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神聖艾爾丹特帝國艾爾丹特城——謁見之間。


    這座艾爾丹特城裏麵與皇帝陛下會麵的房間有好幾間,而我·加納慎一這次被帶去的,便是其中最為寬廣的房間。


    不知不覺有種久違的感覺。剛來這座城的時候,我好像也讓帶到了這裏。從這層意義上講也十分懷念,從將這個艾爾丹特與日本相連接的巨大騷動總結出來報告上去的這層意義上講,或許也十分相符。


    (我當時還因為說了一些不好的,讓狠狠揍了一拳呢……)


    雖然全都是我的錯就是了。


    【……不過正因如此才和當時的計劃一樣。這樣,最大的懸念、或者說是問題,便就此解決了】


    我向著坐在禦座上的皇帝陛下以及並站在其左右的側近如此報告。


    【萬事ok。可以說是大團圓吧?】


    通過操作超空間通路,美軍從這個世界——這個時代被趕出去之後。


    我便為了報告事情的前前後後而來到了這個艾爾丹特城。這是因為從艾爾丹特軍、兵隊那裏借來魔法驅動的龍型可變機器人之後,這種聯絡是比任何事情都應該優先的。


    報告聯絡商談是工作的基本。


    呃。我也對總負責人得心應手了起來。不過因為與日本的聯絡已經斷絕,其實已經名存實亡,從明天開始或許就可以說是無業遊民了。


    ……話說回來這些事情該怎麽辦呢!?


    就像這樣,正當我感到十分焦急的時候。


    【……是這樣嗎?】


    從禦座那裏傳來了莫名清淨的聲音。


    【萬事ok嗎?】


    【唉?啊、嗯、呃?】


    【大團圓嗎?】


    【……我……是這樣……認為的……】


    我感覺到不知為何有一種險惡的氣氛的同時——我再次看向了坐在禦座上的皇帝陛下。


    纖弱的身體、纖細的手足、如同陶瓷一般光滑白皙的肌膚、長長的豔麗銀發、以及如同寶石一般豔麗清澄的翠綠雙目。正就如同誇獎人的話裏所說的{就像是人偶一樣},如此相符的人物,我除此之外不知其他。該怎麽說呢,就像是不存在活體的俗氣一般……甚至讓人懷疑真的有在呼吸嗎、真的回去上廁所嗎一般。


    這便是佩特菈卡·安·艾爾丹特三世。


    這雖然是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隻能用{公主大人}來形容的身姿,但是她卻是統帥這個神聖艾爾丹特帝國的皇帝陛下、絕對君王,也是在這個謁見之間給了我一拳的人。明明連我爸都沒打過我!雖然是假的。


    【原來如此。如同計劃一般萬事ok大團圓嗎。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總感覺隻有我的周圍溫度降了下去,這是我的錯覺嗎?


    【……那個……?】


    這是怎麽回事啊?即便我將這個疑問帶入視線中看向佩特菈卡一旁的——就站在禦座旁邊右側的銀發青年,他也隻是露出了悲痛的表情搖了搖頭。


    唉?怎麽回事?那像是在可憐死囚犯的表情怎麽回事!?


    他是迦流士·安·克德巴爾。


    是佩特菈卡的親戚——或者說是表哥——也是位於這個國家的軍事部門頂點的騎士。他畢竟也和佩特菈卡有著血緣關係,即便隻粗略一看也是美型到無可挑剔、讓人不得不感歎世間的不平等一般。


    但是他的反應卻很奇怪,這是怎麽回事!?


    【這樣的話,慎一啊】


    佩特菈卡一遍微微挺出身子,一邊說道。


    【在把美利堅軍隊趕走的地方向繆雪兒求婚也是計劃之內嗎】


    【唉……!?】


    我不禁絕句。她——她為什麽會知道那個事情!?


    繆雪兒·佛蘭。


    她既是我們宅邸的女仆,也是我來到這個異世界之後最先遇到的人,她是一位十分可愛的半妖精女孩,呃、不過正如佩特菈卡說的一樣,也是我的求婚對象。


    順便一提,我還順利得到了ok的答複。幹的很漂亮。當然,溫柔的繆雪兒並沒有用{是禦宅}這樣的理由拒絕我!這樣的話我就能完全克服那天的心理陰影、現在向著新人生……呃、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為什麽會知道那個——】


    【…………】


    迦流士輕輕將一隻手臂舉到肩膀的高度、響起刷地一道振翅聲之後——便飛來了一隻奇妙的生物,停在了上邊。雖然模樣就像是貓頭鷹一樣,但是卻沒有頭,隻有一隻眼睛存在於身體正中間。


    這個——是那個吧。我記得是艾爾丹特軍用以監視的魔法生物——是一種精靈。過去,在我們還未被佩特菈卡他們所信用的時候,我還記得就是這個東西監視我們的宅邸的…………………………這也就是說。


    【你、你們全、全看到了!?】


    【…………】


    迦流士不發一語點了點頭。


    不止如此,並站在謁見之間的重臣們也一齊點了點頭。


    【……慎一】


    就像是被絲線之類的東西所牽引的人偶一般,佩特菈卡輕輕從禦座之上站了起來。、緊接著她便從台上啪嗒啪嗒地走了下來,走到了我這裏。


    啊。這是既視感。


    這和最初和她相遇被揍的時候一樣——


    【慎一!】


    【怎、怎麽了!?】


    因為突然被厲聲叫道名字,我不禁挺直背大叫道。


    同時,被白色的長手套所包裹的纖細手臂伸了過來——抓住了我的衣領。


    【你這家夥、到最後居然花心!】


    花心?這個——


    【唉?呃】


    我動搖的同時再次看向了佩特菈卡的臉。


    她翡翠色、圓溜溜的眼睛濕潤了起來,眼角處也充滿了淚水,就像是在說{我要哭了!}一般,但實際上她已經哭了出來……啊啊啊啊啊!?


    【……慎一】


    迦流士歎氣一聲之後說道。


    【陛下呢。因為一直認為回到日本對你來說才是幸福,雖悲痛萬分也並沒有將你留下,下定了目送你回去的覺悟】


    【這個——因為許多準備都很繁瑣,所以呃】


    【因為目送你回去就會想要把你留下。所以才硬是沒有過去。而對於陛下的這番顧慮,你卻糟踐了一番……】


    【呃、但是、這個】


    【並且你還在那裏向繆雪兒·佛蘭求婚……】


    這樣陛下不就像傻子一樣嗎——他想必是想這麽說吧。


    【陛下會生氣也是理所當然的】


    【慎一!】


    佩特菈卡抓住我衣領的同時再次大叫道。


    【你知道妾身!妾身有多喜歡你嗎!】


    【這——】


    在美少女直截了當的告白麵前,我不禁絕句。


    說實話,我知道佩特菈卡喜歡我。


    但因為她是皇帝陛下。既是這個國家的絕對權力者,也是這個國家裏最為高貴的身份,因此也便是無法因自己的想法而能夠決定與誰結婚的立場上的人。


    所以我才認為佩特菈卡應該不會和我結合,而這個她應該也知道——才對。


    我過去也曾經看到過好幾次佩特菈卡哭泣的臉,雖然把她弄哭的基本上都是我


    就是了——但正是因為她平時個性突出咄咄逼人,所以像這樣像一個普通的女孩子一樣哭泣的模樣才萌地不得了、更正、是更加激起這邊的罪惡感。


    【對……對不……】


    必須先道過謙才行。


    如果去掉所有的立場,我也確實喜歡她,現在也是一種和對繆雪兒也不分上下的感情。


    如果說在這個異世界最先接受我的是繆雪兒的話,最先認同我的就是佩特菈卡。


    而就是這個美幼——更正、美少女傲嬌皇帝陛下,居然用毫不遮掩、旁人聽到都覺得害羞的話語說道{喜歡}我。我不可能不動搖。自然,我也慢慢不禁想要不顧旁人的目光緊緊抱住她。


    但是我已經向繆雪兒求過婚了——因此,這麽做的話就完完全全是出軌了。啊啊、但是佩特菈卡在哭啊!該怎麽辦——


    【——對啊!】


    但是在下個瞬間,佩特菈卡便立刻用左手拭去淚水、露出了笑容——露出了甚至可以說是凶惡的、十分有力的笑容說道。


    【現在便舉行婚姻之儀吧!】


    【……唉?唉?】


    hunyin。婚姻。也就是說結婚?從現在?舉行婚禮?這麽突然?


