好反抗,現在是很難反抗。


    沒人知道他多麽想分家,可想能咋樣?


    他愁,一個勁的抽煙,也不說話。


    沈歡歡應了聲,不敢反駁。


    其實她平時也需要上工賺工分的,畢竟工分換算成的都是錢,她今年十五了,讀完小學,剛好沈棟材大病一場,張金花讓她別讀了,就一直在家裏幹活賺錢的。


    這兩天沒去上工,主要也是因為沈子夏生病了,家裏的活兒都堆積在一起,沈子夏沒法幫忙,沈歡歡隻能提前回來幫忙洗衣服。


    等沈歡歡一走,張金花剛好看到沈子夏走到竹篙那邊幫忙曬衣服。


    她平時沒去上工,最多幫點小忙。


    她拿了張竹椅坐了下來,嘴裏嚼著東西,似乎吃的不好吃,嫌棄的呸了一口。


    “哼,難吃死了,什麽玩意?賠錢的東西,浪費我的錢。”


    兩姐妹看了她一眼,知道她在指桑罵槐。


    看見兩姐妹,張金花更加心煩,四周沒人,罵的也響亮了,“賠錢的玩意,一天到頂個屁用,還天天吃那麽多,曬個衣服都慢慢吞吞,真不知道生那麽多有什麽用?”


    自從張金花不再是勞動力之後,她也懶得去上工賺工分,整天說頭疼腦熱的,要麽到鄰居家坐著聊天,要麽在家裏搗鼓著什麽好吃的,一家人裏頭,最胖的人就是張金花了。


    沈子秋一張臉黑沉沉的,但是知道張金花是長輩,嗆她隻會給自己惹麻煩,咬著銀牙往裏吞。


    張金花見兩個賠錢貨無動於衷,罵的更歡了,嘴裏跟噴糞似得,什麽話都敢說出來,讓人難以忍受。


    沈子秋本來就是急性子,能忍她那麽久,也不過是因為不想讓上頭的爸媽難做。


    可是張金花越說越難聽,一會說她媽媽太傻,才會嫁給沈賢國,一會說他們姐妹三個真會投胎,都投一個媽,不帶把的賠錢貨,也不知道來那麽多做什麽?還說還不如拿出去賣了換點錢。


    最後說到沈賢國無用,窩囊的家夥,家裏什麽都聽媳婦的,幾個孩子也像吸血螞蟥那樣,讓他累的直不起腰,卻還是能夠笑著養這群賠錢貨!


    說自己,沈子秋也就忍了,但是這說完她媽媽又說她爸的,她忍無可忍,直接把衣服甩在地上。


    “賠錢貨,你不也是賠錢貨嗎?比誰好點啊?這衣服,我不伺候了,憑什麽我要洗你們那麽多人的衣服,又不是我們家的,憑什麽?家玲姐他們自己的事情不會自己幹啊!”


    沈子秋怒氣達到頂峰,憤怒的甩開手上的衣服,那衣服剛好是張金花最寶貝的大孫子沈家旺的衣服。


    她謔的一下站了起來,沈子夏想勸沈子秋的時候,那衣服已經甩在地上了。


    隻見張金花連忙走了過來,撿起她寶貝大孫子的衣服,伸手朝著沈子秋的臉甩了過來。


    “誰讓你丟我家家旺的衣服?”


    那麽多孫子孫女當中,沈家旺是沈家第一個帶把的孫子,加上沈家旺又是張金花最疼愛的大兒子沈賢文的兒子,張金花有多喜歡沈家旺可想而知。


    張金花六十歲了,身體雖然硬朗,可畢竟不是小孩子,她巴掌甩過來的時候,就被沈子秋給躲了過去。


    張金花人沒扇到,反而把要給扭了一下,慘叫著,“哎呦我的腰啊!”


    說著,她又跨步上前,大罵著,“死丫頭,反了你了,今天我就替你爸,好好教訓你,一大家子人要吃要喝,讓你洗幾件衣服都不耐煩了是吧?你賠錢貨不洗衣服你還能幹啥?”


    沈子秋雖然躲開了張金花的第一下,但是畢竟是個孩子,也不敢做出多出格的事情,更別說跑開了,所以當張金花第二巴掌落下來的時候,她卻忘了拋開。


    “啪!”


