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菲士!救我”


    宮中的曼菲士撇下國務,飛馬馳騁在沙漠中,然而黃沙茫茫,不見凱羅爾的身影,他不禁悲痛地大喊:“你在哪裏?凱羅爾,我聽到你喊我了,再喊一次啊!”


    與此同時,在尼羅河下遊的下埃及,陽光懶懶地灑向大地,沙漠的熱風不時吹過。路卡還在沿尼羅河趕向阿拉伯沙漠,忽然聽到附近人聲嘈雜,他稍一細聽,不禁驚喜過望:“什麽?發現了尼羅河女兒!”


    他趕去一看,果然見淺灘中躺著一個金發少女,分明就是尼羅河女兒,除了衣裝有點古怪,一切和以往沒兩樣!他激動地抱起她,連聲呼喚:“凱羅爾!我是路卡!”


    凱羅爾清醒過來,認出了路卡,甜甜一笑:“路卡!這裏哪裏?帶我到曼菲士那兒去。”


    路卡嘴裏應著,卻盤算起怎樣把她帶給阿拉伯沙漠中的伊茲密。


    他帶著凱羅爾來到帳篷裏,凱羅爾換上埃及的莎麗裙,問路卡:“這裏哪裏?”


    路卡說:“這裏下埃及,而底比斯在上埃及。我們趕路要費一段時間。”


    凱羅爾滿心期待,盼望著和曼菲士重逢的一刻。


    路卡牽過一頭駱駝來,故意說要走捷徑,把她騙離埃及。而凱羅爾卻深信不疑,隻要能早點見到曼菲士,路途崎嶇點沒關係。


    她隻想征服那匹駱駝:“這隻駱駝好像瞧不起我。哼!我偏要自己試試看。”


    路卡寬心地一笑,伊茲密王子,我這就帶凱羅爾來見你!


    “凱羅爾,果然是凱羅爾!”突然,烏納斯從一邊直衝出來,把路卡滿心的歡喜衝掉了大半,而凱羅爾卻是驚喜萬分:“烏納斯,你怎會在這裏?”


    烏納斯跪下來輕吻她的手:“凱羅爾,你平安無事,太好了,我一直在下埃及尋找你呀!聽說你回來,趕忙從鄰村跑來,被獅子咬傷的傷口呢?好了嗎?”


    他一口氣問了好多問題,凱羅爾隻微笑著回答:“好多了,謝謝你!”


    “凱羅爾,法老如果知道你平安回來,不知道會有多驚喜,快回法老身邊吧!”烏納斯轉過身命令士兵:“快傳報給法老,說凱羅爾回來了。”


    路卡心裏恨得直癢癢,而一臉快活的凱羅爾終於騎上了駱駝,高興地大叫:“路卡,出發吧!”冷不防駱駝猛地跳了一下,慌得凱羅爾抱住駝峰不敢放手,那憨態逗得眾人大笑不已。凱羅爾羞得臉紅耳熱。


    路卡和烏納斯護送凱羅爾上路,凱羅爾一路上問個不停:“烏納斯,曼菲士大概什麽時候會得到消息?”“路卡,打算走哪條路?”


    路卡咬咬牙,指著前方:“從東邊的沙漠通過。”


    駱駝上的凱羅爾抬起頭,深情地遙望遠方的尼羅河——尼羅河!與我有神秘宿緣的河流……對不起,吉米,我還是不能嫁給你。我要回到曼菲士身邊成為他的妻子。對不起,吉米!媽媽,賴安,羅迪,我要當曼菲士的新娘!


