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說不用做的這麽徹底吧!”驚歎的看著眼前紅色的磚瓦和牆壁,每個琉璃雕琢都變得通紅似血,每一根房梁頂柱刷的紅色遍野,這個男人讓我有些歎息。


    我摸摸額頭冒出的冷汗,對他說道:“其實所有的事情我們都不能稱心如意,你也不必做的如此。”我不想打擊他對我的好,有些方麵我是自私,我不想放棄他的寵愛。


    哪怕是寵愛的並不是我,而是那個叫做緣兒的女孩,我在心裏是有些羨慕這個女人的,這個男人是全身心的付出,希望他們能有好的結果。


    他拉住我的手對我輕輕的說道:“緣兒,隻要你在我身邊,我會給你需要的一切。”我看見他的眼鏡滿是真誠,表情也是無比認真的,看到遠處有大片的烏雲飄然而來,大滴大滴的雨水就滴落在我和他的肩頭,這場雨來的很及時.


    我拉住他的手奔向旁邊的來聽雨閣,雨滴砸落在地麵上形成許多水泡,當它膨脹到極限是就會破裂,它的新生直至結束也不過短短的數秒。用一生的浮華,換來短暫的煙花,這就是它的命運。


    靜謐的空間洋洋灑灑的充斥著潮濕的因子,也許是潮濕了每個人心靈。總覺得有些悲愴,“丹羽,我想說,你以後不能叫我緣兒,我也不是緣兒,我叫紙鳶。”


    不知不覺就把自己的真名說了出來,我不想用桂花這個假名,這個假名和他的緣兒,又有什麽區別。


    “我知道的,你和她是來年各個不同的人,可是你們長的太像了,隻是你比她來的直爽,緣兒總是抑鬱的,帶著淡淡的憂愁。”他伸出自己修長的手指,去接下落的雨滴,唉,我不知該說什麽,還是說什麽都不說。氣氛一下變的尷尬,我們都還是陷落在自己的思緒中。


    等待你我的是那不能相依相伴的命運,你的執著又是為何,我的忍耐又是為何,隻是你在等待命運的逆轉,而我在享受你的私寵,我們不過是兩個一男一女在玩一場自己以為很唯美的過家家。


    我低下頭看著雨水打在自己腳畔,甚至潤濕我的繡花鞋,都不曾自知。他走了過來,把我抱起,“你的鞋子濕了,會難受,我們回去吧。”我沒吭聲,隻是窩在他的胸懷中,打不破的謊言,隻能自然終結。而我絲毫沒有這個勇氣。


    看著床上的紅色床單,我甚至都覺得有些刺眼,紅的讓我心煩,我微微的皺了皺眉頭,他注意到我的表情。他一把扯掉床單,把它撕的粉碎,我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夠了。”


    他隻是回頭看著我,對我說:“因為它惹你心煩,所以它就沒有存在的必要。”我不知道該說什麽,他太決絕,我也漸漸的明白,緣兒的離開不是沒有原因的。


    “我想睡了,你也歇息吧。”我躺在床上,做出逐客的舉動。閉上眼睛,好久沒有這麽安穩的過日子了,以前的種種好像都是過眼雲煙,此刻的種種好像還在夢境。


    抬頭看著朗朗明月,清冷的月光代表著黑夜的統治,當黎明來臨的時,明月隻能隱藏於世,不是它想隱藏,而是太陽的光輝讓它睜不開眼,於是它選擇閉上眼,逃離它無法掌控的世界。其實月亮也是懦夫,不是嗎?


