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這種作案動機,可能性很大。”


    周庸聽了點了點頭,道:“除了這四名死者外,我們還調查了刑雨依、張曉靜以及那三名被擄走的人的八字,發現那三人中,隻有星輝傳媒的張輝石,也是純陰命體質。”


    “那一切就說得通了。張輝石也是骸骨鬼物的目標,否則那天他不會特意想把張輝石帶走。至於刑雨依和張曉靜,還有同樣被擄走的兩人,隻不過是遭受了池魚之災罷了。”吳涼說著,放下手裏資料,又問,“張輝石現在的情況怎麽樣了?”


    “四天前就醒了,身體沒毛病,不過腦子好像被嚇傻了,整日癡癡呆呆,好像丟了魂。”周庸煩躁地撓了撓頭,“另外兩個被擄走的神誌倒是清醒,卻也一問三不知。”


    “吳涼,你說如果張輝石也被骸鬼列入目標,那骸鬼當時怎麽不當場殺掉他?”


    “你是在明知故問嗎?如果你剛吃飽飯,有人叫你再吃一頓,你吃不吃得下?”吳涼翻了翻眼皮,說,“越是凶惡的鬼就越記仇。他不會放過張輝石的,也不會放過打傷他的你。最近走夜路小心點啊。”


    “說得就好像他會放過你似的?”


    “哈哈,我那天出手沒你狠,除非你翹辮子了,不然他不會來找我。”


    “滾蛋,你死了我都不會死。”周庸沒好氣道,“我今晚約了一個古董商詢問案情,小夏要在醫院保護張輝石,你到時跟我走一趟。”


    “古董商?那個賣給戰立丞唐三彩的古董商?”


    “就是她。前幾天她去了北美,今天剛回,我打算向她問明那件唐三彩的來曆。”


    “那個唐三彩花瓶已經確認有問題了嗎?”


    “差不多吧。那天我去證物科找時,花瓶已經不見了。當時我就調取了證物科的監控,發現錄像被洗了。後來僥幸恢複了一部分,才知道花瓶是自己在深夜從窗戶裏飄出去的。”


    “所以說,那個花瓶肯定與骸骨鬼物有很緊密的聯係。或許,那就是他的魂翁!”吳涼替他把話說完。


    “很可能是。”周庸頷首,“希望這次骸骨身後沒有其他人吧。我真不想看見屍妖案的案情再次上演。”


    吳涼聞言,也沉默地點了點頭。


    上次屍妖案元墟就折了一名陰陽師,還差點把方藝涵搭進去。


    比起邪靈鬼物,更可怕的還是人心。


    如果骸鬼身後真有幕後黑手,那麽周庸今晚去見古董商,也會有被伏擊的危險。


    念及於此,吳涼也就應承了下來,答應晚上和周庸一起前往。


    ……


    和周庸從咖啡館分開,吳涼回到208號小院時已是中午。


    吃過午飯,吳涼休息了一陣,又凝神繪製了幾張威力較大的道符。


    經過這幾天的修養,盧雨霏的腳傷已經好了,但吳涼仍舊隻給她講解經義,指點拳腳功夫,卻不讓她觸碰符道,就算盧雨霏平時沒事想畫著玩也不行。


    按照吳涼的話來說,她根基還遠遠沒有打牢固,現在須專心銘記道訣和術法奧義。


    至於畫符和施術,還要等到她體內修煉出足夠的道元才行。


    而在教導盧雨霏的同時,吳涼也沒落下對丁芸穎的指點。


    在搬來北海路的第二天,吳涼就找人將一樓側對著院子的房間收拾出來,拉了網線,置辦了桌椅書架,當作書房使用。


    之後他畫符打坐,還有與丁芸穎進行視頻通話,都是在書房進行。


    吳涼與丁芸穎通話內容,也從一開始的卿卿我我,變成正兒八經的傳道授業。


    因為體質特殊的緣故,丁芸穎的修道之途可以說是進步神速。


    在沒有去東瀛之前,她就已經修煉出了道元,勉強能夠祭出一張道符。


    如今為了自己,也為了吳涼,經過一段日子勤學苦練的她更是提升飛快,不僅可以連著激活好幾張道符


    ,而且還把引物訣、安魂咒、防鬼咒和祈福咒等實用小咒語都學全了。眼下正纏著吳涼,要他傳她真正的殺鬼術法。


    如果讓盧雨霏知道,吳涼暗地裏還有這麽一位天資聰穎,極其出色的美女徒弟,也不知會不會被打擊得沒了自信。


    傍晚時分,吳涼對著視頻結束了這次的授課,走到院裏活動活動身體。


    這時,盧雨霏已經結束了下午的自修課程,正在院中給幾盆花草澆水。她見吳涼出來,脆生生道:“吳涼,我想給院裏裝個秋千,你看怎麽樣?”


    “又不是小孩子了,還玩蕩秋千?”


    “不是你說修道重在修身養性嘛,我栽花種草也好,想架個秋千也罷,還不都是為了陶冶情操。”盧雨霏嘴角微翹,俏皮道。


    吳涼頓時無語,在他看來,這就是盧雨霏某種小資情調發作,跟陶冶情操什麽的,絕逼沒半毛錢關係。


    不過吳涼也懶得唱反調,他有氣無力說:“行吧,你自己找人裝。反正這月開銷都打你卡上,隻要別院子拆了,隨你折騰。”


    “嘻嘻,師父您老人家果然開明。說吧,晚上想吃什麽,我給你做。”盧雨霏笑靨如花,湊過來拉著吳涼胳膊道。


    想吃什麽?我想吃你行不行啊……


    吳涼心底吐槽。


    不過,這話他是斷不敢說出來的。不然以盧雨霏潑辣大膽的性子,真要飆車對汙,敗退的隻會是他。


    ……


    棲霞山,鳳翔峰上,斜陽西照,層林盡染。


    位於鳳翔峰南側的懸崖絕壁之上,一身華貴道袍的韓鬆鶴淵渟嶽峙,正站立崖邊,遠眺天際。


    在吳涼結束的視頻通話,走出房間的時候,位於明海西北六百裏外的此處,這位天師道的新任掌門也突然心血來潮,仿佛是算到了不得了的天機,便從主峰三茅宮裏飄飛而出,來到此處。


    望著東南方向的紅火天際,韓鬆鶴掐指推算。


    良久,他歎息一聲,悠然說道:“臨安城外,孤山南麓,變故將起,也不知是福是活啊。”


    風無常形,水無常勢,日月流轉,乾坤終有變數。


    在棲霞山上韓鬆鶴預感到有大事發生的同時,抱樸觀中,猥瑣老道也眯起眼睛,遠望東方。


    此外、太行山中、東嶽之巔、廬山境內、峨眉金頂,也亦有高人驚醒察覺,且不約而同地將目光遠放華東,意味聲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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