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版 轉自 輕之國度


    圖源:輕之國度錄入組


    錄入:naztar(lkid:wdr550)


    修圖:寒鴉


    那裏是個哪兒也不是的場所,是個哪兒也不是的世界。


    從時間這個概念中解放出來的那個地方,沒有早晚之分,沒有太陽和月亮,隻有淡淡的極光照亮天空。


    這個世界沒有變化。遼闊的海洋不知波浪為何,天空也不知雲朵的飄流為何。住在這般世界的男人,覺得天空看不到月亮也見不著繁星這一點令人有些寂寥。


    所以男人閉上眼睛。隻要閉眼,映在眼簾的就是各式各樣寶貴的回憶。


    重複幾千、幾萬次也不覺厭倦,值得誇耀的過去。


    男人一如往常轉頭往右、往左、往下、往上,確認沒有異常之後閉上雙眼。就這樣,打算沉浸在所謂過去的幻想之中。


    為了維護男人的名譽,在此聲明。


    他真的隻有這些事情可做。不論戰鬥、療愈、悲痛、憤怒,對現在的他來說,隻是不必要的行為。


    問他是否無聊,他隻能首肯。


    問他是否痛苦,他應會否定。


    男人就像一直以來那樣,讓過往曆曆在目的情景映在眼瞼之下。他的過往非常渺小,所以無論何時的景象都甚是清晰。沒有刷淡、沒有髒汙、不會遺忘。


    「請起來。」


    ……再次重申,這個世界沒有變化,甚至沒有風吹拂、沒有波浪,隻是個被固定的場所。


    所以說,如果這個世界產生了變化──那毫無疑問是來自外界的幹涉。


    男人睜眼,看到難以置信的東西,僵住了。究竟從什麽時候開始,情緒就再也沒有這樣被撩撥過了呢?


    「好久不見呢。」


    眼前的「她」微笑。腦彷佛要麻痹的感覺,讓男人無法說話的口張開了。


    有著一頭如春日柔和陽光的秀發,楚楚可憐的少女就在那裏。


    男人很清楚少女是誰,就是他每次閉上眼都會出現在眼前的少女,不可能認錯。但是少女為什麽會在這裏?你明明──不可以在這裏。


    少女悲傷地皺眉,伸手輕輕撫上男人的臉頰。


    指尖滑過臉頰的觸感讓男人發出幸福的歎息。


    「竟然渾身是傷,孤獨一個人待在這種世界。」


    少女悲傷地嘀咕:「都是我害的。」男人則表示不是這樣。


    ──你不需要介意,這裏是我驕傲的領域。不管永遠或萬劫,無聊或絕望,都不值得懼怕。


    「我不會再丟下你一個人了。」


    ──嗯,盡管如此,你所說的話、你就在這裏的事實,還是讓我很高興。隻是,就隻是覺得很高興。


    這是毫無變化的完美世界,時間也應停止流動。


    但少女出現在這裏了。那麽這個世界就不再完美,墮落成庸俗……隨處可見的世界了吧。


    這讓男人無比開心。


    世界改變。


    時間開始流動。


    §§§


    這裏是毫無價值的戰場。


    戰鬥用人工生命體們揮舞著巨大斧槍,建構起精密的魔術式,帶給周圍莫大破壞。因為補強了並非透過自然生殖方式產下的人工生命體會有的肉體缺陷,他們的生命短到頂多兩個月。


    但既然是在這場戰爭消耗的生命,那不管可以活兩個月還是兩周都沒差別。


    透過煉金術鑄造的人工生命體,在誕生的時候就已經是成體了。他們是為了戰鬥而誕生、為了破壞而誕生,並且為了死而誕生的人造生物。


    另一邊,以卡巴拉術式建構而成的魔像是服從主人命令的人偶使役者。與比較接近人類的人工生命體相比之下,它們是由石頭或青銅打造,與人類相去甚遠的存在。


    它們的數量雖然不多,但任何攻擊都不放在眼裏,以巨大的身軀踩爛,以堅硬的拳頭揍倒敵人。


    不論人工生命體或魔像,擁有的戰鬥力都可以輕鬆對抗一般魔術師;但它們在數量上卻明顯位居劣勢。


    龍牙兵是利用龍的牙齒產出的骷髏兵。隻要把牙齒撒在大地,就可利用龍種的魔力和從大地獲取的知識成為便宜的雜兵。要拿龍牙兵對抗專門打造用來戰鬥的人工生命體和魔像,力量確實差距太大;但數量總之就是很多。


