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也沒想就直接說道:“不是啊,暫時還沒計劃的上。”


    顧城有點失望:“我還以為,咱們公司以後的門麵功夫都可以由你撐著點呢,還能剩下一大筆代言費,現在那群藝人開價一個比一個高,真當公司是大肥羊啊。杜總,你說是吧?”


    他話鋒一轉,讓杜峰評價,杜峰眉頭蹙起來,這種事情一般人肯定會說太昂貴,太鋪張浪費,負擔不起等,但杜峰是做娛樂行業的,那些藝人被他處心積慮一手捧出來,之所以有高價完全在於他的策劃,他笑而不語,隻是微微點頭。


    這時空姐推著早餐上來,笑容恰到好處,讓人如沐春風。


    五爺麵前擺著一份意大利麵,右手拿著叉子插進麵裏,轉動幾下挑起來,他吃相一直斯文儒雅,讓人看著賞心悅目,跟他在一起用餐是件非常舒坦的事情,他吃到一半的時候,抽了幾張紙擦嘴,然後看著我麵前還沒動的盤子,擦嘴的動作稍微頓了一下,挑眉問:“是不是不合你的口味?飛機餐不如地麵那些餐館,食物能挑選,這邊有些限製,你如果不太喜歡的話,可以在這些菜單中看一下。”


    他從盤子的右上方拿來一張菜單。


    菜色比較簡單,但該有的主食都囊括在內,麵,米,饅頭,粥等。


    我看了看,將菜單放在旁邊,繼續吃盤子裏的食物:“不用了,太麻煩了,我有點不舒服,不是食物的原因。”


    我不想在他們麵前承認暈機的事實,但頭暈腦脹的確實不舒服,胸口好壓著一塊大石頭,讓我食不知味,也打不起精神,整個人就像是生病似得。


    五爺伸手將我頭發撩到耳後,聲音溫柔:“吃不下就睡會,還有好幾個小時,到了我叫你。”


    我點了點頭,空姐過來,將盤子全部收走,五爺將我的座椅往後放了一些,隨行的助理將早就準備好的珊瑚絨的毯子蓋在我身上,我蜷縮著身子靠在座椅的枕頭上,看著窗戶外的白雲,感覺時間在這一刻都凝結了,五爺跟杜峰還聊了一些商業上的事情,我模模糊糊的也記不太清楚了,眼皮慢慢的變得沉重。


    我不知道我是什麽時候睡過去的,五爺叫我的時候外麵已經天黑了,飛機裏點著燈,白熾燈讓我眉頭蹙起來,很難適應這樣的強光,五爺站在我身邊,原本就高大的身影此刻更加威嚴聳立,就像是一座大山,遮擋住了新生的太陽。


    我緩緩適應了光線,隱約的聽見外麵有喇叭用英語在說,歡迎來到美國等等。


    五爺將我身上的毯子卷起來,遞給旁邊的助理,他身上的西服應該是剛剛穿好的,紐扣都還沒有扣上,我揉了揉眼睛,睡眼朦朧的看著他,我這次出門幸虧沒有化妝,不然這麽揉,就像是中國熊貓被空運了過來,聲音有點啞:“我睡了多久?”


    五爺幫我整理一下肩帶,剛剛側身睡的時候,已經滑到手臂上了,他極為認真的替我整理衣服,讓隨行的幾個助理驚訝的嘴巴都合不攏,自從阿凱犯了錯之後,五爺便不再用他,這次換的兩個助理,我都陌生的很,應該不是五爺經常接觸的人。


    五爺給人的印象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不管走到哪都是眾人追捧的對象,連開車門,開房門這種簡單的事情都不用操心,他不苟言笑,叱吒風雲,讓許多人歎為觀止,就是這樣的商業帝王,現在卻像一個大人再照顧小孩似得替我整理衣服,也不怪他們這麽吃驚了。


    我被他們看到不自在,抓住他的手:“我自己來。”


    我向來大大咧咧,倒不會故意矯情的讓五爺替我做這樣的小事。


    五爺繼續替我整理,像是沒聽見我的話,接著對助理說:“與其在這站著,不如去把行李拿出去,今天的時間挺趕得。”


    助理立即反應過來失禮,手忙腳亂的將毯子塞進透明的大包包裏。


    直到我走出商務艙的時候,才看到威廉姆斯,之前在頭等艙沒見到,我還以為他趕不上航班做下一班了,原來是跟員工在一起,他這次從五爺公司帶走了一些設計師,估計是為了顯親和,所以跟大家坐商務艙,顧城跟威廉姆斯有過幾麵之緣,正拉著杜峰三人站在一起說話。


    我跟五爺走出去的時候,員工們先看見,她們齊刷刷的站起來問好:“五爺。”


