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話讓李蘇猛然就是一驚,她一把揪住了男人的衣領,大聲道:“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男人被李蘇揪住,一不生氣二不慌,他笑著說道:“我說的是什麽……你明明已經聽清楚了,為什麽還要問?”


    李蘇咬著牙說道:“你……”


    男人沒讓李蘇把話說完,便開口接著說道:“如果我是你絕對不會在這兒浪費時間。我想你應該懂我的意思……”


    …………


    城南淩熙廣場,是一處有名的爛尾樓,保守估計它在這兒矗立至少有小十年的光景了。


    據說是因為開發商資金鏈斷裂才導致現在的局麵,可具體是因為什麽,那隻有資本市場內部的人能知曉真正的原因了。


    淩熙廣場占地麵積很大,分為前中後三處,加在一起至少有幾萬平米的規模,男人口中的三號工地也就是淩熙廣場最裏麵的那一處。


    李蘇趕到的時候已經接近晚上十點多,這地方幾乎是空無一人,甚至連一個看守都沒有。


    說也奇怪,這地方平日裏經常有一些無家可回的人露宿此地,可今兒李蘇卻連一個鬼影子都沒有見到。


    她一路沿著朝工地裏頭走,直到最裏頭的一處空地上李蘇才見到了自己的父母。


    可此時,她父母的胸口赫然插著兩把利刃。


    李蘇大驚,急忙跑過去抱起躺在地上的母親,她的母親早已然沒有了呼吸,但身上卻還保有溫度,似乎剛剛去世並沒有多長時間。


    “啊……!”


    李蘇痛苦的哀嚎著,她做夢也想不到自己看似平常到不能在平常的一單生意,竟然會禍及家人。


    李蘇看著倒在血泊中的父母,整顆心都糾在了一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悲痛壓的她幾乎透不過氣,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淌。


    李蘇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可她無論怎麽做大腦就跟不聽使喚一樣,一遍又一遍浮現父母生前的種種畫麵。


    她顫抖著將手伸進口袋,她想報警,可轉念一想她又放棄了,因為她知道這些人做事不可能留下任何線索,更可能會將一切證據都指向自己,如果報警反倒會讓自己變的更加麻煩。


    李蘇不住的深呼吸,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終於將自己從崩潰的邊緣給拉了回來。


    她看著地上父母的屍體,又看了看插在他們心口的利刃,突然她發現這並不是一把普通的短刀,這東西看起來更像是一件古物。


    “或許這把刀可以帶我找到凶手,又或者是那幫家夥估計留給我的!”心念至此,李蘇伸手將插在母親身上的短刀拔了下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群身穿製服的人一下子衝入了淩熙廣場的三號工地。


    李蘇見狀轉身就想跑,可就在她轉過身的一瞬間,她看見了一個人,她的親生弟弟——李澤天!


    …………


    故事講這裏的時候,李蘇便停住不再往下講了。


    她轉頭看向了窗外,似乎整個人又陷入了回憶之中,我張了張嘴想說一些什麽,可是話剛到嘴邊,卻透過玻璃看見有一滴眼淚正從李蘇的臉頰滑落。


    雖說女人掉眼淚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兒了,可是李蘇卻不是普通的女人,她的心裏承受能力要強大的多,甚至比很多男人還要強大。


    所以,她如果能夠流淚,那一定是內心壓抑到了極點。


    我沒有說話,不光是我不知道這時候該說一些什麽才好,更是因為我知道很多時候,不說話要比說話強上百倍。


    我本打算想偶像劇裏一樣,在這關鍵時刻遞上一張紙巾,可我在車上翻找了半天,別說紙巾了,就連卷紙都沒找到半格。


    而一旁的李蘇見我翻個沒完,好奇的轉過頭問道:“胡天,你這是找什麽哪?”


    我尷尬的笑了笑,說道:“紙巾!”


    李蘇一愣,說道:“你找紙巾幹什麽?”


    我說道:“我本來是想給你用來擦眼淚的。但現在看來你隻能勉強用這個了……”


    我說著抬起了胳膊,把衣服袖子遞到了李蘇麵前。


    見我突然整這麽一出,李蘇不由得“噗呲”一下笑出了聲,說道:“謝了!”


    我見李蘇笑了,我也跟著笑道:“我這時候是不是該說一聲不用客氣?”


    李蘇笑了笑沒有說話,而我則沒有在提任何有關李蘇過往的事兒,故意把話題扯向了一些完全沒有用的事兒上。


    就這樣,我們兩個人聊了大概一個半小時之後,前方不遠處零星的出現了幾戶人家。


    我們的車打他們門前經過的時候,這些人不知為何竟然都用一種極為怪異的眼光在看著我們。


    李蘇看著那些人的表情,微微皺了皺眉頭,說道:“這幫家夥為什麽用這種眼光看著咱們?”


    我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或許是他們不太喜歡外地人……”


    我一邊說一邊開車沿著民房中間的小路朝前走。


    隨著我們的車越來越遠,道路兩旁的房子也越來越多,時間不大,我們兩個人竟走進了一個鎮子。


    鎮子很大,人也很多,今兒似乎是有大集,天雖然已經不算早了,可這會兒還是很多人在道路兩旁擺著攤位,買著各式各樣的東西。


    我伸頭超車窗外看了看,有賣石頭的,有賣肉,有賣皮毛和駝絨褲的,甚至還有幾個人賣俄羅斯特產,我舉目一看竟是一些假的刀具和望遠鏡。


    車有朝裏頭走了大概十五六分鍾,便被人群給堵的無法再前進了,恰好此時邊上正是一家蘭州拉麵的館子。


    於是我便開口說道:“既然走不動了,咱們倒不如先吃口東西,順便打聽打聽那個水生村到底在哪兒?”


    李蘇點了點頭說道:“嗯!如果水生村離這裏不算遠的話,這兒的人應該能夠知道它在哪兒。”


    說完,我便將車停在了馬路邊上,緊跟著大步走進了那家蘭州拉麵的館子。


    這家館子不大,裏外加在一起一共六張桌子,外麵這時候雖然熱鬧,可這館子裏麵卻一個人都沒有,隻有老板和夥計兩個人坐在最裏麵。


    我和李蘇走進去的時候,老板正在哪兒打瞌睡,而夥計則一臉興奮的表情,似乎正在手機上玩遊戲,就連來了客人都沒有發覺。


    我見沒有人搭理,便輕輕的咳嗽了一聲,可那個夥計似乎玩兒的太投入了,根本沒有聽見我咳嗽。


    我尷尬的笑了笑,剛想開口說話,邊上的李蘇率先開口說道:“怎麽?不做買賣了嗎?”


    聽有人說話,睡覺的老板一下子坐了起來,他先是看了看我們,然後又看了看還在打遊戲的夥計,氣頓時就不打一處來,他抬起腳使勁給了夥計一下,這一腳很重疼的夥計“嗷”的一聲跳了起來。


    夥計扔下手機衝著老板說:“王哥,你這是幹啥?”


    那個叫王哥的老板罵道:“你他媽的還玩兒?來人了不知道嗎?還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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