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消息很快之間就再朝廷上層部中暗地裏迅速傳開了.


    "聽說了沒有?那個藍家千金的事情"


    "真是可喜可賀啊,這不就等於藍家已經承認陛下了嗎?"


    "啊,不過那可是藍家的三胞胎呀,好象說旺季大人也主張采取謹慎態度呢.說不定有什麽內情——"


    "不過這畢竟是紅藍兩家的所為那麽這個時候王妃會出自紅門的可能性也會降下來.


    "說不定這個會成為藍姓官吏回來的契機呢——"


    (那個長春頭究竟打算怎麽樣?)


    絳攸在曆部侍郎室中一邊做著手頭上的工作,一邊坐立不安的滿心煩惱,最後不的不停下了手.


    (那個家夥真的打算把妹妹嫁給陛下麽)


    雖然也有想過直接去問個清楚或者寫封信過去不過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才好.絳攸並沒有幹涉這個問題的權利.而且第一,


    現在——你這個表情還真是有趣啊."


    原來是作為曆部的精英,覆麵官吏,現在真負責審查秀麗的楊修,正把拿過來的工作資料放到絳攸的桌案上.


    "如果您在意這件事的話,不管是陛下那裏還是別的什麽地方,都可以去問的呀.您又不是跟他們吵架了不是嗎.


    您知道朝廷中的人是怎麽說的呀."


    "我知道的呀,不過你看現在這個樣子,有什麽辦法嘛.


    絳攸說著向堆滿了案頭的小山一樣的工作資料掃了一眼.


    本來這種光景是曆布尚書室的專利,現在的話就真的呈左右擴展狀態,已經影響到曆部侍郎室來了.


    從以前開始黎深都不愛做事的毛病已經不輕,最近這幾個月有加劇的趨勢了,剛才已經處理了貴族大量處分的工作,


    接著又幫悠舜收拾了一下工作——實在沒辦法了.那家夥真的什麽都不幹了,不知道內情的人還以為他幹嗎了.


    絳攸一下子把筆扔在石硯上.


    ,——朝廷中的傳言他不是不知道,而且也十分在意.可是老實說絳攸真的是分身乏術.


    要是自己一個跑出去的話恐怕事情還沒有解決曆部已經撐不住了.畢竟現在的絳攸身在曆部代理這個位置上.


    "你看我現在這個樣子,能去什麽地方!?"


    "說得也是.因為別人對於現在您身處的情況可是一無所知啊.可是謠言卻不絕於耳,真是禁也禁不住,叫人煩惱.


    這些謠言好象就是從悠舜大人當了尚書令之後開始越演越烈吧.難道大家真的對於悠舜大人跟在王身邊這件事這麽不滿嗎


    還是說?


    "不想讓您留在王身邊呢.餓說不定也許兩者皆有."絳攸咬緊了牙關.自己實在無法否定這種說法.


    如果在楸瑛不在的情況下,絳攸也走開的話,會產生什麽樣的傳言這一點自己並不是不知道,可是好象有人衝著這一點去似的,


    突然所有工作都做不了了


    仔細一想的話好象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在藍龍蓮來參加國試的時候,楸瑛總是會被召回藍家,


    而絳攸則總會被黎深捉住動彈不的得,同時被人從王身邊調開.現在也是這種情況下.


    而楸瑛和絳攸總是無法擺脫這種情況,而且還對這種情況絲毫不抱任何疑問.


    離開王身邊之後絳攸發現了很多事情.看到悠舜對王的對待方法和輔助手段.也開始明白了一些事情.


    注意到很多過往處理錯誤的地方,必須修正的地方,以及值得學習的地方.雖然這樣會讓自己覺得很難為情,


    但是還是覺得今後可以好好去改正——不過以現在這種情況的話,根本連兒歌也不可能做到.


    絳攸這個時候終於意識到"紅家"這個名字對王以及自己所造成的影響有多大了.


    而和碧柏明一樣對於藍家這個名號懷有高度驕傲的楸瑛來說,應該更容易明白.


    被皇毅叫去之後的幾天,秀麗加倍努力工作打算在十三姬來之前把工作處理好,尤其是把要出城辦的工作都集中到一起處理了。


    而今天正好就是秀麗和蘇芳坐馬車出城辦理禦史的工作。


    而一起跟著來負責護衛和架車的是之前在虎林郡生病的時候從楸瑛的部下中拉出來帶到茶洲的皋韓升。


    臉上長著淡淡的雀斑,雖然看上去象稚氣未脫的少年,不過實際上卻是左羽林軍的精銳武官。


    雖然有時候也會是別的武官過來,不過他來的次數是最多。


    蘇芳一邊隨著馬車搖晃一邊靜靜的眺望著街景。


    狸狸,記得今天也有好好追查一下那個在牢獄中死去的幽靈的事情喔。


    是,不過還真叫人吃驚啊。一問之下想不到竟然出乎意料的還有目擊證人。


    比如說看見本來應該死在獄中的某某人回到母親家中等等之類的。可是一追查的話就會發現明明已經處刑了的。


    就是啊。即使去問當時負責的官員——


    這個時候,大路上傳來一聲大嬸的悲鳴。


    秀麗連忙探出頭,隻見一個大嬸倒在地上,一個男人從她手上搶過提著的袋子就跑——跑的方向剛好是向著這邊。


    秀麗不管三七二十一從正在飛奔的馬車上一下子跳了下來。


    給我站住——


    然而那個搶劫犯突然在秀麗麵前撲通一聲倒下了。下一瞬間有人衝了過來,一手拉著搶劫犯的手臂拉了起來。


    搶劫犯發出了一聲悲鳴——


    要是不想這雙手斷掉的話就快點把搶來的東西還給人家!


    來人身穿旅裝,臉被緊緊包住,所以看不清長相,不過從那嬌小的體格來看,應該是女性,而且還很年輕。


    秀麗不禁等大了眼睛。


    少女從搶劫犯受上把袋子搶回來之後,往他的脖子上一記手臂下去,搶劫犯昏死過去了。


    哼、、、、竟然敢在我麵前搶劫,你還真是倒黴啊。好了,這下終於有錢了,剛好我的盤纏都快用完了呢。


    少女把搶劫犯就這樣攤在地上之後,開始若無其事光明正大地解開袋子翻了起來。秀麗在她身後拍了拍她的肩膀。


    喂,我說你、、、、


    咦?啊呀,看你這身打扮難道是官吏麽?來得還真快——不,其實我沒有打算黑吃黑的喔。


    隻不過是處於習慣——不對,當然,這種情況是應該交給官府——


    少女把實現移到秀麗的臉上之後,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住了。由於頭上的罩布一直遮到眼睛上麵,


    而嘴角也為了防止風沙進入用布包住了,所以秀麗隻能勉強判斷出她和自己差不多年紀,但是長相就看不到了。


    難道你就是傳說中的紅秀麗小姐?