    不知她是如何理解我困惑的表情的,佩特菈卡露出莫名可靠的笑容之後繼續說道。


    【沒關係!畢竟妾身也是皇帝!】


    呃、我知道這個!我知道這個啊!


    絕對權力者難道連那種事情都能做得到嗎!?


    婚禮不是那種突發奇想便能當場舉辦起來的東西————倒不如說在此之前不需要我的承認嗎?不需要嗎原來如此。畢竟能夠直接無視對方的狀況直接貫徹下去才叫絕對權力者呢……


    【小的們!妾身要和慎一結婚!】


    於是佩特菈卡便環視謁見之間如此宣言道。


    【陛……陛下!?這著實使不得呀】


    雖然數名重臣們露出困惑的表情極力主張,但佩特菈卡就像是聽到沒有聽到一般。本來最因一馬當先阻止她的紮哈爾宰相因為重傷正在治療所以不在這裏,而迦流士卻也不知為何並不抱有異議——


    【正是婚姻之儀,快向人民貼出布令、向他國通達、立刻準備儀式、立刻、立刻、立刻!!】


    緊緊抓住我的衣領的同時,可愛的皇帝陛下高聲命令道。


    ☆


    我名為加納慎一。


    是為了推進日本和異世界國家·神聖艾爾丹特帝國的親善與文化交流而被提拔成了綜合娛樂商業公司的總負責人、曆經征戰的純血禦宅……曾經是這樣。


    將日本和異世界——正確來說是遙遠的未來世界相連接的超空間通路已經不複存在。


    雖說相隔數千年,但是讓過去和未來常年相連也是十分危險的,所以我們便將這個自己親身穿越了時空的{洞穴}關上了。


    這也就是說,我以及生於現代日本的幾個人一起被留在了這個異世界中,完全失去了日本政府這一後盾,並且——還與存在、遍布於現代日本的動畫、遊戲、漫畫、小說以及其他各種東西斷絕了。


    為了將禦宅產業輸入至異世界而存在的綜合娛樂商業公司失去了其存在理由,自然、身為其總負責人的我也失去了工作。


    於是就重新變回了來到這邊之前的——家裏蹲、或者說是無業遊民的狀態裏。


    呃、不過事到如今我也不打算家裏蹲就是了。


    而就在正想著接下來該怎麽辦的我的麵前……不知不覺中便出現了我遠遠沒有想過的永久就職的地方、突然就從天上掉了下來。


    那便是皇帝陛下的丈夫。話說這個算就職嗎?


    ☆


    【……因為這個原因。這真的該怎麽辦啊】


    我一邊歎氣一邊說道。


    【當然,若要說佩特菈卡和我結婚的話,我自然是單純地很開心。甚至站立難安想要當場就跳霍帕克舞蹈的程度。而且被那種傲嬌noja蘿莉係的平板銀發皇帝陛下、這種過剩裝載也要有個限度的女孩當麵說道喜歡的話,我自然不可能拒絕】


    我的好球區本來就很廣闊。


    從平板蘿莉係美少女到巨乳係大姐姐全都能行。


    【畢竟也真的受她照顧了不少,這樣一看佩特菈卡的性格真的很可愛,如果遊戲裏有她的路線和繆雪兒的路線的話,在分支前我一定會存檔、甚至在要攻略誰上邊煩惱三天——】


    我之所以{沒有選擇}她,並不是對佩特菈卡個人有所不滿,而是因為我認為我和皇帝陛下是不可以結婚的。即便我們有這個想法,周圍會猛烈反對,這連不經世事的原家裏蹲禦宅的我也都能夠想象得到。


    【所以……………………哈啊】


    我把頭撞在牆上歎息道。


    我甚至都想問自己是在向誰說明。我真的想這麽問。無論再怎麽激烈辯論、便捷,白色的牆壁也不會附和一聲{說的是呢}。這隻是因為不知為何隻有討厭的想象自己膨脹起來,所以從整理大腦這個意思上講了出來而已。


    現在這個房間裏空無一人。


    這是神聖艾爾丹特帝國·艾爾丹特城的——其中一個房間。


    種類上應該相當於客室吧,這是一個有著豪華的內裝、家具,布置地十分高雅的房間。就等同於賓館裏的vip房間一樣——雖然我並沒有在那種房間裏睡過覺就是了。因為有床,所以也能住在這裏,隔過兩個房間還連著浴室和廁所。當然,這並非是獨立衛浴而是各自獨立的。


    真的可以說是無微不至。除過無法自由出入。


    【啊…………現在居然會被監禁……這應該是叫軟禁吧?】


    正是如此。我正被軟禁在這個房間。


    佩特菈卡宣言和我結婚是在兩天前。


    即便再怎麽說是絕對君王的話,國家最高權力者的婚禮自然也不可能會在就當天準備好——然後舉行。儀式本身物理上的準備,畢竟也無法用權力和財力強行做出個所以然,而向國民的布令、向周邊國家的通達、告知,這些聯絡的準備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


    因此,在準備結束之前為了不讓我逃跑,就把我軟禁在了這裏。


    因為佩特菈卡的侍女們會準備食物和打掃房間,我暫且並沒有什麽不便——但是因為什麽要做的事情都沒有閑得無聊,所以隻有多餘的幻想在不知不覺膨脹。


    【繆雪兒……應該在擔心我吧……】


    順便一提,因為報告隻有我一人前往,所以光流、美埜裏和繆雪兒、愛兒比婭一起早早回到了宅邸。所以大家很有可能還並不知道我和佩特菈卡結婚、軟禁這些事情——繆雪兒大概在擔心我吧。美埜裏或許也會想{很奇怪呢}。光流和愛兒比婭因為對他人的事情不怎麽關心,所以我並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麽。


    【讓你擔心真的抱歉……繆雪兒……】


    【沒、沒有,沒有關係的,慎一大人】


    如同鈴鐺響起一般可愛的聲音——無論聽幾次都絕不厭煩、如同三森鈴子一般的聲音回答了過來。啊啊、因為太過不安,終於聽到了幻聽…………呃。


    【繆雪兒!?】


    不禁回過頭的我看見了在房間入口眨著紫色眼睛的繆雪兒的身影。


    亞麻色的長發一如往常束成了雙馬尾,正是如同平時一般穿著女仆裝的可愛得不得了的女仆小姐。


    呃。因為我已經求過婚了,所以與其說是女仆小姐不如說是我的新娘。新娘。啊啊。怎麽回事?這讓人又害羞又高興的回響!


    【為、為什麽?】


    【即便您問為什麽……】


    繆雪兒迷惑的同時將不知為何背在背上的包袱放下之後歪起了頭。話說回來為什麽是包袱!?


    還是精心的蔓草圖案花紋?誰準備的?


    【因為從城裏告知道慎一大人停留在這裏,所以讓我帶上送的東西和替換衣物來這裏……】


    【是向繆雪兒告知的?】


    【嗯。這似乎是皇帝陛下的直接命令】


    佩特菈卡?……她到底是在想些什麽啊?


    【因此我就把三天的替換衣物和便攜遊戲機以及幾本漫畫小說帶來了】


    【判斷十分正確,繆雪兒】


    從打發時間上來講,性價比最強的就是遊戲機和輕小說了。雖然漫畫讀起來比較容易,但是讀一本花不了半個小時,所以在帶的數量被限定的情況下,就比小說能夠打發的時間更少。


    不過隻要繆雪兒在這裏,打不打發時間也無所謂。我有自信僅僅隻和她談天說地,大概就能打發一整天的時間——才是。


    【話說回來,慎一大人……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呃、不知道為什麽,佩特菈卡突然就宣言要和我結婚……】


    【這個我聽說了……】


    繆雪兒的表情突然便烏雲密布。


    啊啊……繆雪兒、別做出那樣的表情……!