    而先一步得知凱羅爾還活著的消息卻是愛西絲的貼身女官亞莉,她吃驚不少:“凱羅爾怎麽可能還活著?被獅子咬成重傷掉下尼羅河居然還活著?現在女王身在底比斯,即使快馬通知也得明天才能通知到他,不過絕對不能讓凱羅爾回到法老身邊。”


    “為了我們的愛西絲女王,一定要把凱羅爾攔下來!”她向奈吐將軍下令,奈吐將軍領命而去。


    凱羅爾他們正在趕路,忽然刮起了強風,頓時飛沙走石,暗無天日……


    烏納斯抬起頭:“奇怪,這陣風沙是什麽?你去前方查看一下。”他命令著一個士兵,接著又對凱羅爾說,“尼羅河女兒,請係好頭巾。”


    凱羅爾孩子氣地問道:“路卡,再往前走不久就可以看到奇薩金字塔神殿吧?唔……現在還看不到。”


    前去察看情況的士兵回來報告:“烏納斯,不好了!一大群士兵正在搜索尼羅河女兒。”話音未落,那一大幫人已經氣勢洶洶地圍過來,叫囂道:“把他們逮捕!不能讓尼羅河女兒回來。”


    烏納斯護著凱羅爾,急叫道:“快跑,凱羅爾!快逃!”說時遲,那時快,已經有人扯住了凱羅爾的裙裾,她驚叫起來。


    路卡奔過來,揮劍把那人殺退,跨上凱羅爾乘的那匹駱駝,叫道:“尼羅河女兒,抓緊我。”他揚起鞭子,趕駱駝上路,凱羅爾被突然而來的襲擊唬住了:“下埃及是愛西絲的地盤,莫非是她下的追殺令?”


    烏納斯一邊與敵人作戰,一邊高叫著要路卡帶凱羅爾離開。這正中路卡的下懷,他向烏納斯交待一聲:“我們在左邊的沙漠第一個綠洲會合。”隨即趕著駱駝離開了。


    凱羅爾緊緊地抓住路卡,默默地為烏納斯祈禱:“烏納斯,願你平安!願大家都平安!我們在綠洲再見。”


    在阿拉伯沙漠的某個山腳下,兩雄相遇了,那是比泰多國的伊茲密王子和亞述國的亞爾安王。荒涼的夜色下,一束束營火為岑寂的山崗帶來了一點生氣。在其中一個帳篷內,伊茲密和亞爾安王簽下條約,比泰多國和亞述國正式結為同盟國。


    兩人興趣杯痛飲,互相恭維。亞爾安幾杯下肚後,半真半假地說:“我們有著相同的目標!為了得到同一個國家,同一個女孩……我對您的企圖清楚得很,所以和您談判實在是一件累人的事。”


    伊茲密不動聲色地飲酒,心裏卻一動:這麽說,亞爾安也想得到埃及以及尼羅河女兒。


    趁著亞爾安背過身子,一個士兵悄悄在伊茲密耳邊低語,並呈上一封密函。伊茲密展開一看,不禁喜上眉梢:感謝愛與美的女神依秀塔兒!凱羅爾正離我越來越近了!


    正如密函所報告的,路卡正帶著凱羅爾到伊茲密身邊。被蒙在鼓裏的凱羅爾越走越感不妥,問道:“路卡,綠洲還沒到嗎?烏納斯他們怎麽還不見蹤影,難道……”


    路卡心裏也很緊張,但還是答道:“快到了,放心吧!烏納斯如此驍勇善戰,他們很快就會追上來。”


    突然,從黑黑的叢林中衝出一大幫士兵,把他們團團圍住。凱羅爾大驚失色:“路卡!我們被包圍了,怎麽辦?”


    她想求助路卡,卻駭然發現路卡被擊昏了,倒在了地上。“路卡!振作點。”凱羅爾不顧一切地衝過去,拚命搖著昏死過去的路卡:“振作點!”


    她怒視著敵人,認出這種服裝是比泰多的服裝。她摟著路卡哭道:“醒醒啊!路卡,比泰多士兵來了,救我啊!”