    他的黑暗畢竟隻是曇花一現,與太陽比起來他總是膽小怯懦的服侍左右。


    拉緊身上的被單,我與他,是兩個不同的世界,丹羽有他的認同,我也有我自己的道路,誰說命運總是偏向未來,我覺得此刻當下,才是我們無法匹敵的強悍。


    我歎了一口氣,未來這玩意就像是賭博,咱還是玩不起,而我不想把賭注放在一個無法聊表心意的男人身上,也許是時候離開了。


    我不想和他繼續這樣的遊戲,這些天我越發感覺疲勞,他的好更像是讓人窒息的洪水,沒有任何的空間喘息,有時我甚至覺得他是在做戲,但轉念一想,他也沒必要對我這樣的女人演戲,在我身上他無法得到任何的利益。進而也就放棄他的虛情假意的想法。


    哎,我繼續歎氣,“喂,你沒事歎什麽氣。”


    聽到梁上傳來的嚷嚷聲,我再次對我的命運慨歎,他奶奶,為什麽我每次睡覺都有人陪伴,上天你也太憐惜我了吧,今天送來的簡直是另一個風格,也就是梁上君子,不,準確的說是梁上小人。“你不知這是女子的閨房嗎?”我反問道,這個問題可大可小,“你這女人倒是奇怪了,我為什麽連睡覺的地方都要選擇。”


    我鬱悶了,這是哪門子歪理,說的義正言辭的,把我都搞糊塗了,好像一切都是自然不過的事情,隻是我一人在這大驚小怪。我清清嗓子,對他說道:“你倒是有理,我可沒有和陌生男子共處一室的習慣。”


    我拉開了被子,想看清他的位置。“嗬嗬,說你蠢吧,你還真給麵子,前幾天你不是和一個不太熟的男人共處一室了嗎?”我當場愣在那,他在說什麽,“想不起來了,所以我才說女人下賤來著,見一個愛一個。和誰睡過都不自知嗎?”


    我徹底明白了,這個家夥從一開始就在房梁常駐,今天要不是他開口我估計我還是不會發現,這麽說,我這幾次換衣服他都在了。


    我壓抑自己的怒氣,沉聲說道:“你都看到了,是吧!”我氣得牙齒都在顫抖,他***,他到底知不知道“非禮勿視”呀,真是!他聽我沒在答語,以為是不相信呢,再次強調“真的,我什麽都看見了。”


    他激動的支撐起自己的上半身,這次他的動作總算是讓我找到他的具體方位。


    “哼,你以為我會相信你,這麽黑,你能看到什麽。”房間內沒有點蠟燭,即使我無法熟睡,我也依然會熄滅蠟燭,“練武之人,要是沒有這樣的眼力,他也就白練了。”他說的真切,我聽得更真切,“既然這麽注重習武的修養,那你還在梁上,怎麽不敢下來,和我麵對麵,還是說你害怕了?”


    我心中燃起熊熊烈火,他可以不打招呼的情況,私自進來別人的房間,這是哪的禮儀,前所未聞。


    “你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我對你的沒什麽興趣。”他眼神冷冷的看著我眼中的熊熊烈火,我氣惱的撫摸著額頭,這個家夥誤會了,他不會以為我對他有什麽別的企圖吧,想到這,原來的怒火更是起了燎原之勢,“給我搜,搜仔細點。”


    外麵的火把照亮了半邊天,房屋四周人聲鼎沸,我詫異的看向外麵,“閉上嘴。”不知何時他已經下來,“你。。。。”還沒等我後麵的話說完,他已經捂住我的嘴巴,我憤怒的睜大眼睛看著他的眼睛,在黑暗中顯得尤為清亮,我在他的眼中看見了自己,滿臉都是狐疑,臉色也略顯蒼白.


    “聽著,等會別惹麻煩。”他在我耳邊輕輕的說著,我伸出自己的左腳,狠狠的踩在他的腳上,他***,你以為你是誰,你有什麽什麽資格指揮我,他強忍著疼痛,抱著腳,愣是沒有吭聲,估計這次的搜查和他脫不了關係。


    不等我繼續想下去,門外的敲門聲已經響起,我回頭看了一眼站在那呲牙咧嘴的男人,就直走向門前。


    “誰呀,大晚上的,還讓不讓人睡了。”我邊走邊說,同時脫掉自己的外衣,裏麵隻穿了一件白色內衫,咯吱一聲,我打開了那古舊的門扇,門外的人看我隻穿著內衫就出來,頗有一些尷尬,很多人都背過身,其中一個男子在沉默片刻後,對我說道:“這位姑娘,你有看過這個男人嗎?”說完把畫像放在我的麵前,“沒見過,不過你們大晚上的這是在幹什麽呀?”


