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妍便是這樣想的,管你有沒有意識到來的人是你得罪過的人,先收拾你一頓解解氣再說。當下笑妍便衝子季衝了去。舞雩看了一眼已同底下的人打在一起的人,自己歎了口氣道:“我也要去麽……好像不得不去啊……”


    子如最終也沒弄好她的衣服,她看看林子裏樹林的疏密程度,往空曠的方向跑去了,而那位長蛇國的公主便緊跟在了她身後。


    跑了一會兒,子如也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裏,反正四周都是樹木,隻不過比起剛才的密林這些樹林的密度要低的多。子如滿意地哼哼了兩聲,扭頭看向追來的那女子。


    “你便是項子如?”那女子先開口了。


    “呀,你認得我?我可不認識你。”子如坐在一顆大樹下休息。


    “小女子乃長蛇國的二公主名喻末香。”那女子道。


    喻末香?喻初香?這兩個人是親戚麽?不可能吧,這位末香姑娘是長蛇國的公主,而初香可是跟在自己哥哥身邊的,而且哥哥可是有著雨巫血統的人。子如看著那女子問道:“你好像知道攔你們是我?你敢摘了麵紗讓我看看麽?”


    末香伸手去摘自己的鬥笠,她動作輕緩,似是在等自己說完話再完全摘下:“我猜到了。本來承國的妃子過壽辰我是不必來的,可承國的陛下有事要末香幫忙,末香這才與駙馬一同前來承國。末香聽說雨巫的神女被一位妖女冒充了,而末香此次來,也正是為了此事。”


    她說話的速度慢,摘鬥笠的速度更慢,子如聽著她說完話,又看著她摘下鬥笠,都感覺自己像是在一組放慢了好幾倍的鏡頭。


    不過末香摘下了鬥笠後子如可一點都沒有失望,因為鬥笠底下的那張容顏與初香的一模一樣。


    “你與初香是姐妹吧?”子如想都沒有想便脫口而出。


    “妖女!什麽姐妹!她明明就是長蛇國的恥辱!”見末香突然激動了起來,子如嚇了一跳。她看著末香漲紅的臉突然明白了些什麽——可能初香才是長蛇國真正的公主,但由於某些原因她成不了公主了,末香雖然成了長蛇國的公主,但前提是初香主動放棄了什麽。


    絕對有可能!子如衝末香嘿嘿一笑道:“那你看事情是不是這樣。其實你知道我才是真正的神女,而在朝中應著神女的名字的其實是個假的。正如你所說的,你本不必來承國的,但除了你所說的原因,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我就好比是現在的初香,而現在在朝中應著神女的名義的那位就好比是你,你就算是為了你自己也得來承國。或許你與二殿下做了什麽交易吧?”


    子如還有話說,但末香可不等她把話說完了。她扭曲著麵部表情在胸前掐訣了,看她那氣勢洶洶的樣子,像是要把子如撕碎。


    果然被我說中了,要不然為何惱羞成怒!子如冷笑一聲,她坐著的那片地上,升起了濃濃的黑霧湧向了末香釋放出來的綠霧。


    舞雩幾乎沒動手,他隻是一邊躲過了長蛇國的人的攻擊一邊看著笑妍對付那些長蛇國的人。


    過了一會兒,笑妍好像發現舞雩在偷懶了,他一邊揮舞著手中的劍一邊衝舞雩道:“舞雩啊,你在看戲麽?”舞雩低笑了一聲道:“沒有,我隻是驚訝原來黃公子的身手這樣好。隻是在北內堡的時候辛苦了那位宣威將軍。”


    聽舞雩這樣說,笑妍的臉不禁紅了,他迅速打昏了幾個長蛇國的人道:“那不是還不到時候麽,如今我身份也敗露了,就不得不出力了!”


    舞雩伸手帶起了一串雪,而那串雪又帶起了好多串雪,那數十幾個雪頭形成了個個蛇頭,引著後麵的雪向前衝去,在衝到長蛇國的人麵前時早已變成了冰柱,隻是一瞬間的時間,那些還在拚打的長蛇護衛便都倒下了。


    阮風拽拽自己的粗布衣服道:“哇,原來舞雩公子的身手這樣好!還特別美呢!”際風將劍收回了劍鞘幽幽地道:“公子,際風背上好像起小紅疙瘩了……又有些癢,還有些痛……都怪這粗布衣服……”


    笑妍衝際風與阮風翻了個白眼道:“你們倆個這是跟著咱家那位二小姐學會貧嘴了?”舞雩微微一笑,將視線放在了子季身上。


    子季笑得淡然:“子季可不會武功,看樣子是要任憑幾位處置了。”


    笑妍笑得誇張:“怎麽可能,就算你不會武功也會點別的呀,比方說那位公主可能教了你些用毒的方法……”笑妍說著看向了際風,“阮風沒起小紅疙瘩就你起了?那衣服是有多討厭你穿他呀?”