    【我……因為慎一大人向我說……說……讓我嫁給您……所以……就得意忘形起來……然後……就忘了陛下……許諾了下來……】


    繆雪兒也知道佩特菈卡喜歡我。


    繆雪兒和佩特菈卡的關係原本就很好。如果沒有我的話,真就如同是超越了身份之差、種族之差的親友一半的關係,在這一點上我也覺得非常羞愧——


    【不過這一點上也是我的錯,我覺得並不是繆雪兒和佩特菈卡的錯。我像這樣被軟禁起來也是我自作自受。但是……我開始不明白佩特菈卡在想什麽了】


    【……陛下、嗎?】


    繆雪兒歪起了頭。


    頭發微微搖晃、標誌著她繼承了妖精血脈的尖耳稍稍露了出來。這也因為是她自己也沒有什麽自覺、萌萌度十分高的動作,所以我看幾次也萌的不得了、毫不厭煩——呃、這個先暫且不提。


    【呃、即便說我想繆雪兒求過婚也依然還是口頭上的約定,什麽都還沒有做——】


    我在這時咳了一聲。


    【那個、我是指婚禮之類的、沒有舉辦任何具體地儀式之類的意思】


    【啊、嗯、嗯】


    繆雪兒紅著臉低下了頭。


    【在口頭約定狀態的時候,把我和繆雪兒拆散開,自己先行結婚——她或許是在這麽想。這樣的話應該是不會說讓繆雪兒帶慰問品來吧。畢竟終於拆分開了。如果我們就這樣手牽著手逃跑的話不就沒有意義了嗎】


    不過我覺得並不會那麽簡單就能逃跑就是了。


    【這難道是說……陛下是相信著我們不會背叛她嗎……?】


    【不可能不可能、這個不可能】


    我搖了搖頭。


    【從佩特菈卡的角度來講,我早就已經背叛了她。畢竟她把我向繆雪兒求婚這件事說成了{花心}呢】


    【啊……】


    繆雪兒不禁用雙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她的這種動作也是十分萌地不得了(以下略)。


    【所以大概並不是那種相信才是。至少對我是這樣。所以我才會被軟禁在此。不過這畢竟也隻是針對我,或許是相信繆雪兒的就是了】


    【是……這樣嗎……?】


    繆雪兒皺起眉頭作出了在想什麽的動作如此說道。


    【但是……這樣的話陛下是……?】


    【這裏就是我不明白的地方呢……】


    佩特菈卡十分聰明。


    正確來講——不知是該說運轉的很快又或是切換的很快。雖然頑固倔強的地方很多,可一旦開始思考什麽、開始判斷什麽,就十分殺伐果斷。


    所以不合道理的地方應該不會有這麽多才是。


    雖然也不是不能說這次是感情暴走的結果、所以並沒有做出正常的判斷——但即便如此,若是優先感情的話,應該不會讓繆雪兒和我在一起才對,如果確實如此,就沒有軟禁我的必要才對。


    【若要說聰明的話——】


    話又說回來,迦流士沒有反對佩特菈卡的亂鬧一通,要說不可思議也確實很不可思議。


    他的大腦也轉得很快,判斷也很棒。在佩特菈卡暴走的時候勸諫她的,通常就是他和紮哈爾宰相的職責。雖然紮哈爾宰相現在因為和美軍發生糾纏負傷而正在治療中,所以並沒有在那裏,但話說回來,迦流士沒有阻止佩特菈卡也十分不可思議。


    話又說回來,佩特菈卡為什麽會在那種充滿了重臣和衛兵、在眾人環視的狀況下硬是說出要和我結婚呢。


    不過要迅速準備婚禮的話,在那個場合下宣言會更加直接、迅速就是了,但為了不在之後發生糾紛,一個一個梳理會更加方便才是,佩特菈卡和迦流士應該並非不知道這些——


    【嗯……?】


    【……為什麽呢……?】


    明明是同{婚約者}時隔兩天的再會,但是我和繆雪兒卻隻是歪頭呻吟。


    ☆


    自那之後過了半天。


    【……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我——迷迷糊糊地看著排列在眼前的奢華餐點,一邊自言自語道。


    我並沒有吃喝的愛好,如果是吃起來相當美味的東西,我並不會拘泥於細節上的味道不同——也就是同美食家相隔甚遠的人。


    雖然平時已經習慣了繆雪兒做的美味飯菜,但也並非是除此之外便再無其他。我也會吃從日本定期郵寄過來的垃圾食品、粗點心之類,並不會像某個陶藝家一樣稍微有些不合口味就會大叫{把老板娘叫來!}。簡而言之就是一個長著什麽吃起來都會覺得很美味的、幸福的頓感舌頭的人。


    即便是這樣的我……一眼也能夠看出眼前的這些東西就是所謂的高級料理。


    沒有一樣是一次性做很多、然後滿滿盛在盤子上的。


    魚貝、肉類、蔬菜等等,每一樣每一樣不僅都被施與了給人一種{這是什麽、手辦?}一般的精工細琢、成形,而且還施與了讓人不禁想問{這是西洋片?}一般的精妙配置。就像是吧盤子當作畫布一般畫了一張花一樣。淋醬汁的方法就像是帶著某種意義一樣。恐怕食材也絲毫不惜地使用了{這也是嗎、這也是嗎、啊啊這個也是嗎!}一般高級的食材。雖然我並不知道這個世界裏有沒有鬆露、醬鵝肝、白雲金絲魚之類的就是了。


    不過總而言之,王侯貴族吃的料理應該就是這些東西吧。這麽一想,我眼前的料理也並沒有那麽不自然、不相應,而是如同理所當然一般。


    更何況——


    【…………】


    就像是帶著迷你四驅車的花邊一樣長長的餐桌上,神聖艾爾丹特帝國的重臣們長排於此。說實話,甚至多到讓人不禁驚訝、這個國家原來有這麽多大臣啊?應該是有五十人左右。而這似乎也是


    並沒有包含地方的領主在內的。


    簡而言之,這就是把艾爾丹特的指數重臣、舉足輕重之人聚集於此,重新正式發表同我的婚姻的晚餐會。


    【…………】


    並排一起的重臣們和有力者們的視線從剛才就一直在射向我。


    怎麽回事啊這個重壓。視線、視線好痛……


    (不過如果換作成了他們,我想必就是所謂的{不知從哪來的野小子}吧……)


    如果聽到這種小鬼突然要成為皇帝陛下的夫婿,自然會評價一番吧。


    雖然對對方來說十分痛苦就是了。


    (我想必是被想象成了使用小手段得到了佩特菈卡的寵愛吧……)


    雖說是重臣和大貴族,也並非是所有人都一天到晚會在艾爾丹特城裏,想必到現在也有人不知道我和佩特菈卡的關係很好吧。在那些人來說這就是晴天霹靂、不、會覺得佩特菈卡瘋了也是有可能的。


    (就例如拉斯普京、道鏡、中國的假宦官……)


    曆史上也有好多人通過巴結女性權力者取得權力晉升發達。而那些人最後要麽是被暗殺、要麽就是被左遷、要麽就是被處刑了。


    不好。真心不好。我是不是應該回日本才對啊!?


