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想起,最初我好像是因為這股香氣而對他沒有產生排斥,這個味道我曾經在阿哲身上聞到過,當時我就很喜歡,阿哲好像說過,那是別人從國外帶回來的很稀罕,說是男士專用的,不適合女孩。因為我喜歡那個味道所以我有點印像。


    難到是因為這樣,所以我對鄒子琛才沒有抗拒,因為他身上有我熟悉的味道。


    腳步聲,在床尾停了下來,我能感覺到他那雙幽黑的眼眸正注視著我。我側躺著連動都不敢動一下。房內寂靜的隻剩下兩人的呼吸聲。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他轉身走了出去,門關上的那一瞬,也把我們隔離在兩個不同的世界裏。


    我說不出心下是什麽滋味,隻覺酸的發苦,讓人眼眶發脹。睜開眼,我坐了起來,靠在床頭,望著窗外,直到天邊露出魚肚白,我才下床去浴室洗漱。


    洗漱完,我特地看了一眼玻璃架上那瓶熟悉的沐浴露,在榕城公寓裏也有,原來沒去注意過它。綠色瓶身,設計的很簡潔,唯一特別的是玻璃瓶上刻滿了小小的字母,我隻看懂了‘綠幽靈’這個名字,還真是一個怪異的名字。


    從浴室出來看到站在床邊的人,我不由愣了一下。


    鄒子琛穿戴整齊,連頭發都打理的一絲不苟,既便左臉上三道紅印很明顯,也絲毫不影響他的俊美。有時我都懷疑他那五官是不是人工打造的,不然怎麽會生的那麽好看呢。


    他見我出來,麵無表情,把手裏的手包往床上一扔,“看一下有沒有少什麽?”


    那是我丟失的手包,是他一早就拿走了?還是幫我找回來了?


    我走了過去,拿起來包打開看了一眼,手機、證件、還有一些現金都在,“沒少。”


    他又淡淡的開口,“你收拾一下,一會我讓人送你去機場。”語氣疏離又無情,轉身走了出去。


    看著消失在門口的身影,我淚流莫明的冒了出來。


    換好衣服,我提著行李下樓。這才發覺一樓裝飾的既典雅又奢華,入目便是四組寬大而舒適的乳白色真皮沙發,很有感觀衝擊力。鋪的瓷磚竟連我都叫不出名來,像水晶又像琉璃石,四周擺設都極的有藝術感。


    難到這才是鄒子琛真正喜歡的風格。


    “林小姐,”林嫂在身後叫我。


    我轉身望向她,她手裏端著一杯水,另一手拿著藥片,臉上帶著微笑。


    “來,先把這藥吃了,再吃早餐。”說著,她已走到了我麵前,把藥遞給了我。


    “謝謝!”我接過水跟藥,毫無遲疑吃了。再把水杯遞還給她。


    “早餐就算,我不怎麽想吃。”


    “那怎麽行,你這身體剛恢複,還是吃點吧。”林嫂微蹙眉,眼底是柔柔的光。


    我想拒,卻不忍負了她一片好意。


    跟著她去了餐廳,卻見鄒子琛已坐在大圓桌旁喝著粥,頭微斜著看一旁的報紙。


    “來,林小姐坐這。”林嫂很是熱情的為我拉開椅子,卻是鄒子琛身邊的位置。


    我有點尷尬,走到另一邊,“我坐這吧。”


    林嫂輕笑沒說什麽,轉身去了廚房,很快又從廚房那頭走了過來,“這燕窩粥我可是從昨晚就開始熬的,你嚐嚐。”她把一碗帶著淡淡甜香的燕窩粥放到了我麵前。


    “謝謝。”此刻我也不想跟她客氣,隻想趕緊吃完走人。實在是受不了這壓抑的氣氛。


    林嫂又把桌上幾樣麵食往我這邊挪了挪,“多吃點,一會飛機上沒得吃。”


    鄒子琛始終喝著自己的粥,垂頭看著一旁的報紙,我跟林嫂好像是空氣。


    林嫂出去後,我更是食不知味,好在粥不是很燙,我以最快的速度喝完,然後起身,不想跟他同呼吸一個空間裏的空氣,感覺會窒息。


    而他,還是慢吞吞的吃著,好像他麵前的那碗粥是個聚寶盆會越吃越多似的永遠止盡。


    在我離座時,他悠悠開了口,“你那麽著急幹嗎?”


