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涼清楚的記得,那天周曉清的生日宴,這家夥就曾派出趙鑫平,想要收買他,讓他留在丁芸穎身邊充當眼線。


    之後吳涼拒絕,趙鑫平就與他大打出手,結果被吳涼重重地教訓了一頓。


    後來,丁芸穎去酒吧散心,又是錢維鈞他們指使李弘承的師兄弟對丁芸穎出手,想要借以挑起丁家和李家的衝突。


    有過那兩次事件後,吳涼便把錢維鈞劃入人際交往的黑名單。


    如果有必要,他不介意好好收拾錢維鈞一頓。


    此時,麵對錢維鈞釋放出來的虛假善意,吳涼自是不會搭理。


    他拿過兩張餐巾擦了擦手,將錢維鈞晾在一邊,直接把錢秋林拉到一旁問道:“死胖子,你跟我說句實話,你和錢維鈞到底是什麽關係?”


    “怎麽?他得罪你了?”錢秋林看似渾圓憨傻,實際上也是個鬼精鬼精的主兒。


    “那貨性格很陰,很欠收拾,你要是和他沒什麽關係就離遠點,不然哪天動起手來,小心濺你一身血。”吳涼點頭,直言了當。


    “沒問題,你要收拾他,我舉雙手讚成。”錢秋林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把錢維鈞給賣了:


    “按輩分算,他是我表兄,但實際上他們家和我們家沒有半點聯係。他之所以姓錢,是因為他父親是隨母姓的。而他的奶奶,當年也隻是我們錢家好幾支分支中的一位遠親。”


    “原來是這樣。那你怎麽會和他混到一起去?”吳涼問道。


    “我是從家裏跑出來的,身無分文,隻好暫時寄人籬下。”錢秋林說著,忽然泫然欲泣,“吳涼,看在多年哥們的份上,這次你得幫我。”


    “幫你?我幫你什麽啊,你身為堂堂錢家六胖,怎麽會混到身無分文的下場?把話說明白了!”吳涼被小胖子故作可憐的表情惡心到了。


    “哎,說來說去還不是我家老爺子給逼的。他老人家閑的沒事幹,不去打牌遛鳥,居然腦洞大開,給我說了一門親事。”


    錢秋林很惆悵道:“我不同意,我老爹就打我。然後我偷跑出來,就發現我所有的卡都被凍結了,弄得我現在是寸步難行,連吃個飯都要他人付賬。”


    “嘖嘖,就這事啊?那你回去把婚結了不就好了?”吳涼笑道。


    “不行啊。你是沒見過那女人,太凶,燈塔國耶魯大學畢業,還是經濟學、法學雙料女博士。這樣的女人要是娶了,那我錢六胖這一生就算掉進坑裏了。”錢秋林大搖其頭,說道,“涼子,別的我不管,既然今天遇上了,你得收留我一陣。”


    “憑什麽啊。你狐朋狗友不是很多嗎?”吳涼一聽錢老爺子居然給錢秋林找了個雙料女博士當媳婦,頓時樂了。


    “那幫王八犢子就別提了,沒一個講義氣的。知道我的帳號是被老爺子下令凍結的後,連我的電話都不敢接。”錢秋林歎息。


    “不至於吧?我看錢維鈞對你挺好啊,不但收留了你,還帶你來坐遊輪。”


    “他哪知道我是逃出來的啊。何況過兩天我大哥也要來明海了。我再繼續留在他那,不是自尋死路嗎?”錢秋林哭喪著臉說道。


    “行吧,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下船的時候你就跟我走。”吳涼見錢秋林都快把自己說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悲悲戚戚、舉世無親、生無可戀了,也隻好點頭答應了下來。


    “涼子,我就知道,關鍵時候還是你靠得住。”


    “閉嘴!你再叫我涼子我就把你從船上丟下去!”吳涼聽到那蛋疼的稱謂,惡狠狠地警告道。


    兩人一番嘀咕過後,也算簡短地敘舊了。


    隨後,錢秋林走回來告訴錢維鈞,說他從現在開始就跟著吳涼混,不回他家了,並十分不委婉地“暗示”錢維鈞,讓他趕緊自行走人,不要留下礙事。


    對於錢秋林這種明顯過河拆橋的行為,錢維鈞除了心中暗恨之餘,也無可奈何。


    他怎麽也沒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搭上的錢家嫡子竟然和吳涼會是舊識。這個結果讓他感覺很不愉快。


    臨走之前,錢維鈞深深地看了吳涼一眼,像是要把他的樣子記在心裏。


    周小歐看著錢維鈞走遠的背影,說道:“吳哥,我覺得這小子想要搞事啊。”


    “是嗎?那我等著他搞事。”吳涼漫不經心道。


    意外碰上錢秋林,短暫的插曲過後,吳涼也沒了繼續想用美食的心思。


    周小歐知曉了錢秋林的身份,自然想要結交一番。兩個同樣喜歡對漂亮妹紙評頭論足的家夥湊到一起,談話內容立即就低俗好幾個檔次。


    吳涼懶得聽他們那些賤氣十足的猥瑣論調,翻了個白眼離開,獨自走到甲板上吹風。


    經過一段時間的航行,遊輪已經遠離了海岸線。


    夜晚的海風有點冷,對於那些穿著連衣裙晚禮服的女子而言,甲板已經不適合久待了。


    吳涼沿著走廊漫無目的的前行,不一會兒就來到船尾。


    船尾甲板上,海風更急,且空無一人。


    可是,當吳涼不經意地又向前走了兩步後,眼前的景象,卻大不一樣了。


    一步踏出,就像穿過了空間之門。


    吳涼當即敏銳地察覺到,自己誤闖進了某個結界。


    而等到他抬頭再次向前方望去時,才發現原來在船尾這裏,竟然還站著五六名年輕男女。


    這五六人都非凡俗,且隱約間形成三方對峙的局麵。


    其中位於甲板左側的兩名男女吳涼非常熟悉,正是昨天還見過的周庸和夏夢淳。


    而站在周庸、夏夢淳對麵兩米之外的兩男一女也很年輕。


    他們分別穿著布褂和旗袍,一派偶像劇中的民國風打扮,可是眼神卻很淩厲,像是出鞘的利劍,直視周庸二人。


    位於兩邊人馬中間的船舷欄杆上,則還站立著一名眉清目秀的小和尚。


    那個小和尚頭頂戒疤,穿著的卻是十分考究得體的米色西裝。


    船尾晃悠幅度不小,小和尚雙腳踩在不足二指寬的護欄上,身姿挺拔,穩如泰山,很是有一股出塵之意。


    場間的形勢一目了然,吳涼隨意一掃,便將這些人的動作站姿都收入眼底。


    他知道,眼前幾人定非凡俗,否則也不可能與周庸二人形成對峙。


    可是,這麽多高手為何會出現在這裏,卻讓吳涼想不明白。


    難道說,在今晚的那些拍賣物品中,還有能讓陰陽師都動心想要的珍稀寶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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