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說起案子又是讓人心涼且憤怒的。


    胡來大師這些年的罪惡,罄竹難書!


    他主持佛寺,偏偏是送子觀音。


    那些不孕的女人過來,真以為是夢遊太虛嗎?並不是,大悲寺的香客接待室裏,佛香都有著惡毒的心思。


    那些來拜佛便受孕的婦人啊,都是因為胡來大師。


    隻要想到,這天下有著胡來大師那麽多孩子,蘇涼笙就覺得……內心發涼。


    雖然,她也知道孩子是無辜的。


    不僅如此,胡來大師也會將純潔的女子悄無聲息地帶回來,采陰補陽之後,便將他們藏入佛像之內。


    後來,六扇門的人砸開佛像,發現裏麵女屍累累。


    蘇涼笙不懂,為什麽一個人能夠惡到此般?


    百裏星辰似乎終於願意起身離開:“六王妃,我最近有一件大事需要離開,請你多加保重。”


    “好咧好咧,快去吧。”蘇涼笙的情緒猛然高漲起來了。


    季青墨養好傷了,偶爾看到蘇涼笙,發現這個人最近似乎很乖啊。


    絕對是錯覺!


    “六王爺,六王妃似乎又準備出逃了。”


    “……”季青墨還能說什麽。他現在真是百分百確定了,這個女人一定不是皇上的人,動不動就想離開他。他有些無力地擺擺手:“隨她去吧。”


    花兮花挑挑眉,按照六王爺的性子,當真會讓蘇涼笙這種人才流失?


    千雀奴似乎有些著急:“爺,六王妃是一介弱女子,你就忍心?”


    弱女子?季青墨攤開手:“我不忍心?奇怪,又不是我趕她出去的。”


    不是季青墨不接納蘇涼笙,感覺蘇涼笙也沒有想要融入啊。


    花兮花麵無表情的冰塊臉似乎有點期待,她都已經守了季青墨兩個女人了,也是時候做些別的事情了吧。


    然而,花兮花的期待在下一刻破碎了。


    “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回去保護柳卿卿;第二,跟著去保護蘇涼笙。”


    花兮花:“……”反正都跟他的女人有關係就是了。


    “果斷第一。”花兮花冷冷地答,跟蘇涼笙一起,那是分分鍾都能被她下毒,分分鍾都能出事的。


    季青墨點點頭:“那就第二吧。”


    花兮花:“……”其實,她很佩服自己的冰山臉居然沒有半點崩潰的樣子。她扶著額頭:“六王爺,你直接吩咐吧。”給什麽選擇啊,給了她選了也沒有用。


    季青墨舒展了一下腰身,最近養了那麽久,是時候出去轉悠一下了,最新消息已經過來了,第六塊破布已經有了消息。


    “我要你光明正大地跟著她。”


    “她會讓嗎?”花兮花身上的戾氣全開,這個季青墨,在正常狀況下,當真沒有辦法聊天。蘇涼笙又不是傻,怎麽會花兮花跟著呢。


    “她很好騙。”季青墨聳聳肩,說實話,隻要是好人,她的防心都不會重。


    六王妃,你被鄙視了,快來拚命。花兮花直接地回絕:“我不會騙人。”


    “我教你。”季青墨嘴角勾起一絲笑。


    於是。


    在某個陽光愉快的下午。


    蘇涼笙知道此時此類,花兮花應該是去茅廁了,也不懂這些大能為什麽連上茅廁的次數和時間都能控製。


    她為了摸清規律,花了不少時間,做了不少傻事,隻希望花兮花沒有發覺才好呢。


    假裝摔到沒有人扶之後,蘇涼笙確認花兮花已經不在附近,便從地道偷偷地溜了出去。


    畫扇吃力地跟在她的身後:“小姐,這地道是不是變窄了?”


    “畫扇,你變胖了就不要亂說話。”蘇涼笙一邊膈應著畫扇,一邊手腳並用地爬出來。


    !!!


    艸艸艸!


    為什麽花兮花好像風華絕代地靠在旁邊的樹上,手裏拿著軟鞭看著她?


    畫扇從後麵推了推蘇涼笙的屁股:“小姐,你倒是趕緊出去啊,想憋死我嗎?”


    “畫扇,要不咱們爬回去吧。”蘇涼笙難過地說。


    畫扇認真地考慮了一下,覺得這個動作的難度較大:“小姐,你要是忘東西了,我們大可以鑽出去再爬回來。花姐姐一定不會那麽快回來的,她這次應該是去大……小姐,你踹我幹嘛!”


    蘇涼笙露出一個諂媚的笑容,大聲地說:“誒,兮花,好巧,居然能夠在這裏遇見你。如果我說,我隻是隨便運動一下,你信嗎?”


    花兮花一躍而下,站在蘇涼笙麵前:“我跟你一起走吧。”


    “……”


    “不願意?”


    “哪有,樂意之極。”蘇涼笙手腳並用地爬出來,然後小心翼翼地試探:“你怎麽會突然間想要跟著我呢?我要錢沒錢的,你跟著我會吃苦的。”


    “我隻有一句話,跟著季青墨不舒服。”


    “衝你這句話,跟著我吧。”


    果斷地達到了共識。


    蘇涼笙才不管花兮花是自願過來的,還是季青墨派過來的,咱們先走起,再找個地方把她扔下。


    千雀奴落到季青墨身邊:“爺,走了。”


    “嗯。”


    “你真的放六王妃走?”


