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衛士剛才被場中激鬥所吸引,這時方才看見正主兒出來,當下驚喜交加地圍了過去,七嘴八舌道:“他們沒有為難你吧!”


    我笑道:“我正在和梁大人一起喝茶,他為難我幹嗎?”


    梁大人也笑道:“莫兄弟是將軍的人,我怎敢為難他?”


    我忽然想起一事,問高丘道:“你怎麽這麽快就知道我在執法營?”


    高丘麵色古怪地回答道:“是有人告訴我的。”


    我心頭一震,似是想到了什麽,沉聲道:“是不是一個身穿藍色大裘,臉上帶著一張麵具的人告訴你的?”


    高丘愕然道:“你怎麽知道?”


    我猛然望向梁傑道:“梁大人,您怎麽看?”


    梁傑隻好揉了揉又圓又厚的鼻頭,苦笑道:“好像這個戴麵具的神秘人無處不在。”


    我道:“好像他也隨時能預料到下一步會發生什麽事。”


    梁傑沉默不語。


    高丘自從經曆了山頂哨所的事情後開始佩服我,問道:“莫炎,你究竟是為了何事來到這執法營?”


    我苦笑著將在方才在浣衣營中的遭遇簡單扼要的說了一下。


    這不說還好,一說之下,藍羽衛士們頓時群情激奮道:“莫炎怎麽可能是殺人凶手?你們搞錯了吧!”


    梁傑道:“諸位請安靜。隻要能證明莫兄弟是無辜的,本官一定還他一個清白。不過依照軍法,眼下還是要請他在執法營待上兩天。”


    眾衛士聞言勃然大怒道:“不行!今天必須把人放了!”


    “放肆!堂堂執法重地,豈容你們胡亂!”


    一個雄渾洪亮的聲音從大門外傳來進來。


    回頭望去,隻見一個身穿文士服,卻長得虎背熊腰的宗真在一群勁裝武士的簇擁下悠然踱了進來。


    此人的相貌看起來頂多三十五、六歲,英俊得有些邪異,顧盼之際極有威勢,舉手投足間仿佛是那種發慣了號施令的人物。


    他的人還沒走進大堂門檻,眾人就已經感受到一股迫麵而來的驚人氣勢。


    我立馬嗅到此君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非人氣息,卻長著一副人類的外表。本以為這個宗真是個八旗膏粱子弟,沒想到卻有如此驚人的秘密!


    不過,他也並非女媧族人,究竟是什麽異族?


    我知道惟有修煉到一定級數的異族才能全天候隨意保持成人類的偽裝,而先前遇到的牧人魚、忽爾巴等輩明顯在修為上遠遠不及此人。


    此君絕對是高手中的高手!


    梁傑看到這個人的時候嘴角浮起一絲複雜難明的笑意。


    “高丘,是你在帶頭鬧事麽?”宗真冷冷地問了一句。


    原本一副桀驁不馴模樣的高丘一看到這個人,登時就像一個在大人麵前犯了事的孩子般低下了腦袋,囁嚅道:“我……我……”


    宗真沉聲道:“帶上你的人趕緊離開。”


    高丘呆了一呆,將目光投向了我。


    宗真見狀冷冷道:“對了,我忘記你現在已經翅膀硬了,自然不用再聽我的話了。好,很好。”


    高丘囁嚅道:“師父,你的話我怎敢不聽?隻是我這兄弟無緣無故被執法營扣押,我們是前來討個說法的。”


    原來,高丘以前曾是宗真派係的人馬,後來才被調往藍羽衛。


    在那段時期他曾受過宗真的指點,所以一直以師父相稱。


    他話音一落,聲後頓時響起一片附和聲:“不錯,我們都是來替莫炎討個說法的!”


    宗真眉頭一蹙,猛的一喝,頓時將他們的聲音蓋了下去:“公堂之上吵吵嚷嚷成何體統!都給我閉嘴!”


    大堂上頓時鴉雀無聲,一時間靜地落針可聞。


    我冷笑道:“宗大人好霸氣,好威風啊。”


    宗真濃眉下的一對下三白眼宛如兩條毒蛇般在我身上來回掃了兩下,緩緩道:“你就是莫炎?”


    我被他看得很不舒服,挺胸道:“不錯,我就是莫炎,你想怎樣?”


    宗真微微一頷首,將目光從他身上收回,然後射向了梁傑,說道:“我和他有話要講,想借貴寶地一用,可以麽?”


    梁傑寧可得罪閻王老子,也不願意得罪眼前這位煞星,臉上立馬堆起謙卑恭敬的笑容,點頭哈腰道:“您這是說哪裏話,莫說您要借去一用,即便是十用百用千用,下官也不敢說上半個‘不’字。堂後有數間雅室,您盡用無妨!”


    宗真道:“那就叨擾梁大人了。”


    梁大人笑道:“好說好說,客氣客氣。”仿佛此人占用了他的房間是他莫大的榮幸。


    梁大人將兩人領進後堂的一間僻靜書房。


    兩名蜥蜴人侍衛守在了書房門口。


    宗真進屋之後掃視了一下四周,片刻後點頭說道:“這裏不錯。”然後就像這間屋子的主人似的對兩人說道:“坐。”


    兩人坐下,他卻仍舊站在那裏沉思。


    宗真的身材並不算十分高大,可他站在那裏,令本來十分寬敞的書房立時變小了很多。


    書房當然不會變小,而是從宗真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令他在眾人眼中變得高大偉岸起來。


    梁大人問道:“不知道宗大人找我們來所為何事?”


    宗真目光森冷地望著我道:“聽說你在查我?”


    我直言不諱地點頭道:“不錯。”


    “可你在調查我的過程中殺了浣衣營的管營大人。”


    我道:“我沒有殺人!”


    宗真冷笑道:“誰能證明?”


    我一時語塞,不過他很快說道:“我問心無愧,事情很快就會水落石出。到底誰殺了人,自己心裏清楚!”


    宗真知道他所指什麽,縱聲大笑道:“你以為我為了掩蓋所謂的證據,而殺了管營大人?”


    “難道不是麽?”


    “哼,我宗真就算真的**了那浣衣女又如何?即便是左宗棠出麵,也不能拿我怎麽樣?我還需要費盡心思地去殺一個小小的浣衣營管營來掩蓋這所謂的證據?”


    我知道他說的都是實情,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如果管營大人不是他所殺,那會是誰殺的呢?


    殺人動機又是什麽?


    我冷笑道:“所以,宗大人認定是我殺了秋大人?”


    宗真搖頭道:“人肯定不是你殺的。”


    這句話大出我的意料,他問道:“為什麽?”


    宗真道:“我說你沒殺人,你就是沒有殺人!”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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