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黃昏的魔彈 double action
walkyrie works 作者:逢空萬太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理樹:標題a《高達seed msv》中登場角色米蓋爾·艾曼的別稱)
理樹被科乃抱著,從屋頂上落下來。
在操場上著地的同時向上看去,隻見瓦爾特洛德正好躍入半空中。她正做出將細劍的神威(kenning),霍羅提之劍向著地麵刺出的動作。
雖然是以纖細的劍身完全夠不著的距離,但是理樹也好科乃也好都已經切身體會過這種常識是無法通用的了。科乃迅速一蹬地麵,從原處飛退。
瞬間,數道如細針一般的劍光便如同雨絲般傾注而下。理樹兩人前一瞬間還站立著的操場被刺穿,隻留下如同蜂窩一般深深的孔穴。
「喂喂,抱著那小鬼動作都遲鈍咯」
落在地上的瓦爾特洛德滴溜溜地耍弄著霍羅提之劍嘲諷般地說道。不,其實就是在嘲諷吧。
「科乃同學,把我放下來也行」
「不行啊,大神君。能保證那家夥放著你不管嗎?」
確實不行誒,理樹心想。之前,受到在屋頂上激活了的霍羅提之劍一擊時。那正好從理樹和菲爾絲茲之間通過了。雖然知道作為異類的菲爾絲茲是目標,但是瓦爾特洛德連理樹也卷進去了。
恐怕,對於她來說菲爾絲茲也好理樹他們也好都是一類的。
隻是正好排了個序而已。
正因為如此,才把分頭行動的菲爾絲茲她們交給大雕的神威(kenning)了。
「多拿出點真本事啊,麻煩處理者。就把那小鬼扔掉吧」
轉瞬之間,瓦爾特洛德就急速接近了。
就連預備動作都沒有,簡直就是瞬間移動。
雖然科乃倒吸一口氣,為應對接近戰而將紫衫之弓恢複成了基底狀態,但此時瓦爾特洛德已經回到了原來的位置。完全被對方戲耍了。
「瓦爾特洛德,你到底想幹什麽!」
「早說過了吧?我想要戰鬥啦。要打那種誇張的,使出全力的,拚命的。為此盯準實體化了之後會很凶暴的神威(kenning)尋找,也參加了可以合法地和別的女武神競爭的女武神選定儀(walkyrie works)」
「僅僅……隻為了這種事……」
「沒辦法嘛!我啊,是《戰場的勇氣》(waltraute)嘛!」
瓦爾特洛德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說著自己的真名。
名字中蘊含著力量。《統禦萬劍之人》史維特萊德就愛著劍。《白色駿馬》羅絲薇瑟就人如其名。和她們同樣,瓦爾特洛德感覺上戰場就是人生價值吧。勇氣的要素跑哪兒去啦。
這得多蠻勇啊。
真是個頂級危險的名字。
「……大神君,就那貨也要攻略?」
「……如果到頭來那人其實是友佳同學的話大概會出手的」
「你覺得會嗎?」
「沒這回事的吧」
理樹和科乃小聲地溝通。
因為羅絲薇瑟和史維特萊德曾有過並肩戰鬥的經曆,科乃則是有著學友這一背景所以能說得上話。可是,瓦爾特洛德一開始就毫不掩飾敵意,兼之又沒有至今見到過的所有女武神共通的廢柴之處。
無處著手的話,就沒辦法說服了。
這麽一來,很遺憾隻能采用物理性的手段讓她老實下來了。可是,為此就必須讓科乃能夠放開手腳戰鬥,理樹成累贅了。
「我可不會拋下你不管哦」
科乃抱著理樹的手臂更用力了。
看來思考被看穿了。
「先逃走和菲爾子她們匯合怎麽樣」
「大概不行吧。菲爾子她們現在就在市中心哦。正在和赫拉斯瓦爾格爾戰鬥」
「這都知道嗎?」
「我啊,眼神兒很好哦。說是這麽說,其實是使用了這種神威(kenning)就是了」
原來如此,如果是使用紫衫之弓狙擊的戰鬥方法的話,用神威(kenning)彌補從遠處也能瞄準對手的視力也是理所應當的。和毫無計劃地不管是什麽總之先用用的菲爾絲茲不一樣。
從這所學校到市中心,大約有五公裏。徒步的話要一小時。就算因為科乃是女武神所以能走得更快些,和瓦爾特洛德的機動力也不是在同一水平上的。首先就逃不掉。
看來,在這裏隻能靠科乃和理樹想點什麽辦法了。
「那麽,我想要點時間」
理樹不讓瓦爾特洛德聽到,委婉地向科乃提議。
「怎麽回事?」
「需要點科乃同學對我施加岡德的時間」
「那是……合體那個?」
「嗯嗯。我想,和科乃同學的話大概也能行」
本以為是菲爾絲茲的固有能力但是和史維特萊特也能合體,所以和作為奧特琳德的科乃應該也行。之前隻能當包袱的理樹加入了戰鬥,而且還能提升戰鬥力是現今最好的策略。
代價就隻有對方的羞恥心而已。
對於理樹那就是褒獎。
「……就隻有這個,嗎」
似乎是得到理解了。
「話講完了沒?那我就正麵上咯!」
瓦爾特洛德朗聲道,架起了霍羅提之劍。
科乃也激活了紫衫之弓,迅速射出光線。
但那並不是射向瓦爾特洛德的,而是射向地麵。
操場被挖開,周圍瞬間陷入了如同濃煙籠罩一般的狀態。
「逃進校舍裏去吧」
「誒,那不是成甕中之鱉了嗎?」
「在這麽寬敞的地方就隻對那家夥有利啦」
聽科乃輕聲解釋,理樹也明白了。憑借瓦爾特洛德的機動力在這片操場上縱橫無盡馳騁的話那就太麻煩了。在這一點上,如果是在狹窄的校舍內的話就能用相同的條件限製雙方。
而且如果是遮蔽物眾多的室內的話,比起瓦爾特洛德就在視野中的現在,說不能也能找到施加岡德的空檔。
趁著奪去敵人視野的時間,科乃抱著理樹壓低身體奔跑——
「神威絕招(reginleiv)」
——從塵煙的另一方,響起了這樣的聲音。
咯吱,理樹的背上竄過一道寒氣。
「科乃同」
在發出警告的瞬間。
「擰斷吧!pile eector!」
理樹看到了。
正如名字一般,擰動塵煙將其撕裂的壓倒性的力量的奔流。
忽然,視野暗了下來。
取而代之襲來的,是如同腦袋被劇烈搖晃一般的感覺。仿佛自己不再是自己的不安,以及被什麽強大的東西蹂躪的恐懼。
還有,緊緊裹住身體的不可思議的溫暖。
咕嚓,一聲鈍響之後,它們就統統消失了。接著,在一陣仿佛下落了的感覺之後,衝擊襲遍全身。
雖然沒有痛感,但非常難受。就好像是醉酒和暈車同時到來一般的不快感。好像腦袋被切開來腦漿被一根棒子攪拌了一樣。
忍受了一陣子存在本身被動搖了的感覺之後,視野徐徐恢複了。
看到兩顆科乃那豐滿的果實。前所未有地近在眼前。雖然理樹情不自禁地就想把臉埋進去,但還是打消了主意。現在不是幹這事的時候。
科乃正緊緊摟住理樹,靠在校舍牆上。平常就很細的眼睛眯得更細了,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從頭頂直到額頭,沾滿了鮮血。
忽然,從上麵落下了一顆小石子一樣的東西。抬起頭來的理樹所看到的的,是在校舍的三層附近外壁上蔓延開來的,如同蜘蛛網一般的龜裂。正好就
在自己兩人的正上方。
沒有完全躲過瓦爾特洛德的攻擊而被擊飛,被拍在校舍上之後落下來。理樹雖然沒有顯眼的外傷,但那都是拜科乃挺身相救所賜的。
之前那不可思議的溫暖就是這個。
「……嘶,這下麻煩了啊」
科乃沙啞地嘀咕一句,視線落向了自己的腳。
理樹也學著她看過去,倒吸一口氣。
科乃的右腳鮮血淋漓。女武神的護腿和戰靴粉身碎骨,它們的碎片撕開了本應美麗的玉足。雖然躲過都不想去想的最糟狀況,但還是無法站起來行走。
冷靜,冷靜下來。
這種時候不冷靜下來,還當個什麽草食係男子啊。
目前——
「哦—,躲得挺不錯嘛。很好很好……不過,收了一條腿嗎」
背後,投來了最不想聽到的聲音。
戰戰兢兢地回頭一看,眼前就是現在正向著自己走來的瓦爾特洛德的身影。她肩上扛著霍羅提之劍,也不發揮那種機動力就裝模作樣地慢慢走過來。
「這家夥的激活狀態也好神威絕招(reginleiv)也好,威力是不是都不怎麽大啊?相對地,卻能夠連發」
唰,瓦爾特洛德望了眼別處。
操場上,地麵如同有大型機械通過了一般被削掉了一層。那裏正好是理樹他們原先站立過的地方。不僅如此,鐵製的護欄也被連根掃倒,受害一直擴散到學校場地外麵去了。
和古拉姆(gram)以及赫倫斯雷夫(hrunsleif)比起來規模大概是老實多了,但這種事對於受攻擊方來說添了同樣程度的堵。
「所以說呢,我就連這家夥的神威絕招(reginleiv)都喚醒了。這就是所謂相性拔群吧」
「相性,嗎……?」
「啊啊——正是和希望享受長時間戰鬥的我正合適的神威(kenning)對吧?」
聽了這句話,理樹確信了。
這人是在兒戲。
就和家裏人給買了新玩具的小孩一樣。隻有玩耍才是重要的,卻不考慮結果。就像之前那樣,也毫不躊躇地連發霍羅提之劍的神威絕招(reginleiv)了對吧。直到超過絕對騎行圈(vigrier)的容許範圍為止,不,就算超過了也依然顧我。
和菲爾絲茲完全相異的方向上的純粹。
理樹不得不將這名女武神認定為敵人了。
女武神就應該互相幫助,理樹的這一目標雖然到現在也沒有舍棄,但固執於此反而讓重要的人受傷那就是愚蠢了。
「喂喂,站起來啊麻煩處理者。我都徒步走過來咯」
瓦爾特洛德如她所講的一樣,接近到了身邊。霍羅提之劍的劍鋒對準自己這邊,不知道什麽時候會發出劍光。
全都任憑她拿捏了。
「……辦不到嗎?本以為你最習慣於戰鬥會很有趣的誒」
瓦爾特洛德瞥了眼倒在地上站不起來的科乃,露骨地灰心喪氣地歎了一口氣。最後,還把人命關天的事說得跟樂子似的。
「嘛,那邊還有兩個人也好。那麽,既然戰不了的話……就永別了吧」
瓦爾特洛德舉起霍羅提之劍,劍鋒的目標對準了科乃的頭部。
——這種事情,你休想得逞。
在必殺的突刺發出來的瞬間,理樹把胳膊伸到了它的軌跡上。
靠著普通的高中男生的一條胳膊,再怎麽打折扣理論上也防不住神威(kenning)霍羅提之劍的突刺。充其量就是被貫通。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理樹認為這麽做就是最佳的。
不,是非這麽做不可。
