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變後的李強力氣極大,發了瘋的朝熊明撲過去。


    而此時的熊明也已然殺紅了眼,不管三七二十一,掄圓了手中的工兵鏟就朝李強拍去。


    李強也不躲,隻聽“啪”的一聲,熊明手中的工兵鏟結結實實拍在了那家夥的臉上。


    李強僅剩下的半張臉幾乎都被拍走了樣,可依舊去勢不減,身形一晃便撲到了熊明身前,兩隻脹大了好幾倍的手直挺挺朝熊明脖子抓去。


    我見狀心中暗叫了一聲“不好”,隨即腳下加急,三兩下便竄到了李強跟前,將手裏的工兵鏟高高舉起,刃朝下,背朝上,好像劈柴火一樣,對準李強的雙手就砍了下去。


    我心想:“小樣的!就算你再厲害,小爺我這一下也要你變成獨臂楊過。”


    可讓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一工兵鏟砍下去,就聽“咣”的一聲,工兵鏟就好像砍在了某種硬度極高的金屬上一樣,被震的彈起來老高,我一個拿捏不穩險些脫了手。


    為了緩衝反彈的力道,我一連退後了好幾步,口中則大喊道:“他娘的,是銅甲屍!”


    熊明在一旁嚷道:“胡天,你以前不是跟我吹流弊說要製作銅甲屍的話,需要耗費極長的時間,外加極大的人力和物力嗎?這家夥怎麽這麽一會兒工夫就變成了銅甲屍?”


    我搓著震得發麻的虎口說道:“我怎麽知道?估計是……”


    還沒等我的話說完,李強那僅剩下的半個腦袋歪了歪,用那隻有白眼仁的眼睛望向我,接著,他放棄了近在咫尺的熊明,身形一轉便朝我撲了過來。


    好家夥,我剛才那一下雖然沒能廢了李強的雙手,到成功吸引了這家夥的注意。


    見李強雙腳用力猛的朝我撲來,我轉身二話不說,撒腿就往山下跑。


    李強雖然銅皮鐵骨,力道極強,可無奈身體僵直,全身上下所有的關節都無法打彎,隻能好像電視裏麵的僵屍一樣一蹦一蹦的追逐獵物。


    我原本打算利用這家夥關節不靈活的特點,在下坡的時候給自己贏得一點時間。


    可誰承想,這家夥一蹦竟然蹦出了七八米。


    我朝山下沒跑幾步,就覺得頭頂黑影一閃,接著,一個人影便落在了我的麵前。


    我心中大驚,一抬頭便看見了李強那僅剩下的半張臉。


    李強麵無表情,張著嘴,露出了滿口黑色的獠牙,一股又一股惡心的氣息撲麵而來。


    我心中大罵道:“來的可真快!”


    下一秒,我掄起手中的工兵鏟就砸在了這家夥的腦袋上。隻聽“啪”的一聲,李強被打的晃悠了兩下。


    我心中大喜,喊道:“這家夥的腦袋沒有想象中那麽硬。”


    我的話音剛落,熊明便從後麵衝了上來,隻聽這小子高聲喊道:“胡天,你低頭!”


    我聞聲想也不想,就是一縮脖子。接著,一道勁風就從我腦袋頂上飛了過去。


    我下意識的轉頭望去,發現那竟然是一塊筆記本電腦大小的石頭。隻見那塊石頭不偏不倚的砸在了李強腦袋上,黃黑色的液體一下子就飛濺開來。


    而李強也因為那塊巨石的慣性整個人朝後麵倒去。


    見李強倒下,我不由得高聲喊道:“大力熊,幹的漂亮!你這一下堪比喬丹96年的最後一投啊!”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突然一輛黑色的越野車停在了我們兩個人的身前。


    我轉頭一看,來的不是別人,正是花慕靈。


    花慕靈坐在越野車上,一臉嚴肅的看著我和熊明說道:“別廢話了!趕緊上車,現在不是戀戰的時候。”


    我點了點頭,衝著熊明喊道:“得嘞!大力熊,先別管李強那家夥了!銅甲屍他娘的是弄不死的,除非咱們手裏有朱砂和糯米。現在咱們兜兒比臉都幹淨,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熊明嚷道:“奶奶的!今兒算他走運!”


    說完,我第一個跳上了那輛越野車,而熊明也緊跟著跳了上來。


    見我們都上了車,花慕靈也不再含糊,一腳油門踩到底,越野車就好像一道黑色的閃電一樣,沿著山路疾馳而下來,不大一會兒的工夫便離開了尕爾寺範圍之內。


    我坐在越野車的副駕駛上,一股股的血腥氣讓我有一些反胃,於是我搖下了車窗戶。


    隨後,我抽出了一支煙,點燃,還沒來得及抽,熊明就在身後拍了拍我,說道:“胡天,給我一支!”


