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殄天物。


    意思是說,盡管好不容易擁有質量良好的事物,不過卻不知道如何運用,,或是過分珍惜這項事物而不去善加利用,最後導致該項事物消失無蹤。


    在某種球類競技中,西村太一就是個近乎暴殄天物的少年。


    時序四月下旬,已經是櫻花樹花朵凋謝、重展新葉的時期,目前萬裏無雲的藍天下正在進行體育課。


    男生上的是壘球。


    同時女生好像是在打軟式網球。


    可惜的是(?)這樣就聽不到女生的尖叫加油聲,不過男生似乎也不在乎有沒有這回事,體育課的上課氣氛依舊熱絡。


    將班上男生人數對半一分,剛好可分成兩支壘球隊。


    這場比賽應該稱得上是班上的紅白對抗賽,在三局下半結束時比數為o比一,演變成雙方投手互相較勁的局麵。


    賽前那些棒球隊的現任球員都被提醒,在投球、打擊時都要有所節製,不過如果是小學、國中有打過棒球的人就不在此限。剛剛才讓記分板上翻出第三個o的白隊投手就曾經打過少棒。盡管實際比賽又是另當別論,不過從他的表現看來,過往的經驗讓他在比賽中適應得頗為良好。對手想要正中球心把球打出去實非易事。


    另一隊的投手,除了玩玩傳接球外從未正式打過棒球。硬要拿來與白隊投手比較的話,投球技術自然是相形見拙,就算不懂棒球的人也可從被擊出的球數看出雙方的實力落差。


    假如守備人員也沒有正式打過棒球的話,被擊出的球將會有不少球數形成安打。


    此局現在來到兩出局二壘有人的情況。跑者是腳程頗快的足球隊隊員,打者輪到白隊的王牌投手。目前白隊所得的一分也是出自這位打者一記適時的安打。


    現在又來到了可否擊出得分打點的關鍵時刻。


    「來吧!再來幾分!」


    打者勢在必得地走進打擊區。


    紅隊不隻遲遲無法得分,還不能讓對手拉開得分差距。然而,紅隊投手確實很難壓製對方的打者。


    盡管擔任遊擊手的太一正在發呆,不過他知道投手投出的球會被打向哪裏。就在球棒揮出的瞬間,太一輕輕在原地躍起,用腳尖著地。


    隨著場內響起的鈍重擊球聲,被擊出的球猛烈穿越投手右側朝著二壘方向而去。


    大家都在猜想這顆球就要穿越中外野手跟前形成一支安打。就在這個時候,太一的身影居然出現在這顆球如入無人之境的路徑上,他順利將球接住後一個轉身。


    轉身的同時,他將球從手套裏麵取出,並透過這個轉身順勢將球傳給一壘手。


    當一壘手的手套響起「咚!」的一聲,也就是順利接到球的時候,打者才跑到本壘與一壘中間左右而已。


    毫無爭議的三上三下。這記可能形成安打的打擊可能連棒球隊選手都無法化解,不過太一卻展現出防守美技解除了失分危機。


    「哇啊啊!我打到太一防守的區域啦!」


    白隊王牌因全力打擊卻無功而返在那裏懊惱不已。


    「呼呼呼!抱歉啦,貴史!」


    太一一臉得意地從他身旁跑過。因為他剛剛展現完一個防守美技,所以會露出這樣的表情也無可厚非。


    說實在的,一直以來看過太一比賽的人都會覺得,可以做到那樣的防守,那為何不幹脆加入棒球隊。不隻在壘球方麵,其實從國中開始,太一在足球、籃球、排球等運動裏麵就已經嶄露頭角。就算沒有相親經曆,他照樣可以打出一場好比賽,甚至還可以稱得上是隊伍裏麵的靈魂人物。


    進入打擊區的太一一記刻意延遲出棒的推打,順利擊出一支中間方向的平飛球,球越過跳起來意圖接殺的二壘手頭頂,太一上壘成功。太一今天的打擊成績為兩打數一安打。他麵對的是個不好應付的厲害投手,再加上太一本身也沒有正式打過棒球,因此能有這樣的成績已經相當值得讚賞。