    咦?是的,雖然我不知道你指的是什麽傳說,不過我的確是紅秀麗沒錯。


    少女聽秀麗這麽一說,不知為什麽突然緊緊握著她的雙手,然後砰砰地拍著她的背,象是鼓勵,又象是安慰。


    秀麗完全不知道眼前的狀況是怎麽一回事。


    啊,究竟、、、、


    竟然不假思索地衝到搶劫犯麵前,真是有勇氣啊。這種事不是誰都能作到的。你的性格還真跟我想象中的一樣。


    那麽,我們後會有期吧。


    不過秀麗逼供內沒放開少女。她伸手抓住少女手中那個搶劫犯的錢包。兩人在無言之中開始了一陣拉扯。秀麗嫣然一笑——


    雖然我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不過請把這個還回來。即使是搶劫犯的錢包,也不能不問自取呀。


    、、、好的。對不起。


    少女滿臉不情願地放手,低頭道歉


    。


    一隻沒有人騎的黑馬慢吞吞地走了過來,在少女身邊停步。


    站在秀麗旁邊正在把搶劫犯拖起身的皋韓升看見那匹馬之後瞪大了眼睛——


    這匹馬的確是匹少見的好馬,也難怪他會看呆了。即使是軍馬,也難得有這麽好的。


    這樣一匹名馬,即使拉出去騙人說是黑白兩大將軍的馬恐怕也不會有人懷疑。


    一身旅行裝束的少女,自然而然地伸手抓住了韁繩。


    麻煩你告訴被搶的那個大嬸,下次不要用這種手上提著的袋子,改用掛在肩膀上的袋子會比較好我,那麽,再見,


    少女輕輕的揮了揮手,然後拉著韁繩,和那匹馬一起消失在人群之中。


    秀麗百思不得其解之下,把那個手提袋子還給了大嬸,然後把搶劫犯交給了警曆後,再次回到了馬車中。


    一直呆在車上的蘇芳伸長了脖子。


    那個是女孩子麽?


    沒錯,真了不起啊。


    蘇芳沉默了一下,想到兩人現在要去的地方,然後不讓秀麗聽見小聲說道:、、我覺得還是沒有你那麽了不起的說。


    楸瑛正在藍府中做著遠行的準備。平常總是幫忙打點一切的侍女現在不在這裏,一是因為周圍堆滿了雜亂的書堆,


    連個站腳的地方也沒有,而是楸瑛自己也發出了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內。


    就在準備快要完成的時候,門的另一邊傳來了家人的聲音。


    少爺——什麽事?現在我要出門,長話短說。茈靜蘭大人來見。


    楸瑛連忙停住了正在綁頭發的手,然後露出了冷冷的笑容。


    、、、、把他帶到別室吧。不過不用上茶了。我和他都會立刻啟程——


    當楸瑛穿著外出用的衣服來到茈靜蘭等候的房間時,發現靜蘭沒有脫下外出用的裝束。


    兩個人沒有客套,也沒有虛假地露出笑容打招呼,因為這一切都沒有必要。


    靜蘭用沒帶任何感情色彩的雙眸瞄了楸瑛一眼。


    您要出門麽,藍將軍?-


    我去接妹妹回來。那麽請問找我有什麽事?


    、、看來你沒有帶著花菖蒲的劍啊。這下我就放心了。


    楸瑛腰中掛著的寶劍,劍柄上並沒有雕刻著花菖蒲的花紋


    看來您已經有了自覺了——


    靜蘭瞧了瞧楸瑛幾眼。


    楸瑛開始在心中進行情報的選別。


    即使有經由藍家入手的情報,隻要一旦判斷微跟藍家有關的話就絕對不能公開。


    在朝賀的時期,縹家當主和秀麗接觸時也是一樣。


    縹家從政治的舞台上消失,不問世事已經有好幾十年了、、


    那個時候聽到楸瑛這麽說的靜蘭露出了冷笑。因為他早就知道那是謊言。


    十五年前清苑公子被流放一事,縹家有所關聯這件事,藍家是應該知道的。可是楸瑛卻裝作不知道。


    那個時候他選擇了作為藍家一員的立場。)


    藍龍蓮雖然參加了國試,可是卻沒有進入朝廷,過去哥哥們從朝廷朝回的藍性管吏,也還一大半沒有回去。


    藍家還沒有完全認同當今的王。


    而楸瑛也在無意識之中慎重地區分了自己作為藍家直係子孫和羽林將軍的身份。


    藍家與王。楸瑛總是根據不同的時期和情況,在這兩者之間作出不同的選擇。一年過去了,兩年過去了。


    如果縹家不是不知所蹤的話,也許等待也不失為一個好選擇。但是,已經無法再等了。國情時時刻刻都在不斷變化,


    也就是說關係親密的主從遊戲已經不使用了。而且如果事情不是發展成這個狀況的話自己根本就不可能察覺到。


    藍家已經開始著手行動了。關鍵的事情並不是藍家是否把本家的小姐家入劉輝的後宮。


    關於這一點自己必須回答的是,藍楸瑛是不是會選擇藍家而放棄王——


    你打算選擇哪一邊,藍將軍?


    抬起頭來的楸瑛和靜蘭之間,冰一般的火花在飛濺。


    藍家隻要有事發生,都會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在第二公子被流放的時候,以及王位爭奪戰的時候,


    紅藍兩家不也是什麽也沒做嗎。這次也隻要保持這樣就可以了。


    由於一直被認為會成為下一任王的第二王子被處流放一事,藍家就已經對先王有所不滿,


    當時身在朝廷的藍家三子以當主襲名的名目把藍姓官吏全部召出了朝廷帶回了藍洲。


    當時因為霄太師以及茶太保還在任實職,事態在初期已經得到控製,而紅黎深等人取而代之進入了朝廷,事情終於有了著落。


    不過這一件事產生了深遠的影響。因為藍家退出朝廷,貴族的數量不段增長,引發了王位爭奪站。


    不是隻要一發生什麽事就馬上出手相助,而是躲在一旁井觀其變,這是現在紅藍兩家的方針。


    這種情況也不能說不好。比起象先王時代全國國土荒廢,民不聊生的情況要好得多。兩家現在之所以采取這種姿態,


    也是因為過去的訓吧。不過,一旦接受了這朵花的話,那一切就另當別論了。


    在忠義方麵,要是在萬一發生什麽的情況下你們不為現在的陛下出頭的話,那可就麻煩了。


    如果是我的話根本就不會讓這樣的臣下留在身邊,這種對自己的立場沒有自覺的做法,


    可是比單純裝出支持者樣子的人還惡心很多。


    靜蘭開始在腦內回想劉輝的臉。王比任何人都要可以事實的真相。


    、、、、陛下說你可以選擇藍家。對於我來說這種話實在難以說出口。


    我隻要排第二就可以了——


    能夠說出這種話的王,天下會有幾個呢?如果聽到這種話還下不了決心的話——


    靜蘭把仍然插在劍鞘中的劍舉起來指著楸瑛。眼睛象冰一般冷冷地注視著他。


    如果劉輝自己下不了手的話,就讓自己來做好了。需要的隻是自己人。真真正正的自己人。


    不管在任何時候任何地點任何情況下,都會為劉輝著想,絕對不會背叛的臣下。如果不是這樣的人的話,留在身邊隻會成為弱點。


    藍家現在已經打了一個旗子進來了,以後還會有更多。


    現在劉輝的陣地也因為楸瑛和絳攸的離開而變得潰不成軍了


    如果你選擇的是藍家的話,我也不介意,隻要你快點回藍洲去就行。把花菖蒲的名譽以及暫時的忠誠全部還回來。


    、、、、、你可不可以不要這樣子欺負我哥哥?即使你曾經貴為公子殿下,現在也不過是一般庶民不是嗎。


    就不能對哥哥他多一點敬意嗎?說話的方式會不會太過居高臨下了?而且楸瑛哥哥他從小時候開始就是個軟弱又粗心的人,


    即使是不能逃避的事情也一定會逃啊逃啊逃啊逃啊,逃到沒地方逃了才肯定無可奈何地麵對,他就是這種性格,


    不可能那麽簡單就改變的啦。你不也對自己喜歡的女孩保持了十年也不肯告白,一直保持著不清不楚的關係麽?


