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漱洗完畢,吳涼來到景觀房的陽台上,麵朝東方,迎向紅日,慢悠悠地打了兩套道家養生拳。


    一段簡短晨練過後,吳涼整個人神清氣爽了許多。


    他正打算叫客房服務送來早餐,轉身一看,便見方藝涵不知何時已經醒來,雙臂懷抱在胸,靠在陽台的玻璃門上正笑盈盈地看著。


    “沒想到,你打起拳來還似模似樣的嘛。”方藝涵嘴角微翹,經過一晚的休息,她的氣色紅潤了許多。


    朝陽灑落在方藝涵的發間,映照著她鬆垮的睡袍和赤裸雪白的足底,給此刻氣質慵懶的她又鍍上了一層明媚之色。


    和光同塵,肌膚賽雪,這一刻的方藝涵慵懶而嫻靜,哪裏還有半分冰山美人的冷冽與高傲。


    吳涼也是第一次見到如此親和明媚的方藝涵,不由微呆了片刻,心中忍不住地想到:要是以後每天都能這樣的方藝涵在一起,那感覺也一定很好吧?


    這個念頭甫一冒出,吳涼腦中又忽然閃過了丁芸穎的俏顏和昨夜齊韻那傾情溫柔的一吻。


    丁芸穎的知性俏皮,齊韻的嫵媚大方,還有眼前此刻美麗不可方物的方藝涵。三張絕美的臉蛋同時在吳涼心中浮並成一排,驚得大齡童子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吳涼,這個出道以來無情斬殺過不少美豔女鬼的家夥,第一次體會到了一種有些清甜,又有些酸柔,總之非常奇妙的感覺。


    隻是他目前還不知道,那種感覺的學名叫做“心動”。


    “怎麽了?”方藝涵見吳涼神色有異,問道。


    “呃,沒什麽。你餓了吧,我去打電話叫吃的。”吳涼有點支吾道。他可不敢讓方藝涵知道,自己在看著她想入非非時又想到了另外兩個女人。


    不然的話,隻怕方藝涵會立馬翻臉將他切成片片剁碎喂魚吧。


    五星級酒店的早餐品類繁多十分豐盛,吳涼也不差錢,拿起電話時直接對著那邊說了句“有什麽吃的盡管送上來”。


    於是,幾分鍾後,便有四名穿著齊整的服務生推著滿滿當當的餐車魚貫而入。


    方藝涵看著那琳琅滿目,幾乎可以將整張陽台堆滿的早點,不由以手撫額,無力道:“吳涼,你是豬嗎?餓死鬼投胎也沒你吃得多啊。”


    “哈哈,哈……我也沒想到會有這麽多。就挑些喜歡的吃吧,吃不完也不礙事。”


    吳涼也沒想到酒店方麵會弄得這麽鋪張,幹笑兩聲,替方藝涵盛了一碗燕麥粥道,“你昨天傷了元氣,因忌辛辣,最好吃些清淡的,這粥給你。”


    “嗯,好。”方藝涵輕輕應道。


    她的手指在接過粥碗時與吳涼食指觸碰了下,一瞬間的觸碰,頓時令這對殺鬼捉妖如砍菜切瓜的男女都感覺有點不自在。


    不過,兩人到底都不是懵懂青澀的少男少女,很快就調整了過來。


    和方藝涵一起吃了一頓豐盛的早餐,吳涼期間向問起她準備如何對付明珠湖的水鬼。


    方藝涵想了想,決定先調查那女鬼和湖底古墓的來曆,然後再請周庸出手相助。


    據方藝涵說,周庸在對付水下鬼怪方麵很有心得,下次叫上周庸,他們解決湖中女鬼的把握就會大許多。


    吳涼一聽,有些驚訝。他認識周庸時間也不算短了,還真不知道那家夥在水戰方麵很有一手。


    隻是昨天聽林飛提起,周庸在前晚似乎被紫金屍揍得很慘,一隻手臂都差點被撕裂下來,如此重的傷勢,要想複原,恐怕至少也得等上三五日了。


    不過這樣也好,反正方藝涵也受了些傷,讓他們都多休養兩日,下次出手的把握也就更大一些。


    至於那明珠湖裏的女鬼,吳涼倒是不在乎她會不會跑掉。畢竟這世間的鬼物多了去了,如果每遇到一隻都要火急火燎趕盡殺絕的話,那他早就累死了。


    ……


    吃過早餐,方藝涵又有些困頓,和吳涼說了會兒話又回房休息。


    吳涼心知方藝涵現在需要通過睡眠來補充耗損的精氣神,也沒再打擾她,而是客廳裏稍息片刻,寫下一張紙條,言稱他在丁家那邊還有事情,先行離開了酒店。


    而在離開之前,吳涼也想到方藝涵昨夜於湖中大戰女鬼,必定遺失了錢包,便將自己身上帶著的現金留下,與紙條一起,壓在了茶幾上。


    離開酒店後,吳涼先是去買了一大堆製作道符需要用到的東西,然後才駕車回轉丁家別墅。


    陸家橋,丁宅之內,丁賀程招募來的保鏢團隊依舊盡心盡責地在庭院之中巡邏。


    吳涼走進別墅客廳之後,一抬眼,就看見丁芸穎正坐在落地窗前的椅子上,正細細研讀著《抱樸經總訣》。


    丁芸穎感覺有目光投來,她抬頭一看,見是吳涼回來了,溫婉一笑。


    也不知是太久沒去公司,還是別的什麽緣故,如今丁芸穎在吳涼麵前,已經見不到半點職場女強人的氣勢。


    隻是今天的丁芸穎比起昨天,臉色要蒼白不少,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昨夜遭到鬼怪驚嚇的緣故。