    然而,接下來因為他們後繼無力,無法成功得分,今天這堂課的激烈比賽就以o比一的比數落一幕。


    「太一你這個家夥!打得還不賴嘛!」


    下課後走回教室途中,有個人緊緊搭上太一的肩膀。


    才剛入學,同學之間都還不太熟的情況下,太一認為會做出這種親昵動作的人隻有一個。


    「是你啊!貴史你剛剛打得漂亮。」


    他與太一從小學就是好友,名叫小野寺貴史。


    「剛剛那球應該要安打才對,誰知道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哼,那種打法就想突破我的守備……」


    「那種打法?」


    「再去練個三個月吧。」


    「最好啦!最好啦!三個月也太看不起我了吧!」


    他們總是這樣嬉鬧著。


    這倆人還不知道,盡管自己才上高中不久,卻已經是班上的風雲人物了。


    然後,這樣的人物還有一個。


    「……你們兩個在說什麽蠢話啊。」


    一道略帶嘶啞且悅耳的聲音傳向倆人。


    如此聽到不想再聽的聲線,太一與貴史當然知道是誰發出來的。


    「是凜啊。她們都不是你的對手吧。」


    「隻是上課而已,我才不會出全力。」


    「那是當然的,因為你根本開外掛啊。」


    「什麽開外掛啊!」


    麵對拉高音量的凜,太一與貴史嚇得快速後退了幾步。


    吾妻凜。


    她從小就熱愛網球,在全國的青少年網球界可說是相當有實力的選手。


    盡管她應該有曆經不少嚴苛鍛練,不過從外表完全看不出來。以女生來說,她的身高並不算矮,擁有多一分太過,少一分則不足的模特兒體態,還有十人中會有九人會異口同聲稱讚「可愛」的外貌。發長及背的烏黑秀發綁成馬尾隨風擺蕩。再加上她那良好的儀態,光是站著就足以構成一幅賞心悅目的畫作。


    還有就是身為帥哥的小野寺貴史。


    身高超過一八〇,人瘦又有肌肉。小學就開始打棒球,國中開始學空手道,是個熱中格鬥技的少年。


    這位陽光帥哥早已是這個年級受歡迎排行榜的前三名,然而隻有他本人不知道這件事情。根據學校裏麵的傳言,目前已經有兩個人向他告白了,真是個令人畏懼的男人。盡管倆人都是相當可愛的女生,不過他卻當場拒絕對方,擺明就是與全國沒人要的男生為敵。


    其實他打從國中開始就非常喜歡凜,不過卻遲遲拿不出向她告白的勇氣。外表看似旱已習慣遊戲人間的他其實是個膽小鬼。這個事實隻有太一一個人知道。


    最後來談談西村太一。他是夾在這兩位帥哥、美女中的沒人要代表。沒有特別出眾的外貌,身高跟凜差不多,隻有一六八公分。


    成績中下,盡管運動神經、反應能力不錯,然而不愛付出也不願努力的性格讓他吃了不少虧,做什麽都成不了大器。在運動場上麵大多數人都會覺得他沒有經驗,不過每當實際下場比拚後,他往往又會展現出精湛的技術,最後反而讓那些熱衷社團活動的青少年將他視為眼中釘。他就這樣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全年無休地虛耗自己的才能。


    乍看之下會覺得他無憂無慮,但其實他一直以來都有個煩惱,而煩惱的來源正是與他相當要好的貴史和凜。他現在處於「外貌落差足以跟貧富差距相互匹敵」的年紀。說實在的,太一也長得不差,隻要夠貼心,並在溝通上麵多下點工夫,要交個女朋友一定沒有問題。


    一部分的「撫女」擅自將貴史歸為強氣攻,將太一視為強氣受。他們完全不知道,自己居然會成為這種會讓人背脊發涼


    的妄想中主角。為了保全那些「撫女」的名譽,所以這裏故意不用行話來稱呼她們。


    這些都隻是日常生活中的一景,每天過的日子差異並不大。


    連互相大聲嚷嚷都是種趣味。因為上了高中後朋友變多,樂趣也跟著倍增。看著鬥嘴的貴史與凜,太一發現自己正開心地笑著。


    太一稍微想了一下,並得出了「他喜歡如此時光」這樣的結論。


    當下他認為所有事情都會保持現狀。


    不過,世上的一切正無時無刻地改變著。


    就算能夠理解這樣的道理,也不代表可以體會,因為對太一來說,他還太年輕。


    「………茲!…………茲茲……」


    「嗯?」


    他突然聽到背後有什麽聲音而停下腳步。


    太一回過頭確認,但他看到的隻是空蕩蕩且頗為冷清的操場。


    「有人說話嗎?」


    沒有人回應他的嘟嚷,太一頭著歪,滿臉無法釋懷的模樣。盡管方才他沒有聽清楚那個聲音說些什麽,但是就算因為這樣而用「音量不大」為由說那是幻聽,太一聽到的那個聲音也過於清晰。話雖如此,可是在空無一人的操場照理來說不會有人跟你搭話才對。若是真的有人跟你塔話,即使是這種大白天,相信任誰都會起雞皮疙瘩才是。在記憶中,這座高中並沒有七大不可思議那樣的怪談才對。


