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如聽了景月明的話,懷疑地看著她似是在問,你這樣做行麽?景月明低下眉輕聲說:“說實話,可能是我老想著回去所致的。我最近總是在做一個怪夢,夢裏有人告訴我想回去就來找你,但我找到你了,你卻說你也沒有辦法。”子如安慰性地拍拍景月明的肩膀說:“宇宙之大,怪現象很多,但大多還是可以用科學道理解釋的。人畢竟是渺小的,有些東西咱們也解釋不了,你不要亂想了。”景月明起身說:“就這樣,我配合你。”子如點點頭。


    聽子如說要去參加子琛的宴會,笑妍立刻警惕了,他問子如:“你是不是要有什麽動作了?”子如也不否認。回城擔心地看看子如說:“三王爺是皇上身邊的重臣,萬萬要小心,如果弄得他不高興了,我們就真惹大麻煩了。”子如在心裏歎了一口氣,說實話,她並不是十分相信景月明,但現在她又不得不相信她。


    子如有一種預感,她總感覺她按照景月明說的去做了以後就要有大事情發生了。她心裏莫名地慌亂,這可不是當初裝裝鬼嚇嚇那個草包郡主的事兒了,現在景月明替她出的主意,是一個大騙局,她要子如去騙三王爺。


    梨花過來伺候子如沐浴了。子如泡在浴桶裏,她看了梨花一眼問:“梨花,你可是喜歡紀公子?”梨花見子如問的這樣直白,自己臉紅了,她低下頭回道:“梨花不敢騙二小姐,梨花卻有此意。不過紀公子好像隻對二小姐上心。”子如往自己肩膀上送了水問梨花:“哦?回城喜歡我哪一點?我都不喜歡自己他能喜歡我。”梨花一愣,隨即笑道:“緣分便是這樣無由來無由去的,看二小姐心事重重的,梨花為二小姐分憂可好?”子如搖了搖頭道:“無事,梨花,你怎麽那麽聽回城的話,他讓你伺候我,你就毫無怨言地來了?”梨花垂著頭輕聲道:“梨花喜歡紀公子,隻想與他分憂,他說什麽,梨花就做什麽。”


    子如轉過身看著梨花認真地問他:“如果有一天回城和五王爺為敵了,你幫誰?”


    梨花一怔,子如突然這樣問,她有些措手不及。子如轉回了身自嘲地笑了笑,她這不就等於問一個男人:你老婆和親娘同時落水了,你先救誰。梨花將剩下的花瓣扔入浴桶中沉聲道:“如果五王爺為難紀公子,梨花便護著紀公子,隨後再向五王爺自盡謝罪。”子如垂下眼臉不再說話。


    回城不想睡,他看的出來子如有事瞞著他,還是大事情。他這時候最害怕的就是他父親突然來一封書信讓他不要管項二小姐了。說實話,就算他爹來信他也不會聽他爹的話。他是真喜歡子如,他也一定會去項家提親。兩個人剛剛明白了彼此的心意,項家就出了大事,回城預想著自己可能遇到的一切麻煩並在細想解決的辦法。


    夜已經深了,回城提筆在桌上忙碌著。門口傳來了“吱呀”聲,回城抬向那邊看去。


    隻見子如披著頭發隻穿著衛衣便進來了,回城忙放下筆拿了自己的衣服披在了她身上輕聲道:“怎麽就這樣出來了?我知道你豪爽,但給外人看見了不好。”子如踮著腳摟了回城的脖子不說話。回城猶豫地抬起雙臂,慢慢落在了子如的腰間。子如感覺到回城回應她的擁抱了,她便將回城抱得更緊了問:“我家出了事,你會不管我嗎?”回城將下巴抵在子如的頭上說:“放心,回城不會不管你的。”


    子如吸了吸鼻子,她鬆了回城的脖子去吻他的唇,回城身子一僵,小腹處的火熱瞬間直衝他的大腦。


    “子……子如……”回城紊亂著呼吸叫著子如。子如封住了回城的唇不讓他說話,回城心裏一陣狂喜,他抱了子如就往床上去。


    床下散落著兩個人的衣服,子如的呻吟聲裏帶著痛楚,這時的回城竟沒有了憐惜她的心,她越是這樣呻吟,他越是將動作放得粗暴。子如的雙手在回城背上抓出了幾道血痕,回城渾然不覺,他抬高了身子下女人纖細的腰,低吼著釋放,心裏裝了滿滿了幸福將頭埋在了子如的胸前。


    子如緊緊著箍著回城,呼吸漸漸平穩,人也漸漸睡去。回城覺得自己脖子上的雙臂鬆了,他攬了子如的身子又貪婪地看了她一會兒才閉上眼睛。


    黑暗,周圍是讓人窒息的黑暗,冷風襲來子如抱了雙臂發現自己沒有穿衣服。她想起來剛才她“占有”了回城,可她不應該是在床上麽,怎麽又到了這片黑暗裏?