這種毫無理由的衝動,引起了一個結果。
霍羅提之劍的劍鋒將要貫穿理樹的胳膊,前的一瞬間。
劍身忽然發光,一瞬間消失了。
消失的,並不是光。
而是霍羅提之劍本身。
這似乎也出乎了瓦爾特洛德的預料,她帶著一臉好像尋常的少女一般目瞪口呆的表情,凝視著自己的手掌。
盯著不知道為什麽還原成了秘石(rune)的,細劍的神威(kenning)。
雖然不知道怎麽一回事,但總之造出空檔了。
理樹迅速向科乃使個眼色,但大概是心意相通了,她這時早已將手臂從理樹的肩膀上伸出來。裝備在上麵的,是激活了的紫衫之弓的護手。
「——飛吧,笨女人」
科乃不吐不快地呢喃一句,發射了紫衫之弓。
可是,瓦爾特洛德第一時間對此做出反應,重新實體化了霍羅提之劍接住了熱線。但就算這樣,細長的劍大概也不是用來防禦的吧。瓦爾特洛德沒有完全防住,如同科乃所說的一樣,被打飛到了空中。
這還沒結束。科乃繼續發出了光束,追擊瓦爾特洛德。
在無處支身的半空中被一次次狙擊命中的瓦爾特洛德,終於狠狠撞在建在學校另一側的公寓外牆上了。
科乃又繼續擊穿了公寓的上層,讓瓦礫崩塌下來。它們傾注向落在地麵上了的瓦爾特洛德,像是活埋了一樣。
「幹掉了嗎」
「多半,不行。那家夥,全都用霍羅提之劍擋住了」
本以為完全攻其不備了,但對方在那一瞬間還是做出了最妥善的反應。真是令人恐懼的戰鬥直感。和女武神這種人為敵真是麻煩透了。
可是,現在這樣就好了。
重要的是爭取時間。
「科乃同學,我們合體吧」
「……嗯—,就沒有比這字麵上更容易讓人誤解的詞了呢—」
啊哈哈,科乃苦笑道。
雖然開了個玩笑,但是她的狀況說得再好聽也不容樂觀。右足還是鮮血淋漓的,頭上留下來的鮮血已經覆蓋了半張臉,害得她閉上了一隻眼睛。再怎麽說也是狠狠撞在牆壁上了,內部看不到的損傷應該很大。
全都是,為了保護包袱理樹。
所以,現在理樹也不得不努力了。
雖然沒法子不做包袱,但拚命的話減輕包袱這點事還是做得到的。
「雖然說“科乃同學就由我來保護”的話會很好,但對不起。我既廢柴又豆芽菜,沒有那種自信。所以」
「所以?」
「就我們兩個人,保護我們兩人吧。如果是和科乃同學共同作業的話,我超有自信的」
「……噗噗噗」
「咦,這是個笑點嗎」
雖然自覺是句很棒的台詞,但好像戳中科乃的笑點了。
不過,嘛,挺符合自己兩人的關係的。
「啊哈,啊哈哈……,啊—,這就是大神君呢」
「嗯,這就是我」
理樹回以一個笑容,緩緩抱起了背靠在牆上的科乃。
用製服的袖子擦了擦她滿是鮮血的嬌顏之後,科乃的雙眼完全張開了。
好漂亮的眼睛啊,理樹坦率地看入神了。
恢複原本眯眯眼樣子的科乃,雙頰泛起一陣紅暈。
「這可是我的初吻。好好負起責任哦?」
「我會努力做個好丈夫的」
向著不假思索地回答了的理樹的嘴唇,軟軟的。
科乃那柔軟的物事壓在了身上。
理樹任由視野一陣恍惚,意識一片渾濁闔上了眼睛。
不過沒有之前的那種反胃感。
和抱著菲爾絲茲及史維特萊德時的溫暖和力度稍有不同的,不可思議的感覺。
要打個比方的話,就是空氣。
因為過於理所當
然地存在著所以注意不到,但卻是非常重要的存在。
理樹和科乃的境界逐漸曖昧起來。
然後,那一瞬間到來了。
隨著光芒一閃而過般的感覺之後,思考一下子鮮明起來。
睜開雙眼,科乃的身形已經消失不見了。
理樹一翻穿在身上長長的女武神裝束,站了起來。
“嗯—,怪怪的感覺”
「大家都這麽說呢」
自己已經習慣於女武神的聲音在腦子裏響起來了。不如說平時如果不這樣就會覺得缺了點什麽似的。理樹深切地感受到了自己人生中女武神的比重。
“身體也痊愈了……這是什麽原理啊”
「嗯嗯,因為合體了嘛」
“合體的話,那就沒辦法了呢”
身體狀態,已經好得能說笑了。科乃頭上和腳上受的傷,也已經不留痕跡地完全治好了。和所想的一樣。就和菲爾絲茲還有史維特萊德的時候一樣,不知道為什麽合體之後就完全恢複了。
簡直就像開掛或者秘技一樣。
嘛,理由隨便它去。
理樹迅速感覺到從前方撲麵而來如同殺氣一般的東西。五感之外的什麽感覺,正向著理樹的本能警告有危險。
「科乃同學」
“克雷普尼爾”
理樹攤開手掌伸向天空,從之前一無所有的空間中忽然伸展出了深灰色的鎖鏈。它纏在了理樹的手腕上,將他的身體向上拉。
與此幾乎同一時間。
本應該掩埋了瓦爾特洛德的瓦礫山被掀飛了。
將周圍的地形連同大氣一同擰動撕裂的力量的奔流,如同側倒了的龍卷風一般劃著漩渦迫近而來。那難以名狀的能量將理樹一瞬間之前還在的位置連同校舍一同剜開、切削、卷入洞穿最終消失了。
從克雷普尼爾落下望著現場,隻見校舍如同本巨大的鑽頭蹂躪過了一般開了一個大洞。原本從這裏不可能看到的另一麵的景色,有一種奇妙的新鮮感。
「科乃同學,奧特琳德的任務是什麽來著啊」
理樹忽然懂裝不懂,詢問科乃。
“在這裏發生原因在神界的麻煩的時候,清理痕跡呢”
因為兩人合而為一而理解了理樹意圖的科乃,同樣輕快地裝傻一般答道。
「就算神界也把握不了的不明身份的女孩子,努力地幫忙回收神威(kenning),和雖然是一名女武神卻毫不顧忌對人間界的影響釋放神威絕招(reginleiv)。從常識上來考慮,哪一邊算是原因在神界的麻煩啊?」
“從常識上來考慮,應該是那個笨蛋女呢”
「那麽,這也是任務內呢」
“啊—好累哦—麻煩處理者真的好累哦—”
「上她嗎」
“上她嗎”
兩人露出了邪惡的笑容,互相點點頭。
這麽一來就決定了。
「那麽——」
“——開始,女武神的工作(walkyrie works)吧”
感受到了體內重要的人的心跳。
不論何時何地,理樹都不是一個人。(理樹:a《荒野兵器2 ignition》的op《不論何時何地,都不是孤獨一人》)
◇◆◇◆◇
「……唔?」
菲爾絲茲好像感覺到有誰在叫她,東張西望起來。
「怎麽了,臨時工」
羅絲薇瑟也不回頭,向她打聽著。
「啊,沒有……有種腦袋被誰拉著一樣的感覺」
「這種狀況下別發呆,打起精神」
「是、是的!」
沒錯,現在不是發呆的時候。按照羅絲薇瑟說的,菲爾絲茲捏了捏自己的臉頰重新振作精神。現在正在戰鬥中。而且,還是在能夠俯瞰街景的上空。
眼下,能看到如同棋盤格子一般整備的道路和建造得鋪滿格子的建築群。還有那充滿回憶的電波塔。
菲爾絲茲兩人正騎在實體化了的法夫納背上在天空中馳騁。為了對抗赫拉斯瓦爾格爾,己方也必須有相應的機動力。
因為讓女武廢菲爾絲茲來實體化也隻能弄出地方吉祥物版的,所以就交給羅絲薇瑟了。拜多虧如此法夫納能以輕鬆超過十米的龐大身軀飛行中。
「法夫納!聽我命令!」
在羅絲薇瑟的命令下,法夫納頭部亂立的雞冠發光了。
從龍口中發射出來的高壓毒氣吐息,如同一束光線劃開大氣直直飛向赫拉斯瓦爾格爾。可是,大雕沒做出回避動作。
以為命中了的瞬間,毒氣就好像是自己避開了大雕一般向四麵八方散開來。
赫拉斯瓦爾格爾繼續用迅猛的速度以鳥喙做出身體衝撞的攻擊。羅絲薇瑟向法夫納做出回避的指示,降低了高度。
從頭頂上通過的赫拉斯瓦爾格爾帶起的衝擊波,將菲爾絲茲兩人連同法夫納一塊兒吹飛了。盡管竭力恢複了態勢,但狀況不容樂觀。
大概是開始不由得瞧不起我方了,赫拉斯瓦爾格爾配合起了法夫納的速度和它並排飛行起來。雖然法夫納不時地轉過頭吐出毒氣,但它們都被不可見的力量擋住噴不到大雕身體上。
「咕呶呶……我去打一下它。臨時工,給這家夥下命令就交給你了」
「等,羅絲薇瑟!?」
也不管菲爾絲茲的製止,羅絲薇瑟在法夫納的背上大膽地跳躍而起。然後她攥緊激活了的雅恩格利佩爾,一拳打向大雕的雄軀。
可是,結果也和先前的毒氣吐息同樣。打擊根本就沒有碰到赫拉斯瓦爾格爾。羅絲薇瑟如同被彈開了一般在半空中滴溜溜地轉,開始下落。
菲爾絲茲大驚失色,急忙讓法夫納下降。然後雙手接住了羅絲薇瑟,再次上升。
「抱歉啊臨時工,得救了」
「請不要亂來啊!」
如果在地麵上開出一朵嬌豔的紅色鮮花的話,菲爾絲茲這輩子大概做夢都會夢到了。
「那家夥,難道張開防護壁了嗎」
「我現在就開始調查。法夫納,請專心逃跑爭取時間!」
「哈?喂,臨時工」
雖然羅絲薇瑟很驚訝,但菲爾絲茲也不管她就閉上了眼睛。
將五感與現實切斷。
心平靜氣地,登入構成萬物的情報流中。
發現符合的記述,閱覽開始——完成。
意識從泉水中上浮。
「我明白啦呀啊啊啊啊啊!?」
睜開眼睛的瞬間,視野就天旋地轉的。看來再次被赫拉斯瓦爾格爾的衝擊波吹飛的法夫納控製不了姿態了。
滋溜,差點從毒龍背上滑下去的菲爾絲茲被羅絲薇瑟拉上來了。
「為什麽在戰鬥中打瞌睡啊喂!姐姐我生氣了哦!」
「不、不是的!我在閱覽密米爾之泉!」
「什麽……?」
當法夫納的飛行穩定下來時,菲爾絲茲也深呼吸了一次。
「我知道攻擊打不到赫拉斯瓦爾格爾的理由了。那個是,風」
「風?」
「對。那個的身體表麵隨時都有強風對流,把攻擊都擋住了」(理樹:a《怪物獵人》中的古龍種怪,“風翔龍”的技能風防禦【沒玩過怪獵不知道中文翻譯,純粹看著原文自己瞎編】)
毒氣吐息避開了赫拉斯瓦爾格爾一般散開也好,雅恩格利佩爾甚至接觸不到它也好,原因全都是被風防禦住了。羅絲薇瑟發牢騷的防護壁也不見得說錯。
「……閱覽。那也是,你的力量嗎?」
「誒……羅絲
薇瑟你們不行嗎?」
「我確實是不行。別的人應該都一樣吧」
這麽一來就清楚了。
自己是異類。做不到別的女武神理所應當做得到的事,而別的女武神做不到的事卻如同呼吸一般自然地做得到。這麽看來,就連是不是真的是女武神都可疑。
「果然……絕對很奇怪,對吧……」
就算是在戰鬥中,心情還是漸漸沉重起來。
可是,就在這時。
從頭上,傳來被揉來揉去的感觸。
自己正在被羅絲薇瑟撫摸著。
「沒事,這點事不用在意。不管你有沒有那種力量,對我來說你就是臨時工。既然是臨時的,我這種正規的女武神不更應該照顧你嗎?」
看著她的微笑,菲爾絲茲的胸中不自覺地高鳴起來。同時,又覺得自己這樣不好意思,刷的一下別過頭去。