    順便一提……雖然列席的重臣們大多數都是老爺爺和大叔,但偶爾也能看到有年輕男女的模樣。不過皇帝陛下也是十幾歲的女孩子,因為繼承家業之類的原因有年輕的領主和大臣在也毫不奇怪。


    順便一提,裏麵也夾雜著妖精和矮人的身影。


    具體來說就是我的{學校}的學生、羅密妲和羅伊克的父親們——分別為萊德爾·加爾德和埃裏克·思萊茵。在這個大抵上執行著以人類為主體的統治的神聖艾爾丹特帝國之中,所謂的亞人種雖然被分在了低一階的身份階級中,但是加爾德家和思萊茵家因為是在帝國成立的時候有所功績的矮人和妖精的子孫,所以便特例被當做了貴族對待。


    【…………】


    和我對上視線之後,萊德爾先生和埃裏克先生便以笑容會意。


    果然,哪怕僅僅隻有熟人或是有親交的人的家人在這也能安心下來——才是。


    (……繆雪兒……)


    我立刻向房間的一角轉過視線之後,便看見了夾雜在負責配膳的侍女們中間的繆雪兒。


    她想必也注意到了這個房間裏異樣的空氣了吧,她雖然露出了不安的表情看相了我,但是在此之上並沒有動作。


    再怎麽說也隻是下人、隻是侍女,隻要在這種立場之上,似乎才能夠允許留在我的旁邊。不過從她公開的立場上來說,因為她是被神聖艾爾丹特帝國雇傭的女仆,所以這既不奇怪,也並非是很過分的對待。


    【——陛下】


    突然,其中一名重臣發出聲音。


    突然,我感覺到晚餐會的空氣莫名地便凝結了起來。


    【還請您重新考慮一下】


    【重新考慮——是指什麽?賽爾米斯公爵?】


    如此回應的自然是佩特菈卡。


    雖然她還十分開心——


    【同此人的婚姻,著實隻能說是一番不解身份之差的暴行……!】


    如此說道的重臣——賽爾米斯公爵所指的當然是我。


    喧雜聲在餐桌上擴散開來。即便是支撐帝國的有力者,但畢竟身為臣下之人將皇帝陛下的決斷評價為了{暴行}。即便當場宣告作出什麽處罰也毫不奇怪。


    如此說道的本人想必也十分清楚吧。但或許是無法沉默下去,又或是估量自己並不會受到處罰。雖然在我的眼裏看不出究竟是哪一方……但是從他背後的重臣們的反應來看,想必是後者吧。


    短暫的喧鬧之後,又有十個人左右舉起手異口同聲地開始反對我和佩特菈卡的婚姻。他們應該是在事前確保了一定程度的讚同者之後才作出勸諫佩特菈卡的言行的。雖說是絕對權力者,但若是數名有力者以理力爭反對,要無視掉也著實困難。


    他們的意見在使用的語言上並沒有錯誤,基本上都是【佩特菈卡和加納慎一的身份差太多、這不可能,若不是站在身份製度維持者頂點的皇帝自身給否定掉,無法向國民作表】之類。


    而從我的角度來看,基本上道理都是通的……就是了。


    【哦?你們是說妾身和慎一結為夫婦是暴行嗎】


    佩特菈卡眯起眼睛說道。


    重臣們雖然一瞬間被氣勢壓倒陷入了沉默,但下一秒他們似乎便將目標定在了佩特菈卡旁邊——也就是坐在和我相反側的人物身上。


    【克德巴爾卿,本來比起我們,您才是站在勸諫陛下的立場之上吧!作為帝位繼承權第一位、身為陛下左右手的您!】


    【這我自然重重承知】


    迦流士用淡然的語氣說道。


    【無奈陛下的意誌太過堅固。並且各位的主張多少有些偏差】


    【您說什麽?】


    【慎一並非眾位所說的平民百姓。雖然規模較小,但不僅在這帝都馬裏諾斯近郊擁有領地,並且從無數功績之上已經做好了敘勳的準備】


    【唉……?那個是——】


    發出這麽傻的聲音的,是我。好多東西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那宅邸和學校有一半是慎一、你的東西】


    如此說道的是佩特菈卡。


    【本來宅邸和學校一半是我國、一半是日本政府的……但與日本相關之人已經隻剩三人。其中地位最高的就是你。這樣的話,那便是你的東西了不是?】


    在的人裏麵,我比光流在立場上確實要高,而美埜裏再怎麽說也隻是護衛而已,立場也並不比我們要高。但是——


    【揭露巴哈拉姆王國的新兵器,防止同巴哈拉姆王國無意義的衝突,防止大災害,以年輕貴族子弟為中心提高國民的教育水平,並且還為國力增強盡心盡力。而且宅文化相關的出口品在友邦和周邊諸國大獲好評——這已經創造了相當大的利益。即便獲得貴族的立場也沒有絲毫不可思議】


    就如同一開始背下來了一般,佩特菈卡喋喋不休地如此評價我。雖然無論哪個這麽一說也確實如此,但是我這邊卻絲毫沒有建立了那麽大的功績的自覺——


    【但、但是這麽強硬的——】


    【神聖艾爾丹特帝國自初代皇帝便十分開明,有一個會將擁有力量者不會在乎身份、門第,都會被提拔晉升的良好風習】


    一邊喝著紅酒一邊愉快地說道的,是萊德爾先生。


    【慎一殿下——不、慎一大人的貴族晉升並非如此不可思議】


    【確實如此】


    同樣單手拿著紅酒附和道的,是在傳統上曾與矮人關係惡劣的妖精貴族,埃裏克先生。


    【而且往昔不曾想過的夫婦組合也有逐漸出現。不知是該說是開明又或是革新。這著實使人愉快】


    埃裏克先生一邊笑著說道的同時,就像是在說幹杯一樣同萊德爾先生碰了一下玻璃杯。那副模樣就像是十年多的朋友一般,完全讓人想象不到這是將種族之間見麵就會破口大罵起來當做常識的妖精和矮人。


    …………呃、等一下。


    難道{曾經以前不曾想過的夫婦組合}是指——


    【你們……!】


    雖然一開始找茬過來的重臣紅起臉盯向了埃裏克先生和萊德爾先


    生,但是他們兩人露出了一副仿佛不知的模樣。


    總感覺氣氛十分微妙。


    對於佩特菈卡的結婚宣言,對此積極表露出反對模樣的也隻有剛才所說的數十名左右而已。但剩下的想必也隻是沒有表明反對意見,有一半以上的人對這場婚姻——或者說是我並沒有好感。做的不好的話,能夠接受的很有可能就隻有佩特菈卡、迦流士以及埃裏克先生和萊德爾先生而已。


    隻不過,他們大多數都無法在皇帝陛下麵前反對,他們或許是覺得對這場婚姻的反對並沒有能夠到足以惹得皇帝陛下不快的程度。所以追從最初的重臣的言論的也隻有十人左右。


    【你們說的事妾身並非不知】


    佩特菈卡將有些冷漠的視線投向眾人說道。


    【所以才須整理局麵。為了不生出反對。你們的家族想必並非自初代開始便是帝國貴族吧?不曾擁有貴族立場的人晉升為貴族一般來說是很有可能的。製度上也有確立、帝國法典之上也有記載。並且貴族同帝族結下婚姻關係也並非不可思議。不是嗎?妾身也並非是在計算能夠容下多少無理之事】


    【…………】


    反對派的重臣們繃緊臉陷入了沉默。不隻是如何理解他們的沉默的——佩特菈卡重新環視一遍晚餐會的眾人之後,便用有些嚴肅的語氣說道。


    【妾身並非在輕蔑你們。反倒妾身認為正因為有你們在才為皇帝,有你們在才為帝國。因此才如此設宴拜托你們。拜托你們助力妾身的婚姻。正如剛才所說的一樣,從向慎一的敘勳開始,到儀式的整理、婚禮服裝的準備,要做的事情堆積如山。這將舉國為慶。還請支持妾身】


    佩特菈卡如此說道站起之後,便向重臣們低下了頭。


    【陛下……】


    驚訝的迦流士在佩特菈卡的旁邊屈身照顧起了她,而重臣們也互相看向了對方。佩特菈卡——艾爾丹特三世皇帝在他們麵前作出如此恭謙的姿態,想必還是第一次吧。


    【啊……呃】


    再怎麽說我也可不能在這裏傻傻坐著吧。


    我慌慌站起來之後便站在佩特菈卡旁邊低下了頭。


    【還請拜托了】


    【…………】


    喧鬧聲在重臣之間慢慢擴散。沮喪地低下頭——以及感受著從寬廣房間的一角投過來的繆雪兒的視線的同時,我隻能無言地聽著它。


    ☆


    【唔啊…………】


    雖然是自己歎出來的——但是總感覺長長的歎息反響幾重,使人消沉。


    雖然準備好的洗澡水的熱度可謂絕妙,但一想起晚餐會時的事情之後,越是想到從今往後的事情,心情就越是猶豫。


    和佩特菈卡結婚這件事本身我並不討厭。


    倒不如說,如果連帶上繆雪兒——如果可以把她也帶上的話,可以說讓人開心地手舞足蹈。


    但是皇帝陛下和庶民的我結婚,還是萬萬不可的。


    而佩特菈卡和迦流士應該也理解此事。但是他們兩人卻似乎完全沒有在意,似乎想要強行促進我和佩特菈卡結婚。


    【站在臣下的立場之上的話,看起來確實就像是瘋了一樣……】


    在客房的附屬設施——也就是在這十分寬廣的浴場之中,我浸在熱水中再次歎了一口氣。


    順便一提,繆雪兒因為正和其他的侍女們一起去處理晚餐會後的打掃而出去了,所以不在這裏。不過即便不用去打掃也不能一起進來就是了。雖然也有人會想婚約者不也無所謂嗎,但是話又說回來,我和繆雪兒變成了都不知道會不會結婚的奇怪狀態裏。