    假裝昏迷的路卡聽了也於心不忍,但不能不假裝下去:請原諒我,尼羅河女兒。


    士兵們的統領下令:“把男的帶到兵營去!”而凱羅爾被帶到一個帳篷裏,她既想念曼菲士,又擔心路卡和烏納斯,害怕得哭個不停。


    突然,一個低沉的聲音在沉寂的帳中響起:“好久不見了。”


    凱羅爾心裏一驚:“難道是……”


    她抖抖索索地回身一看,隻見伊茲密昂然立於麵前。“被獅子咬成重傷,又掉下尼羅河的濁流,卻仍平安無恙,你確實是女神的女兒。”


    凱羅爾眼見他逼過來,驚叫道:“別過來!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伊茲密還是來到了凱羅爾身邊,卻出奇地溫柔:“幸好你平安無事,我真是很擔心!傷治好了嗎?不痛了吧?讓我看看。”


    他伸出手來想要掀起她的衣服,凱羅爾竭力掙紮,不住地說:“傷已經好了!請放開我,好痛!”


    伊茲密一下子製住她:“掙紮也沒用,你的力氣比得過我嗎?怕痛就乖一點。”說著便扯開了她的衣服,黑夜中響起了淒厲的叫聲:“曼菲士——”


    曼菲士悚然一驚:“凱羅爾——”他一骨碌地從床上翻身坐起,隻見星漢燦爛。又是一場夢!


    他氣得


    用力地把杯子甩個粉碎,女仆們聞聲趕來。“滾開,沒你們的事!”一肚子氣的曼菲士喝退她們,一人來到浴池泡在冷水中,發熱的身心逐漸冷靜下來,當憤怒悄然退去,悲傷又占據了他的心,曼菲士被折磨得夠嗆,伏在池邊上苦苦思念凱羅爾:為什麽不順從我?如果你肯回來,我什麽都答應你!


    “為什麽生氣呢?”喬瑪莉輕移碎步,來到曼菲士身邊。她俯身麵對著仰臥的曼菲士,含情脈脈地望著他,真是個百看不厭的少年法老!曼菲士失神地把眼闔上,心裏惦記著凱羅爾:回來,我等得快瘋了。


    這時,有人來報:“天大的好消息,尼羅河女兒在下去被發現了。現在路卡和烏納斯正護送她回底比斯,可能後天就會到達。”


    曼菲士從池中一躍而起,濺了喬瑪莉一臉水花……


    凱羅爾被伊茲密弄痛了傷口,一時回不過氣來,暈過去了。伊茲密脫下她的衣服,細細觀察了她全身上下,驚異不已:“怎麽可能?被獅子咬成重傷,竟然全無疤痕!難以理解,雪白的皮膚上隻有幾個地方呈現淡淡的玫瑰色……簡直是神跡。”


    他輕扶著她的肌膚,光滑而潔白,細膩而柔嫩,卻驚醒了凱羅爾。她一見自己在伊茲密麵前赤著身子,又羞又惱,抓過衣服護住胸前,驚叫道:“不要過來,王子,放手!”


    伊茲密淡淡地說:“你確實是神的女兒!如果這件不可思議的神跡被鄰國知道,大家會更想奪得你這個神的女兒。”


    凱羅爾連連分辨:“不,是賴安特別請來美國的名醫為我動手術,絕不是神跡。”


    伊茲密微微一笑:“不必解釋了,反正我要把你帶回比泰多國的首都。我好不容易才得到你,你休想逃走。”


    這時帳外有人報告:“亞爾安王有要事向你稟告,尼羅河女兒在下埃及出現了。”


    凱羅爾從被風撩起的帳幔往外看去,驚訝地看到那個亞述使者就在不遠處,他聽了士兵的報告,大笑著說:“我非得到她不可!”


    “什麽?亞述國的國王——亞述王!為什麽亞述王對我有興趣?”凱羅爾難以置信。


    “你是埃及之母尼羅河女神的女兒,得到你就等於得到了埃及。”伊茲密說道。


    凱羅爾心猛然收緊——這麽說是為了爭奪埃及而爭奪我?


    “不錯,那個淫暴的國王也想要你。”伊茲密逼過來。凱羅爾步步後退:“別過來,王子!”


    伊茲密笑著說:“如果你大聲喊叫會被亞爾安王發現的!周圍都是沙漠,你逃不了的。認命吧!跟我一起回比泰多國。”


    凱羅爾扯起嗓子大叫起來:“路卡,你怎麽了?烏納斯,快來呀!”