「……那麽,就問問你這正規的女武神好了。那個,應該怎麽打倒啊」
「啊,不能閱覽到擊倒方法啊。看來不是能指引人完全攻略的指南啊」
「很失禮誒!」
「……嗯唔」
羅絲薇瑟把硬邦邦的護手抵在嘴邊沉思起來。順便一提在此期間法夫納也一直努力地飛行著,也不忘記不時地用毒氣吐息牽製。如果能平安無事地打破這個危機的話,之後要好好獎勵一下才行。
「說起來羅絲薇瑟,梅金吉奧德不能用嗎?」
「那個啊……我以前也以為會出現光之巨人所以用過一次但是……除了一條奇怪的腰帶纏在腰上什麽事都沒發生哦」
「是不是提升羅絲薇瑟你自己的力量了之類的?」
「本來我也這麽以為的,但是沒有這回事」
看來是派不上用場了。明明那麽辛苦才封印起來的,卻是個沒有回報的雞肋。不,至少自己又不是尋求回報才回收神威(kenning)的就是了。
被理樹誇獎的話,會有點、很、非常、極其地,高興就是了。
「我持有的神威(kenning)的話,呃呃」
「啊啊不用了,一開始就沒指望過」
「咕呶呶……!」
實際問題是,雖然沒有持有比古拉姆更強的神威(kenning)是事實,可被說破了的話還是會恨得咬牙切齒的吧。果然往後要練習使用鍋呀雞仔呀鬆鼠之類的進行絕地反擊的秘策嗎。
羅絲薇瑟作出了沉思的動作,過了好久表情終於開朗起來了。那還是,刷的一下的。一副想到了什麽有趣的事情的幼女一般天真無邪的表情。
「我有個好主意」
為什麽呢,有種很不妙的預感。
「羅、羅絲薇瑟……?」
「聽好了,要把在場大家的力量都合而為一哦。我的也好,臨時工你的也好,法夫納的也好,還有——那個的力量也一樣」
嘀嘀咕咕著上述意義不明的話語的羅絲薇瑟,接下來說出了某個作戰的概要。
雖然一開始的時候,菲爾絲茲還是不住點頭傾聽著的,但漸漸理解了這有多麽荒誕不經,感覺自己渾身冷汗直冒。
「你、你是認真的嗎?」
「超認真的」
就像是在顯示羅絲薇瑟的滿腔自信一般,她那白色的馬尾辮逆著風向一甩一甩地晃著。這頭發還能表示意誌嗎。
菲爾絲茲不經意間望了眼法夫納,隻見它也不吐毒氣了時不時偷偷望向自己這邊。那眼神就好像在問,這麽做真的不要緊嗎主人。
菲爾絲茲向毒龍回以一個苦笑,歎了口氣。確實,現狀也想不出能引出超過它的攻擊力的方法了。羅絲薇瑟的計策倒不壞。
隻有一點。
除了不考慮後果之外。
「……羅絲薇瑟」
「怎麽了,臨時工」
「之前,你不是說過我有點像理樹嘛」
「啊啊」
「你這種亂來的地方,才真的像理樹」
「這是最高的讚美呐」
「可是……你相信了我。所以,我也相信你」
「這也是最高的讚美呐」
做好覺悟了嗎,菲爾絲茲自問。
不要緊,做好了,菲爾絲茲自答。
菲爾絲茲強烈的意誌不通過語言就傳遞了過去,這時法夫納急速停止了。
正好這時,赫拉斯瓦爾格爾就在拉開了很遠距離的前方。它折起雙翼在半空中靜止,從頭到尾成一直線伸出了鳥喙。就好像是躍躍欲試地等待著被發射出去的導彈一樣。
赫拉斯瓦爾格爾周圍的大氣扭曲到肉眼都能看見了。裹在它身上那高密度的風之衣,好像就連光線都扭曲了。雖然是頭一回見到的現象,但看來玩鬧就到此為止了。是打算一決勝負了吧。
正合我意。
就等著這個了。
「上吧,臨時工!」
「責任就交給我了呢!」
「如果願意當小三的話那行!」
菲爾絲茲聽了羅絲薇瑟的話很滿意,從法夫納的背上一躍而起。
她的腳,一把就被法夫納抓住了。(理樹:接下來整一套動作出自《假麵騎士ooo wonderful 將軍與21枚核心硬幣》)
接著,就被呼呼呼地甩來甩去。
在眼花繚亂變化著的視野中,菲爾絲茲看到了。
看到了突破空氣障,以爆發性的速度飛翔的大雕的身影。
『faaaaaaa!』
法夫納的咆哮。
蓄足了十二分的離心力,加之自身強大的臂力,把主人菲爾絲茲嬌小的身體如同彈丸一般扔了出去。
菲爾絲茲一直線地突破著天空,將實體化了的古拉姆(gram)沿著前進方向突出。
目標是,這片戰場的支配者大雕。
為了擊穿對手的大本營。
在與超高速逼近的赫拉斯瓦爾格爾猛烈相撞前一瞬間。
「醒來吧(wyrd)——《屠龍赫怒》(gram)!」
菲爾絲茲連同隻能夠維持短時間激活狀態的古拉姆一起,撞了上去。
劍鋒滋滋滋地陷入風之障壁中。
可是,光這樣的話還遠遠不夠。
想要傷害空之王者的話力量還不夠。(理樹:空之王者是《怪物獵人》中雄火龍的別稱)
沒錯,如果僅此而已的話。
必要的是不分敵我,在此所有人的力量。
「霧之巨人,《吞噬屍體者》(hr?svelgr)」
反擊是為了發揮出威力的,赫拉斯瓦爾格爾的突進。
「這神威(kenning),就由菲爾絲茲」
激活了古拉姆(gram)的自己。
「法夫納」
令其飛出來的強大臂力。
「以及——」
手放開古拉姆(gram)的劍柄。
菲爾絲茲一邊落下一邊看到的,是自己第二喜歡的人。
「——羅絲薇瑟來封印」
同樣被法夫納扔飛了的,《白色駿馬》的勇姿。
「去死呀啊啊啊啊!」(《假麵騎士ooo》中ooo給予敵人致命一擊的時候發出的喊聲)
用激活了的雅恩格利佩爾,像是把古拉姆(gram)的劍柄摁進去一般地擊打。
全部的力量都集中在了古拉姆(gram)劍尖一點,久攻不下的屏障連同赫拉斯瓦爾格爾巨大的身體一起,被羅絲薇瑟貫穿了。
菲爾絲茲在前來回收的法夫納的背上著陸了。
這一回的mvp毫無疑問
就是這孩子。
菲爾絲茲眺望著熏染了灰色天空的大爆炸,心不在焉地想著。
「怎麽搞的小鬼,玩cosy嗎。麻煩處理者哪兒去了」
就算被埋在瓦礫堆中也毫發無傷的瓦爾特洛德,剛一回歸戰線就說這種事。
「在我的身體裏。也有可能是我在科乃同學的身體裏。隨便怎麽樣都好」
「這就是合體那玩意兒啊」
「啊,早就知道了嗎」
「……嘁,那該死的頭巾人,這小鬼明明比那小不點還更像異類,卻說什麽放著別管,腦子裏在想什麽呢」
理樹沒有錯過瓦爾特洛德的自言自語。
“大神君”
「嗯嗯。雖然對方也燃起戰意了,但現在不是管這事的時候呢」
別想多餘的事情,集中注意力觀察對手的一舉手一投足。
畢竟,霍羅提之劍的劍身正現在進行時地閃耀著。
纏繞在纖細劍身上的不可思議的波動以加速度膨脹起來,讓人聯想到特大號鑽頭一般周而複始地進行著螺旋運動。瓦爾特洛德將它如同挽弓一般舉起。
「pile eector!」
向著自己毫不遲疑地發出神威絕招(reginleiv)。
但是,理樹不可思議地冷靜下來。見識過一次了的話,至少也能知道那是什麽樣子的攻擊。之後就隻要努力思考應對方法就行了。
“克雷普尼爾”
驅使鎖鏈的神威(kenning)在半空中如同雜技一般蕩來蕩去,回避了力量的奔流。這個克雷普尼爾明顯是鎖鏈(raising)的上位交換,和那個伸展基點必須是自己或是地麵才行的鋼絲不同,這條鎖鏈也能從一無所有的空間中伸出來。隻要連續這麽做的話甚至可以用來移動。
「瞎竄什麽呢!你丫是螞蚱啊!」(出自《高達0083 星塵的回憶》第8話麵對高達試製1號機full vernian驚人的機動能力而感歎的西蒙·卡拉豪的吐槽:“臥槽那什麽玩意兒!螞蚱麽!?”)
「你倒是像在發射焰火一樣的呢」
把她隔一次呼吸發射一次的神威絕招(reginleiv),一次次同樣地讓過。隻要作為目標的自己處在空中,對地麵的損傷就能控製在最小限度。
就現在看來,霍羅提之劍的神威絕招(reginleiv)就算能隨便連發,但還是需要蓄力時間的。而且揮動時的預備動作很大。隻要知道襲來的時機的話,就能事先采取回避行動。
大概是發射了多次之後理解了這一點,瓦爾特洛德愁眉苦臉地令霍羅提之劍恢複激活狀態。纏繞在劍身上的波動如同彈開一般融入了空間中。
「那就踏踏實實戰個痛吧!」
瓦爾特洛德這麽叫道的瞬間,她已經到達了理樹的正下方。然後將細劍的劍尖向著自己刺出。從中延伸出來了,數道劍光。
但是,此時理樹已經向著瓦爾特洛德射出了紫衫之弓的熱線。
複數同時發射出低威力的突刺的霍羅提之劍,和通過與理樹合體而得到強化的發射一道光芒的紫衫之弓。
異種的兩大神威(kenning)在空中劇烈碰撞的結果,就是兩敗俱傷。引發了大爆炸,理樹和瓦爾特洛德都受到波及而被轟飛。
兩人在操場兩端落地。
可是,對於瓦爾特洛德來說距離就等於不存在。靠著謎樣的機動力一口氣就能拉近距離了吧。所以,就連眼睛都不能眨。一瞬間都不能掉以輕心。
瓦爾特洛德大概是理解了己方這樣的心情了,嘲笑一般地以普通速度走過來。性格惡劣可見一斑。
「雖然搞不懂那合體什麽的是什麽東西就是呐。既然基本上和麻煩處理者幹的事情沒兩樣,那你們就沒有勝算哦」
「……怎麽說?」
「紫衫之弓是遠距離才能發揮真實價值類型的神威(kenning)吧。但是我能在你們做些什麽之前接近。憑這個——《俊敏的彌猛心》(hermoer)呐」(理樹:赫爾莫德hermoer,《新埃達》中出場人物,一般認為是奧丁的仆人跑腿,也有人認為就是奧丁的馬甲)
那就是瓦爾特洛德超乎常識的速度的原因。
神威(kennning)帶來的,超機動。
「啊」
“啊”
聽了這話,理樹和科乃的聲音同時提高。
「天敵那意思?真遺憾哪,你們兩個」
亞麻色頭發的女武神一副很高興的樣子,晃了晃肩膀。
因為纖細而能輕易使用的霍羅提之劍。
能夠瞬間拖入接近戰的赫爾莫德。
還有使用它們的主人的性格。
「確實,是天敵呢」
沒錯,——理樹他們,就是瓦爾特洛德的天敵。
將紫衫之弓還原為基底狀態。
「嗯,認命了嗎?那麽,進入finale吧」
說完這話的時候,瓦爾特洛德已經移動到了眼前。
刺出來的霍羅提之劍的劍鋒。
「嘿咻」
哢鏘,一聲。
理樹輕易地用紫衫之弓的凸起擋開了它。
「……誒?」
傻乎乎地嘀咕了一聲的瓦爾特洛德,似乎無法理解剛才發生了什麽事。
向著這樣的她,理樹送出了男女平等飛踢。但是,瓦爾特洛德這回反應過來,留下一聲咋舌瞬間就拉開了距離。
“自己拉開距離是鬧哪樣—?”