    這個跟他也是一樣的啦。你覺得自己有資格正氣凜然的向他說教麽?


    走進來的是一位身穿旅行裝束的少女,她伸手把頭上擋風用的頭巾一下子拉倒腦後。


    看到少女的臉後,楸瑛和靜蘭都不禁倒吸一口氣。


    楸瑛看到進來的少女之後不禁驚呆了。


    十三姬、、、、嗎?


    沒錯,進入了貴陽之後經常在路上被人認錯,所以我把臉遮起來了。


    少女想起了剛才碰


    到的秀麗,的確,這樣的話被人錯認也是難怪。


    楸瑛也不由的從頭到腳打量起這個已經許久未見的同父異母的妹妹來、、、、他不禁驚愕了。


    、、、背影簡直一模一樣啊。臉形長相雖然不太象,但是氣質實在太相似了。不過胸部的大小不一樣就是了。


    長大了呢,十三姬。


    、、哥哥你就會看這種地方嗎?不過算了。這麽說來因為胸部的大小被人發覺不是她的機率也的確很高、、、、


    如果光是論外貌的話,妹妹看上去要漂亮好幾級。如果被汗水和沙塵弄得花麵貓似的臉上也算得上去的話、、、、、


    看來你想跟哥哥說的話也已經說完了吧?沒事的話就麻煩出去。不好意思,我們兩個想單獨聊的話題可是多得要命呢。


    現在沒時間招呼你。


    、、、的確,我想說的都已經說完了。那麽,我先告辭,失禮了——


    靜蘭走出房間之後,楸瑛滿臉驚訝地注視著妹妹。


    、、、你竟然敢對靜蘭說那種話啊。


    基本沙鍋我不喜歡臉蛋漂亮的男人,因為太多人的性格都查禁。那個男人的性格也不好惹。


    一般來說,不管對方是誰,竟敢這樣子對哥哥你窮追猛打,我怎麽能給他好臉色看。


    即使他所說的話徹頭徹尾都正確和我內心所想的一模一樣沒有半點虛詞也不行。


    因為我覺得藍家的五位哥哥中最算得人模人樣的就是楸瑛哥哥你了。


    、、、我說,十三姬,其實我從剛才就覺得——你對我說的話不見得好聽好聽多少啊、、對了,怎麽不見你的護衛?


    就是啊——都忘了在什麽地方走散了啊——


    還有,我聽說你在路上曾經追擊盜賊然後還黑吃黑把贓款吞掉了?


    既能懲治壞人又能得到鄰近村民的感謝,還能賺些盤纏,簡直一石三鳥呢。


    十三姬!


    沒事沒事。一個人對付不了的我就用馬把他踢倒,然後交給路過的正義使者,自己一個人逃出來了。


    這麽說來最近騎馬技術差的男人還真是多啊,真是的,不好好鍛煉怎麽行呢——


    有多少個男人的馬術能夠跟得上你啊!你難道不知道自己——


    楸瑛說道這裏突然打住了。


    、、、不好意思。


    沒關係啦,不要露出那麽苦澀的表情嘛。比起這個,剛才聽你們說話的時候——


    十三姬沒有脫下旅行裝束意思,瞄了同父異母的哥哥一眼後說道:


    、、、、似乎你沒有跟那個前任公子大人說過那件事呢。我聽三位哥哥說的是進入陛下後宮和家給茈靜蘭,


    兩者二選其一喔。


    我沒有考慮過後麵,那種情況。


    啊呀,那麽能不能告訴我理由?


    我完全不覺得你家給茈靜蘭會幸福,而且更不願意的是讓他當我的妹夫。死也不行。今天我再一次認識到了,不管發生什麽事,


    隻有這個我絕對敬謝不敏。有個龍蓮這樣的弟弟人生已經夠多風波了,我不打算親手選擇未來一片黑暗的人生。


    嗬嗬,哥哥你說話真說話饒舌啊。現在是不是精神一點了?


    楸瑛凝視著妹妹,雖然不顧別人感受這一點還是一點點有變,可是這個妹妹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古今東西無所不曉,是個名副其實的才女。跟秀麗比起來自然是一點也不遜色。


    性格上雖然比秀麗要淡泊一些,但決不至於感情冷淡。楸瑛伸出手去抱住他的時候,十公主反射性了的顫抖了一下,


    不過很快就主動伸出雙手,抱緊了楸瑛。


    楸瑛終於有了多餘的精力來為這個異母兄弟姐妹中最要好的妹妹的來訪,感到由衷的高興了。


    、、、你終於來了。雖然說的話句句帶刺,不過還是謝謝你保護我,十三姬。


    你好歹是我哥哥嘛。


    、、、我沒想到你真的會來。


    藍家的第十三位千金。看到她總會讓楸瑛象棋曾經失去的東西對自己來說有多麽重要,即使現在回憶起來,


    心中還是會感到分外沉重-


    那個時候自己也沒有想到,竟然有一天會把這個妹妹送進陛下的後宮。


    不過現在想起來的話,不覺得我當陛下的妃子真是太合適了麽?


    楸瑛抱著十三姬,皺起了眉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恩,合適得不能再合適了。一切都無可挑剔。對你來說是,對陛下而言也是。再沒有人會比得上你的條件。


    如果是你的話,一定比任何人都更為了解陛下的想法吧。哥哥們他們也實在是費了一番思量。


    不過我早就知道了。那三個哥哥可取的隻有臉蛋而已。


    、、也許吧。我當初的想法也太過天真了。


    這個也不是現在才開始的。


    、、十、十三姬、、、、


    哥哥就是這樣,有什麽辦法。


    十三姬象是安慰似的用力拍了拍哥哥的背。


    你也知道,異母妹妹中遲早會有一個要來的吧?可是你卻竟然粗心大意地接受了那朵花,還去傻乎乎的支持陛下的戀情。


    楸瑛哥哥你是藍家的直係子孫,對於陛下的絕對忠誠根本是不可能實現的。尤其是象你這種說什麽生為藍家人死為藍家鬼的人。


    楸瑛埋下了長長的睫毛。


    真是的,你從以前就不會認真的考慮人生,一有什麽討厭的事情就會選擇逃避,盡量耍一些小聰明來逃避困境,


    所以才會變得這麽沒有頭腦的啦。當初你接受那朵花的時候,肯定也是給陛下說了什麽好聽的話,


    然後覺得自己好象也蠻了不起,一時大意收下了吧?


    、、、不、這個、、、


    我也覺得陛下很可憐。可是在這樣拖下去的話他一定會更可憐。楸瑛哥哥你難道能拋棄藍家麽?


