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笑笑見他這滿不在乎的態度，著實被氣得當場無言以對。
盯著看了老半天，楊笑笑才無奈地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道：“丁大處長，不得不說，我以前是錯估你了。我實在是想不到，你居然這麽沉得住氣啊。說句不好聽點的話，屎都到屁股門上了，你真的一點都不急麽？”
“我有什麽好急的？應該急的不是你麽？”
楊笑笑又是一陣氣結。
她是真急了。
急的是丁有糧大處長忽然失蹤兩天，急的是他在她身上動的手腳，那可是性命攸關的事啊。
相比性命來說，榮華富貴現在都已經變得不是那麽迫切了。
她很清楚，要是丁有糧忽然出了事，等待她的也可能是萬劫不複的命運，是慘不忍睹的死亡。
這可不是楊笑笑想要的結果。
本小姐芳齡十八，才是最美好的年歲，可不想就這麽香消玉殞啊。
要說情感上，她現在對丁有糧是恨透了。
可是理智卻告訴她，她現在的命運跟丁有糧無形中已經緊緊揉捏在一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如果丁有糧倒黴，她楊笑笑絕沒有好下場。
這才是她火急火燎一直在找他的原因。
當然，名義上她還是替萬一鳴跑腿，實際上卻是為了自保。
所以，這就注定，她在丁有糧麵前根本強勢不起來。
努力壓了壓崩潰邊緣的情緒，楊笑笑用一副告饒的商量口氣道：“丁處，咱們別鬥氣了，好好說話，成麽？”
“說啊，我一直等你好好說話呐。”
楊笑笑一進門就先聲奪人，試圖占據氣勢上的上風，江躍哪會不明白對方這點套路，根本不吃那一套。
果然，楊笑笑根本端不住，立刻就慫了。
“我剛才也不是危言聳聽，你要再不出現，萬少真就得對你采取特殊手段了。”
江躍笑嗬嗬道：“那你一定幫我說了不少好話吧？我要是被他弄死了，你怎麽辦？”
這話聽著還有些曖昧，楊笑笑心裏頭無數頭神獸咆哮而過，但麵上卻發作不得，苦笑道：“都這時候了，你還有心思占口頭便宜？你要真想占我便宜，我寧願你直接點。我整個人都在這裏了，你要是能放我一馬，想怎麽著都成。我算是看開了，這年頭，大家都是各取所需而已。”
啥意思？
江躍微微一怔。
楊笑笑這是放飛人生，破罐子破摔的節奏啊？
這是想把兩人的關係搞成一次性的交易？
楊笑笑察言觀色，忍不住眉頭一蹙：“丁處，算我楊笑笑求你了。你拿捏我，真的沒多大意義啊。我這些日子已經很努力了，可我能打聽到的內幕，真的不多。你也知道萬一鳴對我的態度，說白了，我就是他的一個玩物，隻是家庭出身稍微體麵一些的玩物而已。再機密的事，他怎麽可能讓我參與？”
江躍麵色一沉：“所以你今天來，就是說這些廢話麽？你覺得現如今說這些苦情的東西，還有多大意義？”
苦情戲誰都會演，可又有多大意義呢。
既然你都說了各取所需，那你倒是給我所需的。
否則，光靠苦情戲，自己都打動不了，更別說打動別人。
“我剛才已經對你說了一些內幕了，萬一鳴要對你采取措施。這難道不算是一條重要消息嗎？這可是關乎你的生死性命。”
江躍笑嗬嗬道：“我但凡有點腦子，這都是可預見的東西。楊小姐，你把這當成重要情報？咱能不能有點誠意，說點我不知道的？”
“好，我就跟你說條重要的，星城一中跟揚帆中學之間的挑戰賽你有耳聞嗎？”
“知道一點，可這跟我有啥關係？”
“這事是跟你沒直接關係，可是跟星城的大局有直接關係。揚帆中學都有些什麽人你知道嗎？”
