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道流光,分別向七個不同方向射去。


    吳涼見百合妖想逃,立刻分出青雷和金光進行攔截,然而還是慢了一拍,隻攪碎了五道虛假的光影,仍有一真一假兩道光影逃了出去。


    望著遁走的兩道光影,吳涼也不能確定哪一道才是百合妖的本體,隻好放棄了追擊。


    “下次見到,一定得把她留下!”


    吳涼暗自想著,平複心情,將半空中剩餘的雷光散去,然後捏訣收回屠鬼刃。


    盧雨霏不是第一次見吳涼出手了,但是剛才,他含怒打出的攻擊太過嚇人,還是令她印象深刻,一時無法忘懷。


    原來,他心裏在同時喜歡著兩個人麽?


    盧雨霏回想著百合妖剛才說的話,心底怪怪的,說不出是什麽滋味。


    “妖孽跑了,我們也回去吧。”吳涼轉身,對盧雨霏說道。


    “哦~”盧雨霏有些機械地點了點頭,跟在吳涼身後,向公園外走去。


    兩人穿過樹林,沿石徑小路而行。


    吳涼見盧雨霏走得並不快,也沒催促。


    或許是覺得氣氛有些尷尬,他挑了個話道:“我給你打了好幾通電話,幹嘛不接?”


    “你給我打電話了?”盧雨霏拿出手機一看,這才想起,自己在遇到那個冒牌貨時就已經關機了。


    自己怎麽會被那假貨三言兩語就哄得關機呢?還跟她一起看了電影,吃了晚飯,壓了馬路……


    虧得她之前還以為自己是在和吳涼約會呢!


    盧雨霏回想著之前兩小時的經曆,臉頰發燙,頓時覺得自己好傻好丟人,居然會把冒牌貨當成真吳涼。


    明明那個冒牌貨,在許多言行舉止上,和吳涼都有很大的出入啊。可她卻偏偏一點都沒起疑。


    完了完了!難道說,她已經到了見到吳涼就會拋掉腦子的地步了?


    那似乎不太可能吧……


    盧雨霏越想心中越慌亂,一張精致的小臉糾結得不成樣子。


    吳涼回頭,瞧見盧雨霏怏怏不樂的臉色,稍微一想便明白過來,笑著說道:


    “你也別太把那件事放在心上。妖都有魅惑他人的天賦,你沒有防備之心,在聽她說話時就會被她的精神魅惑影響,就算當時看出了一些破綻,隨後視而不見也是正常的。”


    “更何況,她偽裝成了我的樣子,你因此癡迷,無法抵抗,也是可以理解的。”


    “喂喂!吳涼你這話什麽意思!難道你是在以為我一見到你就會犯花癡嗎?”盧雨霏本來被他安慰得心裏好受了些,可聽到後半句話,馬上就不爽了。


    “這不是很顯而易見的事嗎?你就不要口嫌體正直了。”吳涼見她叉腰質問的樣子,甚覺有趣,不由撩撥了一句。


    “啊啊啊~~~!吳涼,你去死!”盧雨霏麵色發紅,惱羞成怒,忍不住一腳飛出,向他踹去。


    吳涼當然不會讓她踹中,向右一閃,盧雨霏便踢了個空。


    她那穿著高跟涼鞋的小腿由於收勢不及,直接揣進了小徑旁的假山縫隙裏。


    “哢”地一聲,急於抽回長腿的盧雨霏不慎扭斷了鞋跟。


    盧雨霏也因為鞋子被卡在石縫之間,扭傷了腳踝。


    “哎呀。”腳踝扭傷,疼得盧雨霏流出了兩滴眼淚。


    吳涼聽她叫得好像挺慘,猶自不信,站在不遠處好整以暇道:“演技不錯嘛。想裝受傷,等我過去了再給我一腳?”


    “誰裝了,疼死了我,你還不趕快過來扶我一把。”盧雨霏一隻腳卡在石縫內,疼得站立不穩,趕緊叫道。


    吳涼見她表情是挺痛苦的,半信半疑地走過去一看,這才發現盧雨霏那隻卡進石縫的腳踝已經泛紅,浮腫起了一大塊。


    “……你居然真扭到腳了。如此弱不禁風,我教你的武藝都是白練的啊。”


    “你還好意思說風涼話,要不是你氣我,我怎麽扭傷?”盧雨霏氣得錘了吳涼一拳。


    吳涼搖頭,幸災樂禍地一笑,揮出一掌,將卡住盧雨霏的假山石打碎,盧雨霏這才得以將傷腿抽回來。


    隻是,鞋跟斷了,腳也腫了一大塊,盧雨霏接下來要怎麽回去,倒成了一個問題。


    “嘶,疼死我了。都怪你,讓我踢一腳會死啊。現在好了,都沒法走路了。”盧雨霏疼得吸了兩口涼氣,對吳涼埋怨不已。


    “真那麽疼啊?讓我看看。”吳涼見盧雨霏單腳獨立,站穩都很難站穩,便讓她扶住自己,並彎身查看了一下傷勢。


    盧雨霏的腳踝晶瑩,有一種精致的光澤,若是讓美足控見到了,定會忍不住想摟在懷中把玩。


    吳涼彎身替她查看傷情時,眼中閃過一絲驚異之色。


    他輕輕地觸碰了幾下腫塊邊緣,盧雨霏便痛得悶哼了兩聲,臉上也泛起一絲羞紅。


    她從小長到這麽大,玉足還從來沒有被人觸碰過呢。


    “沒事,不算嚴重,回去用冰敷一陣,擦點藥酒就好了。”吳涼查看過後,起身說道。


    “還說不嚴重,都沒辦法走路了。”盧雨霏嘟起嘴,忽然目光盈盈地看著吳涼。


    “唔,這倒是個問題。”吳涼假裝思考,一拍腦袋道,“你等一下,我去找根樹枝給你當拐杖。”