    「太一,快一點啦!等等電玩遊樂場人會爆多的耶。」


    「喔!等我一下!」


    體育課是今天的最後一堂課,等等換個衣服,再開個回家前的班會,今天的課程就算是告一段落了。


    今天太一、凜、貴史約好放學後要一起去電玩遊樂場玩,三人已經許久不曾一同前去。今天難得凜的網球教室晚上沒有排課,而且貴史今天也不用空手道練習,這麽碰巧的日子可以說難得一見。


    至於太一,要約他再簡單也不過了。因為他怕麻煩的個性,所以課後沒有額外修習任何課程。不過,太一原本就相當精明,做事又可以很快進入狀況,因此凜跟貴史都打從心底覺得,假如太一熱中某項事物的話絕對可以有一番作為。然而,也正因為太一從未熱衷過任何事物,所以才會被說是「在虛耗自己的才能」。


    太一慌忙地跑向貴史與凜,一同往教室走去。


    當走在三人最後頭的太一離開後,操場上麵刮起一陣風,揚起片片落葉而去。


    事實上剛剛那聲幻聽等於同警鍾,宣告著日常生活已不複在。那個時候的太一當然對此渾然不知。


    迅速換好衣服前去參加班會。這個時候全班同學也是團結一致。不管是社團活動、約會,還是要去打工,閑晃。對正值青春年華的高中生而言,放學後的這段時間可是無比珍貴的重要時光。


    「好啦,今天也沒有什麽要特別要通知你們的事情。等等不要在教室逗留太久,趕快回家喔,小鬼們。」


    說話方式渲染力極強的這位女導師二十九歲、單身,當然絕對不要當麵跟她提及單身這兩個字,以免發生恐怖的事情。這位導師人美,身材又好,再加上家事、工作都做得完美無缺(本人說的),所以到現在都還結不成婚,而這件事對學生來說也是一大謎團。


    閑聊到此。


    「走吧,出發了!」


    「走吧!」


    目的地的電玩遊樂場位在學校與距離學校最近的車站之間。因為開店地點絕佳,所以許多學生放學後都會前往。直接跟同學約在店裏麵碰頭的人也不少,所以越早到越能能夠搶到想玩的機台,可說是場毫無仁義可言的戰鬥。


    「你們怎麽還是那麽拚命啊。我實在不太懂你們究竟在瘋什麽。」


    凜一臉苦笑但還是跟了過來。太一總是佩服她可以這麽隨和。因為他記得凜並沒有那麽喜愛電玩,不過她從沒說抱怨過半句話。


    「最好不太懂。像俄羅斯方塊那類的消除方塊遊戲,我不知不覺已經連輸她十二場了。」


    「太一 你才輸那樣而已喔……我已經連續輸二十場了,慘斃了……」


    「格鬥遊戲的話我就不會輸了。」


    「我也是。」


    「你們不要益智型遊戲贏不了我,就要我去玩格鬥遊戲……」


    凜好像不太喜歡格鬥那種會讓人眼花撩亂的遊戲,但是不喜歡並不代表技術不好,她是會輸給他們沒錯,不過在分數方麵卻不會出現那種天差地別的懸殊數字。光是陪太一、貴史玩就可以有如此技術,因此這兩個男生一致認為,如果凜熱愛電玩的話,他們倆是絕對不可能贏過她的。


    以正常速度從學校走到電玩遊樂場需要十分鍾左右的路程。他們大概走了七分鍾上下,還有被紅燈絆住。走到這裏之前都沒有遇到紅燈運氣算是不錯。應該每個人都會有這種經驗吧,如果一段路上每當要過馬路就遇到紅燈,想必任誰都會覺得不耐煩吧。