“不知道，不感興趣，我隻對自己一畝三分地感興趣。”
“這可不行啊，丁處，處在星城這個大漩渦裏，光關心自己家這點事可遠遠不夠。”
“你在教我做人？”江躍皺眉。
“不不，我沒這個意思。我隻是告訴你，這兩校之間的挑戰賽，看著似乎是件小事，其實是高層兩股勢力的一次提前碰撞。可這次碰撞，結果跟大家想象的大不相同。”
江躍還是一臉不在意，滿臉都是事不關己的樣子。
“我就說直接一點吧，揚帆中學是主政一係的勢力。主政的千金就在那個學校，還有個揚帆中學的天才，跟星城行動局好到穿一條褲子。”
江躍不耐煩道：“這些跟我物資局有啥關係？”
“關係自然是有的，丁處，你稍安勿躁。”
“這次挑戰賽，星城一中背後的扶持者你知道是誰嗎？是謝輔政，甚至是萬副總管暗中也發了話。挑戰賽的規則，時間，地點，任務，都是經過嚴格推演，為的就是確保星城一中能贏。而最終，贏的卻是揚帆中學！”
江躍嗤笑：“這證明星城一中廢物多多，還能說明什麽？”
“你錯了，星城一中沒有一個是廢物，尤其有一個叫吳定超的，是京城老唐家的外孫！這次竟隕落在七螺山！這個事現在沒有完全爆出來，可整個星城已經有不少人坐立不安了。那可是老唐家的後代啊！”
老唐家！
江躍也不是純小白，自然也聽說過大章國的一些事情。知道在大章國境內，老唐家是那種頂級的存在，是少數幾個掌控著國家命脈的真正頂級豪門。
那吳定超竟是老唐家的外孫？
雖然帶一個外字，但關係畢竟很近啊。他的母親就是老唐家的千金唄？
這種身份，的確讓江躍都感到有些意外。
難怪他們一過城南大橋就被人堵住了。
江躍有些無語，你吳定超身世這麽顯赫，待在京城多好？好端端回什麽星城？又回什麽星城一中？
他倒不懼什麽老唐家老王家，死都死了，還能怎麽著？
他更好奇的是，這事說到底，跟丁有糧還是沒多大關係啊。
為什麽楊笑笑非得喋喋不休？
江躍忽然一笑：“楊小姐，沒記錯的話，你好像是揚帆中學的吧？這個挑戰賽的結果，你應該是喜聞樂見，與有榮焉的吧？”
楊笑笑直翻白眼：“都這時候了，還有心情打趣我？我早跟揚帆中學一刀兩斷了。”
“這可不行啊，做人不能忘本。”
楊笑笑不悅道：“丁處，你就別挖苦我了。你要真不忘本，也不至於跟萬少鬧成這樣吧？”
“所以你怪我忘本咯？”
“我可不敢，我隻想說，大家都是利益所驅，誰也別埋汰誰。”
“有道理，有道理。那麽，這挑戰賽跟我還是沒多大關係啊。老唐家死個外孫，他也不能讓整個星城給他殉葬吧？”
“老唐家死了外孫，勢必要遷怒星城，也就會推動萬副總管這邊加速跟星城主政之間的攤牌。而老唐家此前的態度也許不明朗，那麽……死了吳定超之後，你覺得他們的態度還會那麽不明朗嗎？”
“所以你覺得老唐家會赤膊上陣？”
“那也不見得會直接上陣，但有意無意肯定會推波助瀾，幫萬副總管他們那邊暗中使勁。畢竟，揚帆中學是幹掉吳定超的最大嫌疑人，也是他們的假想敵啊。”
江躍暗暗無語，一個小小的挑戰賽，竟搞出這麽大恩怨來，連京城頂級力量都驚動了？
“所以，你想表達什麽呢？”
“這還不明顯嗎？如果老唐家站萬副總管這邊，你覺得你還有必要跟萬少翻臉嗎？你還敢對星城主政抱有幻想？”
“我可沒說過對星城主政抱有幻想啊，我隻是給自己留一手退路。”
“沒有退路了，隻要你在星城，萬副總管這邊就是唯一一條路。所有不同路的人，最終都會無路可走！”楊笑笑語氣堅定。
“所以呢？楊小姐你忽然又想通了，再次橫跳一次，回到萬少的立場上了？”江躍諷刺道。
楊笑笑頹然道：“我還有的選嗎？如果我有的選，我絕不想上那條船，可我沒得選！不選那邊，那就是舟毀人亡！”
