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起鶴落間,場中又多了一位麵容俊逸的年輕男人。


    這男人身量很高,超過了一米九,氣宇軒昂,顧盼之間自有一股張揚灑脫之意,氣場很是強大。


    張遠博三人看到他的出現,立刻就緊張起來了。


    因為來人不是無名之輩,而是正一道這一代的掌門首徒——黃師道。


    論及出山年歲,黃師道比吳涼要早兩年。


    而且,正一道的弟子行事都很張揚,黃師道更是一路高調,經過多年行走江湖的闖蕩和曆練,他早已用輝煌的戰績累積下了赫赫威名。


    其人聲名遠播,在華夏同代的年輕陰陽師中,基本沒有人能比得上。


    即使是出身抱樸觀的吳涼,論及名頭,也遠不如黃師道響亮。


    因為他以前獨來獨往慣了,許多戰績都未曾傳揚開來。


    也因此,在其他道門嫡宗都顯得十分低調的情況下,張狂霸氣的黃師道,就成為了年輕一代陰陽師眼中最不能招惹的人。


    過往的事跡早已證明,黃師道從不會對那些敢於挑戰他權威的人手軟。


    但凡想企圖通過打敗黃師道而揚名的人,不是被他打得半年下不了床,就是被他直接廢掉。


    而那些無意中得罪過的他人,也幾乎很難逃過黃師道的清算。


    因此,也正是基於這種認知,敢於向夏夢淳、吳涼動手的張遠博三人,才會在見到黃師道後露出這般忌憚的神色。


    “張遠博,我知道苗丹偉做過的事情,他被廢除修為實屬咎由自取。以後你們不要再來找我的師妹的麻煩,否則不要怪我不給你們符鬼派留麵子!”黃師道單手負背,一出口便盡顯十足霸氣。


    “我師弟縱有千般不是,也自當由師門長輩懲治,輪不到外人插手!”


    張遠博吸了口氣,沉聲說:“黃師道,我知道我們三人加在一起也不是你的對手,但這是我們和夏夢淳之間的恩怨,請你不要多管閑事!”


    “閑事?不,你錯了。這於我而言乃是家事!”


    黃師道哈哈大笑,傲然睥睨:“世人皆知,我正一道與玄清道休戚與共,親如一家。你們找夢淳師妹的麻煩就是不給我正一道麵子。你們要是敢不給我正一道麵子,我就會讓你們更沒麵子,不信,你大可出手,試試看!”


    “你……黃師道你誓要和我們符鬼派過不去嗎!”張遠博聞言,氣得手指都微微顫抖了。


    “哼,同樣的話我不說兩遍,想動手就出招吧!”黃師道蔑視意味十足,全然沒把張遠博他們放在眼裏。


    張遠博怒火衝天,雖然他知道自己不是黃師道的對手,但還是忍不住要拚力一戰。


    但是在這個時候,他的師弟孫益卻拉住了他,低聲勸言:“師兄萬萬不可,對方人多勢眾,我們先撤,從長計議!”


    “可是……”


    “沒關係的,就賣黃師道一個麵子好了,他不可能一直留在夏夢淳身邊,想為苗師弟報仇,以後有的是機會。”孫益低頭耳語,急急勸言。


    孫益說話的分貝很低,但在場諸位都是耳聰目明之輩,又怎會聽不見他在說什麽。


    黃師道見他們好意思將認慫說成賣他麵子,頓時又發出一聲不屑冷笑。


    張遠博聽到冷笑,心中羞怒交加。


    他臉色陰晴不定,權衡一陣後終於還是忍了下來,一甩衣袖,帶著孫益、陳雨燕離開了這裏。


    “阿彌陀佛。大家都是同道中人,自當以和為貴。”千恕和尚見符鬼派的人離去,也不再留,雙手合十念誦了一聲佛號,便也向船艙裏麵走去。


    轉眼之間,船尾這裏就隻剩下了吳涼四人。


    挑事的人已經離開,可此處的氣氛卻變得更加古怪了。


    周庸沒有說話,靜靜地看了眼黃師道,心中不知在想什麽。


    黃師道待千恕走後輕輕一笑,竟是先對吳涼說道:“你就是抱樸觀的吳涼吧?”


    “你認得我?”


    吳涼微怔,反問。


    黃師道卻是不答,隻是微微搖了搖頭說:“真可惜,抱樸觀素來有一脈相傳的習慣,隻怕傳到這一代,要所托非人了。”


    此言一出,周庸和夏夢淳都微微皺眉了。


    這話是赤裸裸的挑釁啊,明擺著是沒把吳涼放在眼裏。


    但吳涼聽了卻不以為意,他目光微轉,問道:“唐暉與你是什麽關係?”


    “他是我的小師弟。”黃師道微笑,看向吳涼的目光充滿了一種俯視的優越感。


    “原來如此。改日有機會,我會向你討教兩招。”吳涼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在知道黃師道和唐暉是師兄弟關係後,他便明白,這人的敵意是從何而來了。


    出言相激,想替唐暉在試探一下我的實力麽?


    吳涼心中暗道,卻偏不上當,覺得現在並沒必要和黃師道掙個勝負高下。


    “為什麽要改日?難道抱樸觀的傳人也和剛才那幾人一樣,都是懦弱無能之輩,喜歡不戰而逃嗎?”黃師道恥笑說道。


    他這人一向愛爭強好勝,今天既然碰見了吳涼,就自然不想錯過和他比試的機會。


    或許,在黃師道看來,頂著抱樸觀招牌的吳涼就是一個行走的經驗大禮包。隻要將他打敗,再讓人宣揚出去,他的名氣就會再上漲一截。


    “你說要打我就陪你打?那我豈不是很沒麵子?”吳涼轉頭,聲音微冷地瞥了他一眼。


    “你想和我對賭?輸了的人送對方一卷經文如何?如果你輸了,就把抱樸觀的《天訣總綱》借我一看如何?”


    “黃師道,你想找死嗎!”原本不欲和他糾纏的吳涼豁然大怒,他渾身功法迅速流轉,眼神冰冷地鎖定住了黃師道。


    “黃道兄慎言!天訣總綱是抱樸觀的立派之本,怎好隨意拿來對賭。”夏夢淳也覺得黃師道這話說的有些過火了。


    對於道門和陰陽師門派而言,立派根本乃是不傳之秘。


    如果連本門的核心法訣都泄露出去,那離滅派之日也就不遠了。


    黃師道素來言行無忌,他這話說的,簡直就跟讓吳涼把女票送給他把玩一晚沒什麽區別。吳涼要是再不跟黃師道翻臉,那才是腦子瓦塌了!


    “好!夢淳師妹,既然你開口為他求情,那我今天就不為難他。”


    黃師道盛氣淩然地笑道:“吳涼是吧?你記住了,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心甘情願地將天訣總綱雙手奉上!”


    “我不需要任何人為我求情,你既如此自負,那就手底下見真章吧!”


    吳涼冷聲說道。


    他一揮手,漫天都浮現出了散著金光的道符。


    麵對黃師道的一再挑釁,吳涼渾身氣勢外放,起手便使出了萬符朝宗,殺機畢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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