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芸穎出門前隻是略施粉黛,並沒刻意打扮。但她就算是素顏朝天,不論走哪兒也能成為一道靚麗的風景。


    傾城嬌美的容顏,婉約動人的身姿,一襲簡約的雪紡長裙穿在丁芸穎身上,竟立馬將她襯顯出了幾分出塵之意。


    就連那手握重權的蔣和行、桀驁不馴的蔣和星,在初次見到丁芸穎後也微微失神了片刻。


    而方藝涵與李念察覺到周圍同僚的神色變化,都不約而同地發出一聲冷哼。


    這倒不是說方藝涵、李念兩人長得就要比丁芸穎差不少,隻是她們一個冷傲如霜,一個性烈如火,身手高絕剽悍的形象都早已深入人心。


    林飛他們幾個就算再苦逼,再怎麽想找女票,也不敢把主意打到她倆身上啊。


    吳涼見眾人都向自己這邊望來,微微一笑,丟給丁芸穎一個“你且安心”的眼神,帶著丁芸穎向他們走了過去。


    蔣和行看著走過來的吳涼,已經恢複了上位者波瀾不興的神情,他開玩笑道:“我說你怎麽連著幾天都沒露麵,剿滅血鶩派的慶功宴上也沒來,原來是有美人相伴,樂不思蜀了啊。”


    “蔣主管說笑了。”吳涼微笑道,“介紹一下,這位是丁芸穎小姐,天麟集團董事長丁賀程的千金。我最近在教她陰陽術,今天聽說你們要祛除湖鬼,正好帶她來看看。”


    蔣和行沒想到富豪丁賀程的女兒居然會和吳涼學陰陽術,一時頗感驚訝,笑著和丁芸穎輕輕握了握手,口中連稱“幸會幸會”。


    一旁的林飛聽說丁芸穎來頭不小,又與吳涼關係匪淺,便知自己貿然上前搭訕是不會有結果的。


    他見丁芸穎與吳涼舉止親近的樣子,不免酸溜溜地打斷道:“老大,我看時間差不多了,開始吧。早點把事情解決了,兄弟們也好早點去吃飯啊。”


    蔣和行聞言,回頭瞥了眼插嘴的林飛,對吳涼笑道:“時候的確不早了。聽小方說上次你還在此與湖鬼大打出手,不知今天有沒有興趣再入湖一戰?”


    “有蔣兄和諸位同道在這,我就不嫌醜了。”吳涼笑著搖頭,蔣和行也沒再說什麽。


    周庸三人駕船入湖,岸上的諸位三三兩兩地站立,準備觀戰。


    吳涼和宋淩、李念點了點頭,而後走到方藝涵身邊,正要說話,不料卻見方藝涵冷淡地瞥了他一眼,徑直與他拉開了距離。


    林飛、胡安幾個王老五見吳涼碰了個軟釘子,頗為幸災樂禍地輕笑了起來。


    吳涼摸了摸鼻子,由於鬱悶地說:“她這是怎麽了?突破一副跟我有仇的樣子。”


    “不是跟你有仇,她這是吃醋了。”背著手陪在吳涼身邊的丁芸穎笑眯眯道,“我猜,你之前肯定沒告訴她你會帶我來這。”


    “不可能吧……無端端的,她吃哪門子醋啊。”吳涼瞅見丁芸穎似笑非笑的俏顏,忽然有點心虛。


    丁芸穎聽了,也不再說話,隻是上前輕輕挽住了吳涼胳膊,與他一起眺望已經快接近湖心的周庸三人。


    吳涼沒想到丁芸穎會突然挽住自己,他略有僵硬地想要掙脫,不過被丁芸穎狠狠一瞪,頓時就老實了下來。


    而丁芸穎見吳涼還算識趣,也露出了一個甜美的笑容,並且帶著一絲宣示主權的意味,瞥了眼不遠處的方藝涵,直把本來在悄悄留意吳涼的方大探長氣得麵色微寒,徹底地別過頭去。


    ……


    和風送爽,天光明媚。


    嬌美動人的丁芸穎挽著臨湖而立的吳涼,兩人並肩一處,簡直猶如天造地設的一雙璧人,就算周圍其他牲口看得十分不爽,也不得不承認,他們兩人站一起的確很登對。


    在丁芸穎挽住吳涼的時候,周庸三人乘坐的小船開到了湖心。


    三人之間,隔著相同的距離,相互呈品字形散開。


    待到各自抵達預定位置時,周庸三人便從船上搬出一壇壇雄黃酒,開始均勻地沿著右側船舷倒入湖中。


    小船之上,自有專門配備的特勤掌控船舵。


    在三人向湖中傾倒雄黃酒時,三條小船也沒有停下不動,而是沿著逆時針,緩緩地在湖心區域劃起了圈子。


    吳涼立於岸邊,距離頗遠,一時看不清那三條小船的移動軌跡,不過他隱隱猜到,那應該是在刻畫某種陣法,一旦陣法成形,周庸他們就會有大動作。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倒入湖中的雄黃酒越來越多,湖麵上也隱隱飄散開淡淡的酒香。