2333,科乃的聲音好像傳達了這樣的表情。
「打哭你!」
瓦爾特洛德發起很來,身影突然消失。
這次不是正麵。
在理樹的側麵出現,再度發出突刺。
可是,這時理樹早已壓低身體。在劍鋒從頭頂上通過的同時,就像是揮動胳膊一般,飛出了紫衫之弓的波動。瓦爾特洛德順勢從理樹身邊穿過,被躲開了的波動飛上了虛空。
拉開距離,重新擺好架勢。
「一副“怎麽回事”的表情呢」
理樹溫和地向著有點困惑的瓦爾特洛德搭話。
「……怎麽回事啊,你們。突然就變強了」
「不是,一點都沒有變哦。隻是知道應對方法了」
「居然是應對方法……?」
瓦爾特洛德正在納悶,接下來就交接棒了。
輪到科乃老師登場了。
“赫爾莫德的神威(kinning)。效果是超加速、急製動。真是非常便利的神威(kenning)呢—”
科乃的語氣不再一本正經,滔滔不絕地說了起來。
通過合體一事,科乃所擁有的知識也被理樹所共有。
舊世界眾神的一員,赫爾莫德。他是腳程最快的,名字本身好像就是意味著腳程快的詞語。是一柱和“名如其人”一詞相應的神明。
如果使用了含有這位赫爾莫德的力量的神威(kenning)的話,理所當然地會變得敏捷。就像是瓦爾特洛德那般,不管有多遠下一瞬間就接近了。
可是,充其量那就隻是腳變快了。
“瓦爾特洛德,腳以外的身體部位並沒有加速對吧”
揮動霍羅提之劍的是手臂。想要活動那裏就要用上從肩膀到胴體,除了腳以外全身都要用。就算隻加速了腳,攻擊的速度本身也並沒有提高。
如果發燒友點用格鬥遊戲作比喻的話,就算必殺技的發動隻有一瞬間,攻擊判定本身也不是在一瞬間發生的。
「……那是」
“而且,你就隻會用霍羅提之劍突刺所以軌跡也很容易讀出來呢”
「什!?」
“因為你說要享受長時間戰鬥的樂趣,所以反正也沒練得太熟對吧”
「咕、咕呶呶……!」
「哇—,就想看這反應呢」
這時理樹才頭一回目擊瓦爾特洛德咬牙切齒的表情。
要享受長時間戰鬥的樂趣,翻譯過來就隻是磨磨蹭蹭地戰鬥罷了。
因為快速分出勝負的話,會很無聊。
所以神威(kenning)的使用也好,總有點馬馬虎虎。難得和自己相性這麽好的霍羅提之劍也是,使用方法好怪。不如說,感覺幾乎隻是靠著相性優良分勝負的。
這人果然也有女武神們共通的殘念之處啊。理樹不明意義地感動起來。
「既然這樣!」
氣紅了眼的瓦爾特洛德再度由赫爾莫德做出超加速。以常人無法目視的機動力,誇張地卷起了操場上的沙塵。
下一瞬間,從背後傳來了破空聲。
「這裏的話怎——為啥!?」
「嗯很遺憾」
繞到理樹背後的瓦爾特洛德雖然發出了突刺,但是在那之前理樹就已經揮動紫衫之弓用弓狀的凸起彈開細劍了。接著甚至像流氓一樣一腳踢在瓦爾特洛德的腹部,把她的身體像是皮球一樣踢飛了。
再怎麽說那也不是能對女孩子用的攻擊吧,但那是科乃的強烈希望所以沒辦法了。因為是兩人合二為一的女武神,所以這也是愛的共同作業。就像是切結婚蛋糕一樣。
「嗚……你們背後長眼睛的啊……!」
「還真的長著的喲—,就是這個」
“《深白的炯眼》(heimdallr gazzo)”(理樹:第一卷時此處咱的注解是heimdallr gjarhorn但咱對後半部分產生了點疑問。gjarhorn的日語片假是ギャラルホルン,而原文則是ガッツォー,然後咱去扒了一下第一卷的a集發現原來是全套照搬ps遊戲《荒野兵器2 ignition》中某空中要塞的名字,也就是說ガッツォー是陪襯的臥槽)
大概是理解了科乃這句話的意思了,瓦爾特洛德臉上的表情消失了。
這一神威(kenning),是科乃原先所持有的。同樣是存在於舊世界的神之力量,效果是超越視覺。就是之前提到過的,能讓眼神變好的那個。
它不僅僅單純地能看到遠處的物體,也能捕捉到高速移動的物體。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它並不僅限於雙目視野。
簡單來說,就是能夠覆蓋三百六十度全方位。
原本,科乃無法發揮它真正的能力。就算是女武神,處理視覺情報的大腦能力還是有極限的。所以就隻限定在自己的視野中使用。
可是,現在科乃和理樹在一起。
不光是神威(kenning),就連女武神本身都強化了的合體。
對於合二為一的女武神來說,是不存在死角的。
「真是不好意思呢,就像是猜拳後出一樣的」
“就好像是,想定了會有這種情況發生呢”
不過,原本瓦爾特洛德的登場本身就跟後出差不多一個意思,所以應該算是扯平了吧。這麽點程度都不優待自己的話就困擾了。
「哪有這回事啊喂!」
瓦爾特洛德驅使赫爾莫德以超高速疾馳。
可是,理樹兩人已經連她的目的地都把握住了。
左邊。繞遠路到自己背後。舉著霍羅提之劍,假裝要突刺卻移動到右邊。伏低身體,從下三路瞄準腳步發出真正的突刺。
理樹用最小幅度的動作讓過了攻勢。然後趁著擦身而過的機會,向著亞麻色的頭發豐富的後腦勺踢出腳背踢。高速機動的衝勢再加上自己的腳力,瓦爾特洛德整個人像是人操魚雷一般飛了出去。
“大神君,好過分—”
「哇—明明是科乃同學你擅自動我的身體—」
看著這幅光景,兩個人互相推卸罪責。
最終,兩人不知不覺相視而笑起來。
“……真的,不可思議呢。直到剛才,都還在拚命思考怎麽擺脫瓦爾特洛德。能打倒她什麽的,根本想都不敢想”
「現在呢?」
“沒想著會輸給她”
「這個嘛當然是呢。如果科乃同學你希望的話,我隨時隨地都會全力全開的」
理樹的這個特殊體質,正是為了重要的人而存在。
那是什麽力量都不去管。
就算是不明身份的菲爾絲茲也為了人間竭盡全力,而另一方麵女武神瓦爾特洛德卻純粹為了享受戰鬥就不顧受害的亂用神威(kenning)。和這個一樣。
最為重要的,不是力量的來源而是用途。
「你————們————兩————個————!居然敢小瞧我!」
瓦爾特洛德怒發衝冠,爬了起來。
「一直以來徹底小瞧我們取樂的明明是你吧」
「吵死了!老娘別的都不管了,隻有你們兩個一定要弄死掉!」
明顯失去冷靜的瓦爾特洛德躍上高空。霍羅提之劍的劍身纏上了鑽頭一般的能量,想要發射神威絕招(reginleiv)一目了然。
不能讓她再向著地麵亂射下去了。
那麽,到了結束的時間了。
「科乃同學,把帷幕」
“嗯,拉下吧”
理樹體內的科乃頷首的瞬間,紫衫之弓從手臂上脫離下來,在光芒中改變著形狀。
並不是護手狀的激活狀態。
而是變成了比身高還長的巨大十字弓。
那是仿佛直接用來毆打都行的,散發著金屬質光澤的機械狀輪廓。沒有弓弦,也沒有箭矢。取而代之的是,弓的中央部分穿著槍口。
理樹雙手抱住它架起。
“克雷普尼爾”
在科乃的言靈之下。神威(kenning)的鎖鏈伸出。
但它卻在理樹的周圍發生,捆住了他的身體。
「pile eector————!」
從上空向著地麵攻擊而下的,破壞性的力量奔流。
「女武神,《戰場的勇氣》(waltraute)。此神威(kenning)——呃不是神威(kenning)所以封印不了,不過換有我和科乃來懲罰」
說完之後,發動了它。
從槍口中射出了恍若光柱一般粗大的光束。雖然因為強烈的反作用力幾乎要被彈飛了,但克雷普尼爾發揮了定錨的作用將理樹的身體固定在了原地。
化為波動炮的紫衫之弓發射出的光芒,和霍羅提之劍的神威絕招(reginleiv)麵對麵地激烈碰撞了。
結果是,就連拮抗都做不到。
紫衫之弓單方麵地打敗對手,光柱強襲向瓦爾特洛德。
「哦——哦哦哦哦!」
本以為命中了的瞬間,她發出如同野獸一般的咆哮大幅度擰身在千鈞一發之際回避了。但就算如此,威力也大到甚至都沒有蹭到的鎧甲的肩甲都被帶走了一部分。
紫衫之弓再度被光芒所包裹,恢複到了基底狀態。
「躲過去咯,蠢貨啊!你們是沒辦法連發的吧!」
在地麵上落地了的瓦爾特洛德興衝衝地架起霍羅提之劍。
確實,紫衫之弓的神威絕招(reginleiv)不能連發。
「那麽就結束啦!神威(regin)——」
“神威絕招(reg
inleiv)”
可是,沒有人說過那樣就結束了。
看到科乃輕聲嘀咕一句,理樹指著天空,瓦爾特洛德甚至忘記了發出攻擊就呆呆地張著嘴。然後,腦袋僵硬地轉向了理樹視線投向的位置。
「誒」
這時她才目睹到。
目睹到覆蓋了整片天空一般的光輝。
光柱在天空中擴散為了無數的粒子,變化成了一柄柄的光枝。
從槍口中發射出來的,充其量隻是將它們收束起來的光柱而已。
本命,在下一瞬間來訪了。
這才是紫衫之弓的王牌(joker)。
“Ydalir destru”
伴隨著科乃宣告的訃告一起。
光枝齊齊落向地麵。
不管瓦爾特洛德有多高的機動力都沒有關係。
隻要洞穿視線所及的所有地方就行了。
「所以不是說過了嘛——天敵」
「——你這小鬼啊啊啊啊啊啊啊!」
包含著怨懟的叫聲,突然就被如同暴雨般打落的光枝掩蓋了。
過了多久呢。
感覺可能是幾分鍾,可又覺得實際上隻是幾十秒的事情吧。
紫衫之弓的神威絕招(reginleiv)停止了的時候,,操場上已經沒有了瓦爾特洛德的身影。
取而代之地,她原本所站立著的地方扔下了一枚秘石(rune)。
走近撿起來一看,就知道那是霍羅提之劍的神威(kenning)了。
「被她逃掉了呢」
“被她跑了呢”
「哎呀—,真的好厲害呢—」
“真的,很厲害哦。大神君這種好好先生的地方”
被她這麽說,感覺挺光榮的。
正確說來不是被瓦爾特洛德逃走了。而是放她逃走了。
紫衫之弓的特性,是能夠根據使用者的意誌對目標做取舍選擇這一點。破壞力就隻會對瞄準的標靶發生。所以就算用神威絕招(reginleiv)對廣範圍做出了地毯式轟炸,對周圍也全無影響。就算光雨落在自己身上,那也不痛不癢。
這一次的目標雖然是瓦爾特洛德,但實際上擊碎的就隻有穿在她身上的裝備。破壞了女武神裝束的大部分,但沒有對肉體造成致命傷。不過,如果毫發無傷也實在不爽所以就讓她受了點跌打程度的傷。
就算這樣她所感受到的恐懼也是貨真價實的吧。馬上就驅使赫爾莫德退避了。怕到為了盡快脫離甚至連霍羅提之劍都扔下不管了。
順便一提理樹憑借海姆達爾之眼的效果看到了這一幕,胸部啦細繩胖次啦都露了出來,大飽眼福了。心中科乃的白眼很難受就是了。
「因為說要上她是要懲罰她,不是要打敗她呢。那個人能回心轉意的話就好了」
“你覺得她會痛改前非?”