“你選那邊，就一定不會亡？”
“至少暫時不會。”楊笑笑斬釘截鐵。
“好吧，人各有誌，楊小姐怎麽選擇是你的事，我好像沒有理由幹涉。”
楊笑笑慘然道：“所以，說到底你還是不肯放我一馬？”
“我都說了，各取所需，所以你得給出我想要的東西。”
“敢情我剛才都白說了？”
“你說的那些，對我來說都沒用啊。我又沒參與，跟我沒有直接利益衝突。”
“誰告訴你沒有直接衝突？馬上就會有。萬少已經發話了，揚帆中學贏了挑戰賽，按規則，他們將得到很大一批物資。這物資最後把關的不就是你們處裏？揚帆中學最終要到你手頭上提取物資。”
“所以呢？”
“所以該怎麽做，你應該很清楚吧？”
“這是要我當壞人嗎？”
“沒辦法，前麵人家的流程都是合乎手續的，也都是規則認定的。總不能當麵耍賴。但是到了物資這個環節，就不是教育部門說了算，而是你們部門說了算。你要找個借口拖他們一陣，甚至不給兌現，他們還真沒轍。”
江躍嗬嗬一笑：“這還是要我當壞人啊。楊小姐，要是你在我這個位置上，你會不會簽字把物資給揚帆中學？”
“那還用說？”
“我想你肯定會給吧，畢竟你在那上了六年學啊。”
楊笑笑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就裝傻吧你！反正這個事我已經帶到了，怎麽做是你的事。不過別怪我沒提醒你，這事你要是辦砸了，我隻能說，你是破罐子破摔……後果你自己清楚。”
說完，楊笑笑氣鼓鼓地從椅子上霍然起身，瞪著他看了好一陣，氣呼呼轉身拎著小包，摔門而去。
江躍始終掛著微笑，看著楊笑笑摔門出去，悠然笑道：“楊小姐，你數三下，你要是不回頭，有個頭痛腦熱，找不到我可別後悔。”
“一，二……”
不等他數到三，楊笑笑紅著眼又把門乓的一聲推開，再次狠狠關了起來，反手將保險一擰，反鎖起來。
又走到床邊，刷拉兩下將窗簾也拉上。
然後，楊笑笑竟將小包往沙發上一丟，整個人直接走到江躍跟前，大腿一張，直接麵對麵跨坐在江躍大腿上。
纖纖玉手竟直接探向江躍懷中，將胸前襯衣的一隻紐扣硬生生崩開，手指輕輕摳到胸膛微妙處。
紅唇湊到江躍耳根前：“丁處，送到你嘴邊的肉，你不啃一口還算男人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偷看我不是一次兩次，真到你嘴邊了，反而跟我惺惺作態麽？”
江躍也沒想到楊笑笑忽然會玩這一手，倒是有些措手不及。
不過他旋即鎮定下來，淡淡笑道：“楊小姐，你就不怕萬少看到？”
“你敢讓他看到嗎？你有這個膽嗎？”
江躍嗬嗬一笑，從兜裏掏了掏，掏出一隻手機，直接打開自拍視頻模式：“這麽精彩的一幕，要不我拍一段，回頭給萬少欣賞一下？”
楊笑笑花容頓時變色，就跟被什麽東西蟄了一下，一下子從江躍身上跳開了。
江躍施施然收起手機：“果然是楊小姐怕，而不是我怕。”
“楊小姐，我也不為難你，你去告訴萬少，簽字的事，我已經考慮好了。不過，我要他親自給我一些許諾。”
“你確定？”
“沒有什麽事是不可以談的，我之所以之前不簽字，隻是因為風險太大，所得太少。隻要萬少給的利益夠，能確保我沒有後顧之憂。這字我自然也就簽了。”
楊笑笑鬆一口氣：“果然，你要這麽想，總算沒有傻到家。”
說罷，楊笑笑很端莊地整理了一下衣服，好像凜然不可侵犯似的，跟剛才主動勾搭完全是兩幅麵孔。
既然丁有糧不打算跟萬一鳴翻臉，楊笑笑自然也就不可能便宜他。無形之中，又想擺出我比你地位高的那種姿態。
江躍隻是笑笑，卻不也不戳破她這裝腔作勢。