    我沒說話,將手裏的這支煙遞給了熊明,自己也又點燃了一支。


    我抽一口,將口中的煙吐到了車窗外麵,轉頭看了一眼車後座上的尼雅,問道:“四丫頭,小尼雅怎麽樣了?”


    花慕靈搖著頭說道:“情況不太妙。他們好像給尼雅吃了某種可以暫時壓製曼陀羅花毒性的藥,但那隻是暫時的。我估計用不了多久,小尼雅體內的曼陀羅花之毒就得再次發作,而到那個時候的話……”


    花慕靈沒有說下去,而我們卻都知道,她接下來要說的是什麽。


    我皺著眉頭抽了幾口煙,好一會兒才緩緩的問道:“你預計我們還有多長時間?”


    花慕靈想都沒想就說道:“不超過24小時。”


    熊明在後座上大聲的說道:“什麽?隻有一天的時間?這麽短的時間讓我們上哪兒去找解藥啊?四丫頭,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花慕靈一邊開著車,一邊冷冷的說道:“你覺得我想開玩笑的樣子嗎?”


    我看著花慕靈問道:“那我們現在去哪兒?”


    花慕靈淡淡的說道:“我們去找一個人。”


    我詫異的問道:“找人?找誰?”


    花慕靈說著扔給了一個電話,然後說道:“找一個能解開這段話意思的人。”


    我接過花慕靈遞來的電話,發現手機正處在錄像準備的狀態。


    我關掉了攝像的功能,在相冊中找到了最近剛剛錄製完成的一段視頻。


    我詫異的點下了播放鍵,接著,讓我至今都感覺到頭皮發麻的一幕隨即出現在眼前。


    隻見,在手機屏幕裏尼雅坐在半人高的草裏麵“咯咯咯咯”的怪笑著,眼睛睜的大大的,但是裏麵一丁點的白眼仁都沒有,漆黑如墨的雙眼中,盡是邪魅之氣,那樣子看起來和電視上所說的鬼上身一般無二。


    尼雅在怪笑了一會兒之後,突然停住了,接著,她歪著頭看向錄像的花慕靈,下一秒,尼雅嘴開始不停的動了起來,一串又一串讓人根本聽不懂的語言從她的口中冒出。


    那聲音好像是天書,又好像是某種我們根本未曾涉獵過的語言。


    視頻中的尼雅說了好一會兒,突然,渾身一震,一口黑血吐了出來,接著,便渾身無力的癱軟下去。


    我關掉了視頻將手機抵還給了花慕靈,然後皺著眉頭詫異的問道:“小尼雅這說的是什麽?”


    花慕靈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所以,我們才要去找能聽懂這些話的人。”


    我詫異的問道:“你認識這樣的人?”


    花慕靈搖頭說道:“我不認識!但是,你別忘了,我有一個在特殊職能部門擔任領導的二哥。”


    我詫異的問道:“你二哥?”


    花慕靈點了點頭,說道:“就在剛才我已經聯係了我二哥,他給我發了一個位置,讓我們去哪裏找一個叫做格桑金的老頭。”


    熊明在車後座上問道:“格桑金?這老頭是幹什麽的?”


    花慕靈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太清楚。我二哥那邊好像遇到了點事情,所以也沒有說的太清楚,隻是跟我說,在哪裏或許不定能夠知道小尼雅在視頻中說的那些話是什麽意思。”


    我說道:“既然是這樣的話,那這一趟咱們看樣子是必須得去了。可是,這曼陀羅花的毒要怎麽解哪?”


    花慕靈沒有說話,而是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此後的一個半小時裏,我們沒有一個人說話,每一個人的心裏都在想著自己的事情,或悲或喜,或陰鬱或壓抑。


    花慕靈在開著車,目光時不時瞟向後座上麵的尼雅。


    我和熊明皺著眉各自想著心事。


    我長長的歎了口氣,可依舊感覺心頭像有一塊大石頭在壓著一樣,索性把窗戶搖下來,點著了一根煙。


    可我還沒抽幾口,車子便一轉彎駛進了一處村落,我一個沒坐穩手裏剛點燃的煙差點掉在了外麵。


    我本想罵一句什麽,可話還沒有出口,我整個人便被外麵詭異的情形給驚著了。


    隻見,這是一個很古老的村子。


    整個村子不是很大,而且很窮,這裏所有人住的都是那種特別老式的泥土房。


    房屋整體是白色的,多半是用某種顏料混合著牛奶刷在上麵,據說這樣既可以防蟲,也可以起到加固牆體的作用。


    此外,條件好的人家屋頂上鋪著紅色的瓦礫,而條件不好人家則直接用動物的皮做成氈子蓋在上麵,用來遮擋風雨。


    我大致的數了一下,這個村子從頭到尾加一起也就不過二十幾戶人家。


    我看了一下表,現在是淩晨五點多鍾,天依舊是一片漆黑。


    但不知為何這村子裏麵的每一戶人家門前,竟然都掛了一對大紅燈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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