    楸瑛閉上了眼睛。


    這個問題在自己回到藍家之後,已經考慮過千百次了。、、、得出來的答案總是同一個。


    從生下來開始,就已經把一切交給了藍家和兄長的人生。龍蓮和自己不一樣,這條路是楸瑛自己願意才去選擇的。


    、、、不。如果從我身上取走藍這個姓氏的話,那我就一無所有了。


    、、、哥哥你真是沒用。結果隻會讓自己悲傷而已呀。不過我知道,


    即使這樣的楸瑛哥哥你到最後還是會選擇這個吧、、、畢竟你是藍家的人。


    十三姬用雙手在楸瑛臉上輕拍著。


    我必須進入後宮才行。就是為了這個我才會來這裏。我已經做好心理準備當陛下的妃子了。


    不要期待我最後會說算了,還是不算了之類的話喔。因為這是我跟三胞胎哥哥的交易條件。


    、、、這個我知道,如果是你的話,絕對會在來之前就說不幹了。


    不過,現在還有一點時間。我也還有些事情要做。有些事令我很在意。楸瑛哥哥應該也是吧?你就利用剩餘的時間還有我,


    好好想一下吧。


    看到楸瑛驚訝的表情,十三姬不禁笑了。


    我不覺得楸瑛哥哥你會笨成那樣子了拉。雖然那個前任公子大人好象這麽想的。


    、、、、從以前開始這樣了、、、


    哥哥、我說,你知道嗎?其實有個簡單的方法。隻要殺了我就行了。然後隨便找個地方埋了,跟別人說是失蹤了拉,


    或者跟別的什麽人私奔了拉之類的。這樣的話這件事就可以當作沒有發生過。陛下會高興,楸瑛哥哥也可以繼續猶豫下去。


    就算


    他們要另外選一個


    異母妹妹送過去,在找到一個和我差不多條件的人之前,也要花上不少時間吧?


    楸瑛凝視著十三姬。雖然聽上去象是玩笑,但是楸瑛知道這個妹妹在來之前已經做好了這樣的心理準備。


    因為她就是這樣的一個女孩子——


    這個你可以放心,絕對不會有這種事發生的。十三姬露出了苦笑。


    哥哥你真是笨蛋。普通人都會這樣做的啊。因為我們是有替代品的嘛。就是因為楸瑛哥哥你總是這個樣子,


    所以三胞胎哥哥他們才會不管發生什麽,都不願意把你讓給陛下的說。陛下給你那朵花的時候,一定也是這麽想的。


    也就是因為楸瑛這種性格,所以才會煩惱到這個地步。


    十三姬換了個表情,說道:——


    那麽,在半路上派凶手來殺我的人不是哥哥你了?


    不是。


    聽見楸瑛這麽回答之後,十三姬鬆了一口氣似的笑了。


    、、、、途中你送過來的信我已經看了。十三姬的表情第一次罩上了隱晦。


    把妹妹緊緊抱在懷中。


    、、、這邊也已經有了動靜了。兵部侍郎正在想方設法保護你。他好象已經向禦史台那邊遞交了文書,


    要求把你暫時藏在後宮的離宮之中。十三姬陷入了沉思。


    、、、那麽,哥哥你怎麽想?


    的確我也不可能一天到晚待在藍府守護你的安全。雖然我也會到那離宮之中作私底下的調查——或者派人過去。


    我明白了。紅家的小姐也會過來是吧?


    我覺得應該會。所以你還是跟她在一起會比較好。秀麗小姐也應該有危險。


    秀麗他們到的是紫洲府內的某個角落。


    啊,歡迎前來,紅禦史。


    秀麗微微點了點頭。因為已經來過這裏幾次了,所以在這裏認識的人並不少。


    今天我是來調查獄中的衛生環境和設備的,請帶我們到牢內去吧。還有麻煩把犯人們的所有訴訟狀都拿出來。


    尤其是有上訴要求的案件,還有判決還沒有決定的未解決案件,全部拿出來吧。


    是、是的。


    禦史連忙應聲道,不知為什麽顯得異常興奮。秀麗那冰冷的聲音以及態度並不是針對他的,不過似乎他相當喜歡這一點。


    呼、、、、今天我也不輸給他的喔!


    不,我看他蠻喜歡你的、、、


    蘇芳小聲嘀咕著,皋武官也苦笑著曖昧地表示肯定——


    他們首先向著關押著輕最犯人的地方走去。


    就在秀麗打開門,毅然地邁開踏如的瞬間,立刻響起了一陣歡笑聲和口哨聲。


    喔,來了——!嘩——嘩——穿得性感一點過來嘛,難得都夏天了!


    我們都在等你喔,大姐!今天也很可愛啊——來,看這邊——


    蠢材笨蛋!你們忘記了貴陽的大哥怎麽吩咐你們的了?!不要問這位小姐這麽下流的話!要有禮貌的迎接知道不!


    否則到時候出去了會被大哥給宰掉。


    是——大姐,今天好麽?!


    排便通不通暢啊1?


    那種冰冷的表情還是一點沒變啊,太有味道了!


    真是讓人眼前一亮啊,太棒了。等我從這個豬圈出來了之後收我當仆人好不好?


    各種雜七八糟的打招呼方式衝著秀麗去,一浪接一浪。誰是大姐啊!——


    給我安靜一點!!我可不是來陪你們玩的!對於什麽監獄不滿,或者有其他什麽想說的快點趁現在說出來。


    能聽的我都會聽。不過不要跟我說這裏沒有可愛女孩之類的抱怨!狸狸,交給你了!——


    聽到跟他們說話的不是秀麗,而是男人的蘇芳時,犯人們發出了不滿的起哄聲。


    蘇芳當作沒聽見(比起靜蘭的形象來說已經好很多了),然後蹲下來開始準備記錄。秀麗則調查設備和衛生環境去了。


    、、、很快就到夏天了,打掃方麵要做足工夫。一旦有人生病的話要立刻轉去病牢徹底進行看護。


    犯人穿的衣服也要經常清洗。已經用舊了的牢具要立刻廢棄。隻要沒有人貪汙的話應該是有足夠的預算的。


    如果覺得真的不夠的話就寫申請書吧。


    進行會計審查之後會把必要的資金批準下來。當然,這個要在你們把可以省掉的地方都省了之後。


    是、是的!


    之前因為秀麗把對關押的犯人和獄卒為所欲為的獄監炒了魷魚之後,秀麗在這裏就顯得十分有威勢,也得到了大家的擁護。


    本來關於監獄監察方麵,很多禦史都不想接手。一般來說幹這種活都不會對自己的仕途有什麽幫助。


    所以雖然名目上是輪班製,但是在秀麗進入禦史台之後就以新人的工作為名被人全盤推倒了頭上來。


    於是她經常在貴陽的幾處監獄,以及偶爾會到紫州城內分散的監獄中巡視。紫州城比較遠,當晚一般都要在那邊留宿。


    秀麗總是一處不漏的去巡視,進行嚴格的審查,然後使用禦史的權限把那些橫行霸道的獄史一個接一個開除或降職,


    工作上一絲不苟,所以隻用了一個月左右監獄中極其惡劣的環境得以改善了,而且由於是年輕少女,


    所以在犯人之中經常會受到一些帶色的歡呼,成了他們之中的公主。


    啊呀,在陸禦史之後,會按時定期來牢城巡視的官吏,紅禦史還是第一個呢。


    剛上任的獄監高興地笑道。聽到他所說的那個名字之後秀麗猛地抬起了頭。


    陸禦史和紅禦史不同,與其說是親切,不如說是個嚴格得可怕的人。不過他真的是十分盡職地進行監察。


    牢城的監督也是這樣。數量膨大的訴狀也一張不漏地讀完,隻要發現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便馬上調查,很多冤獄都因此沉冤得雪。