楊笑笑離開沒多久，揚帆中學果然就來了。
盯著看了老半天，楊笑笑才無奈地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道：“丁大處長，不得不說，我以前是錯估你了。我實在是想不到，你居然這麽沉得住氣啊。說句不好聽點的話，屎都到屁股門上了，你真的一點都不急麽？”
“我有什麽好急的？應該急的不是你麽？”
楊笑笑又是一陣氣結。
她是真急了。
急的是丁有糧大處長忽然失蹤兩天，急的是他在她身上動的手腳，那可是性命攸關的事啊。
相比性命來說，榮華富貴現在都已經變得不是那麽迫切了。
她很清楚，要是丁有糧忽然出了事，等待她的也可能是萬劫不複的命運，是慘不忍睹的死亡。
這可不是楊笑笑想要的結果。
本小姐芳齡十八，才是最美好的年歲，可不想就這麽香消玉殞啊。
要說情感上，她現在對丁有糧是恨透了。
可是理智卻告訴她，她現在的命運跟丁有糧無形中已經緊緊揉捏在一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如果丁有糧倒黴，她楊笑笑絕沒有好下場。
這才是她火急火燎一直在找他的原因。
當然，名義上她還是替萬一鳴跑腿，實際上卻是為了自保。
所以，這就注定，她在丁有糧麵前根本強勢不起來。
努力壓了壓崩潰邊緣的情緒，楊笑笑用一副告饒的商量口氣道：“丁處，咱們別鬥氣了，好好說話，成麽？”
“說啊，我一直等你好好說話呐。”
楊笑笑一進門就先聲奪人，試圖占據氣勢上的上風，江躍哪會不明白對方這點套路，根本不吃那一套。
果然，楊笑笑根本端不住，立刻就慫了。
“我剛才也不是危言聳聽，你要再不出現，萬少真就得對你采取特殊手段了。”
江躍笑嗬嗬道：“那你一定幫我說了不少好話吧？我要是被他弄死了，你怎麽辦？”
這話聽著還有些曖昧，楊笑笑心裏頭無數頭神獸咆哮而過，但麵上卻發作不得，苦笑道：“都這時候了，你還有心思占口頭便宜？你要真想占我便宜，我寧願你直接點。我整個人都在這裏了，你要是能放我一馬，想怎麽著都成。我算是看開了，這年頭，大家都是各取所需而已。”
啥意思？
江躍微微一怔。
楊笑笑這是放飛人生，破罐子破摔的節奏啊？
這是想把兩人的關係搞成一次性的交易？
楊笑笑察言觀色，忍不住眉頭一蹙：“丁處，算我楊笑笑求你了。你拿捏我，真的沒多大意義啊。我這些日子已經很努力了，可我能打聽到的內幕，真的不多。你也知道萬一鳴對我的態度，說白了，我就是他的一個玩物，隻是家庭出身稍微體麵一些的玩物而已。再機密的事，他怎麽可能讓我參與？”
江躍麵色一沉：“所以你今天來，就是說這些廢話麽？你覺得現如今說這些苦情的東西，還有多大意義？”
苦情戲誰都會演，可又有多大意義呢。
既然你都說了各取所需，那你倒是給我所需的。
否則，光靠苦情戲，自己都打動不了，更別說打動別人。
“我剛才已經對你說了一些內幕了，萬一鳴要對你采取措施。這難道不算是一條重要消息嗎？這可是關乎你的生死性命。”
江躍笑嗬嗬道：“我但凡有點腦子，這都是可預見的東西。楊小姐，你把這當成重要情報？咱能不能有點誠意，說點我不知道的？”
“好，我就跟你說條重要的，星城一中跟揚帆中學之間的挑戰賽你有耳聞嗎？”
“知道一點，可這跟我有啥關係？”
“這事是跟你沒直接關係，可是跟星城的大局有直接關係。揚帆中學都有些什麽人你知道嗎？”
“不知道，不感興趣，我隻對自己一畝三分地感興趣。”
“這可不行啊，丁處，處在星城這個大漩渦裏，光關心自己家這點事可遠遠不夠。”
“你在教我做人？”江躍皺眉。