    我一把扯過他們放在我麵前的畫像,“那請關好門窗,這個男人是統馭的殺手,最近已有多人喪命。”說完他就招呼著那些侍衛離開了我的內院,待他們走後,我拿出手中的畫像,細細端詳,這不就是那個獄卒總長嗎,他怎麽成了殺人犯了?不過以他的性格殺幾個人倒也不奇怪了。


    想到這,我也就釋然了,關上了門扇,插上門閂,“喂,你可以出來了,他們已經走了。”我撿起門後的衣服,穿在身上。


    他從梳妝台後的陰影中走了出來。“這個古簪是誰給你的?”他急切的拿著簪子快步走到我的麵前。“那是我的傳家寶,和你好像沒有關係吧!”


    我一把奪過我的銀簪,說來這個銀簪也甚是奇怪,有時是會變成木質的,有時又是銀子的,還有時是金子的,我都搞不清楚它到底是什麽材質的,倒是花樣一直沒有變化,否則我自己也會認不出來吧。“我問你這是誰給你的?”


    他一手提起我的衣領,我穩了穩身形,才勉強站住。“我說你是不是瘋了,這本來就是我的,我媽媽給我的傳家寶,你用的著來質問我嗎,你有病呀!”我現在已經到了氣急敗壞的地步,我幫他趕走了那幫人,結果呢,他就是這樣報答我的,所以我才說現在這個世界,好人難當。


    “你說什麽,這是你的。”他不可置信的盯著我看,抓住我衣領的手也有些顫抖,我越來越搞不懂男人了,這些男人難道是用小腦想問題的嗎,我重複幾遍了,他怎麽就是聽不懂呢。“是的,你到底讓我說幾遍。”


    我厭煩的拍開他放在我衣領的手。“不可能,為什麽,不可能的。”他好像看到了鬼,跌跌撞撞的衝出房間,我拿著手中的古簪,不知該說些什麽好,算了,本來也不是我該管的事,於是某女就那麽泰然處之的睡覺了,而某男卻在月光的沐浴下,狂奔一宿,不停的奔跑才能讓他煩躁的心情得到暫時的平息。


    該說什麽好呢,命呀,某男的命還不如某女呢。


    寒風陡峭,羅曼輕飄,屋內的森冷和屋外的銀裝素裹,形成鮮明對比,多瓣雪花在空中遊蕩,像離開家的孩子,迷惘而沒有退路。


    剛走進房內的男人,感受到屋內冰冷的空氣,他就氣不打一處來,這個女人有夠懶,哪怕凍著,也絕對不起身生火。該怎麽說呢,對和豬一樣的女人。


    “喂,死女人,你給我起來,你倒是很會享受。喂,給我起來,你再不起來,我就動手了。”迷迷糊糊中我聽到男人的聲音,有點耳熟,我想我是做夢吧,這個時候誰會來我的閨房。


    我翻個身繼續我的美夢。夢中我又夢到我的火鍋,這個季節吃火鍋是最爽的,可惜呀,沒人會做。哎,夢中的我深深的歎了一口氣。這個死女人盡然無視他,他霸氣的拔起腰中的小刀直接戳向女人的臉部,睡夢中我感到麵前一陣冷風。本能的我的頭往旁邊偏了一點。


    他驚訝的看著女人的反應,這個女人盡然能躲開他的劍鋒,不可能,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幾個人能躲開他第一劍客的利劍,而且還是在睡著的情況。感覺到灼熱的目光,我迷糊的睜開眼睛。


    入目的就離我臉不到一根頭發距離的匕首,在我耳朵邊躺著幾根發絲的殘骸,在我把頭全部轉過去,刀刃就貼著我的鼻梁,我的頭停在那,不敢再動分毫,“喂,快點把這個給我拔了。”