    凶狠的巴掌打了下來,沈子秋下意識的閉上雙眼,卻沒有想象中的疼。


    再看之前在她旁邊曬衣服的沈子夏,此時已經攔在她麵前,擋下了張金花這一巴掌。


    沈子秋驚呼,“二姐……”


    沈子夏感覺這一巴掌張金花簡直用了她畢生的功力打在她臉上,臉頰本打的時候,完全失去了感覺,等感覺回來的時候,隻有刺痛,連耳朵也嗡嗡的響。


    “二姐……”沈子秋驚呼,隻見沈子夏被打的直接倒在地上。


    她哪裏管的了那麽多,連忙推開張金花,朝她怒吼道:“我二姐要是有什麽三長兩短,我和我爸我媽他們,都不會放過你的。”


    也許是沈子秋的眼神過於恐怖,嚇的張金花當即沒了動作,被她推的往後倒了兩步。


    “二姐,二姐,你沒事吧?”


    沈子秋的聲音太大,引來了留在家裏帶孩子沒去上工的鄰居長輩大娘的好奇觀望。


    沈子夏覺得腦袋暈乎乎的,但是還不至於被一巴掌給打死了。


    當張金花打過來的時候,她的身體本能的護住了妹妹沈子秋,她想,這一定是這具身體的主人感覺到自己同一天出生的妹妹有危險,想要保護。


    被沈子秋扶起來的時候,她餘光看到了有人朝他們這邊探頭探腦。


    沒等別人看明白怎麽回事,剛從地上被扶起來的沈子夏突然發出撕心裂肺的哭聲。


    她哭的太淒慘了,以至於圍觀的鄰居越來越多。


    他們都杵在用竹子木棍釘的圍牆外,目光帶著狐疑。


    隻見哭喊著的沈子夏突然朝著張金花跪了過去。


    “奶,你要是討厭我,就打死我吧,反正在你心裏,我就是個賠錢貨藥罐子,整天花家裏的錢,還不幹活,你打死我吧,這樣好替我爸媽省點口糧,嗚嗚……”


    沈子夏哭的太淒慘了,圍牆外的鄰居竊竊私語起來。


    有人走了進來,勸著道:“夏夏,你可別這樣,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怎麽能說這渾話呢?”


    來勸話的人是大隊長沈保宗的老娘林大娘。


    見狀,其他人也紛紛上前勸了起來。


    “俗話說好死不如賴活著,你一個小姑娘,怎麽會這麽想呢?”


    “這孩子是被嚇到了吧,張金花你當人奶奶的,怎麽能怎麽欺負孫女呢?”


    “就是啊,孩子還小,做錯事該好好教,他們也沒做錯什麽,生病是她想要的嗎?”


    聽著圍牆外麵的人一句句指著的話,張金花一張老臉憋的通紅。


    她怒目看著沈子夏,連忙喝道:“你這孩子說什麽呢?我有說這些話嗎?”


    沈子夏可沒有管她的反駁,哭聲仿佛把人的腸子都哭斷了。


    她怯怯的看著張金花,磕磕巴巴的說著,“是我不好,我從小容易生病,家裏沒少為我的事情吵架,這次我出了那麽大的事,又花了家裏那麽多錢,是我把家裏害的那麽窮,我活著也是拖累家裏人,還不如死了一了百了,不用每天在家裏什麽都不做,浪費口糧,還不去上工,洗個衣服也洗不好。”


    也許是沈子夏哭的太厲害了,也許是她的話觸動了都是為人母親的心,讓圍觀的幾個鄰居帶著憤懣看著張金花。


    雖然沈子夏把所有的罪責都攬到自己生病的事情上,但是誰不知道,張金花從中說了不少寒心的話。


    張金花在村子是出了名的潑辣,出了名的壞心肝後母,雖然表麵看著大大方方,但是住的久了,誰家婆娘什麽德性他們也都清楚的。


    這些年,賢國賢業和祥芳兄妹三人,沒少吃苦頭,為此還耽誤了結婚的年紀。


    祥芳嫁的算早,但是賢國和賢業,卻到了二十幾歲才結婚,特別是賢國,二十五歲才結婚。


    一般年輕男人,都是十七八歲就已經結婚了,二十五歲孩子都可以幹活了,可賢國為了這個家,熬到了二十五歲,才把終生大事定了下來。


    沈棟材家對外說是家裏窮,沒姑娘看的上,可誰不知道,那是因為家裏的錢都被張金花揣著給兩個親兒子,導致賢國賢業兩人結婚的時候,連聘禮都拿不出來。


    之後賢國連生三個閨女,更是不得沈棟材這個老子的待見。


    雖然生女兒沒兒子好,可生下來都是自家的骨肉,特別是眼前這一圈都是帶著孩子的女人,更想覺得孩子是母親身上掉下來的肉,就算以後要嫁出去,也是自家閨女。


    這麽多年了,賢國賢業兄弟倆,為了這個家,可沒少受委屈,連帶著幾個孩子也活的辛苦。


    這不,子夏這孩子,雖然身體不好,但是也不至於花光家裏的錢,最多三五不時的頭疼腦熱,弄點樹根草頭吃吃就行了,能花幾個錢?