“不不，我沒這個意思。我隻是告訴你，這兩校之間的挑戰賽，看著似乎是件小事，其實是高層兩股勢力的一次提前碰撞。可這次碰撞，結果跟大家想象的大不相同。”
江躍還是一臉不在意，滿臉都是事不關己的樣子。
“我就說直接一點吧，揚帆中學是主政一係的勢力。主政的千金就在那個學校，還有個揚帆中學的天才，跟星城行動局好到穿一條褲子。”
江躍不耐煩道：“這些跟我物資局有啥關係？”
“關係自然是有的，丁處，你稍安勿躁。”
“這次挑戰賽，星城一中背後的扶持者你知道是誰嗎？是謝輔政，甚至是萬副總管暗中也發了話。挑戰賽的規則，時間，地點，任務，都是經過嚴格推演，為的就是確保星城一中能贏。而最終，贏的卻是揚帆中學！”
江躍嗤笑：“這證明星城一中廢物多多，還能說明什麽？”
“你錯了，星城一中沒有一個是廢物，尤其有一個叫吳定超的，是京城老唐家的外孫！這次竟隕落在七螺山！這個事現在沒有完全爆出來，可整個星城已經有不少人坐立不安了。那可是老唐家的後代啊！”
老唐家！
江躍也不是純小白，自然也聽說過大章國的一些事情。知道在大章國境內，老唐家是那種頂級的存在，是少數幾個掌控著國家命脈的真正頂級豪門。
那吳定超竟是老唐家的外孫？
雖然帶一個外字，但關係畢竟很近啊。他的母親就是老唐家的千金唄？
這種身份，的確讓江躍都感到有些意外。
難怪他們一過城南大橋就被人堵住了。
江躍有些無語，你吳定超身世這麽顯赫，待在京城多好？好端端回什麽星城？又回什麽星城一中？
他倒不懼什麽老唐家老王家，死都死了，還能怎麽著？
他更好奇的是，這事說到底，跟丁有糧還是沒多大關係啊。
為什麽楊笑笑非得喋喋不休？
江躍忽然一笑：“楊小姐，沒記錯的話，你好像是揚帆中學的吧？這個挑戰賽的結果，你應該是喜聞樂見，與有榮焉的吧？”
楊笑笑直翻白眼：“都這時候了，還有心情打趣我？我早跟揚帆中學一刀兩斷了。”
“這可不行啊，做人不能忘本。”
楊笑笑不悅道：“丁處，你就別挖苦我了。你要真不忘本，也不至於跟萬少鬧成這樣吧？”
“所以你怪我忘本咯？”
“我可不敢，我隻想說，大家都是利益所驅，誰也別埋汰誰。”
“有道理，有道理。那麽，這挑戰賽跟我還是沒多大關係啊。老唐家死個外孫，他也不能讓整個星城給他殉葬吧？”
“老唐家死了外孫，勢必要遷怒星城，也就會推動萬副總管這邊加速跟星城主政之間的攤牌。而老唐家此前的態度也許不明朗，那麽……死了吳定超之後，你覺得他們的態度還會那麽不明朗嗎？”
“所以你覺得老唐家會赤膊上陣？”
“那也不見得會直接上陣，但有意無意肯定會推波助瀾，幫萬副總管他們那邊暗中使勁。畢竟，揚帆中學是幹掉吳定超的最大嫌疑人，也是他們的假想敵啊。”
江躍暗暗無語，一個小小的挑戰賽，竟搞出這麽大恩怨來，連京城頂級力量都驚動了？
“所以，你想表達什麽呢？”
“這還不明顯嗎？如果老唐家站萬副總管這邊，你覺得你還有必要跟萬少翻臉嗎？你還敢對星城主政抱有幻想？”
“我可沒說過對星城主政抱有幻想啊，我隻是給自己留一手退路。”
“沒有退路了，隻要你在星城，萬副總管這邊就是唯一一條路。所有不同路的人，最終都會無路可走！”楊笑笑語氣堅定。
“所以呢？楊小姐你忽然又想通了，再次橫跳一次，回到萬少的立場上了？”江躍諷刺道。
楊笑笑頹然道：“我還有的選嗎？如果我有的選，我絕不想上那條船，可我沒得選！不選那邊，那就是舟毀人亡！”
“你選那邊，就一定不會亡？”
“至少暫時不會。”楊笑笑斬釘截鐵。
“好吧，人各有誌，楊小姐怎麽選擇是你的事，我好像沒有理由幹涉。”
