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草芳花


    我想變帥,但是臉就長成這樣,沒辦法。


    再加上個性內向,不太敢和別人說話。


    怎麽做才能看起來帥氣呢?


    answer"s


    梨乃


    追求的應該不是外表,而是知性。流露出知性的臉會像原子間作用力一樣吸引人。


    文


    產生帥氣的不是外表,而是反差。平時懦弱的人,在關鍵時刻變得可靠的話很棒。


    鬱美


    外表不是重點哦。重點很多,但是能後空翻就是最強的。


    繪美


    外表無所謂。自由的人才好。不受限於地位,不受困於金錢,不受限於服裝,全裸。


    比起上次地獄般的擁擠,社辦裏稍微多出了一些空間。由於文化祭的準備作業暫時中斷,繪美用來當成作業空間的地方就空了出來。我們四人在那裏勉強坐下,開始進行這次的谘詢討論。


    雖然全員一致認為「帥氣和外表無關」,但在那之後的想法截然不同……


    「就算說什麽知性、反差的,那要怎麽練習嘛。別想得那麽複雜,一個後空翻就很帥啦!」


    首先揭開討論序幕的是鬱美。


    回答得最扯的人,居然還第一個跳出來對別人的回答指指點點……


    「後空翻哪裏帥了?」


    梨乃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微偏著頭,看來是真的不曉得後空翻帥在哪裏。


    「你問哪裏,要是後空翻不帥氣的話,還有什麽帥氣啊?隻剩下馬賽回旋了哦。」


    對於鬱美的話,梨乃隻是歪著頭,好像不知道這種足球假動作中的馬賽回旋。


    「鬱美同學,後空翻要在什麽時機做呢?就算後空翻很帥氣,但我覺得在日常生活中沒有後空翻的時機。」


    鬱美被文的問題難倒了.露出嚴肅的表情。八成沒有考慮到後空翻的時機。


    「喜歡的女生在看這邊的時候……不經意地。」


    「那給人的第一印象肯定是笨蛋喔。」


    「喜歡的人掉了橡皮擦的時候,後空翻幫她撿回來之類的……被老師點到的時候後空翻之類的。」


    「難道是設定在上課中嗎?」


    鬱美的設定和狀況如果更好一點……後空翻是很帥氣的特技沒錯,但表現的時機太不自然可是個大問題。


    「那文說的反差又是什麽?什麽時候可以使出來嘛?」


    「我想每個人都不一樣吧。我被混混糾纏的時候,平時懦弱的青年來幫我,或是反過來,看起來粗魯的人卻很會拉小提琴之類的。」


    「那不是也得等混混登場嗎?跟我一樣哦。」


    「還是我的知性能發揮得更自然。」


    梨乃稍顯得意地說。


    「知性不就是發表一些冷知識、戴戴眼鏡之類的嗎?有那麽好嗎?」


    「那是因為你知性不足吧?什麽戴眼鏡,不就隻是視力不好嗎?」


    「那什麽是知性嘛?」


    「這……話題很豐富,不經意地擁有一些小常識。比如光是看到這個空罐子,也能馬上說出『鋁粉具有可燃性,也會引發粉塵爆炸』之類的話。」


    「就是變態嘛!」


    「不是變態!是知識豐富的人。」


    「說那種話的人,鐵定是企圖引爆什麽東西的變態!」


    「不對!是全身散發出知性氣息的人。炫耀後空翻才是變態,那個什麽回旋一定也是變態的技術。」


    老實說兩邊都有點變態……


    不過,她們倆對自己喜歡的類型都毫不退讓。


    遺在繼續罵對方的帥氣類型是「燮態」、「不是變態」。


    「在炫耀帥氣這一點上就已經不帥氣了。」


    見二人為變態爭論得累了,繪美這才發言。


    「我覺得帥氣不是表現出來看的。帥氣是一種生活方式,帥氣是燃燒生命時綻放的光芒。」


    繪美像在吟詩一般緩緩說道。


    有點難以理解,不過意思大概是想表現帥氣的時候,就已經不帥氣了吧……


    感覺有點道理。


    「嗯——生活方式嗎?我懂你的意思,但那樣好像沒辦法解決谘詢者的問題。到底要怎麽做才好呢?」


    對於文的詢問,繪美毫不猶豫地回答:


    「像鳥一樣自由地生活,不受任何事物拘束。」


    「因為鳥類濫捕的問題,日本已經禁止細網了。候鳥又一點都不自由。」


    梨乃又做了多餘的補充。


    「討厭的人……像鳥一樣討厭的人。」


    兩個都用鳥比喻喔!?真的完全搞不懂你們在想什麽。


    就這樣大致問過各自的意見,卻還是無法達成共識。知性、後空翻、反差和自由的生活方式,分開來看是很帥氣沒錯啦。


    「全部來一遍呢?又不會少塊肉。」


    鬱美隨便給了意見。


    「可是,全都來一遍的話很辛苦唷,比方說……」


    「已經九點了嗎……完全遲到了。」


    智子看了看手表,一個人小聲嘀咕。


    她身為獨生女,在過度保護下長大,家裏的門禁時間是九點。把等一下坐電車的時間算進去,至少會超過門禁三十分鍾。


    ——都是高中生了,門禁還是九點也太奇怪了。


    智子一邊這麽想,一邊趕往車站。


    就這樣穿過鬧區,沿著大馬路走就是車站了,但是抄小路說不定能快一點。這麽想的智子離開鬧區,走向能直通車站的小路。


    小路窄得車輛無法通過,兩側是稍顯老舊的公寓和大樓,肩並著肩緊密排列著。


    十月已經接近尾聲,夜裏也冷起來了。不知是溫度或是這個氣氛的開係,她在前進的同時,感到背後陣陣發冷。


    「嗨,小姐趕時間?」


    突然,從背後傅來聲音。


    智子反射性地回頭,聲音的主人是個打扮看起來很不正經的男性,手裏握著像是威士忌的酒瓶。


    「我可以問個路嗎?」


    男人靠近智子,不懷好意地笑著,那張笑臉很難說是友好的。


    「那個啊……是這裏。」


    男人從夾克口袋裏掏出一張紙。就在智子為了確認而探頭過去的時候,就被猛地抓住手臂,身體被男人強大的力量一把拉了過去。


    「能和你親熱的地方是哪裏啊?這裏也行嘛。」


    笑容就像在說「上鉤了」一樣下流。智子掙紮著想逃走,男人的力道卻愈來愈強。


    「住手!放開那個女孩!」


    從眼前的老公寓裏跑出一名青年。智子對那名青年有印象。


    他是同班的藤草芳花,平時完全不起眼又很樸素,記得他參加的社團是用牙簽撿垃圾社。


    「不要動我們班的女生。」


    藤草芳花堵在想要逃跑的男人麵前,輕鬆地做了一次後空翻。


    「你這家夥,少耍帥了。」


    男人舉起手裏的酒瓶衝向藤草芳花,就在這時——


    砰。


    冰冷的槍聲響起。


    藤草芳花手裏握著手槍。


    「這是沙漠之鷹.50ae,在自動式手槍裏能夠使用世界上威力最強的彈藥,優點在於子彈發射的動能和ak—47等使用的7·62mm39彈具有同等威力。」


    「不說這個,你怎麽會有槍……」


    「我是自由的類型,不想被法律束縛。」


    說完,藤草芳花又輕鬆地翻了個後空翻。


    「他……」


    「啊啊,沒關係。從極近距離發射的麥格農


    子彈從左眉上方三公分處進入頭蓋骨,貫穿前額葉,從側頭部穿出來。他真的死了哦。」


    藤草芳花如此斷言道,然後又輕巧地翻起後空翻。


    「怎麽這樣……不用殺了他啊。」


    眼前流淌開來的血海令智子渾身顫抖,一邊做起後空翻來。


    「我也是不受罪惡感束縛的自由類型。」


    這麽說著的藤草芳花已經是全裸了。


    「真是自由的人呢。」


    智子微笑著,一邊用火點著藤草芳花脫下來的衣服。


    「對啊,我不受任何東西束縛,有著鳥兒一樣的思考圓路,今天的事情也會馬上忘記。那麽,明天學校見。」


    藤草芳花揮了揮手,消失在鬧區的方向。


    第二天以後,藤草芳花再也沒有在學校裏出現過。


    「我想,這樣可能就不怎麽順利了。」


    「好長!我還以為這樣下去天都要亮了!」


    我看準機會,向終於說完的文吐槽。


    「這種時候,跟帥氣的人問問帥氣的秘訣才是最佳選擇吧。」


    文說。


    「有什麽帥氣的人嗎?」


    就在鬱美這麽問文的時候——


    「彩香學姊,除了彩香學姊不作他想,絕對。」


    不等文回答,繪美便如此斷言。


    看來在繪美心目中,彩香真的是她憧憬的人物。


    「也對,彩香學姊很帥呢。雖然性別是女性。」


    文似乎也同意那個想法。


