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間,我頓感身體一空,接著,整個人便直直的摔進了那赤紅色的水裏。


    我在水中奮力的掙紮,可那赤紅色的水好似鮮血一般,粘稠且充滿了腥臭味,無論我如何用力的劃動手腳,都沒有絲毫的用處,相反,整個身子一點點的向下沉。


    不多時,我整個人便被那赤紅如血的液體給牢牢包裹在其中。


    眼見如此,我心中不由的暗叫:“不好!”


    我伸手在四周胡亂的抓,希望能夠抓到一點什麽東西,哪怕是一根草也足以讓我看到希望。


    可我奮力的抓了很久,卻連一絲一毫的物件都沒有摸到。


    我終於放棄了,仰著手將自己身子放鬆。


    隨著,身子一點點的下沉,我開始便的無法呼吸,巨大的壓力將我的胸口壓的生疼。


    可越是這個時候,我的痛感神經和大腦中的意識就越是清晰。


    “這一切是幻覺嗎?”


    “如果是幻覺的話,那麽為何疼痛會如此清晰?”


    “如果不是幻覺的話,那這一切又該如何解釋?”


    “那個紅衣女人是誰?”


    “她好像跟我認識……”


    “那座墓又是怎麽回事?為何她說那座古墓是我的……”


    “那口棺材裏麵躺的又是誰?”


    …………


    答案是什麽?


    沒有答案。


    或者說,這一刻的我根本就找不到答案。


    如果說,遇見一件詭異的事兒是巧合,那麽,在同一時間遇見這麽多詭異的事兒,這一切絕對不可能,也不應該是巧合。


    那麽誰才是揭開這一切的關鍵哪?


    ————


    紅色的水,又是好似鮮血一樣紅色的水。


    隻不過,這一次它並不是流淌在地上,而是靜靜的躺在杯子裏。


    一個人端起了桌子上的酒杯,將裏麵那赤紅色的液體一飲而盡,之後砸吧了兩下嘴,歎道:“好酒!果然是好酒!”


    這個人背對著門,沒有人看見他的樣貌,不過,聽他的聲音不難發現,他是一個中年男人。


    而在他對麵坐著的是一個女人。


    一個年過五十的婦人。


    這婦人雖然年過五十,但她無論身材,還是皮膚卻都保養的極好,一張和老牌港星關之琳極為相似的臉,再加上傲人的胸脯,以及雪白緊實的大腿,就算是這個年紀也足以讓世界上所有男人垂涎三尺。


    這婦人看了對麵那個男人一眼,似有意似無意的擠了擠胸,那條足以讓人鼻血狂噴的事業線刹那間又深了幾分。


    婦人盯著她對麵的男人好一會兒,才緩緩的開口說道:“當然是好酒!這可是西班牙最有名的公牛血,我可從來不輕易拿出來給人的……”


    這女人長的媚,說話更媚,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卻足以化了一個男人的骨頭。


    他對麵的那個男人顯然早已有些受不了,使勁兒咽了一下口水之後,說道:“紅姐的酒好!人也更好……”


    說著,那中年男人伸出手就要去抓那婦人胸前的一對大白兔,接過被婦人“啪”的一聲拍在了手背上。


    那叫紅姐的婦人雖拍開了那男人的手,臉上卻並沒有絲毫動怒的意思,相反,卻笑了,而且笑的很開心。


    那男人顯然也有些蒙了,開口略帶結巴的問道:“紅姐……紅姐,你笑什麽?”


    紅姐抿著嘴笑道:“我笑你小子總是這麽心急啊!”


    那中年男人一聽紅姐這麽說,頓時來了精神,清了清嗓子說道:“看見紅姐……我……我怎麽能夠不心急啊?不瞞你說,我都快要急死了……”


    可此時紅姐卻突然板起臉來,看著對麵的那個中年男人問道:“你現在就算急死也沒辦法。因為,我要的東西你還沒給我。隻要,你把東西給了我,你想怎麽就……”


    紅姐的話沒有說下去,坐在她對麵的那個男人立刻會意,開口打斷了她,說道:“你要的東西在這裏!你要的東西我帶來了,在這裏……在這裏……”


    那個男人說著從地上拿起了一個黑色的老式皮包,隻見他利落的打開皮包,然後從裏麵掏出了一個黑色的筆記本遞給了她。


    紅姐接過了那本筆記,打開之後,認真的翻閱了起來。


    見紅姐看的出神,那中年男人等了一會兒之後,終於忍不住緩緩的站起了身來,一步一步的走向紅姐,口中還不住的說著:“紅姐,東西我已經給你了。這可是我花了大價錢從鬼市裏麵淘來的,足足兩百萬啊!可不是人民幣啊!是美元!這本筆記可是足足花了我兩百萬美元啊!我要求不高……就……就一宿……我就知足了……”