「嘛,應該不會的就是了。不過霍羅提之劍在我們手上,沒了武器我想也不會馬上卷土重來的哦」
“要真這樣就好了呢—”
「就算來了,那個時候,我和科乃同學再進行愛的共同作業不就行了嗎」
“什麽愛啊……”
「誒,說錯了嗎。我弄錯了嗎」
“………………………………………………………………………………………………………………………………倒也,沒錯就是了”
在頭腦中靜靜渲染開的,不好意思的聲音。
聽了這話,理樹的心都被幸福包裹了起來。
「大家也要一起變得幸福呢」
“嗚……啊,那個大家好像也搞定了哦”
為了含糊過去,科乃的語氣有點急。
理樹也已經憑借神威(kenning)的力量把握住遠處市內中心部的狀況了。菲爾絲茲和羅絲薇瑟,還有法夫納居然也同心協力粉碎了赫拉斯瓦爾格爾。
理樹所相信著的最喜歡的人們,同心協力了。
還會有比這更令人高興的嗎。
理樹正無限感慨著的時候,意識中斷了一瞬間。
等到和平常一樣恢複過來的時候,女武神裝扮的科乃就在麵前。合體好像解除了。是頭上和腳上的傷都沒有了的,複原了的漂亮女孩子。
「總而言之,這麽一來就解決了一件事呢」
「嗯—,不如說感覺問題更多了呢」
「怎麽說?」
「小菲爾子的事情又沒有解決,大神君你的體質又更加搞不懂了,頭巾人的意圖又完全沒有頭緒,和神界又聯絡不上」
“又”好多欸。
確實,這次事件雖然看起來結束了但是事態並沒有多大進展。和科乃說的一樣,隻是原來的謎又招致了新的謎整件事變得更加棘手了。
可是,唯獨有一個事實理樹可以斬釘截鐵地說出來。
「隻要知道了眼前的女武神,就是我最喜歡的科乃同學就足夠了」
「…………………………………………………………………………………………………………………………哈啊,我多半也馬虎了呢」
科乃撓撓頭,苦笑起來。
未來的事什麽的,不是坐鎮神界的神明的理樹是無法一探究竟的。
隻要一個個地,腳踏實地地處理好就行了。
就算一個人辦不到,理樹也有自己愛著的人們。
就用步行的速度,慢慢克服過去吧。
理樹被科乃抱著,從屋頂上落下來。
在操場上著地的同時向上看去,隻見瓦爾特洛德正好躍入半空中。她正做出將細劍的神威(kenning),霍羅提之劍向著地麵刺出的動作。
雖然是以纖細的劍身完全夠不著的距離,但是理樹也好科乃也好都已經切身體會過這種常識是無法通用的了。科乃迅速一蹬地麵,從原處飛退。
瞬間,數道如細針一般的劍光便如同雨絲般傾注而下。理樹兩人前一瞬間還站立著的操場被刺穿,隻留下如同蜂窩一般深深的孔穴。
「喂喂,抱著那小鬼動作都遲鈍咯」
落在地上的瓦爾特洛德滴溜溜地耍弄著霍羅提之劍嘲諷般地說道。不,其實就是在嘲諷吧。
「科乃同學,把我放下來也行」
「不行啊,大神君。能保證那家夥放著你不管嗎?」
確實不行誒,理樹心想。之前,受到在屋頂上激活了的霍羅提之劍一擊時。那正好從理樹和菲爾絲茲之間通過了。雖然知道作為異類的菲爾絲茲是目標,但是瓦爾特洛德連理樹也卷進去了。
恐怕,對於她來說菲爾絲茲也好理樹他們也好都是一類的。
隻是正好排了個序而已。
正因為如此,才把分頭行動的菲爾絲茲她們交給大雕的神威(kenning)了。
「多拿出點真本事啊,麻煩處理者。就把那小鬼扔掉吧」
轉瞬之間,瓦爾特洛德就急速接近了。
就連預備動作都沒有,簡直就是瞬間移動。
雖然科乃倒吸一口氣,為應對接近戰而將紫衫之弓恢複成了基底狀態,但此時瓦爾特洛德已經回到了原來的位置。完全被對方戲耍了。
「瓦爾特洛德,你到底想幹什麽!」
「早說過了吧?我想要戰鬥啦。要打那種誇張的,使出全力的,拚命的。為此盯準實體化了之後會很凶暴的神威(kenning)尋找,也參加了可以合法地和別的女武神競爭的女武神選定儀(walkyrie works)」
「僅僅……隻為了這種事……」
「沒辦法嘛!我啊,是《戰場的勇氣》(waltraute)嘛!」
瓦爾特洛德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說著自己的真名。
名字中蘊含著力量。《統禦萬劍之人》史維特萊德就愛著劍。《白色駿馬》羅絲薇瑟就人如其名。和她們同樣,瓦爾特洛德感覺上戰場就是人生價值吧。勇氣的要素跑哪兒去啦。
這得多蠻勇啊。
真是個頂級危險的名字。
「……大神君,就那貨也要攻略?」
「……如果到頭來那人其實是友佳同學的話大概會出手的」
「你覺得會嗎?」
「沒這回事的吧」
理樹和科乃小聲地溝通。
因為羅絲薇瑟和史維特萊德曾有過並肩戰鬥的經曆,科乃則是有著學友這一背景所以能說得上話。可是,瓦爾特洛德一開始就毫不掩飾敵意,兼之又沒有至今見到過的所有女武神共通的廢柴之處。
無處著手的話,就沒辦法說服了。
這麽一來,很遺憾隻能采用物理性的手段讓她老實下來了。可是,為此就必須讓科乃能夠放開手腳戰鬥,理樹成累贅了。
「我可不會拋下你不管哦」
科乃抱著理樹的手臂更用力了。
看來思考被看穿了。
「先逃走和菲爾子她們匯合怎麽樣」
「大概不行吧。菲爾子她們現在就在市中心哦。正在和赫拉斯瓦爾格爾戰鬥」
「這都知道嗎?」
「我啊,眼神兒很好哦。說是這麽說,其實是使用了這種神威(kenning)就是了」
原來如此,如果是使用紫衫之弓狙擊的戰鬥方法的話,用神威(kenning)彌補從遠處也能瞄準對手的視力也是理所應當的。和毫無計劃地不管是什麽總之先用用的菲爾絲茲不一樣。
從這所學校到市中心,大約有五公裏。徒步的話要一小時。就算因為科乃是女武神所以能走得更快些,和瓦爾特洛德的機動力也不是在同一水平上的。首先就逃不掉。
看來,在這裏隻能靠科乃和理樹想點什麽辦法了。
「那麽,我想要點時間」
理樹不讓瓦爾特洛德聽到,委婉地向科乃提議。
「怎麽回事?」
「需要點科乃同學對我施加岡德的時間」
「那是……合體那個?」
「嗯嗯。我想,和科乃同學的話大概也能行」
本以為是菲爾絲茲的固有能力但是和史維特萊特也能合體,所以和作為奧特琳德的科乃應該也行。之前隻能當包袱的理樹加入了戰鬥,而且還能提升戰鬥力是現今最好的策略。
代價就隻有對方的羞恥心而已。
對於理樹那就是褒獎。
「……就隻有這個,嗎」
似乎是得到理解了。
「話講完了沒?那我就正麵上咯!」
瓦爾特洛德朗聲道,架起了霍羅提之劍。
科乃也激活了紫衫之弓,迅速射出光線。
但那並不是射向瓦爾特洛德的,而是射向地麵。
操場被挖開,周圍瞬間陷入了如同濃煙籠罩一般的狀態。
「逃進校舍裏去吧」
「誒,那不是成甕中之鱉了嗎?」
「在這麽寬敞的地方就隻對那家夥有利啦」
聽科乃輕聲解釋,理樹也明白了。憑借瓦爾特洛德的機動力在這片操場上縱橫無盡馳騁的話那就太麻煩了。在這一點上,如果是在狹窄的校舍內的話就能用相同的條件限製雙方。
而且如果是遮蔽物眾多的室內的話,比起瓦爾特洛德就在視野中的現在,說不能也能找到施加岡德的空檔。
趁著奪去敵人視野的時間,科乃抱著理樹壓低身體奔跑——
「神威絕招(reginleiv)」
——從塵煙的另一方,響起了這樣的聲音。
咯吱,理樹的背上竄過一道寒氣。
「科乃同」
在發出警告的瞬間。
「擰斷吧!pile eector!」
理樹看到了。
正如名字一般,擰動塵煙將其撕裂的壓倒性的力量的奔流。
忽然,視野暗了下來。
取而代之襲來的,是如同腦袋被劇烈搖晃一般的感覺。仿佛自己不再是自己的不安,以及被什麽強大的東西蹂躪的恐懼。
還有,緊緊裹住身體的不可思議的溫暖。
咕嚓,一聲鈍響之後,它們就統統消失了。接著,在一陣仿佛下落了的感覺之後,衝擊襲遍全身。
雖然沒有痛感,但非常難受。就好像是醉酒和暈車同時到來一般的不快感。好像腦袋被切開來腦漿被一根棒子攪拌了一樣。
忍受了一陣子存在本身被動搖了的感覺之後,視野徐徐恢複了。
看到兩顆科乃那豐滿的果實。前所未有地近在眼前。雖然理樹情不自禁地就想把臉埋進去,但還是打消了主意。現在不是幹這事的時候。
科乃正緊緊摟住理樹,靠在校舍牆上。平常就很細的眼睛眯得更細了,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從頭頂直到額頭,沾滿了鮮血。
忽然,從上麵落下了一顆小石子一樣的東西。抬起頭來的理樹所看到的的,是在校舍的三層附近外壁上蔓延開來的,如同蜘蛛網一般的龜裂。正好就
在自己兩人的正上方。
沒有完全躲過瓦爾特洛德的攻擊而被擊飛,被拍在校舍上之後落下來。理樹雖然沒有顯眼的外傷,但那都是拜科乃挺身相救所賜的。
之前那不可思議的溫暖就是這個。
「……嘶,這下麻煩了啊」
科乃沙啞地嘀咕一句,視線落向了自己的腳。
理樹也學著她看過去,倒吸一口氣。
科乃的右腳鮮血淋漓。女武神的護腿和戰靴粉身碎骨,它們的碎片撕開了本應美麗的玉足。雖然躲過都不想去想的最糟狀況,但還是無法站起來行走。
冷靜,冷靜下來。
這種時候不冷靜下來,還當個什麽草食係男子啊。
目前——
「哦—,躲得挺不錯嘛。很好很好……不過,收了一條腿嗎」
背後,投來了最不想聽到的聲音。
戰戰兢兢地回頭一看,眼前就是現在正向著自己走來的瓦爾特洛德的身影。她肩上扛著霍羅提之劍,也不發揮那種機動力就裝模作樣地慢慢走過來。
「這家夥的激活狀態也好神威絕招(reginleiv)也好,威力是不是都不怎麽大啊?相對地,卻能夠連發」
唰,瓦爾特洛德望了眼別處。
操場上,地麵如同有大型機械通過了一般被削掉了一層。那裏正好是理樹他們原先站立過的地方。不僅如此,鐵製的護欄也被連根掃倒,受害一直擴散到學校場地外麵去了。
和古拉姆(gram)以及赫倫斯雷夫(hrunsleif)比起來規模大概是老實多了,但這種事對於受攻擊方來說添了同樣程度的堵。
「所以說呢,我就連這家夥的神威絕招(reginleiv)都喚醒了。這就是所謂相性拔群吧」
「相性,嗎……?」
「啊啊——正是和希望享受長時間戰鬥的我正合適的神威(kenning)對吧?」
聽了這句話,理樹確信了。
這人是在兒戲。
就和家裏人給買了新玩具的小孩一樣。隻有玩耍才是重要的,卻不考慮結果。就像之前那樣,也毫不躊躇地連發霍羅提之劍的神威絕招(reginleiv)了對吧。直到超過絕對騎行圈(vigrier)的容許範圍為止,不,就算超過了也依然顧我。
和菲爾絲茲完全相異的方向上的純粹。
理樹不得不將這名女武神認定為敵人了。