    而另一方麵新的犯罪查個水落石出,所以被害者的哭訴也變少了。雖然還很年輕,不過真的是個了不起的官吏。


    能看見那位大人的工作,真是我一生的榮幸。


    聽到獄監打叢心裏發出的讚賞,秀麗歎了口氣之後露出了笑容。


    、、、、、恩。他在中央也建立了很多功勳。


    她在很多的監獄聽很多的獄曆說過同樣的話。秀麗的眼前浮現出清雅的身影。所有該做的事情都有做到位。


    所有工作都從不馬虎。所以他才能一直保持那麽自信,這個令秀麗感到不甘。


    本來不想肯定他的,但是這樣的話秀麗卻說不出口。自己沒有任何可以跟他比較的地方,怎麽樣努力都追不上他的步伐。


    越是接觸工作,就越覺得走在自己前麵的清雅的處事方式完美無暇——


    這個混蛋!——小姐,你的臉上寫著這句話呢。


    突然從牢房之中傳出來一句帶著笑意的話。說話的是低沉而穩重的十分好聽的聲音。


    這樣的臉,也蠻可愛的嘛。


    、、、、隼先生——


    秀麗回頭看著傳來聲音的牢房。


    那裏已經不是輕罪犯人專用的牢房,而是收容待判死刑的犯人用的監牢。


    所謂的待判死刑犯人,也就是說因為等待判決或者再審而還未被正式判罪的人。


    秀麗自從當上了禦史之後經常來這座監獄,也是因為他在這裏的關係。


    今天我也是來見你的。


    謝了,我還真覺得你不錯,要是胸部能夠再大一點的話,就正好符合我的口味了。


    我已經很久沒有覺得了,長得小一點還是有好處的。你不要再


    賴在監獄裏吃白飯了,快點出去吧!


    你手中不是已經掌握了這一切隻是一場冤獄的鑰匙了麽?


    因為你的出現讓我覺得這裏其實也不錯,所以現在已經不想出去了。


    不要說笑了。這裏可不是白吃白住的旅館!


    從昏暗的牢房中傳來了漫不經心的笑聲。


    怎麽嘴巴變得這麽潑辣了?就不能再對我溫柔一點麽?


    我不會對那種明明能夠工作卻賴在監獄裏每天白吃白喝的人溫柔的。我都已經給你寫好就職的介紹信了!!


    看不過去的皋武官向秀麗身邊走近了一步。每次的結果總是以這樣的吵嘴結束。


    我不,在下把他拉出來如何?


    不用了,謝謝你,皋武官。不、不過這個人啊,可不是一般的大力氣,之前五個獄吏都沒辦法把他拉出來呢——


    那個,好歹在下也算是個羽林軍的武官難道我看起來就那麽弱嗎


    啊?


    坐在牢房深處昏暗角落中的男人,饒有興趣地把視線投向皋武官,然後突然站了起來。皋武官因為這個動作猛然地嚇了一跳,


    反射性地把手放到了劍柄上。男人走近格子柵欄,皋武官終於在近處看清了男人的臉。


    肌肉緊繃的淺黑色皮膚,沒有經過修剪的長長胡須和頭發把臉遮住了一半——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右眼上可怕的傷痕。


    充滿野性的麵容讓人不禁想起燕青來,不過和總是風風火火,熱情奔放的燕青不同,


    眼前這個男人給人的感覺帶著一絲憂鬱的隱晦。而且額頭上還刻有死刑囚犯的刺請。


    男人看著皋武官,挑起了嘴角。


    "雖然你的反應不錯,不過現在的話還不夠火候,再稍微修煉一下的話,我還能跟你玩一下——"


    "隼先生!"


    皋武官在無意識之間鬆了一口氣.手掌中已經滿是汗珠了.


    "你快點給我出去.外麵的世界很精彩的哦.現在是初夏季節!有很多穿著薄薄衣服,胸脯又大又圓的可愛女孩子哦!


    一邊看者那些曼妙的身影一邊在田裏痛快淋漓地幹活,這個你覺得怎麽樣?在那些碧綠的田野中有美妙的邂逅在等著你啊!"


    "其他女人無所謂,我可是一直想著你會來見我,所以才留在這裏不出去的啊.真是令人痛心."


    "是是是是是是,我知道了.我也想跟不是關在柵欄中的你見麵啦.呼呼呼嗬嗬嗬——"


    後半段的笑容已經帶有自暴自棄的成分了.蘇芳剛好走過來,看見這一幕不禁拍手道:


    "厲害!原來你到處都這麽受歡迎的啊?到處都有人求愛呢.果然在隻有男人的地方的話,


    不管是多麽不也會起眼的野花變得沉魚落燕啊根本沒有選擇餘地嘛."


    "狸狸,你說太多廢話了!"


    "沒錯.說話太過坦率的話可是哄不了自己真心喜歡的女人的哦."


    "請不要用那麽認真的表情說這些根本算不上安慰的話好不好!"


    獨眼的男人——隼瞄準了站在自己身邊是秀麗後,呼的一聲笑了.


    "我剛才說曾經很想見你這句話可是真的哦.因為你很象我喜歡過的女人."


    秀麗回看著隼.


    "你剛才說曾經?那麽——"


    "我會出去,雖然惹你生氣的感覺不錯,可是我可不想被你討厭啊."


    隼說著像是對待易碎物品一般小心翼翼地把秀麗抓著自己的纖細手腕放了下來,


    然後把高大的身體稍微蹲下來從那沒有上鎖的門中走了出來.想到現在為止怎麽勸也不肯出來,


    現在這種態度實在有點唐突,連秀麗有不禁目瞪口呆.


    "究竟太陽從哪個方向出來了?"


    "沒什麽啦,隻不過是決定了再見你一次之後再出去罷了."


    本來隻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可是用他那抑揚頓挫的聲音說出來的話總覺得別有深意.


    秀麗抬頭看著男人額頭上的刺青.這個刺青並不是這次冤獄刺上去的.秀麗調查過資料,他在這之前已經被判過好幾次死刑了.


    即使其中有些情況可以明顯看出他是被冤枉的,可是他卻完全沒有為自己辯解過.好象對死亡抱有期待似的.


    雖然都在緊急關頭被救出來了,恐怕就是因為其中的某一次,讓他被刺上這個刺青的吧.因為這個光是在街上走也會被人抓起來,


    也不能找到正經的工作.


    秀麗深深地低下頭.


    "這次這件事,作為官吏,我真的覺得對不起你,實在是萬分抱歉."


    "幹嗎道歉了?又不是你把我扔進來這裏的.反而應該說是你把救出去的啊."


    "可是畢竟我們把無辜的人抓來了,這是無可辯駁的."


    "監獄裏的生活我蠻喜歡你的,你不用介意."


    "——隼先生"


    秀麗抬起頭瞪著他:


    "你也是,自己沒有罪的話就應該堅持不認罪啊.被日呢判死刑了還什麽也不說的話,也不是什麽帥氣的行為.


    那樣最多算是沒用的軟骨頭而已."!


    隼瞪大了那隻有一邊的眼睛,然後微微露出了苦笑.


    "真的,太像了——"


    "咦?"