    更何況,艾爾丹特城又是如同佩特菈卡的家一樣的東西,再怎麽說我也沒有和繆雪兒在這裏做那種以致十八禁的那種事情和那種事情的度量。如有萬一被佩特菈卡發現的話,即便被打個半死——不,即便生不如死我也無話可說。


    【在進入婚禮之前,不知道能不能讓佩特菈卡和迦流士冷靜下來談一談……】


    正當我如此自言自語的時候——


    【——失禮了】


    【唉……!?】


    突然,浴場的門被打開——闖進了一個人影。


    我在水中下意識僵直不動,而那個人影卻穿過熱氣走向這邊,那是一位年輕女孩。而且還是不掛一絲一線的、也就是所謂的全裸。


    【等……!?】


    我不禁在水中回轉一百八十度,背向那個女孩——雖然如此。


    【我來給您洗背……】


    但是那個女孩卻以淡然的語氣如此說道。


    雖然看見她的臉隻有一瞬間,但毫無疑問是初次見麵的人。因為是金發碧眼相當漂亮的美人,所以若是之前遇見過我一定會有所印象。


    【呃、不用了、不用了、能讓我自己一個人來嗎……?】


    雖然我閉上眼睛的同時如此說道,但是那個女孩卻不曾離去。


    【但是……這樣的話就無法完成……職責了……】


    【職、職責、嗎?】


    【是的……就是侍奉……】


    【侍、侍奉、嗎?】


    【是的。就是……侍奉】


    這是一段包含了微妙抑揚的對話。


    而且那個女孩的聲音雖然微弱,但卻包含著含羞的顫抖。


    如果說是浴場裏赤裸的侍奉,就是那個吧、就是那個、夜裏的、澀情的、也就是、呃、嗯——呃、沒關係的,如果是佩特菈卡派遣過來的人的話,肯定隻是單純地給洗洗背而已,沒關係,一定沒關係的!所以鎮定下來,不要有奇怪的期待、我的兒子啊!


    【呃、啊、所以、那個、那、那個】


    【請叫我露蜜莉雅。慎一大人】


    嘩啦一聲、響起了有什麽浸入水中的聲音。


    【露、露蜜莉雅小姐?呃、我不需要侍奉了啦!】


    【……但是這樣的話我就無法完成職責……】


    【如果不工作就會被責怪的話,呃、那個、就當成侍奉過就可以啦!?我、我也會配合你的!】


    【……這是不行的……】


    伴隨著這句話,我的後背傳來有什麽東西碰到的感覺。


    是兩個、柔軟的、大概是圓球狀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加油啊、一定要加油啊、我的理性!!


    這一定是那個,一定是佩特菈卡的試驗,是我是否能夠挺住誘惑的試驗,如果此時作出{到嘴的飯我就吃了?},一定會被斬首示眾的啊,加納慎一!


    啊啊啊、但是、剛看撇過一眼看見的露蜜莉雅的胸部的回憶和後背的感觸融合在了一起,在折磨著我的理性、所以我毫無辦法!而且正當我僵直不動的時候,露蜜莉雅的手臂越過我的肩膀抱住了我的胸口。


    白皙的指尖就像是在引誘我一樣、又像是在惡作劇一樣、撫摸著我的胸、胸口——呃、即使不用想也能知道這個和{洗背}沒有任何關係不是嗎!?


    【還請……讓我完成職責……】


    用嬌喘一般的聲音在我的耳旁如此私語的露蜜莉雅就像是在忍耐著什麽一樣,難耐的聲音十分光豔,哇、不行啊、不能繼續下去啊!


    【不、不行——】


    【…………慎一大人】


    在胸口附近撫摸的露蜜莉雅的指尖、慢慢地滑


    向了腹部、並且繼續滑落了下去。這怎麽回事。這怎麽回事。不好、不好、雖然對她很不好意思但還是強行扯開身體………………唉?


    【還請……】


    身體使不上力氣。怎麽回事?是血衝上頭了嗎?


    不好不好不好不好!這樣下去、這樣下去的話,我就會既不是和繆雪兒以及佩特菈卡、而是和這個剛剛相遇的、名叫露蜜莉雅的女孩進行初體……不行、這種事情不要節操也要有個限度啊!


    【不行……】


    【還請……給予我寬懷……】


    露蜜莉雅的聲音將我已經變成如同喘息一般細小的聲音蓋了過去。即便不是直接觸碰,也能通過熱水晃動的感覺明白、明白她的指尖正向我的通信衛星、危機有敏感的領域靠近、啊啊啊啊啊!?


    【慎一大人…………】


    露蜜莉雅的聲音呼喚著我的名字。相對地、我出國隻能——不行、不行地重複如同囈語一般的話,在此之外什麽都做不到。


    ☆


    自我被軟禁在艾爾丹特城中之後——過了一周。


    其間,我和佩特菈卡的婚禮準備似乎也在穩步順利進行著。


    而我則是一直乖乖地我在房間裏,也得到了可以在城內散步程度的許可。但即便如此,我也不打算逃亡,雖然要逃還不一定逃得了就是了。如果逃到宅邸的話一定會馬上就被找到吧。


    並且,雖然並沒有在一起——但是繆雪兒作為負責照顧我的人的留在了城裏。


    【哈啊……】


    我歎了口氣。


    回憶中正當我把美軍趕回去正氣高誌昂地以為凱旋而歸的時候,便卷進了不曾想過的騷動裏。佩特菈卡如果不是皇帝陛下的話,雖然想必也無需擔心這些,但話說回來,如果她不是皇帝陛下的話,也就不會和我們相遇了。


    ……佩特菈卡果然很可愛啊。


    因為現實中有妹妹的緣故,所以我對妹妹並沒有抱有幻想……我覺得我並沒有萌妹妹的修養,雖然和繆雪兒是在不同的方向,但也萌地不得了。她當主角的夢——這該怎麽說呢、意外是那種色情方麵的——我也夢見過好幾次。


    【……哎喲】


    我為了讓開始變得無所必要精神的兒子老實下來,開始在腦中回想起和色情完全不沾邊的東西挨個嘟噥起來。


    【atm-09-st、atm-09-rsc、atm-09-stc、atm-09-ssc、atm-09-gc、atm-09-wr、atm-09-dd……說起來在{波特姆斯探尋者}中出現的輕量級custom的型號是多少來著……?】


    一想象到鋼鐵的章魚、綠烏龜這些不明所以的東西果然效果拔群,我的兒子已經老實了下來。真是的。這樣就行了。


    實際上現在——我並不在房間附屬的廁所裏,而是在設置於城內各處的公用廁所的其中一個單間中。雖然房間附屬的廁所並沒有什麽不方便的,但是畢竟能夠在城裏轉一轉,所以兼帶著轉換心情就想要用一下別的廁所。