    總之,彩香應該能給我們一、兩個建議吧。


    我拿出手機打給彩香。


    「啊!勇樹,正好。谘詢結束了?」


    彩香的聲音就像正等著我打電話過去一樣高昂。


    「不,我就是為了這個才打電話。」


    我把剛才的討論經過大略說了一遍,拜托她給我們一些關於帥氣的意見。


    「那樣正好,你們過來一下吧?」


    彩香指示我們前往中庭。


    她的聲音感覺有點興奮,我反而有種討厭的預感。


    「喔!大家都到齊了呢。那麽走吧。」


    彩香看到我們,很快地從中庭開始移動。


    這裏好像隻是集合地點。


    「要去哪裏?」


    「不方便現場集合的地方。」


    對於文的問題,彩香含糊地回答,目的地是……


    學生會室。


    「喔!要打架?」


    鬱美詢問,聲音聽起來好像很高興。


    「是不會做那種危險的事。隻是想討論一下,為什麽不給我們參加文化祭的許可,該不會是學生會長個人在找麻煩吧?然後談到可以接受為止。」


    雖然嘴上這麽說,彩香卻直盯著走廊上的滅火器。


    「喂,你在找能當武器的東西嗎?」


    「拜托,別誤會丁。用這麽硬的底部猛k眉間的話,不是會鬧出人命嗎?我才不會做那種事。」


    明明說不會做,形容起來又莫名具體……


    為了不讓彩香的右手裝備滅火器,我若無其事地站到滅火器和彩香之間。要是用滅火器打破學生會長腦袋的話,別說參加文化祭,甚至可以直接退學了。


    「不說這些了,不是要和學生會長交涉嗎?有什麽戰略嗎?」


    「沒有!」


    彩香堂堂正正地宣布沒有計劃。


    「清楚表明自己的意見,然後一步都不退讓。不退讓的決心正是立於不敗之地的戰略!我想那就是帥氣。」


    她的嘴緊抿成一條線,眼眸像在燃燒。


    確實讓人感到一種毫不退讓的強烈意誌。


    「那麽,我們上吧。」


    彩香像是要緩解我們的緊張似地微微一笑,敲起學生會室的門。


    學生會室的裝潢很豪華,讓人完全想像不到這是給學生使用的房間。


    地上鋪著天鵝絨地毯,接待用的皮革沙發散發出光滑質感。


    牆上裝飾著一幅作者不詳的畫作,是這間房間的主人,學生會會長白河香織的肖像畫,鑲在華麗的畫框裏。


    進入房間十分鍾左右之後,我們見到了香織本人的臉。


    「基本上,我對於沒有預約的客人是拒絕見麵的。」


    香織從學生會室更裏麵的學生會會長專用辦公室裏現身,像在挑釁我們一樣直接坐到學生會會長用的辦公桌上,炫耀般地翹起腿。


    她的眼神冰冷,像是在評價對手,給人的印象和肖像畫裏描繪的安穩笑容相去甚遠。


    正因為她擁有足以作為偶像出道的自豪美貌,在那種眼神的注視下更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什麽預約啊,為什麽我們不能參加文化祭?」


    彩吞並沒有因為她的眼神而退縮。揚書要把所有經過都錄下來,把錄音筆放到桌上,滔滔不絕地抗議對我們的審查有多麽不公平。


    「原來如此,我明白你申請沒有通過的憤怒,但你那是在找藉口,彩香同學。我們隻是秉持公平原則,審查你們的展示適不適合本校文化祭。」


    香織別說動搖了,反而露出微笑。


    「你說我們的展示哪裏不適合?」


    彩香忍不住反駁道。


    「第二新聞社申請使用的視聽教室,蟹味噌同好會也提出了使用申請。可惜結果是由蟹味噌同好會得到使用權利。」


    「騙人,沒那種社團吧!」


    「好像是最近成立的,聽說要在文化祭上展示用蟹味噌製作的初音未來像。」


    就算被鬱美說成是騙子,香織依然不改做作的笑容。


    「我應該也填了第二誌願和第三誌願的教室啊。」


    彩香也有些惱火,但還是比鬱美冷靜。


    「很遺憾,第二誌願的教室是南美鬥篷社舉行的『婚喪喜慶也能穿的南美鬥篷發表會』,第三誌願被小聲社的小聲朗讀會獲得了。」


    「這算什麽!?根本是找碴嘛!?」


    我拚命按住要撲向香織的鬱美。


    盡管反剪著鬱美的雙臂,我自己也感覺得到一股怒氣湧了上來。怎麽想都沒有那種社團,肯定隻是為了搶走我們使用的教室而設立的。故意在我們輸掉的時候成立羞辱我們的社團,學生會的成員一定是一邊幹著那種事,一邊嘲笑我們吧。


