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醫院,吳涼忽然想起了丁芸穎。


    從昨天在醫院醒來後他就沒顧得上去看她,也不知丁芸穎的情緒還好不好。


    一念及此,吳涼就想給丁芸穎打個電話,可當他下意識將手伸進口袋,才想起自己的手機昨天在馬自達爆炸時就跟著炸沒了。


    “那可是愛瘋啊,小年輕要靠賣腎捐精才能換來的手機,用了還沒兩天就報銷了。也不知在明海補辦電話卡麻不麻煩?”吳涼很是矯情想道。渾然不覺得以他現在的身家,別說是一部手機,就是想買上萬部衛星電話,也綽綽有餘。


    既然想到了,吳涼便自然而然地找了家手機專賣店,買了部新手機,補辦了卡,然後給丁芸穎撥了個電話。


    電話那頭,丁芸穎的情緒很正常,看樣子昨天的綁架沒有給她留下陰影。隻是因為想到又要被迫宅在家裏,她的語氣有些鬱悶,還問吳涼會不會馬上回去陪她。


    被美女需要的感覺還是蠻爽的。


    但吳涼心中想著要早點把血鶩派給揪出來解決後患,所以沒給出準話,隻說了保證在今夜一定回到丁家,還叮囑丁芸穎沒事千萬別出門,以免再出現意外。


    掛斷電話,吳涼又聯係了周庸,詢問有關血鶩派案子的最新進展。


    周庸接到電話時正在瀏覽案件報告,說一時半會兒還沒有新的情況。


    吳涼聽了,應了一句。然後想起昨夜住的酒店走廊上應該有監控攝像,便話鋒一轉,和他說起了自己昨晚跟人打架的事情,讓周庸去和有關部門打個招呼,平掉那件案子,最好再順帶查下那群打手的來曆,看看是誰在背後算計他。


    周庸聽了,苦笑罵道:“我說你小子怎麽那麽能惹事啊,都受傷了還能跑去跟人群毆。再有下次,你要麽就幹脆加入元墟,不然我可不會再替你擦屁股。”


    “拉倒吧你,說的好像我沒幫你們元墟擦過屁股似的。”吳涼對周庸的威脅全不放在心上,回擊了一句,掛斷了電話。


    結束了和周庸的通話,吳涼感覺這次與血鶩派的鬥爭會是一場硬仗,便想著手多做些準備。


    首先要準備的就是道符。


    吳涼現在能用強力道符幾乎沒有,他必須在下次與人交手之前趕製一批。而要想製作道符,光是收集金粉、朱砂、公雞血、宣紙等等製符材料就挺費時間的。


    雖然那些東西元墟都有現成的,但吳涼還真不想用他們的。畢竟人情麵子這些東西,用一次就薄一分,不能隨便揮霍。


    跑了兩個市場和一個菜市場,吳涼花了將近三個小時才收集齊了想要東西。


    中午,吳涼在外隨便找了個小館子吃了一口,帶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回到了丁芸穎在水月小區的公寓。


    他的定星羅盤、墨鬥線、鎮魂鈴和桃木劍都放在這裏。若要與血鶩派的高手對戰,這些東西自然都得帶上。


    盡管沒帶鑰匙,但區區一扇公寓防盜門還是攔不住“多才多藝”兼修過開鎖技能的吳涼。


    回到公寓後,吳涼先是調配了一盆法水,將自己的法器都丟進去浸泡溫養一遍,然後開始用心繪製道符。


    畫符是一件很耗費心力的事情。


    吳涼沒有貪多,約莫畫了二十來張比較厲害的和百餘張普通道符後就收手了。然後又用采買來的中藥熬製調配了一些解毒劑,又打坐休息了一個多小時,才將要用的東西都放入背包裏帶走。


    離開水月小區的時候天色已經擦黑,吳涼背著花了一個下午搗鼓出的“彈藥武器”,頓覺底氣足了許多。


    他正要打車返回丁家,一個陌生的號碼打到了吳涼的手機上。


    吳涼拿出手機接聽,電話中立刻傳來了沈大富驚恐的求救聲:“老大救命啊!我是沈大富,我現在在盧港區的家裏。和上次一樣的行屍又出現了,它們殺了我好多兄弟,我現在躲在地下室裏不敢出去!”


    沈大富,那個上次在私人會所見過的流氓頭子又被襲擊了?