    伊茲密吩咐著士兵:“準備回國,不準讓這女孩跨出帳篷一步。”


    凱羅爾痛苦不已:我現在才知道,得到我就等於得到埃及。怪不得在婚禮那天,各國的使者都對我虎視眈眈。我該如何在曆史中活下去呢?我的曼菲士,我想快點回到你身邊。亞述和比泰多結盟了,我得趕快通知埃及。


    第二天,凱羅爾在帳外看到侍女們忙忙碌碌,收拾行裝。凱羅爾靈機一動,趕緊把衣服脫下裹在一個布團外麵,放在床上。這樣乍眼一看,就像自己在床上躺著一樣。她左看右看覺得滿意了,連忙換了侍女的衣裝,戴好麵紗便溜出帳外。


    冷不防一個士兵真把她當成侍女了,把一個酒缸塞給她:“喂!拿好這酒,別漏了。”


    那個大酒缸差點沒把凱羅爾壓垮,她吃力地抱起,心想:藏身在這裏應不會被發現。可是到底比斯該怎麽走?沒有路卡,我一點都不懂。


    她搖搖晃晃地來到一棵樹底下,聽到亞爾安在粗暴地罵著侍從:“什麽?你們跟丟了?笨蛋!快去查出她的行蹤來,無論如何我要得到她。”凱羅爾渾身一個激靈——亞爾安王好讓我惡心!


    突然,亞爾安瞥見了樹底下的凱羅爾,叫道:“等等,樹蔭下的那個女人,你過來。”


    凱羅爾吃驚不小,呆在那裏。亞爾安幹脆走過來,眼看就要揭起她的麵紗。在這千均一發之際,伊茲密走過來攔住:“等等,亞爾安王,這女孩是我費盡心血才得到手的,我決定娶她為妻。”


    亞爾安發出一聲呼哨,揶揄道:“哦——原來是王子的意中人。”他倒放下心來,那麽他對尼羅河女兒沒野心嘍?太好了!


    伊茲密摟過凱羅爾,低頭暗暗對她說:“為什麽擅自走出帳篷?別出聲!”


    凱羅爾差點沒哭出聲來。亞爾安隻以為他倆卿卿我我,不禁哈哈大笑:“原來伊茲密王子也很多情。”他翻身上馬,說:“告辭了,伊茲密王子!請代我向比泰多國王致意,好好愛惜您的新娘吧!”說罷絕塵而去。


    伊茲密真有點忍俊不禁:“後會有期,亞爾安王。”


    連藏在暗處的路卡也止不住“卟嗤”一笑:如果亞爾安王知道王子懷中的女孩是尼羅河女兒,恐怕會氣瘋吧?


    看到亞爾安王離遠了,伊茲密臉色一沉,用力一捏凱羅爾的肩膀說:“你真是個叫人不放心的女孩,快坐上駱駝向比泰多出發。”


    凱羅爾拚命想推開伊茲密,無奈伊茲密力大無窮。她叫起來:“不,王子!放開我!路卡,救我!”路卡聽到,百感交集地跪下了:尼羅河女兒!請原諒我。


    沙漠中響徹著凱羅爾的哭叫聲:“為什麽事情會變成這樣?我想回到曼菲士身邊呀!曼菲士!”


    尼羅河女兒重現的消息傳遍埃及,曼菲士等不及了,準備行裝打算親自到下埃及接凱羅爾,愛西絲聽聞這個消息,立即變得麵如死灰:“怎麽可能?她應該早就死了,怎麽辦?他們的婚禮因為還沒有完成就中斷了,所以並不成立!亞莉還沒從下埃及回來嗎?”


    眼看曼菲士又要為凱羅爾離開底比斯,她頓時手足無措,隻剩下心痛的份兒。


    而喬瑪莉也發了愁:如果尼羅河女兒回來,我的謊言就會被揭穿,別人也會識破我是間諜。她哀哀地望著興奮不已的曼菲士,一股酸意湧上心頭:年輕美麗的少年法老啊!您不愛我嗎?