    「這個決定不能改變嗎?說不定到那天之前,蟹味噌社會因為所有社員都螃蟹過敏而廢社?」


    彩香設法尋找交涉的餘地。


    「沒有。」


    「無論如何?」


    「無論如何。蟹味噌社取消申請的時候,使用權就轉移給墨盒社的烏賊墨汁墨盒展。」


    香織厚顏無恥地說。


    要是在平常,彩香就會開始發揮自己連珠炮般的口才,可是這次卻不一樣。她凝視著桌邊,陷入了沉思。用這種方式使用學生會長的權利,果然沒辦法抵抗了嗎……


    即使如此,彩香一定能徹底駁倒學生會長。我相信那身影,等待她接下來的話。


    彩香在一陣長長的沉默之後,深深吐了一口氣,終於開口:


    「學生會長,我知道你我之間有很深的糾葛。那是基於我自己的信念做的事,所以我不後悔。我也知道你們施加了很大壓力,但是……和這些孩子沒關係吧?他們是我可愛的學弟妹……讓他們參加文化祭吧,拜托了……」


    說完,彩香深深地低下頭。那個自信滿滿、從不委屈自己的彩香居然低頭了。


    「這我辦不到,有句寫在我白河家傭人房裏的標語,送給你吧:『喝酒不開車,知道也不準說,追根究柢是通往海底的護照』你


    也仔細體會一下這句話的意思,好好悔過。」


    真過分的標語……那種職場我絕對不想去。


    香織以輕蔑的眼神俯視著低頭的彩香,彷佛品味勝利到來的瞬間一般高聲笑著。


    「拜托!希望能暫時休戰。」


    彩香還低著頭。


    「不行,我是打垮對手才罷手的類型,而且如果要賠不是的話,不是有種自古流傳於日本的正確形式嗎?記得是japanes·下跪磕頭.style……」


    「做了的話……你會許可嗎?」


    「誰知道?我的心情說不定會稍微好一些。可能還需要第二、第三的謝罪。我還想見識一下japanese·舔鞋子.style。」


    「好吧……」


    彩香從座位上站起來,雙膝跪地。


    看著那身姿的香織露出非常令人作嘔的笑容,其中似乎混雜了侮蔑和嗜虐的感情。


    「彩香,沒必要那樣做。」


    我無意識地站起來,為了庇護彩香,站在她與香織之間。


    「能不能別擋路?我都看不到反抗我的愚蠢女人的下場了。」


    香織簡直就像在趕蟲子一般,揮著手催我讓開。


    「不要欺負彩香……你再欺負她……」


    我的聲音在顫抖,並不是出於害怕,而是憤怒。憤怒得聲音都在顫抖。


    「哎呀,彩香的一年級學弟,你的精神可嘉。可是呢,對於反抗我的人,可不能這點程度就算了。想參加文化祭的話,幹脆轉到別的社團吧?和這種人在一起,高中生活可不會有趣哦。」


    「別開玩笑了!給我差不多一點!你還算學生會長嗎?老實說,我對你有沒有私吞學生會預算根本沒興趣。但你要這樣整彩香的話……彩香像我的家人一樣……是我重要的……讓她……」


    我憤怒得話都說不好,是說這還是我第一次對人怒吼……


    連自己都搞不清楚,該如何處理心中湧起的這種感情。


    繪美察覺到我不知所措,輕輕拉扯我的袖子提醒我,然後——


    「這個……」


    把滅火器交到我手上。


    你拿來了喔!?我可不是為了找這個才不知所措的啊!


    「欸,你想對女性使用暴力嗎?」


    看到我手上拿著鮮紅的滅火器,香織失去了笑容。她權力再大,也受不了我當場在這裏鬧。


    「我家的赤鬆啊,雖然平時隻喜歡滅火,不過怒氣一旦爆發出來,就會忘我地瞄準眉間揮舞滅火器。務必小心哦,會長。」


    彩香趁機開始威脅。


    「你知道讓我的臉受傷有什麽後果吧?不隻把你轉到風評特別差的高中,還會分到爛導師和爛副導師班上哦。」


    「我不會那麽做,但你再找麻煩,我就會鬥爭到底。就算是我這樣平凡的學生,被人踩在腳底也隻能鬥爭了。」


    我把滅火器還給繪美,又坐回沙發上。


    ……太好了,在還算自然的時間點坐下了。


    「好吧,我就特地給你們開個條件吧。」


    拿起滅火器大概產生了效果,香織把我當成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事的可怕人類了。


    「我們學校呢,現在正在進行減少不上學學生的運動。你們不是在進行人生谘詢嗎?這樣的話,我要你們透過谘詢讓他們回學校上課。如果成功把他們勸回來,就允許你們使用白河紀念講堂。」