    "沒有什麽.你好像還有什麽想說?


    "要是你沒有工作的話,我可以聘請你.當然這個要看你究竟想不想做了."聽了這句話之後身後站著的兩個人吃了一驚.


    "喂!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就是啊,你看他的伸手也不是一般人,按照慣例把他送去牢城軍中服兵役還比較有用呢!"


    "他們兩個說得沒錯.不管我是個多麽有魅力的男人,作為官吏使用死刑囚犯的話說出去也不好聽吧."


    秀麗回頭看著隼.


    "你可不是什麽死刑犯."


    "一樣的.隻要我額頭上還有這個刺青的話."


    隼輕輕地指了指額頭上的刺青後伸手撫摸著秀麗的頭.


    "不好意思,你的這個安排我拒絕.不過,小姐,我還是很高興.既然你幫我洗脫了罪名,讓我來告訴你一件事當作回報吧."


    隼探著身子,在秀麗的耳邊輕聲說道:"小心那個"在牢獄中死去的幽靈"."


    ("在牢獄中死去的幽靈"沒想到會聽到同樣的話——")


    工作完成了之後出了監獄的秀麗腦海中,不斷想起隼所說的這句話.


    "狸狸,你剛才有沒有從獄卒那裏打聽出關於"在牢獄中死去的幽靈"的什麽消息?"


    "問了,有一兩個吧.雖然不是在這座監獄中被處刑的人,不過據說有聽說過一些傳言.


    這個"在牢獄中死去的幽靈",好像已經蠻有名氣了."


    "是在貴陽的監獄麽?"


    "恐怕不是,因為從別的州剛上人的獄吏也說偶然聽說過這回事."


    秀麗用手稱這下巴.死後會變成幽靈,這個道理還是懂的.不過——


    "為什麽要把範圍限定在監獄恩?即使有誰看見幽靈在路上走,也應該不知道它是死在監獄還是死在別的什麽地方的吧——啊!"


    由於等了半天馬車沒有來,於是皋武官就跑去催了.秀麗和蘇芳則站在路邊等候.雖然這裏是紫州府的一角,


    可是因為監獄設在城中的關係,所以處於半獨立狀態,基本上也沒有民家,感覺十分冷清.不遠處還有烏鴉在不斷呀——呀——地叫著,


    氣氛有點恐怖.


    "怎麽了?是不是想到了什麽


    ?"


    "想到了!等下我們一起調查吧,狸狸咦?那不是皋武官嗎?"


    本來叫馬車去了的皋武官,這個時候向著他們飛奔過來.


    "——絕對不要動!"


    (他在這樣大叫著的同時以迅雷不及呀眼耳之勢拔出弓煎,向著秀麗他們射過來.秀麗和蘇芳一動不動,不是因為聽了皋武官的哈,


    而是事情來得太過突然,還來不及反應而已.良人都沒有受傷,一來是因為真的被嚇呆了,隻能站在那裏紋絲不動.


    另一個最為主要的原因是因為皋武官那百步穿楊的射箭本領.背後突然響起一聲悲鳴,對情況還是完全摸不著頭腦的兩人連忙回頭.)


    "咦?哇.啊啊!?"


    "哇啊!什麽事什麽事什麽事!?這些人什麽時候在這裏的!?"


    不知什麽時候幾個農民打扮的男人已經到了他們身後,兩人嚇得麵如土色.


    雖然是一身農民打扮,但是手重卻拿著刀,事態實在太可疑了.皋武官的箭正十分準確地插在其中一個人的手臂上。


    皋武官離秀麗他們還有一段距離——他一邊連續發箭威嚇著那些男人一邊喊出了作為男人理所當然會說的話——


    狸狸先生,在我過去之前紅禦史就交給你保護了!


    不行!


    然而回答他的卻是一聲十分幹脆的拒絕。皋武官一時忘記了狀況,驚訝地叫了起來:咦咦咦——!


    怎麽會這樣說的啊!?


    不過秀麗本人卻似乎一點也不覺得驚訝。反而一手把拉著自己慌忙逃竄的蘇芳拽住,大聲說道:


    啊!狸狸你這笨蛋!往那邊逃的話會給皋武官添麻煩的啦!往這邊!這邊!


    秀麗選擇的逃走方向,正是自己希望他們去的。皋武官不禁鬆了一口氣。(看來紅禦史還比較可靠點啊、、、)


    你幹嗎好像習慣了這種場麵似的啊!


    這種生死關頭,不是習慣不習慣的問題啦!對了——那個——之前凜曾經給過我一個東西的說——狸狸,快堵上耳朵!!


    秀麗把縫在袖子中的布袋子一手扯了出來,然後向著身後的男人們扔去。


    布袋在碰到地麵的瞬間,發出了一聲巨大的爆炸聲。身體比較輕的秀麗一下子失去了平衡,但是馬上用手撐著地麵,然後


    一躍而起繼續跑。手好像擦傷了,不過現在不是在意這個的時候。


    嗚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那那那那那是什麽啊——!


    煙霧彈!凜特製的!不要管這個了,快點跑吧!


    在男人門因為煙霧彈停下腳步的時候,皋武官已經取出了火箭用的箭,動作迅速地用打火石點上火,


    向著監獄的牆壁上方射去,火箭一下子飛進了監獄。


    頓時圍牆內傳出了哇——怎麽回事!的吵鬧聲,很快牢城的門被打開,拿著武器負責護衛的


    官吏衝了出來。男人們一看勢頭不對,馬上逃走了,皋武官小心地大量著周圍,確信已經安全了之後把弓放了下來。


    秀麗和蘇芳愣在當場。


    剛、剛才的是怎麽回事、、、


    我還是第一次被人這樣襲擊呢、、、手,是不是擦傷了?


    啊,剛才、、、


    秀麗擦了擦受上的泥,看倆並沒有什麽事。血應該很快就會止住了吧。


    她想著拿出手帕包紮好,然後借用牢城中的馬車回城去了。


    被身份不明的男人們襲擊過後的秀麗和蘇芳,鬱鬱不歡地回到了禦史台。


    在打開自己房間的門後——秀麗禁不住想死。竟然在這種時候——、、、清雅、、、我已經不想看你的臉了、、求求你,給我出去吧、、、


    你打招呼的方式還真特別。怎麽又滿身髒兮兮的回來了?在哪裏看見路旁有人在動土施工於是幫忙挖洞了麽?


    吵死了、、真是的,找我有什麽事啦?


    你是笨蛋嗎?當然是工作上的——


    清雅的視線停在秀麗用手帕包紮著的手上,麵帶驚訝地皺起了眉頭。


    、、、喂,你那隻手好好處理了麽?


    咦?啊啊,剛才發生了很多事,這個隻是倒下的時候不小心擦傷了而已——咦?


    秀麗漫不經心地把視線移到了包著的手帕上——然後不禁嚇呆了。手帕已經被血染得鮮紅,而且還沒有停住的血還在不停往下滴,


    根本就沒有止住。幸好手帕上印著的花紋讓血跡不太顯眼,要是是雪白的手帕的話恐怕剛才在半路上就會被蘇芳,


    發現,給帶到醫生那裏去了。


    (不過,我隻不過是不小心摔了一下而已吧!?)