    【…………啊】


    正當我聽到有腳步聲的時候,旁邊的單間就傳來了有人進去的聲音。


    畢竟是公用的廁所,所以這種事情也是會有的——就是了。


    【——慎一·加納殿下】


    但是我卻並沒有想到會有人越過牆壁向這邊說話。


    【咦!?】


    【還敬請如此】


    旁邊的某人平靜地說道。


    這是我不曾聽過的聲音。即便是城裏的上層,因為不隻有貴族和帝族,還有衛兵和騎士,所以我並沒有把握到所有人。


    【讓旁人聽到會有所困擾,所以暫且便以貴殿相稱吧】


    【…………哈啊?】


    這個人在說什麽呢。


    【抱露蜜莉雅的感覺如何?】


    【…………!】


    我心髒的跳動突然便加速了起來。


    這個人——這家夥難道。


    【我從露蜜莉雅那裏聽聞您十分疼愛她。似乎每日洗浴之時和她十分親密和睦?哎呀哎呀、年輕真是好啊】


    【這……這個】


    【但是人有所謂立場在。近日要成為皇帝陛下夫婿之人居然會對在城中工作的女孩出手。如果被尚還年幼的皇帝陛下聽到,究竟會如何呢?】


    莫名有些黏糊糊的語氣得意地責備我道。


    也就是說她——露蜜莉雅之所以會給我{洗背},是受的某人的指使。


    【啊啊。還請不要誤會。於我們而言,我們衷心希望您能同皇帝陛下結婚】


    【……唉?】


    【畢竟是個好機會,所以對我們來說,是想與您打好關係而已。打好關係。與要成為皇帝陛下夫婿的人】


    這還真是意味頗深的措辭。


    【你們想讓我做什麽?】


    【嗯?我們什麽都不想做】


    對方平然地說道——緊接著便發出了頗含意味的笑聲。


    【但您是不會自主地拒絕我們貪圖什麽便宜對吧?】


    ……簡而言之,最初的目的就是這個吧。


    這群家夥——是想把成為傀儡的我夾在中間,行使對佩特菈卡的影響力,也就是控製整個帝國。他們應該是在想比起佩特菈卡,把我當成人偶操縱會更加簡單吧。而強行想要舉行這場勉強的婚姻的佩特菈卡對我——呃、該怎麽說呢、應該是從心眼裏喜歡的。所以這樣的話……即便我的{期望}多少有些勉強,她也很有可能會聽從於我。


    【也就是說你們是參加了最近這場晚餐會裏的其中幾個人吧?】


    【…………】


    這次輪到對方陷入了沉默。


    即便說是利用我隨心所欲地操控帝國,這對於在帝國政治上沒有任何權限的庶民和平民來說,自然不會有所作為。他至少是能夠自然而然地從皇帝陛下的夫婿那裏得到方便,並因此獲得某些利益的人——也就是說,是重臣或許擁有與其相似立場的人。


    【並且你們應該不是與佩特菈卡麵對麵提出反對意見的人。反倒是沉默的那些人吧。不對嗎?】


    【……而話又說回來,陛下能對像貴殿這樣外國出身、不知底細的可疑之人一見鍾情便已經是奇跡一般。請自覺】


    對方並沒有回答的我疑問,而是以含有若幹焦躁的聲音如此說道。


    【與日本的連接切斷的現在,隻需皇帝陛下的一個想法,貴殿便會如何如何。這樣的貴殿若是迷戀其他女孩招致陛下不快——失去陛下的寵愛之後究竟會如何呢?您要試一試嗎?】


    對方以挑撥的聲音如此說道。


    正是如此。我現在的立場確實隻需佩特菈卡的一根手指便會下降——呃、應該說是隻需一個想法就會如何。畢竟和日本政府無關,從之前開始隻要她一生氣我就很有可能會人首分離。


    【……說的是呢。再怎麽說我也不想把我的頭賭進去……】


    我歎了口氣說道。


    【貴殿能夠理解,著實萬幸】


    【……然後。具體是要讓我做什麽?】


    【那總會有的。因為城中多有耳目,所以無法長時間對話】


    所以才會等我從軟禁用的客室裏出來嗎。即便在公共廁所裏,我和某個人一直進去不出來的話,


    自然會被認為十分可疑吧。


    【那麽就此告別——】


    如此說道之後,便響起了對方離去的腳步聲。


    這樣的話要出來的東西也出不來了。甚至都無法在廁所裏安心解手。


    【果然會變成這樣啊……】


    我歎氣的同時如此說道。


    ☆


    結婚——用一句話說雖然很簡單。


    但實際上要執行這個的時候卻十分困難。


    在現代日本隻需向政府機構提交一張婚姻申請書,就此了事的夫妻似乎很多……但若是要在這個幻想感滿載的世界裏,並且是要和身份十分高貴之人結婚的話,在形式上、格式上之類就會牽扯到十分麻煩的事情。


    【那麽典禮的會場就在城內中庭——】


    【根據店裏的情況,把從采兒貝裏克招呼而來的賓客的——】


    【——宴席的座位次序怎麽樣了?】


    【——當天在城下町舉行的慶祝遊行怎麽樣了?】


    ……如此。


    要討論的事情接二連三地開始出現。


    如果變成和皇帝陛下結婚,自然會變成舉國同慶,自然不可能隻在城中就能了事。


    就例如不得不像是在進行羞恥y一樣在慶祝遊行中尋環城中什麽的,到時候的警備什麽的,從周邊諸國而來的國賓該在那個階段入城、庶民中的看客該如何誘導之類……宴席的菜單、儀式的衣服,隻是婚禮相關的事情就已經堆積如山,但還需要考慮到外交、治安維持等等事情。


    雖然我早早便已經撒手不管,但佩特菈卡以及輔佐她的迦流士卻正在和並站在一起的重臣們淡然地處理著這些。佩特菈卡對於事情一件一件處理下去像是十分開心,我也因為她對於和我結婚而感到開心而不禁高興了起來。


    雖然——很高興。


    越是這麽感覺,在那個廁所裏和我對話的人的事就越是重重壓向了我的後腦勺。或許是這份感情表露在了臉上——


    【——怎麽了?】


    佩特菈卡突然中斷了和重臣們的討論,向我這邊搭話道。


    【你怎麽露出一副不高興的模樣?】


    【唉?是、是嗎?是這樣嗎?】


    我慌慌張張作出笑容說道。


    【我原本就是這麽一副表情呢】


    【……難道是覺得最近要和妾身結婚而感到不愉快嗎?】


    【沒有那種事】


    我左右來回搖了搖頭否定到。


    【那麽是有什麽擔心的事嗎?】


    如此問道的是迦流士。


    【擔、擔心?】


    【就例如就在快要和陛下結婚的眼下和其他的女人——】


    【什麽!?慎一、你這家夥——】


    佩特菈卡皺起眉道。


    【沒有沒有、沒有那種事!完全沒有那種事!】


    我揮了揮手大叫道。


    【我自然是喜歡佩特菈卡喜歡得不得了!全身心都愛著你!愛著你啊!愛!顫抖的愛!對、現在的我就是愛之戰士!】


    我握緊拳頭強行辯解道。


    雖然在荒野裏不會有死神成排奔跑就是了!(意義不明)


    【是……是嗎?】


    佩特菈卡驚訝地眨了眨眼睛。


    【是啊!我愛著你、佩特菈卡!從一萬兩千年前開始!!】


    【唉?】


    【經過八千年之後更加愛著你!一億兩千年之後也愛著你!】


    【你在說什麽啊】


    【與你合體——更正、呃、音樂已經無法斷絕、不愛著你我便無法存續、一天二十四小時年中無休充滿對你的愛!?】


    【妾、妾身知道了、妾身知道了。所以不要大聲喊啊!?】


    然後——皇帝陛下便滿臉通紅閉上了眼睛。


    哇、好可愛!?


    這個一目了然的如同固定梗一般的紅著臉怎麽回事!?有這麽嚴重嗎!?就這麽害羞嗎!?


    話說回來——仔細一想,這似乎還是第一次從我這裏向佩特菈卡清清楚楚地說{愛著她}。


    唉?這難道是初次告白!?


    所以佩特菈卡才這麽——


    (好、好痛苦……!?)