    “我自有打算。”季青墨就不懂千雀奴為什麽那麽著急:“我今日約了卿卿,推我過去。”


    場景依舊很美。陽光穿過樹枝灑落在地上,柳卿卿撐著一把傘在等候,看到季青墨的時候,眼神微微地亮起來,然後又暗淡了下來。


    季青墨推著輪椅過去,拉起她微涼的手:“怎麽?”


    “阿墨,我沒有臉見你。”


    “不是你的錯,是我連累你了。”


    柳卿卿咬著下唇,似乎快要哭出來了:“阿墨。我是清白的,你信不信?”


    “我信。”季青墨說得篤定。柳卿卿為了維護清白,果然吃了季青墨給的藥,被救回來的時候,幾乎都快毒發身亡了。


    柳卿卿含淚而笑:“我就知道你會信。”


    千雀奴一臉無奈,知道會信還問?他吧,不懂這些詩情畫意,有些無聊。


    季青墨捏了捏柳卿卿的手:“我可能要離開一陣子。”


    柳卿卿蹲下來,將傘放到一邊去,枕在季青墨的膝蓋上:“阿墨,我攔不住你的。你的宏圖永遠比我重要。估計也隻有我才傻傻等著了。”


    “卿卿乖。”


    “阿墨,無論走多遠,記得回來啊。”


    蘇涼笙男裝打扮,左手摟著畫扇,右手摟著花兮花,覺得自己好像要享盡齊人之福。


    花兮花為了方便跟她走在一起,終於換上了一件正常的女裝,看起來……果然還是穿黑衣紮馬尾好看。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蘇涼笙這種來自現代的菜鳥,再加上一個深閨丫鬟,還有一個輕功卓越不會交際的暗衛。


    在世風日下的世界中,她們把別人欺負的很慘。


    雖然,但是這個世界始終是風水輪流轉。


    蘇涼笙一直沒懂,武功那麽高為什麽要攔路打劫啊?反正,那人是把花兮花製服了。


    一身紅衣,一柄麵具,他不是武林至尊嗎?


    蘇涼笙琢磨著,此時此刻如果跑了,不僅可以躲開九天,還可以甩掉了花兮花這個包袱了。


    不過,也就是琢磨著,蘇涼笙哪敢做這種缺德事?


    蘇涼笙果斷把財產全部奉上。知道自己打不過,還是保命要緊。


    然而,九天隻是掃了那些銀兩一眼,慢悠悠地吐出兩個字:“不要。”


    蘇涼笙差點沒有吐血:“你不是打劫嗎?”


    “我還沒說劫財劫色呢?”


    “無恥!”


    “我也沒有說劫你。”


    “更無恥!”她現在好歹也是男兒身啊,九天思想這麽齷蹉就不對了。


    九天:“……”他的確不是來劫她的,誠實怎麽就有錯了?


    畫扇小心翼翼地靠近:“公子,你們認識啊?”


    蘇涼笙沒好氣地說:“不認識。”她現在是梁笙,怎麽可能認識九天呢?


    “蘇涼笙,你再說多兩句試一試!”


    蘇涼笙差點沒有直接跑了:“!!!”為什麽會覺得他剛才的話很有壓迫力?好像理所當然在責備他:“你怎麽知道我是女兒身?”


    “老子不瞎!”九天就不明白了,這很難認嗎?


    花兮花也很累啊,單手被九天製服著,壓在一邊的樹上。他們居然聊起來了,她情何以堪:“先放開我。”


    九天瞅了一眼花兮花:“我劫的就是你。”


    花兮花猛地嚇了一跳:“我不要!”


    “我是來劫人的,不是來問你要不要的。”九天吹了一個口哨,旁邊一匹馬就奔了過來。


    九天的身形一移,就把花兮花給扔了進去。


    花兮花在裏麵穩住身形,正準備衝出去拚命,卻發現地上有一張紙和一枚令牌。


    ——聽從調令。


    花兮花看著九天,這個人……是六王爺的人?她便不再掙紮了,掀開車簾子:“不用管我。你們快走吧。”


    九天一揮鞭子,揚長而去。按照他對蘇涼笙的了解,估計這丫的應該不會追上來了。


    甩了花兮花,不正是她最想要的事情嗎?


    可惜啊,他雖然接走了花兮花,但是又排了別人過來。


    就算蘇涼笙不願意臣服於他,九天也有惜才之心,隨便保護一下唄,漲漲曆練,說不定會懂事一點。


    萬一,一個沒有保護好,九天也不想的。蘇涼笙自己作死咯。


    畫扇追著遠去的馬車,哭得驚天動地。


    蘇涼笙扶著額頭,姑娘,你的淚腺那麽發達,你爸媽知道不?


    她原地踱步,然後看到畫扇樂嗬嗬地回來了,估計是戲演完了。


    這臉變得……我估計蘇小姐真的不是什麽好人,才把畫扇栽培得那麽奇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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