    秀麗連忙扔下了蘇芳跑進了隔壁房間,然後把水瓶中的水倒進桶裏開始清洗傷口。


    咦,果然不是很深的傷口啊、、為什麽——


    傷口並不深,可是不知道為什麽血卻一直止不住。明明一般來說早就應該凝固了,可是現在卻還是不斷往外麵湧。


    秀麗深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鎮靜下來。


    血不停流進水桶之中,看者的時候不知不覺開始覺得頭暈了。(等等、等等啊、、、)


    、、小黑和小白、、


    兩隻小毛球撲通一聲跳進水桶中,然後開始摩擦秀麗的手掌。秀麗把小黑小白放在手掌上從水中捧了出來,


    兩隻毛球又再骨碌骨碌地溜走了。??你們不是按理泡澡的吧、、、


    秀麗攤開手掌,隻見血基本上已經止住了。她鬆了口氣,一下子攤倒在地上。


    、、喂——


    清雅跑過來粗魯地一手拉起她,可是秀麗已經連提出抗議的力氣也沒有了。


    被她嚇了一跳的清雅急忙再看秀麗的手。剛才看來隻不過是單純的擦傷,而且血開始凝固了。


    、、、這種程度的擦傷一點事兒沒有嘛。不至於痛到想哭吧?


    你說誰哭了呀!


    是嗎,要是你看到鏡子還能這麽說的話我就佩服了。


    清雅站起身來,似乎對著房間十分熟悉似的很快招徠了急救箱。


    秀麗驚訝地看著他,這個時候連頂嘴都顧不上了。


    、、你、、、該不會連我把發帶放哪裏都一清二楚吧?


    算是有點清楚吧——如果沒有變的話應該是那邊。


    啊?


    這是當初分給我的第一個房間。


    秀麗不禁驚訝了。眼前浮現起在這間不通風、太陽也曬不到的小房間中,清雅獨自一人埋頭處理得像小山似的書卷還有資料的身影。


    現在的他高傲自信,也所以很難想象,但是當年的清雅的確有過那個時期。


    跟現在的秀麗一樣的情況。


    清雅像是看透了秀麗的想法似的用視線掃了她一下。


    不要因為這樣就以為自己可以變得跟我一樣哦?那樣未免太過妄自尊大了。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從來就沒有打算過自己要變成跟你一樣的人。


    這可是你說的。不過如果變得該呢我一樣的話也太過無聊。這樣就失去把你拖下來的意義了。


    清雅用毛巾把秀麗被水浸濕的手擦幹。然後看著她手上帶著的銀手鐲。


    在清雅準備打開急救箱的時候秀麗終於回過神來,不禁嚇了一跳。


    、、、你你你該不會想幫我治療吧?怎麽回事?發生什麽天地異變了嗎?你真的是陸清雅嗎?


    你覺得我會放過在你傷口上撒鹽這種絕好的機會麽?


    不要——!你的話絕對做得出來!!不要!不用你多管閑事!狸狸狸狸——!


    哩哩哩——?這是什麽序曲啊?如果你


    是找那個狸狸小子的話現在正在長椅上打盹呢。


    、、、狸狸、、、好痛!好痛、、、都麻了麻了!


    秀麗被消毒液猛地一潑,立刻慘叫起來,這個絕對是有心害自己的。


    笨蛋清雅!狠毒鬼!你就不能稍微溫柔點嗎!


    狠毒鬼是什麽?如果你肯跟我說清雅大人,求求您饒了我的話我還可以考慮停手!!


    不要說笑了,就算我說了你也絕對不會停手的!!


    看來你開始慢慢變聰明了嘛。


    秀麗拚命想把手抽回來,可是清雅抓得太緊了,簡直紋絲不動。"


    (隻不過比我高那麽半個頭,這股力量到底是從哪裏來的啊?)


    秀麗一眼朦朧地忍受著疼痛一邊想。清雅看到她這個樣子不禁笑了。他完全是在拿她開心。


    ~~~~~也~你你你你這種男人——


    最差勁了,是不是?不過工作上完美得無可挑剔吧?沒有濫用職權也絕對不會偷懶。你在牢城那邊沒聽人說麽?


    聽了,那邊的人都很感謝你呢。都不知道你是怎麽隱藏著惡魔似的性格的!


    濫用職權的人最愚蠢了,還真以為隻有自己不會被抓住。竟然為了眼前的那麽一點利益就昏了頭,


    給自己鋪了條絕路。簡直是連有因必有果這種道理不知道的無能的笨蛋。


    不過,也正因為這樣我才能抓住他們的把柄踩著他們上位,還是值得感謝的。


    這個我當然也在感謝啊。就因為他們這些愚民我才能有今時今日的地位不是嗎。


    清雅看著秀麗,然後挑起嘴角露出了諷刺的笑容。


    則呢們了?你該不會又對我有什麽奇怪的期待了吧?我可是為了自己才這麽拚命出人頭地的。


    就是為了這個才會把工作做得十全十美,也不會做些以後會被人抓住把柄的事。


    把在我頭上的人拉下來,把在我下麵爬上來的人踢下去。就是這樣。我可不是為了哪裏的誰才這麽努力的。


    感謝?真是愚蠢。還不如考慮一下自己還有些什麽不足的會導致失敗的地方比較好。對於那些沒有學習能力的無能之人我是最不耐煩的了。


    、、、你所做的所有事都是以自己為中心啊。


    沒錯。所以我不會貪贓枉法也不會偷懶。因為這些之後都會報複到自己頭上來嘛。這樣不是很公平麽?


    、、、不管你工作上有多麽出色,可是你的這些地方,我絕對不會認同的!


    清雅綁緊了繃帶,然後雙手托著臉,像是等待著什麽似的看著她。


    秀麗看著眼前這個說話聚居令人惱火的男人,想說的話都已經說了。雖然沒有什麽條理。


    "、、、嗚、、、謝謝你幫忙!


    不用謝。真是太愉快了。讓你屈服的感覺真好、、、


    清雅格格的笑了起來,然後突然搖身一變,變回了工作的專用表情。然後說出了自己來這裏的目的——


    十三姬已經抵達了。


    秀麗驚訝地抬起了頭。


    等一切準備停當的話,到時你就要去後宮那邊。恐怕借用一座離宮的機會會比較大,當然你和十三姬在那裏的事是絕對保密的。


    清雅說話簡明扼要,秀麗也露出了嚴肅的表情。


    、、、為什麽一定要去後宮?


    有什麽不滿嗎?


    雖然那麽防衛深嚴,可是最多暗殺和離奇死亡的不也是那裏麽?


    秀麗自己雖然還是個匿名貴妃,可是也已經差點性命不保。


    清雅挑起了眉毛。、、、雖然在假鹽一事上也已經有所體會,不過現在更加肯定了。這個女人的頭腦轉得不慢。


    所以才選那裏。保衛得太過嚴密凶手完全進不來的話也不行。稍微有點漏洞的最為妥當。


    聽好了,負責十三姬人身安全的是武官的工作,而我們的任務是調查幕後操縱的人。最快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抓住凶手逼他招供。


    拿我們當誘餌?


    你的話是。死了也無所謂,反正隻是替身。


    秀麗繃起了臉。


    我、我知道了、、、不過我也同時進行平常的業務呀。


    讀讀寫寫的話在後宮做就好。到時離宮準備好之後會騰出一個房間,把工作就交給那隻狸狸吧。


    那麽外出呢?