    我連說話都不給大聲,怕那刀子直接切了過來。“切,要拔你自己拔。”說完兩手一攤,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哎,我說吧,男人靠不住,關鍵時刻你絕對不能依賴他,我把頭緩慢的往後撤,直到撤出危險地帶,我才抬起頭,對著坐在我床邊的男人大喊道:“你是不是瘋了,嗯?你知不知道你剛才是謀殺,我差點死了。”


    我的指尖指著他的鼻梁,另一隻手拿起床上插著的匕首,“怎麽著,你還想殺了我不成。”


    我承認有一刻,我非常想讓他死去,一個拿命開玩笑的人,我不想跟他客氣。“那就別忍了,來殺了我呀!”對麵的女人真好笑,她以為憑她那手無縛雞之力,還能殺得了他。


    他嘴角上揚,伸出一根手指對我勾了勾,他倒想看看這個女人能怎麽樣。本來克製的怒氣就如那找到出口的洪流,無法阻擋。


    我的怒氣占據我全部的思維,我甚至沒有時間多去考慮,我抓著手裏的匕首,直接劃向他的手掌,就是這隻手差點要了我的命,那我就廢了你這雙手,當時滿腦子都充斥著這種駭人的想法。看到對麵的女人的瞳孔變得赤紅,那雙殺氣濃重的眼眸。


    讓他有一絲戰栗的感覺,他很少麵對這樣的情況,隻有一次為了殺掉那個男人,那個惡魔般冷酷的男人,他才真正的感到恐懼,可是這次他又有這種感覺,而僅僅是麵對她,他就感到無法遏製的顫抖,是的,比上次還要可怕,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麽樣的人。他的笑容早已無法維持,要不是他那所謂的男子氣概,估計他早已落荒而逃。


    在他被這股殺氣壓倒的空檔,女人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刀插在男人寬厚的手掌上。“啊”響徹雲霄的呐喊震落冬天門窗上的積雪。


    那廂,丹羽正在做晨練的準備,就被這痛苦的呐喊震撼,“這好像是秀明的聲音。快,你們幾個守衛跟我過去。”如果他沒聽錯,應該是從那個女人的院內傳出的,秀明今早偏偏要去叫那個女人起床,說什麽吃白飯的女人,宮洺閣不需要,真是的,到底是怎麽一回事,該死。


    他心裏咒罵著,匆匆帶著幾個侍衛向緣羽院奔去。


    .


    .那是為了緣兒特製的,院落的名字也是為了紀念他和她而題寫。可這一切都不過是夢,從那天開始他就明白這個女人不是緣兒,他沒有緣兒的大膽,也沒有緣兒的憂鬱,至此他對這個女人是有些懊惱的,為什麽不同的人要生成同一張臉,想到這,他就無法不去做戲.


    本是希望從她那張一模一樣的臉中套出關於緣兒的消息,可這並不代表他要妨礙別人對她的磨練,比如說一直很討厭這個女人的秀明,因此他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全當不知道。


    匕首瞬息又抵在他的脖子上,看到血絲慢慢的變濃變紅,我就感覺到一種渴望,渴望見到更多的血,聞到更濃烈的血腥味,“住手。”一聲冰冷而又嚴厲的製止聲打斷我的行為,我看向門口站著的男人,他的眼中沒有愛慕,沒有眷戀,隻有深深的恨意,原來是真的,我的猜測是真的.


    他根本不曾喜歡過我,雖然早有這個覺悟,可是當事實擺在麵前,還是讓我有些難以接受,每個女人也有自己的虛榮心和自尊心,哪怕她喜歡這個男人,也希望這個男人愛自己,人就是這麽矛盾的產物,可笑又可悲的生物。


    血紅的雙眼在看到丹羽眼神所流露出的情感時,慢慢找回了理智,是呀,我可不想我的雙手沾滿血腥,我慢慢把刀撤離秀明的脖頸,臀部緩緩的坐回了地麵,門口的男人看見我的鬆動,衝過來搶過我手裏的匕首,他的愛原來也不過如此,我對他僅報的希望也在瞬間崩塌,那絲希望也化為一縷青煙,不知所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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