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皺眉,不清楚自己短短離開幾天,都發生了什麽?


    “請問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守在這?”我走過去口氣生硬。


    “請問你是病人什麽人?”其中一位年長的中年男子問道,態度倒還算親切。


    “我是他女兒。”


    “哦,嫌疑人正在錄口供,你現在不能進去。”


    我一聽錄口供有點急了,“錄什麽口供,你們有什麽證據?”那怕我曾經懷疑過父親,此時也無法接受他真的跟葉家的案子有關係。


    “當然,我們警方辦案講的就是證據。”中年男子臉色仍然帶官方情表。


    “我父親犯什麽案了?”


    “關於十年前一莊車禍,有人舉報還提供了相關證據,所以我們才來尋問。”


    我心下大驚,膽麵上沒有表露,“那還要多長時間?”


    “剛開始,估計得一小時。”中年男子說道。


    “我父親現在身體很弱,堅持不了那麽久,”我抗議。


    “放心,裏麵有醫生陪同。”


    我定定的望著那人,有點泄氣,轉身,我朝護士台走去。跟護士小姐借了座機,給蘇晴了打電話。


    蘇晴一聽到我的聲音,就尖叫了起來:“大小姐,你這幾天跑哪去了,知不知道榕城都快翻天了。”


    “消息是什麽時候放出來的?“我沒跟她多廢話。


    那頭微頓了一下,才回道:“昨天傳出來的,今天各大報紙、網絡、所有的媒體都在關鏈。”


    我沉默了一小會,又問道:“知道是誰放出的消息嗎?”


    電話那頭突然安靜了下來。


    我聞到一絲不對味。


    “我要聽實話。”我語口強硬。


    蘇晴在那頭歎了一口氣,“你跟鄒子琛到底怎麽回事,前幾天他為了救你連命都不顧,轉眼怎像是跟你有天大的仇似的。”


    “消息是他放出去的?”我置疑。


    “是不是他放出去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了一個秘密。”


    “你能不能一口氣把話說完。”我蹙眉有點急燥。


    “我就是要吊著你,讓你一消失幾天不見,現在知道著急了。”蘇晴也來氣了。


    “好了,我知道錯了。”我服軟。


    電話那頭,蘇晴歎了口氣,“元旦那天,我跟葉瀝明正約會呢,鄒子琛打來電話非要見他一麵,我就跟葉瀝明一塊回了辦公室,鄒子琛見到我,第一句便是問我,你在哪裏?我心想你元但晚上不是要主持年會嗎,應該在公司忙。可見他那個表情,好像你失蹤了一樣。”她頓了一下,“我跟他也打過幾次照麵,我還是第一次見他那樣慌亂焦慮。鄒子琛說,你的手機關機,人也沒在公寓,不知道去哪了?當時我就給你打了電話,你還真他瑪關機了,而且一關還是好幾天。小童,咱以後能不能別這麽嚇呼人。我這玻璃心經不住你這樣嚇。”蘇晴餘火未消。


    “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這次我確實有點任性了。


    “看在你認錯態度這麽好的份上,這次我就不跟你計較。”蘇晴話見一轉,“知道是誰委托葉瀝明查葉家案子嗎?”


    我心頭一跳,“是誰?”


    “那天他們關著門在辦公室裏談事,我想給他們送點茶水進去,卻在辦公室門口聽到鄒子琛讓葉瀝明把葉家案子透露給媒體,他說隻要這個消息一傳出去,你肯定會回來。”


    “也就是說,在調查葉家案子的背後人就是鄒子琛。”我算是聽出重點所在。


    “對,我還真是沒想到。不過,我昨天問葉瀝明,他說,他隻跟媒體透露了一丁點,最多也就是引起一些輿論,大家也就當新聞看一看聽一聽,沒幾日也就忘。他也很奇怪那些證據警方是怎麽拿到手,而且還是在他們剛透露消息就立馬舉報到公安局,看似是一人所為。說明有人是要借他們的手,對付你家。”


    “好了,我知道了。”


    “小童,你爸現在……沒事吧?”蘇晴問的小心翼翼。


    “我還沒見到他的人,先不跟你說了,回頭見麵說。”話落,我掛了電話。


    其實我心裏並沒有多大震驚,反爾有種撥開雲霧見天日的通澈。鄒子琛接近我的目的終於有了合理的解釋,他是為了葉家才接近我,那天在他北京別墅裏歐陽雪說漏的“證據”指的就是父親的罪證吧?