    “我怕晚了。”


    他冷哼了一聲,放下湯勺,抬頭望著我,唇梢微勾,眼波含笑,一幅玩世不恭的樣子,“如你所願,我們的約期即刻解除,你自由了。”


    我微怔了一下。


    他拿起一旁的濕紙,優雅的擦拭著嘴角,隨之,挑眉,輕笑道:“確實有點膩了。”


    我側著身麵上毫無波浪,雙手在椅後背攥的死緊。臨走他還要再插我一刀嗎?


    “鄒子琛,謝謝你。”我輕笑,眼底卻是毫無笑意。


    他漆黑的眼眸緩緩的轉動,帶著一抹懾人的光芒,“司機在門口,你可以走了。”


    我沒在多說一句話,轉身便出了餐廳,提上自己的行李就走。


    一出別墅大門,就見一中年男司機在擦拭著那輛賓利,他見我提著行李出來,忙迎了上來,“是林小姐,我來幫你。”


    上了車我就催促他快開車。


    車子滑動時,我眼底的淚水終於還是掉了下來。我沒想到來一趟北京會發生這麽多事。


    來時心情飛揚,走時竟是這般悲憫。真是天堂與地獄的差別。


    可不管怎麽樣,我還得活下去,我還要看看鄒子琛他到底有何陰謀,不惜拆散我的婚姻,還這樣威逼我。


    漸漸心底的悲憤變成恨……我恨他,真的好恨。


    飛機到達榕城時已是中午,我托著行李箱,跟著人群身後排隊等候出租車,整個人跟霜打的茄子擬的蔫蔫。


    當出租車司機問我到哪時,我竟一時答不上。


    我該去哪呢?


    公寓我還能回嗎?


    老別墅我也回不得,那我該去哪?


    好一會我才回道:“豐秀花園。”趁鄒子琛還沒回來,我還是主動點把東西清空。


    將近十天沒在,公寓裏還是一塵不染,可見陳姐隔天就來收拾一次從沒落下。


    我站在客廳環視著每樣東西,僅三個月多時間,我好像對這裏也常生了依戀,好像每個角落都有自己跟他的影子。


    坐在沙發上,我拿起抱枕緊緊的抱在懷裏,心口沒來由的痛了起來,真的很痛,痛如刀絞肝腸寸斷。


    兩個多月後。


    榕城最熱鬧最繁華的商業街內,有一家高溫瑜珈館,每到下班點或周六日,館內就會很熱鬧,當然所為的熱鬧我指的不是人聲鼎沸,而是來練瑜珈的人滿滿的。


    兩個月的時間,我從愛好者榮升為教練助理,一些初學者,教練都放手讓我來教,而我也把所有的精力時間投放到這份自己準備把它當事業的工作裏。


    那天從北京回來,我就從公寓裏搬出來,臨走時我把鑰匙跟他給我的那張信用卡放在餐桌上,他給我買的衣物我一件也沒帶,當初怎麽來的就怎麽走。


    在秦月的幫助下,我在她住的公寓裏……準確的說是在她樓下租了一套公寓,並開始跟她朋友學習高溫瑜珈,剛開始隻是為了排泄心中的煩悶與鬱結,不想一這練下來自己還有點停不下來。


    每天適量的排汗,身體各個部位得到一定的伸展跟拉伸,挑戰不同的姿式……久了感覺自己好像有點脫胎換骨了,心境變的也沉穩安靜。雖然有學生說我有點清冷看著不好說話,但隻有我自己清楚此時的我,跟兩個月前比起來算是平易近人溫和多了。那時我臉上隻寫了四個字:生人勿近。


    這段時間我除了勤練瑜珈,偶爾也回老別墅給父親做做飯。當初那人逼我學做菜看來還是有點用處的,至少父親吃著我做的飯菜心情似乎很愉悅,而我對他的恨也隨著他身體越來越弱也消失殆盡。隻是每次回去,見到繼母跟林曉月有點膈應,其他的倒也沒有什麽不好的。


    而那個人也從此沒有消息。聽吳越說,恒遠從北京調了一個副總過來負責榕城的業務,而他就沒在回過榕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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