    眼前這條路感覺上是條主要幹道,路上有許多車子往來。稍微瞥了一眼,看見行人專用號誌旁裝有計算等候時間的讀秒機,太一的位置依稀可看見上麵的數字正不斷地倒數。麵前則是有著顏色各異,大小、種類不盡相同的各式車輛呼嘯而過。


    然後,可能是恍了一下種的緣故吧,等到發現時已經太晚了。


    迅速往旁邊一看,才知道大事不妙。


    原來一輛疾馳的腳踏車在完全沒有煞車的跡象就這樣衝了過來。


    因為事出突然,腳踏車衝過來的當下,三個人完全沒有時間反應。眼看腳踏車就要撞到凜了。


    「危險!」


    「呀啊!」


    此時太一不假思索一把將凜拉了過來,並順勢將她緊緊抱著。


    「混帳!騎車小心點嘛!」


    盡管太一出聲怒罵,不過腳踏車騎士不要說減速察看,根本連頭也不回,感覺就象是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似地離去。


    這種沒有禮貌的家夥到處都有。


    這種人都在想著就算是節省減速的幾秒鍾也好,因為這樣他們就可以早幾秒鍾抵達目的地。


    但仔細想想,騎車穿越一群正在等紅燈的行人,這樣的行為風險頗高。因為隻要有撞到人,就算隻是腳踏車騎士也必須要受到交通法規的裁罰。


    「真是的!……沒事吧?」


    「啊、嗯……沒事。」


    凜紅著臉低下頭來。如果凜露出這種表情的話我一定會受不了:貴史在一旁拚命維持著淡然神情,不過內心同時又埋怨著依舊緊抱著凜的太一。


    因為自己愛慕的女生在自己麵前從未露出那種神情。


    盡管對象是自己的好友,但隻要是人,內在情緒一定會多少浮動才是。


    貴之隻是因為發覺到少女的單戀想法而感到有點嫉妒而已。


    被心儀對象所救的凜則是因為突發事件而造成親密機會心有所感而已。


    太一則是眼見好友發生危險,並發覺到自己對犯人的態度有些性急而已。


    如果太一和凜的腳邊沒有被不尋常的光芒包覆,那整件事情也就到此為止。


    「什!」


    喊出聲音的人是誰。


    正是一臉驚恐看著太一與凜的貴史。


    在一旁走動的路人們也因麵前這個叫人意外的景象而停下腳步並瞪大眼睛。


    「這是怎麽回事!?」


    現在發生的這一切對凜而言已經超乎自己可以理解的範圍,她緊緊抓著太一的製服不放。這個時候的凜還不知道這件事情將會大大改變她的命運。


    腳邊的光芒呈現出一環美麗的圓形,同時閃耀著光輝。


    一排排有如幾何圖形且無法解讀的文字正騰空高速旋轉


    著。眼前的畫麵就連運用當前頂尖技術打造出來的科幻電影cg都會相形失色。


    「太一!凜!快離開那裏!!」


    突然扭曲變形的世界。好友的麵貌,看在倆人眼裏早已歪七扭八。


    太一自始至終都因為驚恐的關係而無法出聲,而他的視野就這樣逐漸陷入一片漆黑當中。


    ◇◆◇◆◇◆◇◆


    大神殿的正中央,在亮得有如鏡麵的地板上有一處綻放出璀璨光芒的魔法陣。


    必須三天三夜不眠不休持續進行著極為複雜的詠唱才有辦法完成這個魔法陣,說它是知識與努力的結晶絕對當之無愧。


    隻要對魔術有點研究的人都知道,這是一個難度有多高的魔法陣。


    「……」


    漫長的準備終於要迎接結束的一刻。


    他迫不及待想看到魔法陣啟動時綻放神聖銀光的瞬間。


    「終於完成了呢,殿下。」


    「提斯蘭……沒錯。」


    平常就算是正午時分,此處依舊略顯昏暗,不過因為魔法陣四射的亮光,這裏仿佛置身在耀眼的晴空之下。


    被稱為「殿下」的人是名女性。一頭及腰的淡金發絲被魔法陣滿溢出來的魔力波動輕撫。稱她為絕世美女絕不會言過其實,除了姣好的麵容外,全身還散發出一股不食人間煙火的空靈氣息。盡管她已經整整三天沒有闔眼而顯露疲態,不過這點並沒有影響她那脫俗的氣息。