    看見表現出害羞、開心地反應的佩特菈卡之後,胸中的罪惡感便逐漸膨脹了起來,但再怎麽說我也不能在這種氛圍中、在這個地方、在這個有好幾個同席者之間說{實際上——}什麽的。


    不過在這裏連連說道{愛}這句羞恥的話也差不多就是了。


    (…………話說回來)


    我如同大吃一驚般一邊拚命撒謊的同時,在視線的一角看見了那個。


    在列席與此進行商談的幾名重臣之中——有幾名笑臉祝福我和佩特菈卡結婚的人,一瞬間露出了有著什麽意味在的眼神。


    ☆


    就在發生過許多事情之後。


    經過整整兩個星期,我終於被允許回到老家——更正、是宅邸。


    想必是在商量的地方連呼{我愛你}起了效果,雖然這是迦流士一邊笑著一邊說道的就是了。不過因為自被軟禁開始就一直老老實實,所以就變成了判斷到或許已經沒有關係的狀態。至少在表麵上。


    因此——


    【啊啊……真讓人安心……】


    我時隔久日在宅邸的客廳裏,鬆下了弦。


    之所以回到宅邸,是因為有隻能在宅邸裏才能做到的準備,所以也包含著完成這些事情的意義在內……但是不管怎麽說,我很想先解除一下這兩周之內的緊張感。準備要在那之後。


    【慎一大人——】


    繆雪兒微笑著的同時把茶帶了過來。雖然她也是時隔久日回到這裏才是,但是卻立刻——十分勤快地就去泡上了茶水。好孩子。真是個好孩子。我不禁用大阪腔細細品味這份幸福。


    【說起來光流和愛兒比婭呢?】


    【這麽一說……確實沒見他們】


    繆雪兒歪頭說道。


    順便一提,美埜裏則是和回來的我們如同擦肩而過一般出了宅邸。說道{克德巴爾卿叫我……}之後她就出去了,不過應該是去借貸bl同人誌去了吧。如同平時一般運轉比什麽都好。


    但是這樣的話——


    【兩人獨處……嗎】


    【唉?啊、嗯、嗯’】


    對於我的自言自語,繆雪兒十分僵硬地就像是壞掉的人偶一般點了點頭。


    雖說事到如今卻也真是事到如今,一想到在城中僅隔一麵牆壁的另一邊就有監視者,所以也便不能做出什麽不合適的行為——但是在這宅邸中就不一樣了。


    這裏也就是我的城堡。所以——


    【……繆雪兒】


    【我在】


    【能稍微離開一下嗎?】


    我掏出手機看向其畫麵的同時說道。


    過去,美埜裏在這個宅邸周圍設置了好幾個監視攝像器和警報裝置,在超空間通路關閉之後,我的智能手機裏麵也就裝上了能夠控製、接受情報的軟件。


    所以即便有不曾預想的來客也能立刻知道。


    【……唉?】


    繆雪兒驚訝地眨了眨眼睛僵直在了那裏。


    但是在我無言地點了點頭之後,她就像是察覺到了什麽,然後在啪嗒啪嗒慌慌張張的腳步聲的同時,她便出了客廳。


    然後……


    【……慎一大人】


    如同替換過來一般出現的,是露蜜莉雅。


    她是那個在浴場給我設下甜蜜陷阱的女孩。


    【我等了好久】


    我露出笑容如此說道。


    但是——


    【但不好意思,親密之事能之後再說嗎?】


    從她的後麵又出現了另一個人的身影。


    【……歡迎歡迎。隻有你一個人嗎?】


    這是一個滿滿當當蓄了許多小胡子的小個子男性。想必是已經稍稍進入初老的年齡,頭發中夾紮著白色的發絲。雖然穿的衣服是十分樸素的灰色外套,但這應該也隻是遮人耳目的外出服裝。至少在商談場地穿的是更加華麗的服裝。


    正是如此。雖然我不記得名字,但是這個人確實也是艾爾丹特帝國的重臣之一。


    而聲音也和在那個廁所裏向我搭過來聲音一模一樣。


    【我作為代表來到了這裏。畢竟多人行動著實惹人耳目】


    【倒不如說我根本沒想到是本人來這裏啊】


    【與計劃相關之人的數量越少越好。畢竟也就不容易暴露】


    【……原來如此】


    但不管再怎麽說也是帶著護衛的人的,他們想必也並不會被告知主人是事出為何才會來到這裏的吧。這個大叔基本上並不會信用他人。


    所以才會手握他人的軟肋,使其言聽計從。


    露蜜莉雅也是一樣——因為這個大叔控製著她的家人,所以才會聽從他、不得不使用身體來誘惑我,這些事情都是從本人那裏聽來的。我覺得應該是因為佩特菈卡的結婚宣言事出突然,所以他才會強硬準備出甜蜜陷阱的人員……又或是說負責設下甜蜜陷阱的這個女孩甚至都是一次性的。


    這是因為我認為——每個謀略的棋子是新品才會更加安心。著實下流。


    【那麽、慎一殿下——我來正式傳達我們的願望】


    大叔露出帶有些許嘲笑的笑容向我說道。


    【首先、我們希望您能向陛下{請求}在結婚的恩赦中解放幾個犯人】


    【……犯人?哪幾個人】


    我曾好幾次聽聞和身份高貴之人結婚的時候,某些罪犯確實會被恩赦——也就是減刑釋放。


    【始作俑者雖然已經被處刑,但是獄中應該還留著幾個人才對,就是的人】


    【…………啊】


    原來如此。


    說起來過去襲擊我們的的那群家夥究竟是如何知道陛下訪問學校,對此確實存有疑問。


    那也就是說……情報是從這個大叔這裏泄露的嗎。


    話雖如此,他想必並非是在想殺掉皇帝取而代之這種目光短淺的事情吧。因為地位繼承權第一位是迦流士,所以隻會讓迦流士直接繼位,這個大叔並不會坐上皇帝之座。


    他想必是想將其作為斥責沒有防止皇帝被暗殺的迦流士及其周邊的材料。這也就是說——


    【這樣不是帶上某些理由將其處刑更好一些嗎?】


    【那自然也好,但是欠缺確實性】


    大叔笑道。穩健的笑容反倒更加恐怖。


    這個大叔並非是想救助{同伴}。他是因為害怕通過失敗謀略中的{棋子}順藤摸瓜發現與自己相關,所以隻是想確實處理掉。為此,從牢獄裏放出來才更為確實快速。


    真是的十分下流。下流到這種程度反倒讓人覺得清爽。


    【原來如此……】


    【首先這是就拜托了】


    大叔用不知為何十分熟絡的語氣如此說道。


    【隻要這麽做……隻要把那些犯人解放出來……真……真的……就會向佩特菈卡保密……我和露蜜莉雅出軌的事情嗎……?】


    【啊啊。我保證。這是以保守秘密作為交換的交易。你會做的吧?】


    大叔笑道。


    而我——


    【但是我拒絕】


    我就像是某個超能力漫畫家在靜距離鏡頭畫麵下一般如此說道。這麽說了。


    【什麽!?】


    【我、加納慎一最喜歡的其中一件事情,就是對認為自己十分偉大的人物說{no}】


    大叔一副啞口無言地模樣看著如此宣言的我。


    這已經夠了吧。看準他因憤怒而開始滿麵通紅的時候——我說道。


    【可以了。進來吧】


    【——!?】


    大叔愕然回首。


    然後他——


    【陛、陛下!?】


    便看見了盤著胳膊的佩特菈卡。


    順便一提站在她背後的是迦流士、美埜裏和繆雪兒。


    【怎、怎麽可能、外邊的——】


    【你外邊的護衛早就已經睡了】


    佩特菈卡露出壞心眼的笑容,同時說道。


    【那麽——貝爾加恩德公爵、此時你還有什麽要辯解的嗎?】


    如此問道的是迦流士。這個大叔的名字似乎是叫貝爾加恩德公爵。不過怎樣都好就是了。


    【呃、呃、但是、呃、陛、陛下、但是、這個男人、這個男人!】


    貝爾加恩德公爵指著我說道。


    【這個男人背叛陛下、和侍女密通可是事實!】


    ……啊啊。這是死的時候至少也想把我一起帶上路嗎。


    不過我也理解他的想法——


    【所謂的侍女、是指那個人偶嗎?】


    【——唉?】


    被佩特菈卡如此指出,貝爾加恩德公爵看向了露蜜莉雅的方向。


    【…………】


    露蜜莉雅——就如同脫下帽子一般以隨意輕鬆的動作,把自己的頭從身體上拔了下來。


    【什……傀、傀儡人偶!?】


    從他能立刻察覺這一點來看,再怎麽說貝爾加恩德公爵也是知道我們為了使其當做佩特菈卡的替身而開發了{傀儡人偶}的事情。不過這也是當然的就是了。


    順便一提,這次露蜜莉雅的人偶是十分緊急地、使用佩特菈卡的替身人偶做出的東西。操縱它的是矮人羅倫。因為露蜜莉雅本人並非是喜怒分明的人,無需記住詳細的演技也是幫了大忙。