    不料這時有士兵飛馬來報:“法老!尼羅河女兒遭到一群來曆不明的人偷襲,現在尼羅河女兒和路卡行蹤不明。烏納斯繼續在搜查中!”


    “什麽?”曼菲士剛才還滿心喜悅,轉眼間已經悲憤填胸,他吼道:“究竟是誰在我的領土內奪走我的凱羅爾?”他又後悔又狂怒:可惡!如果我早點來到你身邊,誰也休想奪走你。


    伊姆霍德布說:“近日有地方發生暴動,尼羅河女兒又失蹤,恐怕埃及民心不穩,鄰國伺機對我國不利!一定要請她早日回來。”


    曼菲士恨道:“此事可能是鄰國所為,也許是他們圖謀埃及的其中一步棋!”他向伊姆霍德布說:“伊姆霍德布,國內的事就拜托你了。我立刻出發!”


    他翻身上馬,帶領一隊人馬便向下埃及出發了。喬瑪莉大大鬆了口氣:太好了!討厭的尼羅河女兒,她最好早點被殺,永遠別再回來!年輕的法老!請早日歸來,讓我來伺候你。


    愛西絲也竊喜不已:凱羅爾失蹤了!一定是亞莉派遣下埃及神殿的士兵幹部!不料這時有人回報說亞莉的行動失敗了,凱羅爾離奇失蹤。


    愛西絲頓感驚詫,那麽究竟是誰幹的?不過稍後就舒下心來:管他是問候語幹的,隻要能殺了凱羅爾就好。現在眼前隻有那個討厭的喬瑪莉在曼菲士麵前搔首弄姿。


    愛西絲向外望去,盯住喬瑪莉,陷入苦思:她看起來不像是普通的舞女。


    浩瀚的沙漠上揚起了滾滾的漫天塵土,曼菲士向著阿拉伯沙漠馳騁,他發誓:凱羅爾,你是我的王妃,誰敢動你一根頭發,我一定把他碎屍萬段!


    伊茲密


    帶著凱羅爾也不敢掉以輕心,日夜兼程,終於到了離比泰多不遠的綠洲。他稍稍鬆了口氣,喝令士兵們在這裏紮營,他摟著凱羅爾,溫柔地說:“明天就能進入我們比泰多的領土範圍。”


    凱羅爾一臉厭惡地推開他:“放開我,王子。”心中焦急起來:總是找不到逃脫的好機會,跟烏納斯分開已經五天了。怎麽辦?我一個人無法逃回埃及!究竟這裏是什麽地方?


    伊茲密仿佛洞悉她心中所想,她心裏剛冒出這個問題,伊茲密便說:“我告訴你,這裏是連一條小魚也無法生存的死海。”


    凱羅爾恍然地說:“哦!那麽這裏是二十世紀的約旦嘍?”她興奮起來,“死海因為鹽分太高,所以任何生物都無法生存。”


    伊茲密一怔:“你也曉得這片海水的秘密?”


    “那麽向那邊應該可能看到古代的耶路撒冷。”凱羅爾向著耶路撒冷的方向望去,內心激動不已:我踏上了基督誕生的聖地。哈利路亞!約一千多年後,上帝之子耶酥基督在此誕生。雖然現在隻是個默默無名的小村落,可是在遙遠的未來,這裏將是猶太教、基督教、伊斯蘭教三大宗教的發源地。


    她滿懷敬意地看著這片神聖的土地,深深地陶醉在其中。


    融融地落日漸漸沉下死海,餘暉為雲層灑下一片不斷幻變的豔彩,死海不死,反而顯得靈動誘人。一切顯得既瑰麗又壯觀,讓人沉醉,讓人眷戀。伊茲密貼著凱羅爾站著,兩人都看得入神了。


    夜幕降臨了,凱羅爾和伊茲密待在同一個帳篷裏,而凱羅爾卻離伊茲密遠遠地坐著,麵對著大堆美酒佳肴,她是鐵了心腸不碰的。


    “到這邊來吃東西呀!”伊茲密在榻上半倚半坐,興趣酒細啜,招呼她道。


    凱羅爾撇了撇嘴,惱道:“不要,我不餓。”正逞強之際,肚子卻“咕咕”地響了起來,惹得伊茲密忍笑不能。


    “討厭!”凱羅爾既惱自己,又氣伊茲密,羞得滿臉通紅。


    伊茲密端來食物,含笑道:“別固執了,吃吧!你好像沒吃多少東西嘛?晚上也沒怎麽睡,這樣身體會吃不消喔!”