    舞雩見笑妍如此說際風,便接上了笑妍的話:“還說風兒兄弟是跟著二小姐學會貧嘴了,在舞雩看來,他們兩個是受黃公子的感染呀。”


    笑妍不可置信的看看舞雩道:“呀,你也長進了……”舞雩低笑不語。


    子季將雙手背在後麵道:“長蛇國的公主可不是空有其名的,想必剛才那位攔子季馬車的人便是項二小姐吧,各位就不擔心她的安全麽?”


    黑色的霧貼著地麵向這邊滾來,舞雩皺了眉頭衝笑妍道:“還是先去看看二小姐的好。”笑妍看看舞雩,又看了看子季,笑道:“不用,我怕這會兒那位長蛇國的公主早已不省人事了。”


    正說著,一位身著紅色衣衫的女子從黑霧裏走了出來。眾人都衝那邊看去,子季輕聲道:“看來是那位二小姐是被公主壓製下了,不過子季記得末香最討厭的就是紅色,如今卻怎麽穿一身紅色的衣服……”


    笑妍不耐煩地衝子季道:“廢話,因為那位姑娘不是長蛇的公主,而是……什麽?”笑妍的話說到半截才反應過來子季的意思——對麵的人明明是初香,而子季卻說那是長蛇國的公主還說她討厭紅色,難道說,初香與那長蛇國的公主有些淵源?


    子季當然注意到了笑妍的反應,待那位紅衫女子走近了,他這才感覺她與長蛇公主是有些不一樣的。但這位與長蛇公主長得有九份相似的女子又是什麽來曆?


    “表公子受驚了。”初香對著笑妍行了個禮,笑妍還在發呆著,忘了回應初香。


    地上的黑霧在漸漸散去,子如的身影在眾人的背後漸漸清晰。


    “我就說麽,我這麽聰明的人怎麽可能猜錯!”聽見子如在背後說話,笑妍忙轉過了身去看,子如正靠著樹一臉得意地看著離她不遠處的長蛇國公主。


    初香沒有看她那位姐妹,她先是衝子如道:“二小姐要不要更衣?”子如看看初香,再看看自己這一身勉強還裹在身上的衣服,扁著嘴衝初香點了點頭。


    密林裏暫時平靜了。長蛇國的護衛們,已經醒過來的在忙著紮營,沒有醒過來的,都被拉到了土道旁邊。


    長蛇國的公被子如整的衣衫不整,此時也由自己的丫鬟侍奉著梳妝打扮,已經由初香侍奉著穿好衣服的子如早就坐在笑妍旁邊了。


    初香衝子季道:“初香來的目的與二小姐來得可不一樣。二小姐興許是來與子季公子開個玩笑的,但初香卻是勸子季公子與公主回長蛇國的。”


    子季優雅地捧起茶杯輕啜了一口道:“初香姑娘說得哪裏的笑話,馬上要進安陽城了,初香姑娘才來告訴子季?如果初香姑娘是誠心誠意,怎麽不早些將這些話說出來?”


    笑妍和舞雩都默契地沒說話,眼神一直在子季與初香之間遊動著。


    “本來初香不應再管這件事,便初香心裏真得放不下,初香隻是來勸說,至於決定還是得子季公子做。隻不過初香將話說了出來,子季公子與長蛇的公主再有什麽不測時,初香才好安心些。”


    子季不悅了:“初香姑娘這明明就是在威脅子季麽。初香姑娘怎麽知道子季與長蛇的公主就一定會在承國吃虧呢?”子季的話一落,笑妍、舞雩的目光立刻向初香投了去。初香卻沒有再說話,她站起身來道:“初香說過了,初香隻是來傳句話的,我們家公子還等著我去侍奉,初香就先告辭了。”初香說完便往營外走去,笑妍撥著大帳往外看,隱隱看見初香的腳下有淡淡的紅霧。


    “初香姑娘真是有魄力,這一點與子宣公主有些像哎……”阮風在帳外看著初香的身影發呆,際風狠狠拍了一下他的後腦勺道:“你可算是長大了,懂得什麽叫魄力了……”


    笑妍放下了帳子嘖嘖了幾下嘴道:“這個初香,怎麽看怎麽感覺人家是個公主,對不對?她也是長蛇國的公主吧?”笑妍故意伸長了脖子衝子季道,而這時,末香由丫鬟扶著進帳來了。


    子季起身向末香行了個禮,末香冷眼看向了舞雩、笑妍與子如。她高傲又冰冷的眼神就是在說:連我的駙馬都要向我行禮,你們就那樣坐著?


    子如碰了碰笑妍問他:“初香剛才的話是說子季如果一定到安陽城,那麽他們會倒黴,對不對?”笑妍點了點頭。子如又道:“那咱們還是走吧,免得沾上了晦氣!”笑妍用力地點了點頭。


    聽了子如的話,末香氣得臉都發白了:“這便是承國的待客之道麽,就如一群沒有教養的牲口一般!”


    笑妍立刻接上了話道:“你哪是客!你是煞星吧!”笑妍話音剛落人已在帳營之外了。舞雩飄著自己如水的發趕上了笑妍,子如不著急走,她又同情地看了末香幾眼才慢悠悠地往帳營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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