    紀念講堂在這所學校裏,算是特別寬敝的活動空間,和體育館一樣是文化祭的主要舞台。


    「結果還是得幫你跑腿呢,不愧是會長,真會精打細算。那麽要幫誰谘詢呢?」


    香織列舉出三個人的名字,在學生會裏通稱消極三人組,似乎是不上學預備軍。


    「本來是消極四天王的,有一個退學了,結果名字變得很微妙。讓這三個人回來上學,我不會在背地裏礙事的。或許從你們的角度來看,我像是邪惡的化身,但這所學校如果不能維持配得上我家的品牌形象,我也很困擾呢,加油吧。」


    我一離開學生會室,就深深吐出一口氣。總覺得從緊張當中一下子得到解放,疲憊的感覺就突然湧了上來。


    「哎呀,交涉成功了呢。能順利真是太好了!」


    鬱美說道。她或許也累了,嗯——地伸了個大懶腰。


    「我好像被當成危險人物了。」


    「要是就那樣真的把滅火器朝眉間揮過去就好了。」


    梨乃也忍不下這口氣,開始說起危險的事情。


    雖然有附加條件,但總算是開啟了通往文化祭的道路。這或許讓大家的心情好了一點,大家比平時聒噪許多。


    在回社辦的路上,大家一邊這也不是,那也不是地討論文化祭的構想,還一起設想是多麽消極的三人在等著我們。


    哎,有這四人當回答者的話,總會有辦法的吧。雖然沒有根據,但就是有這種感覺。接下來隻要聽聽那什麽消極三人組的煩惱……


    完了,完全把這次的谘詢忘了!我們是要問彩香怎麽樣才能成為帥氣的人,得先解決這邊的煩惱才行。


    我趕緊向彩香尋求建議。


    「啊啊,那個啊。本來我是想在交涉中讓你們實際看看我帥氣的樣子呢……結果被勇樹搶了風頭。」


    「我嗎?剛剛很帥?」


    「嗯,很不錯哦,我差點迷上你了。」


    彩香以調侃的語氣說。


    「說真的,你打動了我的心……我馬上就明白了。這個人才是和我擁有相同靈魂的人,第一次遇到。」


    繪美用熱情的眼神凝視著我。繪美……你遇到的理解者太多了吧。照這個步調下去,沒多久全國人民都會被認定為擁有相同靈魂的人。


    「是平時溫厚老實,到了關鍵時刻就會以堅決的態度麵對的反差類型呢。果然還是要有反差,剛剛很帥哦。」


    文有些高興地說。看來是覽得我回應了她提出來的意見。


    「不對,那是知性類型。從理論上分析對手的弱點,然後拿出滅火器的。」


    「你那不是硬拗嗎?是反差,反差。」


    「綜合來看是知性類型。」


    「也做了後空翻呢。」


    鬱美……至少後空翻我沒做!是說根本做不到。


    我當時隻不過氣昏頭,雖然搞不清楚我的表現如何,不過被女生們包圍著說帥氣,感覺還是很爽。


    總之,就把這個當作今晚的「配菜」吧。我對著秋天的夕陽如此堅定起誓。


    回答


    我們全體一致認為,帥不帥氣不看臉。那麽,帥氣不在臉又在哪裏呢?經過一番激烈辯論,得到了知性、反差、後空翻,不受限於任何事物的自由等結果。每一種都很有吸引力,但有一點請你注意,混在一起很危險。因為是不同類型的帥氣,專注於其中一種來掌握吧。


    另外,以個人經驗來說,因為實在不曉得怎麽做才算帥氣,所以我覺得順其自然,等著哪天走運被人說帥氣的日子到來,也是一種方法。


    ◎最後是來自煩惱谘詢專欄全員的——留言


    「清楚表明自己的意見,然後一步都不退讓。不退讓的決心正是立於不敗之地的戰略!我想那就是帥氣。」


    補充谘詢


    我的目標是成為漫畫家。想要畫戰鬥漫畫,但就是想不出帥氣的招式。請幫我想想前所未有的主人公的必殺技,


    (君島 進)


    *rino"s answer*


    戰鬥力很弱,但是經常得流感,一戰鬥就會傳染。


    *fumi"s answer*


    在敵人的住處附近


    張貼中傷傳單,從社會層麵上抹殺。


    *ikumi"s answer*


    在敵人想去廁所的時候搶先奔進廁所,在裏麵蹲半天。


    *emi"s answer*


    一旦陷入絕境就全裸,然後呼籲love and pea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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