女武神就應該互相幫助,理樹的這一目標雖然到現在也沒有舍棄,但固執於此反而讓重要的人受傷那就是愚蠢了。
「喂喂,站起來啊麻煩處理者。我都徒步走過來咯」
瓦爾特洛德如她所講的一樣,接近到了身邊。霍羅提之劍的劍鋒對準自己這邊,不知道什麽時候會發出劍光。
全都任憑她拿捏了。
「……辦不到嗎?本以為你最習慣於戰鬥會很有趣的誒」
瓦爾特洛德瞥了眼倒在地上站不起來的科乃,露骨地灰心喪氣地歎了一口氣。最後,還把人命關天的事說得跟樂子似的。
「嘛,那邊還有兩個人也好。那麽,既然戰不了的話……就永別了吧」
瓦爾特洛德舉起霍羅提之劍,劍鋒的目標對準了科乃的頭部。
——這種事情,你休想得逞。
在必殺的突刺發出來的瞬間,理樹把胳膊伸到了它的軌跡上。
靠著普通的高中男生的一條胳膊,再怎麽打折扣理論上也防不住神威(kenning)霍羅提之劍的突刺。充其量就是被貫通。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理樹認為這麽做就是最佳的。
不,是非這麽做不可。
這種毫無理由的衝動,引起了一個結果。
霍羅提之劍的劍鋒將要貫穿理樹的胳膊,前的一瞬間。
劍身忽然發光,一瞬間消失了。
消失的,並不是光。
而是霍羅提之劍本身。
這似乎也出乎了瓦爾特洛德的預料,她帶著一臉好像尋常的少女一般目瞪口呆的表情,凝視著自己的手掌。
盯著不知道為什麽還原成了秘石(rune)的,細劍的神威(kenning)。
雖然不知道怎麽一回事,但總之造出空檔了。
理樹迅速向科乃使個眼色,但大概是心意相通了,她這時早已將手臂從理樹的肩膀上伸出來。裝備在上麵的,是激活了的紫衫之弓的護手。
「——飛吧,笨女人」
科乃不吐不快地呢喃一句,發射了紫衫之弓。
可是,瓦爾特洛德第一時間對此做出反應,重新實體化了霍羅提之劍接住了熱線。但就算這樣,細長的劍大概也不是用來防禦的吧。瓦爾特洛德沒有完全防住,如同科乃所說的一樣,被打飛到了空中。
這還沒結束。科乃繼續發出了光束,追擊瓦爾特洛德。
在無處支身的半空中被一次次狙擊命中的瓦爾特洛德,終於狠狠撞在建在學校另一側的公寓外牆上了。
科乃又繼續擊穿了公寓的上層,讓瓦礫崩塌下來。它們傾注向落在地麵上了的瓦爾特洛德,像是活埋了一樣。
「幹掉了嗎」
「多半,不行。那家夥,全都用霍羅提之劍擋住了」
本以為完全攻其不備了,但對方在那一瞬間還是做出了最妥善的反應。真是令人恐懼的戰鬥直感。和女武神這種人為敵真是麻煩透了。
可是,現在這樣就好了。
重要的是爭取時間。
「科乃同學,我們合體吧」
「……嗯—,就沒有比這字麵上更容易讓人誤解的詞了呢—」
啊哈哈,科乃苦笑道。
雖然開了個玩笑,但是她的狀況說得再好聽也不容樂觀。右足還是鮮血淋漓的,頭上留下來的鮮血已經覆蓋了半張臉,害得她閉上了一隻眼睛。再怎麽說也是狠狠撞在牆壁上了,內部看不到的損傷應該很大。
全都是,為了保護包袱理樹。
所以,現在理樹也不得不努力了。
雖然沒法子不做包袱,但拚命的話減輕包袱這點事還是做得到的。
「雖然說“科乃同學就由我來保護”的話會很好,但對不起。我既廢柴又豆芽菜,沒有那種自信。所以」
「所以?」
「就我們兩個人,保護我們兩人吧。如果是和科乃同學共同作業的話,我超有自信的」
「……噗噗噗」
「咦,這是個笑點嗎」
雖然自覺是句很棒的台詞,但好像戳中科乃的笑點了。
不過,嘛,挺符合自己兩人的關係的。
「啊哈,啊哈哈……,啊—,這就是大神君呢」
「嗯,這就是我」
理樹回以一個笑容,緩緩抱起了背靠在牆上的科乃。
用製服的袖子擦了擦她滿是鮮血的嬌顏之後,科乃的雙眼完全張開了。
好漂亮的眼睛啊,理樹坦率地看入神了。
恢複原本眯眯眼樣子的科乃,雙頰泛起一陣紅暈。
「這可是我的初吻。好好負起責任哦?」
「我會努力做個好丈夫的」
向著不假思索地回答了的理樹的嘴唇,軟軟的。
科乃那柔軟的物事壓在了身上。
理樹任由視野一陣恍惚,意識一片渾濁闔上了眼睛。
不過沒有之前的那種反胃感。
和抱著菲爾絲茲及史維特萊德時的溫暖和力度稍有不同的,不可思議的感覺。
要打個比方的話,就是空氣。
因為過於理所當
然地存在著所以注意不到,但卻是非常重要的存在。
理樹和科乃的境界逐漸曖昧起來。
然後,那一瞬間到來了。
隨著光芒一閃而過般的感覺之後,思考一下子鮮明起來。
睜開雙眼,科乃的身形已經消失不見了。
理樹一翻穿在身上長長的女武神裝束,站了起來。
“嗯—,怪怪的感覺”
「大家都這麽說呢」
自己已經習慣於女武神的聲音在腦子裏響起來了。不如說平時如果不這樣就會覺得缺了點什麽似的。理樹深切地感受到了自己人生中女武神的比重。
“身體也痊愈了……這是什麽原理啊”
「嗯嗯,因為合體了嘛」
“合體的話,那就沒辦法了呢”
身體狀態,已經好得能說笑了。科乃頭上和腳上受的傷,也已經不留痕跡地完全治好了。和所想的一樣。就和菲爾絲茲還有史維特萊德的時候一樣,不知道為什麽合體之後就完全恢複了。
簡直就像開掛或者秘技一樣。
嘛,理由隨便它去。
理樹迅速感覺到從前方撲麵而來如同殺氣一般的東西。五感之外的什麽感覺,正向著理樹的本能警告有危險。
「科乃同學」
“克雷普尼爾”
理樹攤開手掌伸向天空,從之前一無所有的空間中忽然伸展出了深灰色的鎖鏈。它纏在了理樹的手腕上,將他的身體向上拉。
與此幾乎同一時間。
本應該掩埋了瓦爾特洛德的瓦礫山被掀飛了。
將周圍的地形連同大氣一同擰動撕裂的力量的奔流,如同側倒了的龍卷風一般劃著漩渦迫近而來。那難以名狀的能量將理樹一瞬間之前還在的位置連同校舍一同剜開、切削、卷入洞穿最終消失了。
從克雷普尼爾落下望著現場,隻見校舍如同本巨大的鑽頭蹂躪過了一般開了一個大洞。原本從這裏不可能看到的另一麵的景色,有一種奇妙的新鮮感。
「科乃同學,奧特琳德的任務是什麽來著啊」
理樹忽然懂裝不懂,詢問科乃。
“在這裏發生原因在神界的麻煩的時候,清理痕跡呢”
因為兩人合而為一而理解了理樹意圖的科乃,同樣輕快地裝傻一般答道。
「就算神界也把握不了的不明身份的女孩子,努力地幫忙回收神威(kenning),和雖然是一名女武神卻毫不顧忌對人間界的影響釋放神威絕招(reginleiv)。從常識上來考慮,哪一邊算是原因在神界的麻煩啊?」
“從常識上來考慮,應該是那個笨蛋女呢”
「那麽,這也是任務內呢」
“啊—好累哦—麻煩處理者真的好累哦—”
「上她嗎」
“上她嗎”
兩人露出了邪惡的笑容,互相點點頭。
這麽一來就決定了。
「那麽——」
“——開始,女武神的工作(walkyrie works)吧”
感受到了體內重要的人的心跳。
不論何時何地,理樹都不是一個人。(理樹:a《荒野兵器2 ignition》的op《不論何時何地,都不是孤獨一人》)
◇◆◇◆◇
「……唔?」
菲爾絲茲好像感覺到有誰在叫她,東張西望起來。
「怎麽了,臨時工」
羅絲薇瑟也不回頭,向她打聽著。
「啊,沒有……有種腦袋被誰拉著一樣的感覺」
「這種狀況下別發呆,打起精神」
「是、是的!」
沒錯,現在不是發呆的時候。按照羅絲薇瑟說的,菲爾絲茲捏了捏自己的臉頰重新振作精神。現在正在戰鬥中。而且,還是在能夠俯瞰街景的上空。
眼下,能看到如同棋盤格子一般整備的道路和建造得鋪滿格子的建築群。還有那充滿回憶的電波塔。
菲爾絲茲兩人正騎在實體化了的法夫納背上在天空中馳騁。為了對抗赫拉斯瓦爾格爾,己方也必須有相應的機動力。
因為讓女武廢菲爾絲茲來實體化也隻能弄出地方吉祥物版的,所以就交給羅絲薇瑟了。拜多虧如此法夫納能以輕鬆超過十米的龐大身軀飛行中。
「法夫納!聽我命令!」
在羅絲薇瑟的命令下,法夫納頭部亂立的雞冠發光了。
從龍口中發射出來的高壓毒氣吐息,如同一束光線劃開大氣直直飛向赫拉斯瓦爾格爾。可是,大雕沒做出回避動作。
以為命中了的瞬間,毒氣就好像是自己避開了大雕一般向四麵八方散開來。
赫拉斯瓦爾格爾繼續用迅猛的速度以鳥喙做出身體衝撞的攻擊。羅絲薇瑟向法夫納做出回避的指示,降低了高度。
從頭頂上通過的赫拉斯瓦爾格爾帶起的衝擊波,將菲爾絲茲兩人連同法夫納一塊兒吹飛了。盡管竭力恢複了態勢,但狀況不容樂觀。
大概是開始不由得瞧不起我方了,赫拉斯瓦爾格爾配合起了法夫納的速度和它並排飛行起來。雖然法夫納不時地轉過頭吐出毒氣,但它們都被不可見的力量擋住噴不到大雕身體上。
「咕呶呶……我去打一下它。臨時工,給這家夥下命令就交給你了」
「等,羅絲薇瑟!?」
也不管菲爾絲茲的製止,羅絲薇瑟在法夫納的背上大膽地跳躍而起。然後她攥緊激活了的雅恩格利佩爾,一拳打向大雕的雄軀。
可是,結果也和先前的毒氣吐息同樣。打擊根本就沒有碰到赫拉斯瓦爾格爾。羅絲薇瑟如同被彈開了一般在半空中滴溜溜地轉,開始下落。
菲爾絲茲大驚失色,急忙讓法夫納下降。然後雙手接住了羅絲薇瑟,再次上升。
「抱歉啊臨時工,得救了」
「請不要亂來啊!」
如果在地麵上開出一朵嬌豔的紅色鮮花的話,菲爾絲茲這輩子大概做夢都會夢到了。
「那家夥,難道張開防護壁了嗎」
「我現在就開始調查。法夫納,請專心逃跑爭取時間!」
「哈?喂,臨時工」
雖然羅絲薇瑟很驚訝,但菲爾絲茲也不管她就閉上了眼睛。
將五感與現實切斷。
心平靜氣地,登入構成萬物的情報流中。
發現符合的記述,閱覽開始——完成。
意識從泉水中上浮。
「我明白啦呀啊啊啊啊啊!?」
睜開眼睛的瞬間,視野就天旋地轉的。看來再次被赫拉斯瓦爾格爾的衝擊波吹飛的法夫納控製不了姿態了。
滋溜,差點從毒龍背上滑下去的菲爾絲茲被羅絲薇瑟拉上來了。
「為什麽在戰鬥中打瞌睡啊喂!姐姐我生氣了哦!」
「不、不是的!我在閱覽密米爾之泉!」
「什麽……?」
當法夫納的飛行穩定下來時,菲爾絲茲也深呼吸了一次。
「我知道攻擊打不到赫拉斯瓦爾格爾的理由了。那個是,風」
「風?」
「對。那個的身體表麵隨時都有強風對流,把攻擊都擋住了」(理樹:a《怪物獵人》中的古龍種怪,“風翔龍”的技能風防禦【沒玩過怪獵不知道中文翻譯,純粹看著原文自己瞎編】)
毒氣吐息避開了赫拉斯瓦爾格爾一般散開也好,雅恩格利佩爾甚至接觸不到它也好,原因全都是被風防禦住了。羅絲薇瑟發牢騷的防護壁也不見得說錯。
「……閱覽。那也是,你的力量嗎?」
「誒……羅絲
薇瑟你們不行嗎?」
「我確實是不行。別的人應該都一樣吧」
這麽一來就清楚了。