    三艘小船各自沿著預定軌跡劃過一圈後,周庸便衝其他兩人打了個眼色,三人同時立在船頭一起結印,而後一同拋灑出三張紅色火符。


    火符剛一拋出,就燃燒成三個小火團。


    火團落在湖麵上,沒有熄滅,反倒瞬間引燃了“漂”在水麵上的雄黃酒。


    那些雄黃酒還混雜著一定比例的汽油,因此並未被湖水稀釋。在遇到道火點燃後,酒與汽油的混合物立馬燃燒,轉眼形成了一座用火線勾勒出來的六芒驅邪陣。


    湖麵之上竟能燃起盛大的“火陣”,如此手段,丁芸穎還是第一次見到,不免覺得驚奇。


    吳涼見之,也露出一絲笑容,嘖嘖說道:“周庸這個家夥,這是想要引火焚湖啊。”


    話音剛落,湖心上的周庸三人就像是在證實吳涼的猜測一樣,又同時向已經燃燒起來火焰陣中拋出大量磷粉。


    磷粉入火,大大地助漲了火勢。


    原本不過半寸的火焰頓時躥漲到兩米高。湖心區域,就像被佇立起了一道道火牆,而那火牆,也迅速由紅色轉為紫色,又從紫色變為絢爛的白金色。


    當白金色的火焰鋪滿湖心區域後,整座明珠湖的湖水也好似沸騰了起來。


    無窮的氣泡從湖底升騰而起,浮出水麵綻開,釋放出的卻是森森寒意。


    在白金火焰的燒煮下,此刻的明珠湖就像是一大鍋被燒開的白水。大量的湖水被迅速蒸發,化為白茫茫的水汽,盤旋籠罩在了明珠湖的上空。


    隨著水霧的擴散,周圍的視線變得朦朧了。


    接近午時的陽光也被遮蓋,丁芸穎睜大了眼向四處望去,覺得自己好像突然置身於寒冬的晨霧之中,而離得稍遠一些的景物都也都變得模糊起來。


    丁芸穎目光所向,隻有湖心那邊高漲的烈焰還依稀可見。


    一股股陰森的寒氣從四麵八方席卷而來,那些都是受火焰法陣所激,從湖底古墓中逸散出來的陰鬱鬼氣。


    緊隨著鬼氣的加重,湖心深處,也突然爆發一陣厲吼,震得整個湖麵同時炸開上百道水花。


    在上百道水花炸開,化作漫天雨點落下的時候,一道直徑超過兩米的巨型水柱也從湖心中央驟然升起,水柱之內,一雙腥紅凶戾的眸子瞬間亮起


    ——那避居水下古墓的女鬼,果然真的讓周庸三人逼了出來!


    鬼物一出,周遭的空氣立時就又冷了三分,湖麵激蕩的浪花翻騰不止,一刻鍾前還十分平和的湖水似已化為狂怒的海洋。


    在那女鬼的尖聲怒吼中,湖水翻騰洶湧,無數水柱被她聚集而起,一浪高過一浪,頃刻便將那熊熊燃燒的火焰法陣給徹底澆滅。


    而周庸三人所乘的小船,在那激蕩的怒浪之中,更是仿佛會隨時傾覆過去。


    岸上的蔣和行等人見這湖中女鬼如此凶狂,都不禁皺了皺眉頭。


    重傷初愈的宋淩感受到周圍越發濃鬱的鬼氣,不由說道:“根據明海縣誌記載,湖中古墓應是清代嘉慶年間所葬,距今不過二百年曆史,怎麽墓中孕生出來的鬼物會如此強大?”


    “是啊,這麽濃厚的鬼氣,簡直可以與千年厲鬼相比了。”來自豫南分部的胡安讚同道,看向那女鬼的眼中多了幾分忌憚。


    “或許,那女鬼未必就是在古墓中誕生的。她也可能是早就存世,而後將湖底墓穴當作洞府,遷居與此的也說不定。”蔣和行倒是慢悠悠地說著,還看了吳涼一眼,“吳兄以為如何呢?”