    吳涼眉頭一挑,問明了沈大富現在的具體地址,打車向市中心趕去。


    盧港區沒有港口,隻因頻臨江邊,故被喚作盧港。


    這個區麵積極小,總共不過8個平方公裏,也是明海市最小的一個行政區。據說,市政府已經開始籌劃將它與寧浦區合並,不過那都是後話,暫時與吳涼無關。


    吳涼在接到沈大富的求救電話後並不打算單槍匹馬地前去營救。


    這倒不是說吳涼沒信心擺平幾隻行屍,而是他既然選擇了與元墟合作,那在信息上就應該共享。何況沈大富一再被行屍盯上,多半就是血鶩派在背後出手。讓元墟的人摻合進來查一查,沒準會有意外的收獲。


    吳涼的報信電話直接打給了周庸,但周庸因為一些事情無法走開,就把沈大富的地址給了方藝涵,讓她前去查看究竟。


    一刻鍾後,當吳涼乘車來到盧港區高平巷口時,一輛紅色的悍馬也正好在路邊停下。


    “怎麽是你?周庸呢,那貨沒來啊?”吳涼下車後對方藝涵道。


    “他走不開。”方藝涵冷冷道,“聽你的口氣,好像很不願意見到我?”


    “哪能啊,方大探長日理萬機,我這不是覺得如果什麽小事都要勞煩方探長,會把方探長你給累壞麽。”吳涼察覺方藝涵情緒不對,立馬改口,笑嘻嘻道。


    “油腔滑調,吳涼,你真該拿鏡子照照你現在的表情。”方藝涵嫌棄地看了眼吳涼,不過語氣裏怎麽都覺得多了兩分傲嬌之意。


    吳涼嘿嘿一笑,也不多說,和方藝涵並將快步朝巷子深處走去。


    高平巷不大,但道路狹窄,基本隻容一輛小車進出。兩邊高聳的建築離得太近,給人一種很逼厭的感覺。


    吳涼與方藝涵向裏麵大概走了三分鍾,視野才豁然開朗了些。


    巷子兩旁的商業樓也被一棟棟緊緊挨著的小型宅院所代替。沈大富的住宅就在高平巷的最裏麵。那座宅子正好座落在一處緩坡之上,地勢較高,占據的麵積也最大。


    兩人來到宅院前,便察覺到一陣陣的陰氣從鐵門裏溢出。


    這裏的陰氣怎麽這麽濃?


    吳涼、方藝涵兩人對視一眼,都感覺自己好像突然走進了太平間,還是終年處在地下堆滿死人的那種。


    “走,進去看看!”


    方藝涵當先一腳,踹開了沒有鎖死的鐵門,衝了進去。吳涼抽出背包裏的桃木劍,緊隨其後。


    兩人剛一踏進了宅院,就感受到一陣天旋地轉。


    等他們集中精神再回過神來時,就發現自己周圍都被迷霧環繞,而他們卻看不見同伴的身影了。


    “好厲害的幻境!我和方藝涵明明前後腳走進門的,卻被一瞬間分隔開了。血鶩派的人不至於事先知道我們要來,提前布置好埋伏吧?”吳涼提著桃木劍,警醒地猜想。


    幻境之中,空間與時間都會被無限放大。


    有時候一個人困在幻境裏久了,明明感覺是走了兩三天的路,但在真實世界中,他卻極可能是在原地踏步。


    身為一名經驗豐富的“老司機”,吳涼當然清楚幻境的可怕,也知曉如何才能比較輕鬆地破開幻境。


    所以,在知道自己已經踩進敵方圈套後,他沒有慌張,而是腳步沉穩地向前方的房子走去。


    迷霧濃重,將房屋都籠蓋得模糊不清。


    幻境裏,吳涼目測前方的房子距離自己隻有七八米遠,可當他向前走了幾步後,卻一腳踏空,整個人如同從萬丈懸崖上摔落了下去!


    極其真實的失重感瞬間籠罩了吳涼的全身,那種就好像自己真從高樓上跳下來的感覺刺激得吳涼心髒緊縮,似乎下一刻就足以嚇死他了。


    關鍵時刻,吳涼仍舊保持著高度清醒。他重重地咬了下舌頭,濺出一抹舌尖血,這才把失重的感覺全數祛除。


    可是,當他再次睜開眼睛時,竟看見丁芸穎、方藝涵、齊韻三人同時神色冰冷地握著一把匕首,分別紮進了自已的心窩、小腹、胸口!


    尼瑪!二重幻境!這該死的鏡中境!


    吳涼“哇”地一聲噴出一大口鮮血,感覺心痛、腹痛、胸痛的他被眼前這一幕也給氣得肺痛了。


    他發四,如果讓他逮著那個布下幻陣的人,他一定會把對方大卸八十八塊,然後剁吧剁吧切成碎末塞進竄天炮點著送他上西天。


    太特麽的缺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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