    你就打扮成十三姬的樣子到處走動好了,我會跟你一起去。


    你——


    因為如果隻讓你一個出去不到三秒鍾就死掉的話我們做那麽多事就變得沒意義了。


    可是、、、那你的工作怎麽辦?


    雖然自己不想承認,不過清雅自己承包的工作量非常多,甚至根本不知道他究竟有沒有睡覺。


    恐怕跟戶部的黃尚書有得拚。這樣的他怎麽還有時間來陪秀麗在外麵到處走?


    看到秀麗那不解的神情,清雅有點輕蔑似的露出了揶揄的笑容。


    我不是說過不要拿我跟你相提並論了麽?我隻是在你外出的時候跟著去而已,隻要好好調整一下的話工作那邊還不至議事於耽誤。


    幸好我和上級禦史不同,裁判相關啦監察之類麻煩的每日執行義務都比較少。


    我之前不是說過憑我自己調節的話工作多少都沒問題麽?


    秀麗抬起頭。難道清雅現在還留在下級監察禦史這個位置的其中一個原因,就是為了現在所說的理由?


    (、、、的確,如果當上了上級的侍禦史的話,各種各樣的義務就會相應增加、、、)


    不管個人能力有多高,處理能力還是會相對下降的。恐怕就是因為禦史台的人數比較少,所以皇毅才會故意不把清雅放出去,


    作為戰力繼續使用。


    (不過這麽拚命想要出人頭地的清雅會甘心接受這樣的安排、、、難道和葵長官之間有什麽秘密交易、、、?)


    和一口氣跳到了侍郎位置上的絳攸相比,清雅的性格雖然傲慢,但是骨子裏卻是那種會靜靜等到機會,


    忍受現狀直到時機成熟的類型。跟秀麗一樣隻當監察禦史的話,和清雅的能力實在太不相稱了。


    可是他卻一點不焦急,也一點不自卑——他對自己總有一天會身居高位這件事有著絕對的自信。


    所以對一直奮鬥過來的清雅來說,即使隻是萬分之一的失敗機會也絕對不能接受。


    到時應該要在後宮生活了,所以家中的農活還有農作物收割之類的就拜托別人幫忙吧。


    後宮。秀麗不禁想起了自己假扮貴妃時的生活、、、、雖然已經過了很長一段是了。


    、、、那到什麽時候?


    到找到了幕後黑手的真正麵目,或者藍楸瑛正式把十三姬放進後宮,推上後妃或者妾妃的位置之後吧。


    因為護衛方麵會越來越嚴密,所以要讓你這個棋子在外麵到處走動也相對較難。


    希望能夠在那之前發現什麽情況。


    秀麗下意識地歎了一口氣,清雅那充滿理性、像是看透一切的目光,也判斷不了他究竟知不知道,


    看起來好象在試探秀麗的反應,可是也說不定隻是自己多心——


    如果清雅有心要調查秀麗的話,兩年前的春天曾經一度銷聲匿跡這件事應該是很容易查出來的。


    而在那期間在高官之間有傳言說霄太師把某個人放進了內宮。清雅的話就算知道得更為詳細也不足為奇。


    、、、、不管怎麽樣,秀麗也不能胡亂試探,自掘墳墓。


    我知道了。


    離宮準備好之後我會聯絡你的。應該隻要再過一兩天就好了——我要說的就這個。


    清雅說完自


    己想說的話之後就徑自出了房間。


    秀麗伸手擱在額頭上在椅子上攤坐下來。沒過多久蘇芳就從旁邊的房間走了過來給她倒上茶。


    也不知道他剛才是不是在裝睡。


    秀麗高興地端起茶喝了幾口,現在的自己實在太疲累了。頭腦也一片混亂——


    總覺得自己根本贏不了他。清雅總是一個人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當,可是秀麗卻光是處理日常事務已經分身乏術了。


    蘇芳看著秀麗的臉挑起了一邊眉毛。由於秀麗是個感情豐富的女孩,所以現在的他看她的表情就基本可以推測出她在想什麽。


    、、、我說啊,雖然我不知道怎麽回事,不過,不要太焦急了。


    狸狸、、、、那本來也是我的工作,可是現在卻什麽都不用做了啊、、、、


    這樣不是很好麽?有人幫自己忙應該覺得慶幸吧。


    秀麗瞪大了眼睛。、、、、、咦?


    你才十八歲,當上官吏也才兩年,要想跟清雅比是絕對不可能的吧。那家夥也是花了六年才能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啊。


    你每天要做的事情一大堆,無時無刻不在東奔西跑,還能要你做些什麽呢?


    需要別人幫忙並不是什麽羞恥的事情。就算幫你的人是清雅也一樣。


    被那麽出色的前輩幫了一把,你就稍微高興一下嘛。


    、、、恩,如果真的是出色的前輩的話我當然高興啊。可是那個人是清雅、、、


    那麽如果幫你的人是我呢?


    那當然高興了。


    那麽就把那個出色的前輩想定是我吧。難得人家都幫你讓你落得輕鬆了,你再苦著臉的話不就虧了麽?


    有了多餘的時間可以做其他事,難道你不高興麽?


    雖然這些道理聽起來有點勉強,不過秀麗也不禁有了同感。於是心胸一寬覺得輕鬆多了。


    蘇芳的方式不像靜蘭那種溫柔的安慰,也不像燕青那樣不管三七二十一強硬地把人從低落的情緒中拉出來,


    但是他所說的話總會像水一般在秀麗心中蔓延開來。


    、、、說得也是,的確是那樣沒錯,謝謝你,狸狸。


    看到剛才為止還是一臉沮喪的秀麗這麽快就振作起來,蘇芳不僅半是驚訝的笑了。


    你爬起來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有什麽關係嗎。好,那我們加油吧,狸狸!


    不,我要誰了。不好意思。真的已經到極限了。啊,對了,剛才在路上說過的哪個,


    紫州府眼每月以及每個監獄的死刑犯數量,我已經統計出來了。


    蘇芳說完之後就搖搖晃晃的往長椅上一躺,這次是真的睡覺了。看來他是勉強支撐到清雅回去而已。


    秀麗給他蓋上了毯子,然後靜靜地回到了執嗚室的書案旁邊。看到那像是小山一樣堆積起來的資料之後,她不禁笑了。


    突然,清雅的話在耳邊響起——


    再去一次後宮。


    為什麽呢。雖然秀麗覺得那裏令人有中懷戀的感覺,可是同時心底也有一種難以名狀的痛楚。那之後已經過了兩年了。


    雖然不至於所有的一切都已經改變,但也絕對已經變得不一樣了。


    一切都已經像夢一般被收進了記憶的箱子中,然後放到心底最裏麵的架子上了。


    、、、即使有一天自己終於可以再把它翻出來,帶著懷念的感情去追憶,現在的話還是為時過早了。


    那種夢一般的現實,無論對於秀麗還是劉輝,都沒有完全成為回憶,總是在心中的某處想著,說不定這個夢境,還會再一次降臨。


    不過,秀麗心裏很清楚,恐怕劉輝也了解的吧。那個隻不過是夢。自己做了一個不可能實現的夢。


    自己再也不會進那個櫻花盛放的後宮了。


    (、、好了,我必須做好自己的工作才行。)


    為了保護將會成為劉輝妃子的十三姬,自己要努力工作才行。這是秀麗自己選擇的,甘願去走的現實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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