    吳涼聽蔣和行問起,倒也沒說什麽模棱兩可的屁話,直言道:“我覺得沒那麽玄乎,這女鬼居於湖底,整片湖就是她的主場。在主場之內,陰生之物不論能如何呼風喚雨都不為過,但是隻要她脫離了主場,實力必然大打折扣。”


    “說的好像你已經將她看透了似的。這女鬼要是好對付,那你上次怎麽不幹脆把她滅了?”一直就看吳涼十分不順眼的蔣和星冷笑譏嘲道。


    吳涼聞言,卻懶得和蔣和星爭辯,隻是淡淡說道:“你要是技癢了,直說,我陪你練練。”


    “好啊,擇日不如撞日,等他們拿下女鬼,我就來試試到底有幾斤幾兩!”蔣和星聽了,也是不甘示弱。


    其他人見吳涼和蔣和星兩人片刻之間就迸出了濃重的火藥味,都紛紛露出了古怪之色,神色隱晦地看了蔣和行一眼。


    可蔣和行淡笑依舊,就好像根本沒看見兩人已快掐起來了,既不吭聲,也不阻止。


    而吳涼身邊的丁芸穎,也同樣感到有點意外。在她映像中,吳涼好像還從來沒主動和人起過衝突呢。


    不過,不管究其原因是什麽,她都會毫不猶豫地站在吳涼這一邊。


    戀愛中的女人可是極度偏心的。


    ……


    眾人說話間,湖中的戰鬥也進入激烈的拚鬥階段。


    女鬼控製湖水的能力簡直出神入化,她現身還沒多久,就操控著數十股水浪將周庸三人的小船一一打翻。


    三名負責駕船的特勤當即落水,被浪花一下子卷得不知所蹤。周庸三人則是在翻船之前就先跳離了小船,各自踩著兩個倒空了酒壇,立於湖上,一邊捏訣施法,向女鬼打出各式各樣的符咒。


    可是湖上水浪太大,女鬼借著浪濤起伏的掩護,移動速度又太快,以至於三人散出的符咒有一半都落到了空處,而剩下的一半,不是被女鬼招來的水柱衝開,就是在激活的過程中被女鬼引來的鬼氣抵消。


    總而言之,踩在湖麵浪濤上的女鬼就像是擁有著無盡的能量補充,不論周庸三人如何攻擊,她都好似能立於不敗之地。


    明珠湖上,水霧彌漫,人影翻飛,鬼氣森森,浪潮翻湧,激鬥連綿。


    周庸三人與女鬼之間的戰鬥轉瞬就過去十幾分鍾,雙方雖越戰越凶,可短時間內仍難分勝負。


    吳涼在岸上看得分明,猜想這女鬼鬼氣如此渾厚,多半與湖底的古墓有很深的關聯。


    看這架勢,除非周庸他們能拿出比較超絕的手段來對付女鬼,否則尋常攻擊很難傷到她的根本。


    而被拖入苦戰的三人似乎也意識到了這點,可是奈何他們與女鬼之間的攻防變化太快,即便是有心想拉開距離蓄力大招,那女鬼也不會給他們法力的機會。


    如此情形,就好比是身懷絕技的高手被大力士逼到了牆角,除了正麵較力,被動硬抗之外,別無他法。令周庸等人頗為鬱悶。


    在岸邊觀戰的蔣和行、方藝涵等人眼光也很老辣,看出周庸他們遇到了困境。


    蔣和行心想還有吳涼、丁芸穎這對外人在場,如果任由湖中戰鬥拖得太久,他們麵兒上也不好看,便隱晦地衝林飛使了個眼色。


    林飛會意,立馬就掏出一把手槍型號的術法能量槍,來到水邊,開始充能瞄準湖中女鬼。


    而在這時,一直處在激烈交鋒中的周庸終於抓住了一個機會,對著女鬼打出了一枚淡紫色的小木牌。


    那木牌不過方寸大小,在被周庸砸向女鬼之時,卻綻放出一團將湖麵所有霧氣全數驅散的耀眼光芒。


    隨著那團光芒亮起,一張紫金色的八陣圖也從紫光中顯現而出。


    紫色的八陣圖旋轉如飛,形成一股巨大的吸力,將附近所有揚起的水柱與彌漫的鬼氣都給吸入了進去。


    那女鬼失去了諸多水柱的掩護,曲線玲瓏的姣好身形便徹底地暴露在眾人的眼皮底下。


    而沒有了無休無止的浪濤幹擾,郝大雍、劉瑜也能從容瞄準女鬼,聯手施展出了一道威力強絕的道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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