自己是異類。做不到別的女武神理所應當做得到的事,而別的女武神做不到的事卻如同呼吸一般自然地做得到。這麽看來,就連是不是真的是女武神都可疑。
「果然……絕對很奇怪,對吧……」
就算是在戰鬥中,心情還是漸漸沉重起來。
可是,就在這時。
從頭上,傳來被揉來揉去的感觸。
自己正在被羅絲薇瑟撫摸著。
「沒事,這點事不用在意。不管你有沒有那種力量,對我來說你就是臨時工。既然是臨時的,我這種正規的女武神不更應該照顧你嗎?」
看著她的微笑,菲爾絲茲的胸中不自覺地高鳴起來。同時,又覺得自己這樣不好意思,刷的一下別過頭去。
「……那麽,就問問你這正規的女武神好了。那個,應該怎麽打倒啊」
「啊,不能閱覽到擊倒方法啊。看來不是能指引人完全攻略的指南啊」
「很失禮誒!」
「……嗯唔」
羅絲薇瑟把硬邦邦的護手抵在嘴邊沉思起來。順便一提在此期間法夫納也一直努力地飛行著,也不忘記不時地用毒氣吐息牽製。如果能平安無事地打破這個危機的話,之後要好好獎勵一下才行。
「說起來羅絲薇瑟,梅金吉奧德不能用嗎?」
「那個啊……我以前也以為會出現光之巨人所以用過一次但是……除了一條奇怪的腰帶纏在腰上什麽事都沒發生哦」
「是不是提升羅絲薇瑟你自己的力量了之類的?」
「本來我也這麽以為的,但是沒有這回事」
看來是派不上用場了。明明那麽辛苦才封印起來的,卻是個沒有回報的雞肋。不,至少自己又不是尋求回報才回收神威(kenning)的就是了。
被理樹誇獎的話,會有點、很、非常、極其地,高興就是了。
「我持有的神威(kenning)的話,呃呃」
「啊啊不用了,一開始就沒指望過」
「咕呶呶……!」
實際問題是,雖然沒有持有比古拉姆更強的神威(kenning)是事實,可被說破了的話還是會恨得咬牙切齒的吧。果然往後要練習使用鍋呀雞仔呀鬆鼠之類的進行絕地反擊的秘策嗎。
羅絲薇瑟作出了沉思的動作,過了好久表情終於開朗起來了。那還是,刷的一下的。一副想到了什麽有趣的事情的幼女一般天真無邪的表情。
「我有個好主意」
為什麽呢,有種很不妙的預感。
「羅、羅絲薇瑟……?」
「聽好了,要把在場大家的力量都合而為一哦。我的也好,臨時工你的也好,法夫納的也好,還有——那個的力量也一樣」
嘀嘀咕咕著上述意義不明的話語的羅絲薇瑟,接下來說出了某個作戰的概要。
雖然一開始的時候,菲爾絲茲還是不住點頭傾聽著的,但漸漸理解了這有多麽荒誕不經,感覺自己渾身冷汗直冒。
「你、你是認真的嗎?」
「超認真的」
就像是在顯示羅絲薇瑟的滿腔自信一般,她那白色的馬尾辮逆著風向一甩一甩地晃著。這頭發還能表示意誌嗎。
菲爾絲茲不經意間望了眼法夫納,隻見它也不吐毒氣了時不時偷偷望向自己這邊。那眼神就好像在問,這麽做真的不要緊嗎主人。
菲爾絲茲向毒龍回以一個苦笑,歎了口氣。確實,現狀也想不出能引出超過它的攻擊力的方法了。羅絲薇瑟的計策倒不壞。
隻有一點。
除了不考慮後果之外。
「……羅絲薇瑟」
「怎麽了,臨時工」
「之前,你不是說過我有點像理樹嘛」
「啊啊」
「你這種亂來的地方,才真的像理樹」
「這是最高的讚美呐」
「可是……你相信了我。所以,我也相信你」
「這也是最高的讚美呐」
做好覺悟了嗎,菲爾絲茲自問。
不要緊,做好了,菲爾絲茲自答。
菲爾絲茲強烈的意誌不通過語言就傳遞了過去,這時法夫納急速停止了。
正好這時,赫拉斯瓦爾格爾就在拉開了很遠距離的前方。它折起雙翼在半空中靜止,從頭到尾成一直線伸出了鳥喙。就好像是躍躍欲試地等待著被發射出去的導彈一樣。
赫拉斯瓦爾格爾周圍的大氣扭曲到肉眼都能看見了。裹在它身上那高密度的風之衣,好像就連光線都扭曲了。雖然是頭一回見到的現象,但看來玩鬧就到此為止了。是打算一決勝負了吧。
正合我意。
就等著這個了。
「上吧,臨時工!」
「責任就交給我了呢!」
「如果願意當小三的話那行!」
菲爾絲茲聽了羅絲薇瑟的話很滿意,從法夫納的背上一躍而起。
她的腳,一把就被法夫納抓住了。(理樹:接下來整一套動作出自《假麵騎士ooo wonderful 將軍與21枚核心硬幣》)
接著,就被呼呼呼地甩來甩去。
在眼花繚亂變化著的視野中,菲爾絲茲看到了。
看到了突破空氣障,以爆發性的速度飛翔的大雕的身影。
『faaaaaaa!』
法夫納的咆哮。
蓄足了十二分的離心力,加之自身強大的臂力,把主人菲爾絲茲嬌小的身體如同彈丸一般扔了出去。
菲爾絲茲一直線地突破著天空,將實體化了的古拉姆(gram)沿著前進方向突出。
目標是,這片戰場的支配者大雕。
為了擊穿對手的大本營。
在與超高速逼近的赫拉斯瓦爾格爾猛烈相撞前一瞬間。
「醒來吧(wyrd)——《屠龍赫怒》(gram)!」
菲爾絲茲連同隻能夠維持短時間激活狀態的古拉姆一起,撞了上去。
劍鋒滋滋滋地陷入風之障壁中。
可是,光這樣的話還遠遠不夠。
想要傷害空之王者的話力量還不夠。(理樹:空之王者是《怪物獵人》中雄火龍的別稱)
沒錯,如果僅此而已的話。
必要的是不分敵我,在此所有人的力量。
「霧之巨人,《吞噬屍體者》(hr?svelgr)」
反擊是為了發揮出威力的,赫拉斯瓦爾格爾的突進。
「這神威(kenning),就由菲爾絲茲」
激活了古拉姆(gram)的自己。
「法夫納」
令其飛出來的強大臂力。
「以及——」
手放開古拉姆(gram)的劍柄。
菲爾絲茲一邊落下一邊看到的,是自己第二喜歡的人。
「——羅絲薇瑟來封印」
同樣被法夫納扔飛了的,《白色駿馬》的勇姿。
「去死呀啊啊啊啊!」(《假麵騎士ooo》中ooo給予敵人致命一擊的時候發出的喊聲)
用激活了的雅恩格利佩爾,像是把古拉姆(gram)的劍柄摁進去一般地擊打。
全部的力量都集中在了古拉姆(gram)劍尖一點,久攻不下的屏障連同赫拉斯瓦爾格爾巨大的身體一起,被羅絲薇瑟貫穿了。
菲爾絲茲在前來回收的法夫納的背上著陸了。
這一回的mvp毫無疑問
就是這孩子。
菲爾絲茲眺望著熏染了灰色天空的大爆炸,心不在焉地想著。
「怎麽搞的小鬼,玩cosy嗎。麻煩處理者哪兒去了」
就算被埋在瓦礫堆中也毫發無傷的瓦爾特洛德,剛一回歸戰線就說這種事。
「在我的身體裏。也有可能是我在科乃同學的身體裏。隨便怎麽樣都好」
「這就是合體那玩意兒啊」
「啊,早就知道了嗎」
「……嘁,那該死的頭巾人,這小鬼明明比那小不點還更像異類,卻說什麽放著別管,腦子裏在想什麽呢」
理樹沒有錯過瓦爾特洛德的自言自語。
“大神君”
「嗯嗯。雖然對方也燃起戰意了,但現在不是管這事的時候呢」
別想多餘的事情,集中注意力觀察對手的一舉手一投足。
畢竟,霍羅提之劍的劍身正現在進行時地閃耀著。
纏繞在纖細劍身上的不可思議的波動以加速度膨脹起來,讓人聯想到特大號鑽頭一般周而複始地進行著螺旋運動。瓦爾特洛德將它如同挽弓一般舉起。
「pile eector!」
向著自己毫不遲疑地發出神威絕招(reginleiv)。
但是,理樹不可思議地冷靜下來。見識過一次了的話,至少也能知道那是什麽樣子的攻擊。之後就隻要努力思考應對方法就行了。
“克雷普尼爾”
驅使鎖鏈的神威(kenning)在半空中如同雜技一般蕩來蕩去,回避了力量的奔流。這個克雷普尼爾明顯是鎖鏈(raising)的上位交換,和那個伸展基點必須是自己或是地麵才行的鋼絲不同,這條鎖鏈也能從一無所有的空間中伸出來。隻要連續這麽做的話甚至可以用來移動。
「瞎竄什麽呢!你丫是螞蚱啊!」(出自《高達0083 星塵的回憶》第8話麵對高達試製1號機full vernian驚人的機動能力而感歎的西蒙·卡拉豪的吐槽:“臥槽那什麽玩意兒!螞蚱麽!?”)
「你倒是像在發射焰火一樣的呢」
把她隔一次呼吸發射一次的神威絕招(reginleiv),一次次同樣地讓過。隻要作為目標的自己處在空中,對地麵的損傷就能控製在最小限度。
就現在看來,霍羅提之劍的神威絕招(reginleiv)就算能隨便連發,但還是需要蓄力時間的。而且揮動時的預備動作很大。隻要知道襲來的時機的話,就能事先采取回避行動。
大概是發射了多次之後理解了這一點,瓦爾特洛德愁眉苦臉地令霍羅提之劍恢複激活狀態。纏繞在劍身上的波動如同彈開一般融入了空間中。
「那就踏踏實實戰個痛吧!」
瓦爾特洛德這麽叫道的瞬間,她已經到達了理樹的正下方。然後將細劍的劍尖向著自己刺出。從中延伸出來了,數道劍光。
但是,此時理樹已經向著瓦爾特洛德射出了紫衫之弓的熱線。
複數同時發射出低威力的突刺的霍羅提之劍,和通過與理樹合體而得到強化的發射一道光芒的紫衫之弓。
異種的兩大神威(kenning)在空中劇烈碰撞的結果,就是兩敗俱傷。引發了大爆炸,理樹和瓦爾特洛德都受到波及而被轟飛。
兩人在操場兩端落地。
可是,對於瓦爾特洛德來說距離就等於不存在。靠著謎樣的機動力一口氣就能拉近距離了吧。所以,就連眼睛都不能眨。一瞬間都不能掉以輕心。
瓦爾特洛德大概是理解了己方這樣的心情了,嘲笑一般地以普通速度走過來。性格惡劣可見一斑。
「雖然搞不懂那合體什麽的是什麽東西就是呐。既然基本上和麻煩處理者幹的事情沒兩樣,那你們就沒有勝算哦」
「……怎麽說?」
「紫衫之弓是遠距離才能發揮真實價值類型的神威(kenning)吧。但是我能在你們做些什麽之前接近。憑這個——《俊敏的彌猛心》(hermoer)呐」(理樹:赫爾莫德hermoer,《新埃達》中出場人物,一般認為是奧丁的仆人跑腿,也有人認為就是奧丁的馬甲)
那就是瓦爾特洛德超乎常識的速度的原因。
神威(kennning)帶來的,超機動。
「啊」
“啊”
聽了這話,理樹和科乃的聲音同時提高。
「天敵那意思?真遺憾哪,你們兩個」
亞麻色頭發的女武神一副很高興的樣子,晃了晃肩膀。
因為纖細而能輕易使用的霍羅提之劍。
能夠瞬間拖入接近戰的赫爾莫德。
還有使用它們的主人的性格。
「確實,是天敵呢」
沒錯,——理樹他們,就是瓦爾特洛德的天敵。
將紫衫之弓還原為基底狀態。
「嗯,認命了嗎?那麽,進入finale吧」
說完這話的時候,瓦爾特洛德已經移動到了眼前。
刺出來的霍羅提之劍的劍鋒。
「嘿咻」
哢鏘,一聲。
理樹輕易地用紫衫之弓的凸起擋開了它。
「……誒?」
傻乎乎地嘀咕了一聲的瓦爾特洛德,似乎無法理解剛才發生了什麽事。
向著這樣的她,理樹送出了男女平等飛踢。但是,瓦爾特洛德這回反應過來,留下一聲咋舌瞬間就拉開了距離。
“自己拉開距離是鬧哪樣—?”