    「紅」使役者玩玩之下產生的龍牙兵,以幾乎無窮無盡的數量投入戰場,接二連三不斷湧出。它們在完全粉碎之前不會停下腳步,手中拿著比鋼鐵還堅硬銳利的骨劍、骨斧,群聚一起粉碎魔像,斬殺人工生命體們。


    場麵隻能用淒慘一詞形容。魔像、龍牙兵,以及人工生命體,隻擁有單純思考回路或稀薄感情的它們,不斷反覆攻擊直到自己死亡為止;隻要對手還存在,就不會停下攻擊動作。


    火焰奔騰、土壤變成炮彈。即時以治愈魔術修複受傷的士兵,並讓它們立刻回到戰場上。


    盡管戰吧,然後盡管破壞吧。這場戰爭的意義就是消耗,它們隻是棋子,隻是統計數字……沒錯,決定這場戰爭趨勢的,絕對不會是它們。


    戰場各處不時引發巨大爆炸,一揮武器便能掃掉、粉碎群聚的士兵,無與倫比、以一擋百的強者們。


    他們才是決定這場戰爭勝敗的終極棋子,強韌而敏捷,是有如閃光般耀眼的英雄化身。


    空氣突然帶起強烈震動,一口氣掃倒周圍的龍牙兵和魔像們。把一切粉碎再粉碎、粉碎還粉碎,化為塵埃。


    戰場上空出了一塊奇特的空白地帶,但沒有人踏入其中。不論人工生命體、魔像,甚至連沒有腦的龍牙兵都理解,那裏是戰場上的蟻之地獄,隻要靠近,就會不由分說地遭到粉碎。


    有權利存在於此的,隻有被選上的人【使役者】。


    ──而現在,那裏站著兩名劍士【劍兵】。


    一方個子雖矮小,卻以如鐵塊厚重的全身鎧甲包裹全身的白銀劍士。因為頭盔整個覆蓋臉孔,無法看出人種與性別。武器是一把裝飾華美的白銀劍。


    另一方則是帶著非比尋常的氣勢的高大青年。以雙手握持的巨劍跟對手的劍同樣無比華麗厚重,讓人隻會覺得這絕非人手能打造而出。其中最醒目的部分就是鑲嵌在劍柄上的藍色寶石。


    劍的顏色分別是白銀與黃金,外型與本質雖然不同,但兩把劍毫無疑問都帶著配得上英雄的光輝。但這場戰鬥本身「不合理」。劍的時代已在久遠的過去宣告終結,席卷戰場的本來應該是火器類。


    那麽,他們是被持槍的人類嘲弄的存在,是跟不上時代的野蠻人嗎?


    否,這才「不合理」。


    「──『黑【ck】』劍兵啊,要上嘍。」


    聽到白銀這方的叫陣,黃金這方回應之。


    「──盡管來,『紅【rot】』劍兵。」


    下一瞬間,「紅」的劍兵隨著獅吼般的咆哮躍起。其跨步撼動大地,衝刺速度突破音速障礙。這樣的跳躍是「紅」劍兵持有的「魔力放射」技能帶來的產物,透過瞬間釋放武器或自身肉體擁有的魔力,劍士能以槍炮般的勢頭衝刺,輕鬆揮舞與其矮小身軀不甚搭調的武器。