    不遠處傳來窸窸窣窣的響聲,子如往發出聲向的方向看,那個方向的黑暗淡了,兩個穿著聖徒模樣衣服的人向她這邊趕來。他們頭上的帽子將頭遮了個嚴嚴實實,可子如覺得那帽子底下隻有一團黑霧,並不是頭顱。


    子如轉身就跑,麵前的黑暗也漸漸淡了,若有若無的旗鼓聲傳來,前麵遠遠的,似是站了好多士兵,他們都在黑暗裏若隱若現。子如停了腳步轉身看,那兩個穿著連衣帽長袍的人正跪在她身後,其中一個還向她舉著一個墨藍的盒子。那墨藍的盒子像是極其珍貴,而且那盒子現在正散發著一股吸力,似是要把子如吸進去一樣。子如感覺自己的身體在不由自主地向那個盒子去,自己也在慢慢變小,那個盒子在慢慢變大,自己馬上就要被那隻墨藍的盒子吸進去了。


    “子如,子如……”耳邊傳來回城溫柔地喊聲,子如醒了。她並不睜眼,隻是伸出雙臂緊緊攬了回城,生怕他跑了一樣。回城寵溺溺地笑笑,任由她圈著自己。


    子如鬆了一口氣,剛才的夢還讓她心有餘悸。就在她從夢中醒來時,她似是聽了一個男人的歎息聲,那男人的聲音從她的夢中傳來,幽幽地說:“唉,隻差差一點點。”


    回城單手攬著子如的腰輕聲問:“子如,你為什麽要給我?”


    子如睜開了眼靠得他更近些說:“我怕你跑了。”實際卻是因為她心裏的不安,她想不到其它方法讓回城不離開她。她也怕項家的事情讓她與回城形同陌路。


    回城感覺到了子如的不安,他吻吻子如的頭發說:“放心,不管項家如何,我爹有何打算,我始終會在你身邊。你隻是個姑娘家,不應該承擔那些所謂的利害。”


    笑妍見回城一出房門就春風滿麵的,心裏犯起了疑:大事當頭他心情怎麽這麽好?笑妍捅了窗戶紙往裏看,看到了床上還在睡著的子如,立刻明白了回城心情好的原因。笑妍歎了口氣,心裏升起了小小失落。他這個青梅竹馬的表妹就這樣交給別人了?她心裏在想什麽?就算是她喜歡回城,也不用這樣做吧,現在又是這個局麵,如果紀老爺硬綁了回城回定南城,那子如不是吃大虧了?笑妍歎了口氣慢慢往自己的房間走。


    月太圓。


    安陽城今夜格外的熱鬧,一方麵是慶中秋,另一方麵安陽城裏三王爺的公子子琛的生日宴會也開始了。


    子如並沒有和笑妍回城一路來,回城來是代表紀家,笑妍來是代表黃家。回城先笑妍一步進去了,笑妍的馬車停在三王爺府時,有專門的小子接他進去了。笑妍心裏犯疑,現在這個狀況,他應該是不受歡迎的,王爺府又怎麽為他單獨派了迎接的人?那小子帶著笑妍進去後,並未與眾人一樣往宴會現場去,而是帶他來了景月明的院落處。


    笑妍一進景月明的院落,更懵了。今天是子琛公子的生日宴會,怎麽這月明小姐將自己的院落弄得像個做法事的法堂一樣?


    院落的正中央是一個高高的台子,台子周圍環了半圈低矮的座位,月明小姐的房間裏一片漆黑,那帶笑妍來的小子說:“黃公子請稍等,小子去請我們家小姐。”笑妍看著那小子退下,自己找處地方坐了,心裏還在琢磨這個月明小姐到底要搞什麽。還有,子如怎麽不和他一起來,非要單獨來。


    宴會已經開始了,伶人們在場內表演,衣著華美的子琛公子卻在四下尋找什麽。這種場合本來女眷不必來的,但有些小姐為了見子琛公子也跟著自己家裏的人來了,子琛別過臉避開了那些小姐愛慕的眼光叫了自己的小子。那小子彎下腰,子琛問他:“月明呢?”那小子四下看看並未發現他家小姐的身影,一時不知道怎麽回答自家的公子。


    子琛揚著嘴角歎了口氣,這下他有離開的理由了,說實話這種場合他實在是不願意呆。子琛往妹妹的院落去,他身邊的小子小聲說:“公子,您這樣離開不好吧,王爺交待了讓小的好好陪您招待那些商賈呢。”子琛莞爾一笑道:“差不多就行了。那些商賈也真是,送禮一個賽過一個,到最後竟越來越珍貴,有幾樣東西連我也沒聽說過。”那小子停了一下說:“公子,今年項家未來,聽說是五王爺為了六王爺舍了這個大財團了。”子琛停下腳步看了那小子一眼問:“你不說我還真沒留意,今年確實沒見項家的人,黃家的人也沒見。”那小子低頭似是在想什麽了,子琛用扇子拍拍他的腦袋說:“不要想了,你呀就是一個是非之人。我總覺得項家是個有很多秘密的家族,五王叔就算舍棄了項家,但我總覺得項家不會這樣衰落。好了,還是快去隨我去看月明吧,近幾天她像著了魔一樣的不正常,父王都要擔心死了。”那小子應聲跟在子琛身後,不敢再多言。


    子琛到了月明的院落時,被她院落裏的東西嚇住了。那高高的台子分明就是祭台,那上麵站著一個人,那個人穿著一身黑袍,連衣帽遮著那人的頭,讓子琛看不清那人的模樣。


    月亮升到了那人的頭頂,那人忽然跪在了祭台上。


    “項家來給三王爺送禮來了,如今項家有難,望三王爺庇佑。”台上的人開口了,是個女人。子琛明白那台上的人跪的不是自己,他回頭一看,自己的父王不知什麽時候已站在了他的身後,而他的妹妹月明就披頭散發地站在了他父親身邊。


    祭台下麵坐著十來個人,他們的穿著和台上的人一樣。台上的人站起身來,台下的人就開始演奏音樂了。隨著那音樂響起,台上的人扯掉了身上的黑袍,露出了纖細的身子。


    子琛從未聽過這種音樂,也從未看過這種舞蹈,更從未見過有人穿成祭台上的那個女人那樣。子琛和三王爺都愣在了原地,而那月明小姐“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似是鬼附身了一樣向祭台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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