    “吳涼你走開,我的死活不要你管!”盧雨霏氣得磨牙,賭氣說道。


    “哈哈,算了,我吃點虧,背你走。”


    “不要,用不著你假惺惺。”


    “當真?我就數三聲,你不用我背,我就走了。”吳涼玩味一笑,半蹲著道。


    “哼,你休想開溜。”他話音剛落,盧雨霏就傲嬌地趴到吳涼背上,還示威般用力壓了壓。


    飽滿結實的雙峰緊緊壓迫著吳涼的後背,那一瞬間造成柔軟觸感,令兩人心跳都跳漏了一拍。


    吳涼與盧雨霏臉色微變,一種微妙的氣氛油然而生。


    不過夜色給人他們最好的掩護,兩人隻是稍微有些不自然,很快就調整了過來。


    吳涼背著盧雨霏前行,她趴在他背上,低聲說道:“喂,那個妖怪,真的是百合嗎?”


    “是啊,我當初遇到她時她還沒這麽能打,想不到被封印了三年,反倒更有長進了。”吳涼回答,旋即又不正經了,“也是你運氣好,遇上的是百合而不是豬妖……”


    “大混蛋,你還好意思取笑我!”盧雨霏一聽,腦補到那畫麵,打了個大大的寒顫,又錘了吳涼兩拳。


    不過話說回來,那妖怪如果不是女的,盧雨霏現在還真不知該怎麽麵對吳涼。


    兩人邊說著話,來到了公園大門前。


    象征性,半人高的公園推拉門根本攔不住人,吳涼背著盧雨霏助跑兩步,輕易地躍了出去。


    門外,是行人頗多的馬路。


    吳涼背著盧雨霏剛從陰影裏跳出來,瞬間就遭到了附近行人的注目。


    幾個年輕男子瞧見這幕,紛紛露出心照不宣的猥瑣笑容。


    一名或許是剛剛失戀,滿腹怨氣的雀斑女孩見了,憤憤啐道:“大晚上鑽公園,真不要臉!”


    一對路過的大爺大媽搖頭,歎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吳涼瞅見那些人反應,也是目瞪口呆。


    他半點辯駁都不敢有,立刻背著尷尬得沒法抬頭的盧雨霏腳底抹油,逃之夭夭。


    ……


    打車回到北海路,吳涼將盧雨霏背回小院,已是晚上十點的事。


    屋內桌上,還蓋著涼麵和早已涼透的配菜。


    吳涼折騰了大半晚上,滴水未進。將盧雨霏安頓好後,端起一隻大碗就風卷殘雲地吃了起來。


    盧雨霏晚上和冒牌貨吃過飯,倒是不餓。


    她坐在廳間,看著吳涼端碗吃麵的樣子,目光柔柔,隻覺真要能一直住在一起就好了。


    吃完麵,兩人先後衝了個涼。


    吳涼將盧雨霏扶進房間,給她擦過藥酒,也回房休息。


    扭傷要想養好,沒個兩三天工夫也是不可能的。


    第二天早上,盧雨霏沒有起來晨練。


    吳涼一個人在院中吐故納新,打了幾遍拳法後,出門買了些燒麥鍋貼回來下粥。


    上午教盧雨霏學習陰陽術和《左道丹書》,下午練字畫符,晚上不是和丁芸穎視頻通話,就是煲電話粥。有時也會和方藝涵在社交軟件上聊兩句,詢問一下元墟追捕冰屍的最新進展。


    如此,波瀾不興地過了好幾天後,碎屍案傳來的新的消息。


    周庸通過調查,發現戰立丞、劉煒還有另兩名死者的生辰八字都屬陰,也就是說,那些死者,都是傳說中陰月陰時出生的“純陰命”。


    天幹地支、屬相分為十二,一年有十二月,一日有十二時辰。其中陰時陽時、陰月陽月、陰陽屬相,各占一半。


    當今世界人口基數龐大,純陰命的人其實並不少,絕大部分也不會撞鬼,或經常遭遇倒黴事。


    但戰立丞四人的命格就有些出奇地相似。那四人雖然相互間沒有交集,身家地位也天差地別,可卻都是在十二月末的亥時出生。


    亥時屬陰,是一天當中最後一個陰時,而十二月也屬陰,是一年中最後的陰月。


    如此陰時陰月相疊,便形成了純陰命中陰氣最重的命格。


    這種命格若在平時也不算什麽,與丁芸穎那種千年難得一遇的羅刹之體相比更不值得一提。但身懷這種命格的人一旦進入惡鬼的視線,那就凶多吉少了。


    “那具骸骨,屢屢用最血腥的方式犯下大案,想來不是為了吸取純陰命體的靈魂,就是在修煉什麽邪惡的鬼術了。”


    北海路208號附近,一家咖啡館裏,吳涼看著周庸拿來的資料,斷定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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