    紅姐沒有理他,隻是全神貫注的在看著手中那本筆記,就好像此時此刻在這個世界上,她隻關心那本筆記裏麵所記載的內容一般。


    至於,眼前的這個中年男人,則完全已經完全將他當成了一個死人。


    那中年男人見紅姐並沒有搭理自己,誤以為紅姐是默認了自己的“需求”,搓著一雙手朝紅姐一步步靠近,口中還不時的發出陣陣猥瑣的笑聲。


    可就在下一秒,那笑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陣嘈雜的撞擊聲和碎裂聲。


    那聲音很快就消失了,與它一同消失的,還有那中年男人的生命。


    中年男人一動不動躺在地上,桌子以為被他掀翻,各種器皿被摔的粉碎,鮮血一點點的從他嘴角處滑落,之前還滿嘴汙言穢語的他,此時竟然真的成為了一個死人。


    紅姐依舊沒有看他,她所有的注意力始終都在那本筆記上。


    那筆記上到底記載了什麽?


    是驚天的秘密?


    還是傳世的藏寶圖?


    又或者是江湖上各個幫派的不穿秘聞?


    沒有人知道。


    知道它上麵內容的兩個人,其中一個已經變成了死人。


    而另一個人紅姐在看了好一會兒之後,終於緩緩的合上了筆記。


    紅姐手握著筆記緩緩的站起身,一步步的走到了窗邊。


    她輕輕的拉開了窗戶,入秋微涼的風從外麵吹進來,吹在她的身上,讓她全身上下不由得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衣服就在不遠處椅子上搭著,可她並沒有走過去拿,她隻是看著窗外,良久,才從嘴裏吐出兩個字:“胡天!”


    ————


    “胡天……胡天……胡天……”


    “你醒醒……你醒醒……”


    隱約間,我聽見有人在喊我的名字,我努力的睜開了眼睛,發現喊我的人竟然是花慕靈和小尼雅。


    小尼雅一臉焦急,用她那不怎麽標準的漢語喊著:“你醒醒……你醒醒……”


    見我睜開了眼睛,頓時破涕為笑,一把摟住我的胳膊,大聲說道:“太好了!太好了!你醒了!”


    邊上的花慕靈也欣喜的說道:“你終於醒了!可嚇死我的了!”


    我揉了揉發脹的腦袋,四下裏看了看,發現我扔在那條台階通道裏麵。


    熊明躺在距離我不太遠的地方,腦袋和左臉上麵淤青了一個大塊,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多半兒是我剛才一撒手,這小子整個人磕在台階上造成的。


    不過,說實話,熊明這小子也算是福大命大造化大,沒一下子把門牙給磕掉了。


    我估計要是那樣的話,事後他指定非跟我沒完不可。


    我見熊明沒有什麽大事兒,便轉過頭問花慕靈,說道:“剛才是怎麽回事?我昏過去多久了?”


    花慕靈看著我說道:“也就是大概一分多鍾之前的事兒。至於你到底怎麽了,我也不太知道。你一直走在我的後麵,我隻是聽見你突然間大喊了一聲什麽,然後就將熊明扔到了一邊,接著,你也就沒有了神智。”


    我看著花慕靈詫異的問道:“我還大喊了一聲?我喊的是什麽?”


    花慕靈搖了搖頭,說道:“你喊的不是漢語。具體是什麽我也不太清楚,隻是聽起來像是什麽烏……什麽蘇的……”


    此時,一直沒有說話的小尼雅突然在一旁接道:“古瑪烏拉蘇哈……”


    花慕靈聽小尼雅說出了那句話,頓時說道:“對對對!就是這句!原來她記得!”


    說著,花慕靈伸手摸了摸小尼雅的頭,而我則一臉好奇的看著小尼雅,問道:“小尼雅,你告訴哥哥,這古瑪烏拉蘇哈是什麽意思?”


    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小尼雅已經能說一些漢語了,雖然大部分都還不太標準,但多多少少我們還是能夠聽懂。


    見我發問,小尼雅想了一會兒,便說道:“古瑪烏拉蘇哈是時輪佛法中的一句話,意思大概是說……可以自由穿越……穿越兩個時間的人……嗯,對,就是……就是這個……這個意思。”


    我被小尼雅搞的是一頭霧水,看著她問道:“你是說那句話的意思是,可以自由穿越時間的人?”


    小尼雅點著頭說道:“嗯!沒錯!就是這個意思!”


    我詫異的喃喃說道:“奶奶的!我好好的為什麽要喊上這麽一句?難道是跟大話西遊裏般諾菠蘿蜜一樣,喊一聲就能時光倒流不成?”


    就在我話音剛落的時候,突然在我們下方不遠的地方傳來了呂誌成的聲音,隻聽那小子喊道:“幾位快下來,渡船的擺渡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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