    身上單薄的長袍是在進行正規魔法儀式時所需的正統服飾,而這樣的服裝卻無意間展露出她身為成熟女性的身體曲線,有種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妖豔感受。就算有人對她想入非非,應該也不會有人出言苛責吧。


    然而,相對於這股氣息,她的臉龐還留有幾分稚氣。稱她為少女的話,感覺似乎太年輕,,可是稱為女性的話,卻又有點過於老態。這位正值絕美年華的少女是一位高階魔術師,隻有她才有辦法獨自一人完成眼前這麽高難度的魔法陣。


    提斯蘭注視她的眼神有如心疼自己的愛女一般。他有著一頭茂密但摻雜著些許白絲的黑發,蓄胡的下巴突顯出他粗曠的麵容,是一位與身上盔甲、所持雙手大劍相當搭調,魅力十足的中年大叔。


    「提斯蘭,人都請出去了吧。」


    「是的,都已經都出去了。這裏隻剩下殿下與臣倆人。」


    「好,那就開始吧。」


    看著提斯蘭的少女轉身再次麵向魔法陣。靜待片刻後,她將兩手高舉伸向魔法陣。


    「………………!」


    她詠唱咒文的速度已經從剛才一般說話的平穩速度轉變成令人無法置信的快速呢喃。


    在她身後端看著咒文詠唱的提斯蘭則是屏息以待。


    魔法陣綻放的光芒變得更加耀眼。


    盡管提斯籣有一身好劍術,不過魔法造指在騎士裏麵隻能稱得上普通。而前方的少女年紀輕輕就已經具備可與過往賢者相提並論的偉大能力,這也使他對這名少女抱持著超越年齡與主從關係的敬意。


    先前與宮廷魔術師閑聊時曾經聽說,這種規模的魔法陣原本需要十位宮廷魔術師花上七天七夜都還不一定能夠完成。因為這種魔法陣的成功與否並非取決於魔力強弱,而是著重在施術的縝密性與複雜性。


    沒想到她居然是獨自一人,而且用不到一半的時間就成功發動這個術式,光是這點就足以證明她擁有多麽與眾不同的能力。


    對提斯蘭而言,能夠效力這位絕對可以名留青史的少女,他有著許多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感概。甚至他已經在不知不覺間看她看到出神。


    但「看到出神」這件事,對劍術高明的他來說隻能用「大意」這二個字來形容。


    「啊哈哈!?」


    神殿裏麵回蕩著詭異的笑聲。提斯蘭不假思索緊握背上的劍柄。就在此時,從柱子對麵竄出一個人影。


    怎麽可能,我應該把所有人都請出去了啊!


    在神殿被人入侵的情況下,再加上這個無濟於事的念頭,


    事態果然惡化了。


    講得更具體一點,就是已經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了。


    三天三夜的努力成果將在下一秒化為烏有。


    入侵者手持法杖,用驚人速度朝著少女而去。這種速度絕非常人可及,恐怕是用魔術提升體能的關係吧。


    少女完全無法阻止入侵者。因為她必須全心投注在施放中的魔法上,不能有一絲分心。


    「不會讓你得逞!」


    提斯蘭對著因為事出突然而僵住的身子大喝一聲,衝向了入侵者。


    提斯蘭的劍劈向入侵者,這個動作與入侵者法杖前端碰到魔法陣的動作幾乎在同時間完成。


    慘事就這樣當著少女的麵前上演。


    縱使已經設法阻止最糟糕的結果產生,不過一切已經無法挽回,她與提斯蘭麵臨了最糟糕的情況。


    基本上魔法陣的縝密程度早已超乎一般人想象,況且麵對這突如其來的攻擊,少女仍沒有中斷施展中的術式,光是這樣的堅強意誌就值得稱許一番。


    不過,魔法陣依舊開始扭曲。


    魔法陣直至方才都還綻放著銀色閃光、絢麗奪目。


    但那道道的光輝在一瞬間變成暗淡的深灰色。


    「……哦!拜托!不要消失!」


    不過事與願違。魔法陣終究還是光芒盡失,黯然消逝。


    「騙人……怎麽……怎麽會這樣……」


    應該沒人能夠狠心地責怪她為什麽眼角泛著淚光。


    破壞這場儀式的入侵者,


    在達成他那卑劣的目的後,臉上留下一道令人惱怒的笑容,早已離開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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