    跳躍的衝擊餘波接連轟飛落在大地的魔像及龍牙兵殘骸。若有這樣的速度、這般破壞力,想必連現代戰爭中最強悍的陸戰兵器主力戰車【mbt】都可予以粉碎。


    ──但如果跳躍的劍士並非常人,其對手也是到達魔人層級的存在。


    隨著巨龍般威猛的戰吼,手握黃金大劍的「黑」劍兵向前踏出數步。麵對以高超速度衝刺而來的對手也毫不猶豫,揮下高舉的大劍。


    如果采取特攻


    的白銀是槍彈,那麽迎戰的黃金就是高速斷頭台。鋼鐵彼此衝突,造成的餘波帶給周圍空間誇張至極的破壞。


    「哈!這一砍太嫩啦,『黑』劍兵……!」


    「唔──!」


    鋼鐵與鬥魂激烈衝突,迸出火花。那裏沒有同情、沒有憎恨,有的隻是拒絕彼此存在的強大意誌以及與強者交手的歡喜漩渦。雙方已交劍十回合。自從這場戰爭開始,這是首次能夠交手這麽多回,讓「紅」劍兵下意識地勾起嘴角。


    兩人本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他們重現了在曆史上留名,創造傳說的偉大超人。盡管已死,名號卻未曾消逝,不斷存續人們心中的英雄們,即所謂「英靈」。兩人則是英靈的分身──以被他人使役的身分現身的使役者。


    第十三回合衝突──下一瞬間,世界靜止了。彼此的武器並沒有粉碎,彼此的肉體並沒有飛散,展現出藝術般均衡狀態的兩位就這樣進入了交劍對抗的狀態。乍看之下,在體格方麵很明顯是「黑」劍兵有利,與「紅」劍兵相比,根本就是大人和小孩的體格差距。


    但被壓製的卻毫無疑問是黃金劍士──壓製對方的,則是白銀劍士。


    理由與方才相同,是出在「魔力放射」這項技能上。這回不是用於衝刺,而是把魔力用來加強自身肌肉的力量。現在的「紅」劍兵就像準備點燃火藥,暴衝而出的子彈。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踏出的腳沉入大地,氣勢高漲的是白銀這方──「紅」劍兵。


    「黑」劍兵無法承受而被打飛,但他畢竟也是個英雄,並沒有難看地倒下,而是往後方躍開。沒有跪地,表情也沒有變化。


    「紅」劍兵把劍直直挺出,露出別有意圖的笑容,就算隔著麵具也可以充分感受到其中蘊含的嘲笑之意。


    「這樣還算堪稱最強的劍兵職階嗎?太令人失望了。說起來,既然不是正牌,頂多隻有這種程度是嗎?」


    「……」


    「黑」劍兵不說話。「紅」劍兵說得沒錯,自己算不上正牌英靈,自然沒道理能與真正的英靈「紅」劍兵抗衡。


    盡管如此,還是不能退縮。為了拯救倒在自己身後的友人……無論如何都得一戰。


    「──劍啊。」


    「黑」劍兵為了打倒眼前的敵人,選擇了最好的方法。


    「填滿吧。」


    麵對逼近眼前的死所帶來的恐懼,「黑」劍兵不為所動,淡淡地宣告。高舉頭上的大劍開始充滿橙色光芒。


    「要解放寶具了嗎……哼,好啊!」


    「紅」劍兵低吼般說道,聲音裏頭不帶絲毫焦慮。寶具──透過詠唱真名啟動,是使役者的必殺武器【ultima on】。


    有的是單純擁有強大破壞力的武器,有的是隻要使用就必定會奪去對手性命,有的盡管不是武器,卻是可以對抗任何投擲性質武器的最強硬盾牌。有多少傳說,就有多少寶具存在。


    然後不論「黑」劍兵或「紅」劍兵,當然也都持有寶具。


    「──好啦,主人的許可下來了。這邊也用寶具對抗吧!」


    「紅」劍兵架起白銀之劍。與此同時,覆蓋其臉部的厚重頭盔一分為二,與鎧甲化為一體。


    彼此的視線交錯,「黑」劍兵似乎略顯驚訝地稍稍挑眉,那是因為「紅」劍兵有著一張跟少女一樣的臉孔。通常使役者會以全盛時期的姿態被召喚出來,因此大多英雄都是經曆過一些風霜的二十幾、三十幾歲的模樣。但這「紅」劍兵明顯太過年輕,恐怕還不到二十歲。