    說完後,大家開始掃視著我:“那個是夫人吧?長得可真好看。”


    “好像是的,我在海報上見過,她比照片上看起來,要白很多,聽說五爺非常寵她,不管上哪都帶著。”另外一個個竊竊私語。


    “是嗎?我還聽說啊……”


    有女人的地方,就有八卦。


    她們交頭接耳的湊在一塊交流,接下來的話,聲音很小,我聽不見,但我知道說的是什麽,內容肯定是圍繞我當過小姐的曆史發展,然後篤定我是為了錢等等,這些說法看法,剛剛開始我還生氣,覺得她們不應該私自斷定我的私生活,但久而久之,我也習以為常了。


    我大大方方的挽著五爺的手臂,他因為這個細微的動作,低頭看了我一眼,嘴角勾起一抹顛倒眾生的笑容:“流言蜚語是這個事情上蔓延最快的病毒,不管哪種藥物都殺不幹淨,你現在的體質已經百毒不侵了,還在乎她們說什麽了?”


    我搖了搖頭:“有病就得治,她們就是閑得慌,巴黎周會就是治她們最好的那貼藥,一旦下了飛機,個個都要忙的暈頭轉向了,也就沒時間再談笑風生。”


    五爺微微一笑:“忙碌確實可以讓人注意力集中,沒有過多的精力去以訛傳訛了。”


    顧城拉著五爺過去,威廉姆斯動動身子,伸了個懶腰,他是美國人,骨架本來就比中國人大,商務艙的座椅太小,也實在是委屈他了,他雙肩上下動了動,發出清脆的骨頭摩擦的聲音,跟人弄響手指的響聲差不多,他用英語說了一句好累,然後笑看著我們,語氣十分輕鬆:“終於到了我的地界了,在中國一直受你們照顧,現在到了該我表現的時候時候了,你們是要住別墅還是酒店,我現在給安排一下。”


    五爺嘴角抿了抿,剛想說什麽,威廉姆斯就立即打斷道:“別說自己安排,也要適當給我一些表現的機會啊,我可是東道主。”


    五爺啞然失笑,威廉姆斯這麽客氣與熱情,他實在盛情難卻:“酒店吧。”


    顧城本來吵著要住別墅,但一聽我們都住酒店,隻好勉為其難的接受,威廉姆斯給一家酒店打電話,我們走下飛機的時候,就有四五個穿黑色衣服帶著墨鏡的男人候在外麵,他們是威廉姆斯安排的保鏢加導遊,身材高大威猛,個子在一米八九區間,沒有什麽表情,看起來冷冰冰的,我開始猜測是不是不好相處了……


    我們走到門外的時候,一輛加長的悍馬停在門口,威廉姆斯極為紳士的從我後麵走到車前,替我開門,右手壓住胸口,左手做出請的手勢:“倩倩小姐,請上車。”


    我輕笑道:“不用這麽客氣,我會惶恐不安的。”


    堂堂艾福來的神秘老總,居然給我開門,說出去恐怕都沒人會相信。


    美國人雖然普遍自大,但威廉姆斯完全沒有那種特質與缺憾,我覺得他更像是中國人,講究客套與禮尚往來,威廉姆斯微微一笑:“為美女服務,這是身為男士的榮幸。”


    他一再堅持,我也不好杵在車門口讓冷氣浪費了。


    我先進去,五爺接著上來,顧城坐在我對麵,杜峰本來要等人來接,但威廉姆斯以為他是我們的朋友,所以熱情的邀請了,杜峰正考慮該不該上車,顧城就直接鑽出來,抓住他的胳膊,把他往裏麵拉:“別客氣了,既然你想追倩倩,距離太遠可不好下手的,這是天賜良緣,你得珍惜跟把握啊。”


    杜峰被說的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衝門外開車門的威廉姆斯說了聲謝謝,並表示住酒店的費用由他個人支付,如果他不答應,他會立馬下車,欠人情是件非常可怕的事情,像他們這些人,做事情從來滴水不漏,所以不會貿然享受某種福利。


    威廉姆斯看五爺一眼後,點了點頭坐進副駕駛座。


    美國比國內更加炎熱,車子的空調溫度很低,極熱與極冷相交替,我忍不住打了個噴嚏,五爺大手從我腰上撤走,一邊解開胸前的紐扣,一邊用流利的英語對司機說,讓他把溫度升高點,他脫下西服披在我身上,我因為這個細心的舉動,而心中一暖。


    我跟五爺坐的很近,他褲子口袋裏手機調了震動,我覺得腿一顫,五爺伸手掏出來,看著屏幕上的來電顯示眉頭蹙起來,我本來不關心是誰打來的,但因他這細微的表情變化而有些好奇,眼眸一掃,瞬間也愣住。


    張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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