    吳涼望著丁芸穎溫婉中有些柔弱的臉龐,想起她昨夜遭遇鬼怪時自己卻不在身邊,愧疚之餘也不免有些心疼。


    他快步來到丁芸穎身旁,說道:“還在看“經訣”呢。之前在電話裏我問你,你怎麽不跟我說夜裏遇鬼的事情?”


    “我這不是沒事嗎?反正你早晚都要回來的,與其讓你在外麵為我擔心,倒不如等你回來我再告訴你。”丁芸穎淺笑地說道。


    她沒有去問吳涼是怎麽知道自己遇鬼的,這種事情在蕙質蘭心的丁大小姐眼中,根本無需多問。


    “抱歉,我昨晚應該回來的。”吳涼歉然說道。


    丁芸穎搖了搖頭,善解人意地說道:“你有你的事情和交際圈,不管怎樣,你都不應該因為我的原因被束縛在我這。”


    麵對如此知書達理包容自己的丁芸穎,吳涼在感慨之餘,也再說不出什麽話來。


    口頭上的承諾說多了就不值錢了。但吳涼心中此刻已經暗下決定,以後不會再讓陰邪鬼怪傷及到丁芸穎一分一毫。


    ……


    在接下來的幾天裏,吳涼果然如他保證的一樣,待在丁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全心全意地留在別墅教丁芸穎學道術。


    丁芸穎本就聰慧,又有學陰陽術的天資,在吳涼的盡心教導下,她很快就吃透了抱樸觀一脈的所有經文,並成功地在體內修煉出了一絲絲“道元之力”。


    道元,類似武者體內的內力,是施展道術、陰陽術的根本。


    丁芸穎學習道術還沒超過一個星期,便已然窺入門徑,成功地走上的修行之路。如此天資,如此效率,即便稱之為天縱奇才也不為過。


    就算是當年被吳老道拿著柳條逼著努力修行的吳涼,比起丁芸穎來,修行進展也要慢上許多。


    僅僅隻用了六天就修煉出的道元,丁芸穎的這份天資要是傳到道門耳中,準保那些個半截身子都已入土的老不死都會爭先恐後地跳出來,搶著要收丁芸穎當徒弟。


    其實,要不是抱樸觀有明文規定不許教授女徒,就連吳涼都忍不住想將丁芸穎引渡門下,收為自己的開山弟子了。


    在教授丁芸穎學道的同時,吳涼也並沒與外界斷絕聯係。


    平素閑暇之時,吳涼也會拿著手機用微信跟周庸、方藝涵、王梁他們閑聊一陣,對於元墟目前的工作進展,也知之甚詳。


    那日自從周平誌被他們聯手幹掉後,隱藏在明海的血鶩派成員就所剩無幾。


    為數不多的幾個沒有在工業園區露麵的血鶩派成員,不是被吳涼、方藝涵幹掉了,就是逃去浙東平湖市,然後根據吳涼從顧海晨那得來的線索,被明海分部聯合浙東分部的元墟成員給包了餃子,連同那凶狂的紫金屍一起,被圍殲於荒山之中的老墳堆。


    血鶩派所屬,可以說除了那具徹底覺醒的冰屍外,其他人等都被元墟成員給消滅幹淨。而血鶩派總壇經此一役也傷了元氣,至少在近兩年內不敢再派成員回國活動了。


    解決了四處作亂的血鶩派,被臨時調來明海的陳立彭、李念等人卻沒有馬上返回原來的駐地。


    而沒有離去不僅僅隻有他們,就連那日被派來誅殺周平誌的元墟客卿——藍衣老者李牧坤,也留在明海。


    諸多高手盤桓明海沒有離去,為的,自然是要和羊兒井中的邪祟玩意兒算一筆總賬。


    羊兒井胡同在明海存世二百多年,光是鬧鬼的曆史就近百年。


    在那期間,本為除魔衛道,但卻陸續折損於羊兒井中的陰陽師可不少。


    除了兩名前不久死在羊兒井裏的陰陽師以外,以往元墟派進羊兒井誅邪,卻反被邪祟所殺的陰陽師就多達十八位。


    可以說,元墟高層對於羊兒井的東西是早就恨之入骨。隻因一直找不出合適的機會,沒法糾集足夠的人手,他們才對羊兒井裏的東西容忍到現在。


    不過,在正式對羊兒井發起總攻之前,李牧坤、蔣和行等人還需等待一位神秘高人趕來匯合。


    而在等待那位高人的同時,元墟的眾位陰陽師也已選好了一個熱身目標,打算先把藏在明珠湖的女鬼順手給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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