    不過,盡管麵容是個可人的少女,卻藏不住其凶狠的個性……倒不如說,她根本沒打算隱瞞,瞪著「黑」劍兵的眼底交雜著對彼此鬥爭抱持的愉悅與殘忍。


    「……為何卸下頭盔?」


    「黑」劍兵提問,「紅」則以不耐煩的聲音回應:


    「不為什麽,隻是因為不卸下頭盔我就無法使用寶具。『黑』啊,你還有餘力介意這種小事?」


    瞬間,以架著劍的「紅」劍兵為中心,周遭一帶全部染血。狀況還不隻如此,「紅」劍兵所持的劍身被血色極光包覆,發出奇怪的聲音產生變化。


    這當然不是寶具原本的模樣。原本清廉又華麗的名劍在過度的憎恨洗禮下,變成了魔人手中的不祥邪劍。


    「懲罰的時間到了。你就迎接非正牌英靈該有的結局吧,『黑』劍兵──!」


    「紅」劍兵舉起手中的異形寶劍。


    不論誰來看,都明白那是必殺的一擊──


    「……上陣。」


    「黑」劍兵與方才相同,毫不猶豫地正麵迎戰。對他來說,不管有沒有勝算都不重要。


    ──這是非做不可的事情。


    「黑」劍兵如此理解。他並不是賭上性命,「說起來,他根本就沒有可以拿來賭的性命」。


    橙色光芒與血色極光瞬間漲大,打旋的大氣慘叫,告知周遭兩把寶具已完全解放的事實。


    這才是傳說之劍。是馳騁戰場上的英雄們握在手中,咆哮著斬殺敵人、貫穿魔性的幻想存在。


    他們彼此手中握著的都是劍,他們彼此的職階都是劍兵,然後──彼此都是該打倒的敵人。


    「向崇高的父親【rent】────」


    「紅」劍兵昂揚。


    「幻想大劍【bal】────」


    「黑」劍兵吼叫。


    「──掀起反叛【blood arthur】!」


    「──天魔失墜【mung】!」


    黃昏的光與紅色閃電狂奔衝突,以純粹破壞為目的的兩道怒濤閃光打算吞噬彼此。


    這在人類曆史中是不可能出現的景象。生於不同時代,活躍於不同大地上的兩位英雄,正以必殺的寶具彼此衝突。


    此處充滿光,殲滅了周圍一帶的所有物體。包圍此處的魔像和龍牙兵受到牽連,全部化為灰燼。


    目擊此莊嚴且慘烈的光景的人都毫無例外地抽了一口氣。充滿紅橙光的這個空間,簡直就像宣告世界終結。


    但事物總有結束的時候。不斷膨脹的光芒漸漸緩和下來,像塵埃那樣消失無蹤。


    兩人原本所在的大地一片慘狀。


    請想像一下展翅的蝴蝶,以及在地上被刻劃出那樣的蝴蝶痕跡的模樣。那是從極高空也可目視的巨大爆炸痕跡。


    那麽,又有多少人會相信這樣的爆炸痕跡是揮劍所造成的呢?這一天,新的神話確實在這片土地誕生了。


    傳說的聖劍與稀世邪劍帶來不可能的衝突,挖開了這塊大地。


    讓兩人分出高下的不是他們的技術與力量,也不是寶具的優劣。「黑」劍兵的寶具是以他為中心,呈半圓形擴散開的黃昏色光波。


    另一方,「紅」劍兵則由她手持的劍的尖端射出直線紅雷。兩者的寶具特性和彼此之間的距離分出了高下。如果「黑」劍兵再靠近個幾公尺,勝負可能會導向不同結果。總之,勝負已決,一個使役者倒下,一個使役者跪地。「紅」劍兵因恥辱而顫抖著站起身。