    【呃、可這是什麽時候?從什麽時候!?露蜜莉雅確實是肉身的人類——】


    【從最初你向慎一設下陷阱就開始了】


    佩特菈卡如此說道。


    【這邊早就已經控製住露蜜莉雅·馬爾連、將徹夜仿製的相似人偶替換了過來。畢竟事先就已經將加爾德工坊的專業人士召喚至了城中】


    【……但……但是……這樣的話……但是……】


    然後,貝爾加恩德公爵開始在我和佩特菈卡之間往複視線。


    他想必是因為突然劇透而無法理解吧。


    【話說回來方法就錯了】


    【……唉?】


    【給這個幸運色狼主人公體質的慎一經由送入女人籠絡、手握秘密、隨心所欲操縱本就是錯誤做法。這家夥是那種用老一套的手段就能起效的小子嗎】


    佩特菈卡如此說道


    、指向了我。


    ☆


    時間回到十天前——我被露蜜莉雅在浴場進攻過來的時候。


    【不……不行……!】


    我就像是在掙紮的女孩子一樣發出了悲鳴一般的聲音的時候。


    浴場的門再次沒有任何前兆地打了開。


    【慎一!水的熱度如何!?】


    【慎一大人、我阻止過了、但是陛下——】


    一同如此說道的佩特菈卡和繆雪兒便闖進了浴場中。


    【——!】


    這樣一來再怎麽說露蜜莉雅也似乎驚訝不已,她啪嗒啪嗒地從我的後背繞到了前麵。她形狀姣好、白皙的胸部變緊緊地壓在了我的臉上,不知是該說舒爽還是痛苦——而且我的兒子已經變成了無可辯解的狀態。


    這幅狀況被她們兩人看見之後——


    【啊、不、不是、不是這樣的、繆雪兒、佩特菈卡!】


    從貼在我臉上的、柔軟的兩個肉球中間,我拚命地嚐試辯解。


    雖然是不管怎麽看都無法得以辯解的身體姿勢就是了。


    【我沒有做、我是幹淨的、我——】


    即便我如此訴說,佩特菈卡和繆雪兒或許也是太過震驚,不發一語。


    【…………】


    【…………】


    最後——


    【——真是的】


    如此歎氣道的是佩特菈卡。因為我被露蜜莉雅抱著,所以看不太清,但是繆雪兒似乎也並不是特別慌張的模樣。


    ……唉?


    【慎一】


    【啊、我在】


    我向著佩特菈卡冰冷至極的聲音下意識機械地回應道。


    好恐怖……!


    【慎一……慎一的體質真是越來越幸運色狼了呢】


    【……說的是呢……】


    不知為何繆雪兒也感慨頗深地在附和同意!


    【……啊、呃、是、是這樣嗎】


    我覺得我並不經常會有這麽良好的回憶就是了。難道不是嗎。


    話說回來我也完全沒有想到佩特菈卡和繆雪兒會記住{幸運色狼}這個單詞,不過這先不管——但她之所以會這麽說,也就是代表著她理解現在這個狀況就像是幸運色狼、也就是類似於突發事件之類。


    【畢竟妾身迷上的就是那種男人所以這也沒有辦法。但要記住幸運色狼之上可無法原諒。在就這樣進入十八禁同人誌的梗之前快離開】


    【啊、好的——】


    雖然我如此點頭道,但是身體依然使不上力氣。


    【那邊的女孩。現在妾身還能原諒你,如果想要繼續下去,可不會簡單了事。畢竟這就相當於愚弄了身為皇帝的妾身。即便抓捕整族處刑也未嚐不可】


    【隻……隻有這個……還……還請原諒……】


    露蜜莉雅雖然這麽說,但是卻依然抱著我。


    【如果想要獲得諒解就快離開】


    【……但是……這個……】


    露蜜莉雅微微扭了扭身體。


    嗚噢、胸、胸……


    【……水裏……放了藥……】


    【藥?】


    【……放了讓人脫力的……藥……】


    ——啊。原來如此。


    身體動不了不是血湧上了頭,而是有類似肌肉遲緩劑一樣的藥效的藥混在了水中。這樣的話就無關乎我的想法,既然要和我成為那種關係,我逃跑的話自然會生出麻煩。


    因為她自己是後來才進來的,所以就在想藥物起效之前作成既成事實吧。


    但是不得不把這種東西放入水中都想籠絡我的話——


    【沒辦法。繆雪兒來幫忙。把那兩個人剝開】


    【是、陛下】


    如此說道的她們兩人,便進入了浴池。


    順便一提,她們兩個人都穿著衣服,就像是不在乎衣服弄濕一般。


    【啊、呃、稍微等一下!?不、不是現在不行嗎?】


    【現在不拉開何時拉開!】


    【呃、但是因為、胸、胸部的緣故——我的兒子正變成了通信衛星——】


    現在要是從露蜜莉雅這裏被拉開,我那下流且精神滿滿的分身就會被繆雪兒和佩特菈卡看到……!


    【現在、啊啊、不行、怎麽這樣、要是被看見、被看見的話就不能當新郎了!?】


    【妾身不是說和你結婚嗎!斷念吧!】


    ——因為這個原因。


    【不鳥啊啊啊啊!?】


    和露蜜莉雅那時不同意義的聲音——或許是因為遲緩劑的效果,因為脫力而扭曲地十分絕妙的、十分完美的【不鳥】、便在浴場中回響了起來。


    ☆


    【這、這怎麽可能……那】


    貝爾加恩德公爵再次看向將自己的頭抱在一旁的、露蜜莉雅的人偶說道。


    【接到幾次報告的時候就已經……!?】


    【正是如此。向你報告的是傀儡】


    佩特菈卡笑著說道。


    【我們已經把露蜜莉雅·馬爾連藏在城中聽取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你就像是理所當然一般綁架了她的家人,命令她籠絡慎一吧?真是鬼畜】


    【…………】


    貝爾加恩德公爵悔恨地咬住了嘴唇。


    【想必是因為陛下的結婚宣言來得突然,所以即便潦草準備棋子想必也無以了事——所以便並沒有使用平時從小培養的人,而是采取了利用立場強製確保棋子、之後能隨意丟棄的方法。不過作為謀略的手段來說確實可靠。關聯者越少越好,暴露企圖的危險也就越少。這些事反倒是紮哈爾老的專門領域】


    迦流士如此說道。貝爾加恩德公爵則是一副完全被看穿的模樣。


    【但正因如此,我們才沒能注意到露蜜莉雅·馬爾連的{替換}】


    【如果是從平時就有接觸、從小培養的人,再怎麽說也是會被注意到的】


    這些事情都是露蜜莉雅被抓之後,我們從她那裏聽來的。


    這是因為我判斷到,如果是並沒有長時間親密接觸過的人,羅倫操縱的人偶應該足以蒙混過關。


    【那麽、貝爾加恩德公爵。該你說出同伴的名字了。這想必不僅僅是你一人的主意才是?】


    【這……你們覺得我會說嗎?】


    【妾身認為你會】


    佩特菈卡點頭笑道。


    【畢竟妾身身為皇帝,隻要有妾身允許,在這個國家便可做成任何事情】


    就連正所謂{幹脆殺掉吧}——如此、被如此做的一方會哭泣叫喊的拷問也是。


    露蜜莉雅被抓到之後一時之間什麽都沒有說出來——等待貝爾加恩德公爵自己向我這裏靠近,也是為了確保切實而從他那裏得到自白。


    當然,他在這間客廳裏說出來的,全都被我和美埜裏設置的小型錄音機一字不落地記錄了下來。貝爾加恩德公爵的策略——或者說從佩特菈卡他們來看等同於反叛的行為,已經不止於關聯者之一的露蜜莉雅的自白,連首謀者本人的自白也已經作為決定性的證據收集在了一起。


    神聖艾爾丹特帝國正好也是獨裁政權。在這個國家裏,皇帝陛下的話比法律更加沉重。這種時候若是佩特菈卡允許,想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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