    他們沒少聽張金花罵幾個孩子賠錢貨害人精,這些話,偶爾氣的厲害罵兩句就行了,哪能像張金花那樣,對幾個孩子跟仇人似得。


    要不是賢國賢業兩兄弟能幹,老材家能住那麽大的房子,能吃好喝好?就算子夏生病,也不至於掏空家裏了。


    沈棟材抬頭,看了張金花一眼,說了句,“行了,小孩子玩玩,讓他們玩去,趕緊吃,吃了休息會又要忙了。”


    張金花撇撇嘴,沒想到這沈子夏居然沒挨罵,反而自己成了壞人。


    她氣的把筷子放下,想到不吃也是給這些沒良心的人吃,幹脆又捧起碗,哼哧哼哧的吃了起來。


    沈子夏莞爾一笑,抬頭還看了張金花一眼,那一眼的似笑非笑,可把張金花氣死了,還以為她這是在挑釁。


    其實沈子夏也是知道張金花這為人,所以才會把這些柴禾帶回家。


    到時候,她隻要借著這個幫忙家裏的借口,就可以在在家裏弄木耳,至於能不能弄好,誰也不知道。


    吃過飯,一大家子人也要去田裏忙活,就連沈家玲沈家強想偷偷跑去玩,都被沈棟材一個厲眼瞪的隻能乖乖去幫忙。


    等人走了,沈子夏才把之前弄好的木耳放到屋後牆角陰暗處。


    沈家寶睡著了,家裏四周靜悄悄的。


    沈子夏看四處沒人,這才壯著膽子將指尖流出的靈泉用水瓢裝好,然後兌上井水,走到鴨掌木跟前,水瓢的水一一澆灌在木頭上。


    木耳的生長速度本來就快,一般下雨之後,兩三天就能長大。


    像青菜被澆了靈泉之後,能縮短周期長大,更別說木耳這種短期作物了。


    靈泉的水稀釋過,即便是這樣,那些本來幹癟癟的木耳,在被水澆透澆軟之後,現在又被靈泉這麽一澆灌,很快,木耳隱隱有長開之勢。


    沈子夏興奮不已,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幾根木棍柴,仿佛要給盯出格窟窿。


    她想讓木耳長快一些,但是知道靈泉雖然能增加植物甚至是一些動物的生長,但是過量了,作用並不太大,這就跟高中生物學的生長素一樣,過多不但不能讓作物長的更快,反而會抑製生長。


    看著木耳一點點從木頭裏頭冒出新小木耳,肥嫩嫩的,讓人十分喜愛,沈子夏激動不已。


    她小心的搓了搓兩隻手,恨不得馬上把長出一小塊一小塊的木耳給揪下來。


    木耳就這麽以肉眼的速度,在不到半個小時,就已經長了出來,中間,沈子夏本來想上廁所,生怕木耳會被人偷走,一直忍到木耳完全長大,長到足以收割的時候。


    就這麽短短半個小時,剛開始還不過是幾根不怎麽引人注目的棍子柴,現在已經從棍子上,長出了惹人喜愛的木耳。


    這些木耳比沈子夏以前在家裏後山采摘到的木耳還要鮮美粉嫩。


    激動過後,沈子夏連忙拿了把小刀出來,將冒出來的木耳割下來,害怕傷害到正在生長的木耳,她割的非常小心。


    等到一個小竹籃裏麵有一半的木耳,沈子夏連忙把木耳清洗幹淨,放到邊上的架子上晾曬。


    雖然這些木耳晾曬出來不過一隻手握的完的量,但是對沈子夏來說,這次的木耳給她很大的鼓勵。


    她想,如果她間回來的木頭夠多,肯定夠長多點些,畢竟木耳是靠菌種而來,它的生長能力是難以想象的厲害。


    要不是沈家寶還在睡覺,她恨不得馬上去山裏再撿些木柴回來。


    圍繞著屋子轉了兩圈,見沈家寶還沒醒,沈子夏身影一閃,直接進了柴房。


    柴房理由除了一把把捆好的硬骨草,還有不少在山裏沒用的木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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