    凱羅爾一聽就來氣了,嚷道:“老是跟你同一個帳篷叫我怎麽安心睡嘛?”


    伊茲密輕笑一聲,把一顆葡萄拋入口裏:“看你能熬多久,遲早你會睡在我的懷中。”


    凱羅爾生氣地大叫:“不!”


    伊茲密隻笑著吃葡萄,待手中那串吃完後,說:“明天就進入我的領土了,你不想早日看到我們的首都嗎?”


    凱羅爾不屑地說:“不用看我也曉得,周圍是高高的城牆,王宮殿矗立在險峻的岩山上,中央是供奉著暴風神的大神殿,對吧?”


    伊茲密驚喜不已,“真不可思議,你還沒去過就曉得,果然是神的女兒。”說著便想擁她入懷。


    躲閃不及的凱羅爾搖頭擺手,慌不迭地說:“不是的,王子,我隻是個喜歡考古學的學生,我是在未來讀過書,所以略有了解罷了。”


    伊茲密笑著抱住她,“尼羅河女兒,雖然你有時說話讓人摸不著頭腦,不過這更證實了你是神的女兒。”他深情地吻著懷裏的凱羅爾,恨不得把整個心掏出來給她:“那天你被獅子咬傷跌落尼羅河時,我的心像被撕裂一樣。我不會再讓你回曼菲士身邊。”


    “不,王子,我是曼菲士的人,我愛曼菲士!讓我回埃及!”被他逼得無法透氣的凱羅爾吃力地說,而伊茲密怎肯放過她,他說:“絕不讓你回曼菲士身邊!絕不!”他深深地吻著她身體的每一處,“我要定你了。做我的王妃……你的身心我都要。”


    突然外麵一陣嘈雜聲哄然而起:“有賊!抓住他!”伊茲密頓生警戒心,出去探視。


    凱羅爾在裏麵隻聽到有人報告說:“王子,是出沒在沙漠裏的一夥盜賊,大概以為我們是普通的商隊想趁機打劫,我們馬上逮捕他們!”


    凱羅爾心裏一緊:趁現在!機會難得。她一眨眼睛便計上心頭:把駱駝趕跑,引起更大的騷動,讓他們誤以為我騎駱駝逃走。她立即行動,幾匹駱駝脫繩就逃了。


    士兵們果然中計,亂成一團:“尼羅河女兒騎駱駝逃了,快追!快抓住駱駝!”


    凱羅爾趁機從另一條路逃了,她想躲在沙漠的綠洲裏,等有駱駝商隊經過綠洲時,請求他們帶她回埃及。


    可是她的行蹤沒能逃開路卡的眼睛,伊茲密和凱羅爾的脾性路卡都了解得很清楚,他真誠地忠於兩,可是順從此方便逆了彼方,他真正地為難了。


    凱羅爾沒命地在沙漠上跑,不久便又饑又累,卻不敢稍停。夜裏的風刮得更猛了,把汗流浹背的凱羅爾吹得渾身哆嗦,冷熱交侵之下的凱羅爾別提多難受了。


    她想到曼菲士,咬咬牙挺下去:“曼菲士,即使是爬,我也要爬回你身邊。”


    在無邊的黑暗中傳來一聲吼叫,凱羅爾渾身一顫,跌倒在地:“難道是野獸!”她不禁淚流滿麵,“救我,曼菲士!”


    不久,悲哭變成了無意識的低喃:“我再也走不動了。”她倒在了茫茫荒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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