    她帶著必殺的意誌,往倒在地上的「黑」瞪過去。


    「你這家夥,為什麽還活著……!」


    寶具既是必殺的武器,同時對本人也是絕對的尊嚴代表。既然解放了真名,若不能確實殺死就會影響到自身名譽。「紅」劍兵那冠上騎士王【父親】之名的寶具早已超越了尊嚴,化為某種形式的怨念了。


    因此,對「紅」劍兵來說,「黑」還活著這點就不可接受。隻要手裏還握著劍,就是可恨的對象,更別說還抬起了頭想站起身子,就算砍爛他一百遍也不足以泄憤。


    盡管劇烈的痛楚令身體煎熬,但對戰鬥不造成影響。既然使出那種程度的寶具,應該消耗了不少魔力;但她的主人極為優秀,即使用過寶具,也有能耐讓她可以馬上采取行動。


    「『黑』劍兵,你別給我亂動,我會殺了你。不是別人,是由我來殺了你……!」


    斬下首級,用劍刺穿他的心髒。這是隻有自己才能擁有的權利。


    「紅」劍兵踏出一步。


    ──總之,「我」還活著。或者該說,就隻是活著。


    心髒依然奏著強勁律動,體內的魔術回路奮起,拚命要繼續「維持劍兵的身分」。但累積的魔力在方才那一擊毫無保留地四散而去,早就不足以繼續維持劍兵身分了。


    包覆全身的鎧甲分解般消逝。同時,象徵劍兵身分的黃金大劍也融解在空中。


    這瞬間,「黑」劍兵從世界上消失。


    突然,壓倒性的痛楚席卷「原本是劍兵的自己」的意識。猛烈吐血,因為神經切斷的痛楚、肌肉撕裂的壓力、骨頭粉碎的衝擊而不禁落淚。拚命壓抑不發出慘叫,卻也無法完全止住而呻吟。


    ……過了一會兒,痛楚漸漸緩和,卻也無法揮劍了。說起來,對失去劍兵力量的我來說,不可能打破現狀。令咒還有兩道……但發不出聲音。不是沒有勇氣,而是物理性的痛楚本能地提出警告。要變身必須間隔一段時間以上,如果馬上變身,這副軀體會無法承受而招致毀滅。


    滿載殺意的「紅」劍兵接近而來,早已無計可施。奇跡沒有發生,不,就算手握奇跡,到這裏就是自己的極限了。


    雖然悔恨,但隻能接受這個事實。


    ……不太有對死的恐懼感。以自己來說,就隻是消失而已。不論未完成的心願或後悔,都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就算有,也隻是為無法守護想守護的對象而感到遺憾。


    即使算上這個,也不算真的非常悔恨。


    對方並沒有期望自己,也沒有尋求自己的幫助,隻不過這是有生以來第一次自己思考、自己決定的目的,所以會有種想要好好珍惜這個念頭的想法。


    就結果來說,是沒有後悔。麵對逐漸逼近的死亡,時間就像融化的糖果那樣慢慢拖宕。下意識地希望快點給個痛快吧。隻要時間過得愈慢,我就愈會陷入禁忌的問答思考之中。


    ──啊……我究竟是為何而生呢?


    沒有答案,或者更該說不想要答案。因為怎樣都不想接受自己之所以誕生,其實隻是「為了被消耗」而已。


    沒錯,自己的命運就是毫無作為地死去。不論該做的事、目的,全都沒有。


    「──那一擊沒能收拾你,對我是無比屈辱。即使如此,我也沒打算放過你。」


    「紅」劍兵以冷酷戰士的眼神看著我。就算我是個大外行,也看得出她手中的劍早已鎖定我的脖子。


    「那就受死吧,『黑』劍兵。」


    話語淡淡地說出口,但揮下的劍無比迅捷。就這樣,自己的視野染成一片白──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Fate Apocrypha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東出佑一郎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東出佑一郎並收藏Fate Apocrypha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