2333,科乃的聲音好像傳達了這樣的表情。
「打哭你!」
瓦爾特洛德發起很來,身影突然消失。
這次不是正麵。
在理樹的側麵出現,再度發出突刺。
可是,這時理樹早已壓低身體。在劍鋒從頭頂上通過的同時,就像是揮動胳膊一般,飛出了紫衫之弓的波動。瓦爾特洛德順勢從理樹身邊穿過,被躲開了的波動飛上了虛空。
拉開距離,重新擺好架勢。
「一副“怎麽回事”的表情呢」
理樹溫和地向著有點困惑的瓦爾特洛德搭話。
「……怎麽回事啊,你們。突然就變強了」
「不是,一點都沒有變哦。隻是知道應對方法了」
「居然是應對方法……?」
瓦爾特洛德正在納悶,接下來就交接棒了。
輪到科乃老師登場了。
“赫爾莫德的神威(kinning)。效果是超加速、急製動。真是非常便利的神威(kenning)呢—”
科乃的語氣不再一本正經,滔滔不絕地說了起來。
通過合體一事,科乃所擁有的知識也被理樹所共有。
舊世界眾神的一員,赫爾莫德。他是腳程最快的,名字本身好像就是意味著腳程快的詞語。是一柱和“名如其人”一詞相應的神明。
如果使用了含有這位赫爾莫德的力量的神威(kenning)的話,理所當然地會變得敏捷。就像是瓦爾特洛德那般,不管有多遠下一瞬間就接近了。
可是,充其量那就隻是腳變快了。
“瓦爾特洛德,腳以外的身體部位並沒有加速對吧”
揮動霍羅提之劍的是手臂。想要活動那裏就要用上從肩膀到胴體,除了腳以外全身都要用。就算隻加速了腳,攻擊的速度本身也並沒有提高。
如果發燒友點用格鬥遊戲作比喻的話,就算必殺技的發動隻有一瞬間,攻擊判定本身也不是在一瞬間發生的。
「……那是」
“而且,你就隻會用霍羅提之劍突刺所以軌跡也很容易讀出來呢”
「什!?」
“因為你說要享受長時間戰鬥的樂趣,所以反正也沒練得太熟對吧”
「咕、咕呶呶……!」
「哇—,就想看這反應呢」
這時理樹才頭一回目擊瓦爾特洛德咬牙切齒的表情。
要享受長時間戰鬥的樂趣,翻譯過來就隻是磨磨蹭蹭地戰鬥罷了。
因為快速分出勝負的話,會很無聊。
所以神威(kenning)的使用也好,總有點馬馬虎虎。難得和自己相性這麽好的霍羅提之劍也是,使用方法好怪。不如說,感覺幾乎隻是靠著相性優良分勝負的。
這人果然也有女武神們共通的殘念之處啊。理樹不明意義地感動起來。
「既然這樣!」
氣紅了眼的瓦爾特洛德再度由赫爾莫德做出超加速。以常人無法目視的機動力,誇張地卷起了操場上的沙塵。
下一瞬間,從背後傳來了破空聲。
「這裏的話怎——為啥!?」
「嗯很遺憾」
繞到理樹背後的瓦爾特洛德雖然發出了突刺,但是在那之前理樹就已經揮動紫衫之弓用弓狀的凸起彈開細劍了。接著甚至像流氓一樣一腳踢在瓦爾特洛德的腹部,把她的身體像是皮球一樣踢飛了。
再怎麽說那也不是能對女孩子用的攻擊吧,但那是科乃的強烈希望所以沒辦法了。因為是兩人合二為一的女武神,所以這也是愛的共同作業。就像是切結婚蛋糕一樣。
「嗚……你們背後長眼睛的啊……!」
「還真的長著的喲—,就是這個」
“《深白的炯眼》(heimdallr gazzo)”(理樹:第一卷時此處咱的注解是heimdallr gjarhorn但咱對後半部分產生了點疑問。gjarhorn的日語片假是ギャラルホルン,而原文則是ガッツォー,然後咱去扒了一下第一卷的a集發現原來是全套照搬ps遊戲《荒野兵器2 ignition》中某空中要塞的名字,也就是說ガッツォー是陪襯的臥槽)
大概是理解了科乃這句話的意思了,瓦爾特洛德臉上的表情消失了。
這一神威(kenning),是科乃原先所持有的。同樣是存在於舊世界的神之力量,效果是超越視覺。就是之前提到過的,能讓眼神變好的那個。
它不僅僅單純地能看到遠處的物體,也能捕捉到高速移動的物體。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它並不僅限於雙目視野。
簡單來說,就是能夠覆蓋三百六十度全方位。
原本,科乃無法發揮它真正的能力。就算是女武神,處理視覺情報的大腦能力還是有極限的。所以就隻限定在自己的視野中使用。
可是,現在科乃和理樹在一起。
不光是神威(kenning),就連女武神本身都強化了的合體。
對於合二為一的女武神來說,是不存在死角的。
「真是不好意思呢,就像是猜拳後出一樣的」
“就好像是,想定了會有這種情況發生呢”
不過,原本瓦爾特洛德的登場本身就跟後出差不多一個意思,所以應該算是扯平了吧。這麽點程度都不優待自己的話就困擾了。
「哪有這回事啊喂!」
瓦爾特洛德驅使赫爾莫德以超高速疾馳。
可是,理樹兩人已經連她的目的地都把握住了。
左邊。繞遠路到自己背後。舉著霍羅提之劍,假裝要突刺卻移動到右邊。伏低身體,從下三路瞄準腳步發出真正的突刺。
理樹用最小幅度的動作讓過了攻勢。然後趁著擦身而過的機會,向著亞麻色的頭發豐富的後腦勺踢出腳背踢。高速機動的衝勢再加上自己的腳力,瓦爾特洛德整個人像是人操魚雷一般飛了出去。
“大神君,好過分—”
「哇—明明是科乃同學你擅自動我的身體—」
看著這幅光景,兩個人互相推卸罪責。
最終,兩人不知不覺相視而笑起來。
“……真的,不可思議呢。直到剛才,都還在拚命思考怎麽擺脫瓦爾特洛德。能打倒她什麽的,根本想都不敢想”
「現在呢?」
“沒想著會輸給她”
「這個嘛當然是呢。如果科乃同學你希望的話,我隨時隨地都會全力全開的」
理樹的這個特殊體質,正是為了重要的人而存在。
那是什麽力量都不去管。
就算是不明身份的菲爾絲茲也為了人間竭盡全力,而另一方麵女武神瓦爾特洛德卻純粹為了享受戰鬥就不顧受害的亂用神威(kenning)。和這個一樣。
最為重要的,不是力量的來源而是用途。
「你————們————兩————個————!居然敢小瞧我!」
瓦爾特洛德怒發衝冠,爬了起來。
「一直以來徹底小瞧我們取樂的明明是你吧」
「吵死了!老娘別的都不管了,隻有你們兩個一定要弄死掉!」
明顯失去冷靜的瓦爾特洛德躍上高空。霍羅提之劍的劍身纏上了鑽頭一般的能量,想要發射神威絕招(reginleiv)一目了然。
不能讓她再向著地麵亂射下去了。
那麽,到了結束的時間了。
「科乃同學,把帷幕」
“嗯,拉下吧”
理樹體內的科乃頷首的瞬間,紫衫之弓從手臂上脫離下來,在光芒中改變著形狀。
並不是護手狀的激活狀態。
而是變成了比身高還長的巨大十字弓。
那是仿佛直接用來毆打都行的,散發著金屬質光澤的機械狀輪廓。沒有弓弦,也沒有箭矢。取而代之的是,弓的中央部分穿著槍口。
理樹雙手抱住它架起。
“克雷普尼爾”
在科乃的言靈之下。神威(kenning)的鎖鏈伸出。
但它卻在理樹的周圍發生,捆住了他的身體。
「pile eector————!」
從上空向著地麵攻擊而下的,破壞性的力量奔流。
「女武神,《戰場的勇氣》(waltraute)。此神威(kenning)——呃不是神威(kenning)所以封印不了,不過換有我和科乃來懲罰」
說完之後,發動了它。
從槍口中射出了恍若光柱一般粗大的光束。雖然因為強烈的反作用力幾乎要被彈飛了,但克雷普尼爾發揮了定錨的作用將理樹的身體固定在了原地。
化為波動炮的紫衫之弓發射出的光芒,和霍羅提之劍的神威絕招(reginleiv)麵對麵地激烈碰撞了。
結果是,就連拮抗都做不到。
紫衫之弓單方麵地打敗對手,光柱強襲向瓦爾特洛德。
「哦——哦哦哦哦!」
本以為命中了的瞬間,她發出如同野獸一般的咆哮大幅度擰身在千鈞一發之際回避了。但就算如此,威力也大到甚至都沒有蹭到的鎧甲的肩甲都被帶走了一部分。
紫衫之弓再度被光芒所包裹,恢複到了基底狀態。
「躲過去咯,蠢貨啊!你們是沒辦法連發的吧!」
在地麵上落地了的瓦爾特洛德興衝衝地架起霍羅提之劍。
確實,紫衫之弓的神威絕招(reginleiv)不能連發。
「那麽就結束啦!神威(regin)——」
“神威絕招(reg
inleiv)”
可是,沒有人說過那樣就結束了。
看到科乃輕聲嘀咕一句,理樹指著天空,瓦爾特洛德甚至忘記了發出攻擊就呆呆地張著嘴。然後,腦袋僵硬地轉向了理樹視線投向的位置。
「誒」
這時她才目睹到。
目睹到覆蓋了整片天空一般的光輝。
光柱在天空中擴散為了無數的粒子,變化成了一柄柄的光枝。
從槍口中發射出來的,充其量隻是將它們收束起來的光柱而已。
本命,在下一瞬間來訪了。
這才是紫衫之弓的王牌(joker)。
“Ydalir destru”
伴隨著科乃宣告的訃告一起。
光枝齊齊落向地麵。
不管瓦爾特洛德有多高的機動力都沒有關係。
隻要洞穿視線所及的所有地方就行了。
「所以不是說過了嘛——天敵」
「——你這小鬼啊啊啊啊啊啊啊!」
包含著怨懟的叫聲,突然就被如同暴雨般打落的光枝掩蓋了。
過了多久呢。
感覺可能是幾分鍾,可又覺得實際上隻是幾十秒的事情吧。
紫衫之弓的神威絕招(reginleiv)停止了的時候,,操場上已經沒有了瓦爾特洛德的身影。
取而代之地,她原本所站立著的地方扔下了一枚秘石(rune)。
走近撿起來一看,就知道那是霍羅提之劍的神威(kenning)了。
「被她逃掉了呢」
“被她跑了呢”
「哎呀—,真的好厲害呢—」
“真的,很厲害哦。大神君這種好好先生的地方”
被她這麽說,感覺挺光榮的。
正確說來不是被瓦爾特洛德逃走了。而是放她逃走了。
紫衫之弓的特性,是能夠根據使用者的意誌對目標做取舍選擇這一點。破壞力就隻會對瞄準的標靶發生。所以就算用神威絕招(reginleiv)對廣範圍做出了地毯式轟炸,對周圍也全無影響。就算光雨落在自己身上,那也不痛不癢。
這一次的目標雖然是瓦爾特洛德,但實際上擊碎的就隻有穿在她身上的裝備。破壞了女武神裝束的大部分,但沒有對肉體造成致命傷。不過,如果毫發無傷也實在不爽所以就讓她受了點跌打程度的傷。
就算這樣她所感受到的恐懼也是貨真價實的吧。馬上就驅使赫爾莫德退避了。怕到為了盡快脫離甚至連霍羅提之劍都扔下不管了。
順便一提理樹憑借海姆達爾之眼的效果看到了這一幕,胸部啦細繩胖次啦都露了出來,大飽眼福了。心中科乃的白眼很難受就是了。
「因為說要上她是要懲罰她,不是要打敗她呢。那個人能回心轉意的話就好了」
“你覺得她會痛改前非?”
「嘛,應該不會的就是了。不過霍羅提之劍在我們手上,沒了武器我想也不會馬上卷土重來的哦」
“要真這樣就好了呢—”
「就算來了,那個時候,我和科乃同學再進行愛的共同作業不就行了嗎」
“什麽愛啊……”
「誒,說錯了嗎。我弄錯了嗎」
“………………………………………………………………………………………………………………………………倒也,沒錯就是了”
在頭腦中靜靜渲染開的,不好意思的聲音。
聽了這話,理樹的心都被幸福包裹了起來。
「大家也要一起變得幸福呢」
“嗚……啊,那個大家好像也搞定了哦”
為了含糊過去,科乃的語氣有點急。
理樹也已經憑借神威(kenning)的力量把握住遠處市內中心部的狀況了。菲爾絲茲和羅絲薇瑟,還有法夫納居然也同心協力粉碎了赫拉斯瓦爾格爾。
理樹所相信著的最喜歡的人們,同心協力了。
還會有比這更令人高興的嗎。
理樹正無限感慨著的時候,意識中斷了一瞬間。
等到和平常一樣恢複過來的時候,女武神裝扮的科乃就在麵前。合體好像解除了。是頭上和腳上的傷都沒有了的,複原了的漂亮女孩子。
「總而言之,這麽一來就解決了一件事呢」
「嗯—,不如說感覺問題更多了呢」
「怎麽說?」
「小菲爾子的事情又沒有解決,大神君你的體質又更加搞不懂了,頭巾人的意圖又完全沒有頭緒,和神界又聯絡不上」
“又”好多欸。
確實,這次事件雖然看起來結束了但是事態並沒有多大進展。和科乃說的一樣,隻是原來的謎又招致了新的謎整件事變得更加棘手了。
可是,唯獨有一個事實理樹可以斬釘截鐵地說出來。
「隻要知道了眼前的女武神,就是我最喜歡的科乃同學就足夠了」
「…………………………………………………………………………………………………………………………哈啊,我多半也馬虎了呢」
科乃撓撓頭,苦笑起來。
未來的事什麽的,不是坐鎮神界的神明的理樹是無法一探究竟的。
隻要一個個地,腳踏實地地處理好就行了。
就算一個人辦不到,理樹也有自己愛著的人們。
就用步行的速度,慢慢克服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