    鄒子琛他到底是什麽人?跟葉家又有什麽關係,為麽這麽費盡心機卻到現在才下手呢?現在父親是重症病人,就算罪名成立也入不了獄,那他們其不是白忙活……這不附和邏輯,他那麽聰明的人絕對不會幹這樣賠本的事。


    我站在護士台遲疑了片刻,便播了那個不常打卻早已熟爛在心的手機號。


    電話響了很久那頭才接了起來。


    “喂,哪位?”聲音很沙啞,聽起來有氣無力的。


    我深吸了一口氣,“是我,我想見你一麵,方便嗎?”有些事是該當麵問清楚了。


    那頭默了一會,“不好意思,我現在不方便。”


    “誰呀,都成這樣了還接什麽電話,把電話關了。”一個輕柔的女聲從話筒裏傳來,帶著幾分關切幾分責備。隻有最親的人才會有那樣的口氣……那是歐陽雪的聲音。


    我咬了咬唇,輕道:“那不好意,打擾了。”掛掉電話,心口某處還是止不住的痛了起來。


    緩了好一會,我才跟護士道了謝,從包裏拿出充電器,在護士台先把手機充上電,並打開手機,手機開機沒一會,各種簡訊聲響了起來,好多未接電話,跟未讀短信。我先點了未接電話,從幾個人名裏我一眼就看到鄒子琛的名字,一查詳情,發覺他最後一個電話是昨晚一點多打的,他一共打了十幾個電話,打的最多的是元旦那天,也就是我離開榕城那天。


    隨之我又點開了短信,有幾條信息,其中有兩條也是他發過來的。


    【我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麽事,我隻想知道你是否安好。】


    這是我離開那天他發的。


    【若你在不出現,我會讓你後悔的。】字眼的語氣如他。


    可這條短信,我卻感覺到他字眼裏含著焦急與無措,這是前天發的。


    我又看了其他幾條短信,突然看到父親發來的一條短信,我有點吃驚,點開一看:童童,你永遠都是我的女兒。


    我隻覺鼻頭一酸,轉頭看向走廊那頭,那兩位便衣還站在那,突然我想起來,在律師不在場的情況下,父親有權拒審。於是我跟護士交待了一聲,把手機放在櫃台充電,走了回去,在他們還沒反應過來,我迅速的開門闖了進去,那兩人沒想到我會突然這麽不配合,要阻止已是來不及了。


    一進門,就見父親麵色極為不好的靠在床頭,一旁坐著一名身穿警服的男子,主治醫生坐在一旁沙發上。


    因為我開門動靜有點大,三個同時轉眸看了過來,而我對上父親的眼眸,隻見他暗淡無光的眸子微微亮了一下,那眼神看的我心都糾了起來,像是一個無助的孩子看到了親人。


    “你們都給我出去,要問什麽等律師來了在問。”我一下衝到床邊,朝那位審問的警察怒視道:“請你們出去。”


    那三位警察見我變的有點激動,相互看了一眼有。


    “林先生,差不多也該休息了,時間長了他身體受不了。”主治醫院也起身發話。


    “老趙,那今天就先這樣吧,我們再去孟家看看。”剛才在門口的中年男子,朝穿警服的男子說道。


    我聽到他們要去孟家,心裏有點疑惑,可這時又不能亂問。


    等那幾位警察走後,我轉身坐到床邊。父親虛弱的拉過我的手,,“童童,你終於回來了。”他聲音很小,氣息有點不順,說句話看起來都很吃力。


    “先別說話,休息一會。我給你倒杯水去。”我剛要起身他卻緊緊抓著我的手不放,眼角已有了濕潤,卻堅定的說道:“你永遠都是我林峰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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