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庸,大晚上的你在這凹什麽造型呢?”玫瑰皇冠號的甲板上,吳涼無意間撞破了這些人的行跡後,說道。


    “吳涼你怎麽也來這裏?”周庸問道,見突然闖入結界的是他,心中頓時放鬆些許。


    無論是對麵鋒芒逼人的兩男一女,還是那個站立在護欄上的年輕和尚,都給周庸帶來了不小的壓力。


    他很清楚,眼前這些人都不是易與之輩,而且那兩男一女與夏夢淳明顯結有仇怨,在剛才碰見的時候就差點打起來。


    如果新來的闖入者是站在他們一邊的,那周庸保險起見,就隻能帶著夏夢淳暫時退走了。


    “你能來這,我為什麽不能?”吳涼反問,又掃了眼其他人,說,“你們這時準備切磋比試嗎?不知贏了的人能有什麽彩頭啊?”


    “閣下是何人?”對麵,兩年一女中個頭最高的男人沉聲問道。


    這個男人就是在船尾布下障眼法結界的人。


    他之所以布下結界,就是不想被遊輪上的其他普通人打擾。


    那些人普通人如果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接近,就會受結界影響,迷糊了心智,仿佛中了催眠一樣自動離開。


    但是,這種逼格不低的結界對吳涼來說形同虛設。


    他甚至都沒有出手破解,就暢通無阻地走進結界當中。


    這個發現令穿著灰色布褂的高個男暗暗心驚,因為他很清楚,就算是陰陽師接近,也會多少被結界效果迷惑幾秒。可吳涼卻壓根沒事,這便說明,吳涼的修為心誌絕對不低。


    “你又是何人?”吳涼仍舊不答反問,語氣淡冷。


    “在下張遠博,是荊楚符鬼派傳人,這兩位是我的師弟師妹。閣下如果無事,還請行個方便退到一邊。我們現在有筆舊賬要和人清算。”高個男回答說道。


    對於吳涼有些不把他們放在心上的態度,張遠博心中亦有不爽。但是他暫時忍住了,沒有發作。


    “舊賬?周庸,你是不是搶了人家媳婦了?還勞煩荊楚的同道大老遠跑來堵你?”吳涼不著調地說著,心中卻也暗自提升了兩分小心。


    符鬼派和趕屍派、牧妖派、鄴丘山鬼派一樣,都屬於左道十三派裏傳承十分久遠的流派。


    常言道,旁門八百左道三千。


    天下之奇大,除卻道門嫡宗正派之外,各種稀奇古怪的術法流派又何止三千?


    雖然經過曆史長河的淘換,大部分旁門左道早已消失斷了傳承,但能夠流傳至今,並被公認列為左道派別中最強的十三門派,其傳承術法必有其獨到之處。


    麵對出身左道十三派的門人,吳涼為了避免陰溝翻船的杯具發生,即便再如何小心提防都沒有錯。


    周庸聽到吳涼插科打揮,很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


    他正要說話,夏夢淳卻先一步道:“吳兄你且讓開吧,他們是衝著我來的。今天要不在這裏打上一場,這些人不會善罷甘休。”


    “為什麽?這三四個貨難道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成?連玄清道的傳人也敢招惹?”吳涼沒有退走,斜眼看向他們,那副暗含不屑挑釁的態度,很是欠揍。


    “阿彌陀佛。施主不可妄言,貧僧在此乃是想要勸和,不想兩邊都傷了和氣。”立在護欄的年輕和尚雙手合十,出聲說道。


    “敢問大師如何稱呼?”吳涼笑眯眯道。


    以他刁鑽的眼光來看,自然看得出這個穿著西裝的大光頭,比起符鬼派的那三人,要更加不好對付。


    媽蛋,什麽時候華夏的年輕高手這麽多了?隨隨便便就讓他吳某人碰到了三四個不能小覷的家夥。


    “大師不敢當,貧僧法號千恕,師承峨眉山仙峰寺,還未請教施主如何稱呼?”


    原來峨眉來的和尚?難怪看著不太好惹。


    吳涼聞言心中想著,麵對這位和尚的詢問,他倒沒再藏著掖著,直言說道:


    “我是抱樸觀吳涼。這兩位都是我的朋友,如果大家沒什麽深仇大怨,我看這架就別打了。有那工夫,各位不如進去多喝兩杯水酒,多泡兩個美妞,豈不美哉?這位大師,你說我說的是不是很有道理?”


    千恕和尚聽了這話,嘴角微微抽動,沒有說話。


    對麵的符鬼派三人見吳涼擺明立場要偏幫夏夢淳,臉色也陰沉了下去。


    三人之中,那個胸部很大但麵相刻薄的女人更是直接怒道:“和他們廢什麽話!抱樸觀、玄清道都是一丘之貉,動手,直接為苗師兄報仇!我倒要看看,傳聞中的道門嫡傳到底有多了不起!”


    說完,那個名為陳雨燕的女人就揚手打出兩張紙人,捏訣施法,令他們瞬間化為持刀的彪形大漢,對吳涼他們砍來。


    張遠博與另一名叫做孫益的男人見狀,也相繼出手,向著吳涼三人攻了過來。


    “你們的苗師兄是我廢掉的,有什麽本事都衝我來!”夏夢淳嬌喝。


    平素看著像個陽光小美女的她在這一刻也顯得很有霸氣,不願意讓周庸、吳涼因為她的私人恩怨而惹上仇家。


    但是吳涼、周庸是什麽人,又豈會在這種時候臨陣退縮?


    眼見對方動手,二人一個祭出淨明點金指,一個召喚出兩隻巨大的狻猊虛影就直接懟了過去。


    術法對撞,光影流轉。


    幾具明顯是被張遠博他們用符鬼術召喚出的假人被狻猊虛影當場撕得粉碎,而吳涼並指劈出的金光更是直奔陳雨燕胸部,像是要將她胸前兩個碩大的木瓜奶直劈下來。


    “下流!找死!”陳雨燕冷聲道。


    說著,她揮手釋放守護屏障,擋下了金色的光芒,然後單手捏訣,對著吳涼打出了好幾道封印著冰錐的道符,攢射而去。


    深藍色的冰錐似乎帶有毒性。


    吳涼雙腳蹬地而起,向後倒射,很輕易地就避開了陳雨燕的攻擊。


    但在這時,張遠博也突然躍起,避過的夏夢淳的術法攔截,對著吳涼狠狠地揮出一拳,氣勢十足地重重打來。


    吳涼倉促接招,出掌應對,與張遠博硬拚一記後繼續空翻後退,最終落在了遊輪的圍欄之上,隻差一絲就會跌進身後的大海之中。


    而被吳涼出掌震退的張遠博也不好受。


    他之所以選擇近戰,就是對自己的拳腳功夫很有自信,以為能出其不意地重傷吳涼,不料卻被吳涼反打得手腕發麻,氣血翻騰。


    遊輪船尾的空間其實很小,根本不夠數名陰陽師放開手腳打上一場。


    一番快速的試探性較量後,雙方又各自退開,形成對峙。


    而在這整個過程中,千恕和尚始終靜立,兩不相幫。


    張遠博三人退回原先站得位置後,各自又活動了下手腳,正想再次欺身發動攻擊。


    可這時,卻有一個人從上層甲板的船尾飄然落下,擋在他們與吳涼三人之間。


    “黃師道!你也要多管閑事嗎?!”張遠博看清了來人樣貌,麵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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