楊笑笑慘然道：“所以，說到底你還是不肯放我一馬？”
“我都說了，各取所需，所以你得給出我想要的東西。”
“敢情我剛才都白說了？”
“你說的那些，對我來說都沒用啊。我又沒參與，跟我沒有直接利益衝突。”
“誰告訴你沒有直接衝突？馬上就會有。萬少已經發話了，揚帆中學贏了挑戰賽，按規則，他們將得到很大一批物資。這物資最後把關的不就是你們處裏？揚帆中學最終要到你手頭上提取物資。”
“所以呢？”
“所以該怎麽做，你應該很清楚吧？”
“這是要我當壞人嗎？”
“沒辦法，前麵人家的流程都是合乎手續的，也都是規則認定的。總不能當麵耍賴。但是到了物資這個環節，就不是教育部門說了算，而是你們部門說了算。你要找個借口拖他們一陣，甚至不給兌現，他們還真沒轍。”
江躍嗬嗬一笑：“這還是要我當壞人啊。楊小姐，要是你在我這個位置上，你會不會簽字把物資給揚帆中學？”
“那還用說？”
“我想你肯定會給吧，畢竟你在那上了六年學啊。”
楊笑笑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就裝傻吧你！反正這個事我已經帶到了，怎麽做是你的事。不過別怪我沒提醒你，這事你要是辦砸了，我隻能說，你是破罐子破摔……後果你自己清楚。”
說完，楊笑笑氣鼓鼓地從椅子上霍然起身，瞪著他看了好一陣，氣呼呼轉身拎著小包，摔門而去。
江躍始終掛著微笑，看著楊笑笑摔門出去，悠然笑道：“楊小姐，你數三下，你要是不回頭，有個頭痛腦熱，找不到我可別後悔。”
“一，二……”
不等他數到三，楊笑笑紅著眼又把門乓的一聲推開，再次狠狠關了起來，反手將保險一擰，反鎖起來。
又走到床邊，刷拉兩下將窗簾也拉上。
然後，楊笑笑竟將小包往沙發上一丟，整個人直接走到江躍跟前，大腿一張，直接麵對麵跨坐在江躍大腿上。
纖纖玉手竟直接探向江躍懷中，將胸前襯衣的一隻紐扣硬生生崩開，手指輕輕摳到胸膛微妙處。
紅唇湊到江躍耳根前：“丁處，送到你嘴邊的肉，你不啃一口還算男人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偷看我不是一次兩次，真到你嘴邊了，反而跟我惺惺作態麽？”
江躍也沒想到楊笑笑忽然會玩這一手，倒是有些措手不及。
不過他旋即鎮定下來，淡淡笑道：“楊小姐，你就不怕萬少看到？”
“你敢讓他看到嗎？你有這個膽嗎？”
江躍嗬嗬一笑，從兜裏掏了掏，掏出一隻手機，直接打開自拍視頻模式：“這麽精彩的一幕，要不我拍一段，回頭給萬少欣賞一下？”
楊笑笑花容頓時變色，就跟被什麽東西蟄了一下，一下子從江躍身上跳開了。
江躍施施然收起手機：“果然是楊小姐怕，而不是我怕。”
“楊小姐，我也不為難你，你去告訴萬少，簽字的事，我已經考慮好了。不過，我要他親自給我一些許諾。”
“你確定？”
“沒有什麽事是不可以談的，我之所以之前不簽字，隻是因為風險太大，所得太少。隻要萬少給的利益夠，能確保我沒有後顧之憂。這字我自然也就簽了。”
楊笑笑鬆一口氣：“果然，你要這麽想，總算沒有傻到家。”
說罷，楊笑笑很端莊地整理了一下衣服，好像凜然不可侵犯似的，跟剛才主動勾搭完全是兩幅麵孔。
既然丁有糧不打算跟萬一鳴翻臉，楊笑笑自然也就不可能便宜他。無形之中，又想擺出我比你地位高的那種姿態。
江躍隻是笑笑，卻不也不戳破她這裝腔作勢。
楊笑笑離開沒多久，揚帆中學果然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