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朦朧,天邊掛著蛾眉月。


    進入八月份後,早晚都要涼爽許多。


    花園涼亭之中,周潤澤陪著鼻青臉腫的薛蟠慢慢喝酒吃菜閑聊。


    薛蟠這會兒也沒有像以前說什麽抱怨的話,因為趙溶月正陪著薛寶釵在旁邊說笑呢。


    雖然趙溶月是在說笑,但偶爾一個淡淡的眼神掃過來時,薛蟠每次都為之一緊,似乎下一刻就要逃命一樣!


    周潤澤暗暗發笑,同時心中亦是感歎不已。


    按照薛蟠原本的人生軌跡,別說當官,不吃官司就不錯了。


    如今他卻因自己的關係還當了官,並且還得了趙溶月的管教,到現在為止,倒也沒惹什麽是是非非出來。


    而趙溶月的出現,似乎也跟自己當初惡趣味出的歪點子有關。


    正想著事兒,那邊突然有了動靜。


    周潤澤聞聲看去,就見薛寶釵緩緩起身,走上前來微笑著說:“老爺,奴家有些發困,先回去歇息了。”


    “去吧,讓月兒陪你一塊兒回去,路上仔細些。”周潤澤淺笑道。


    薛寶釵她們離開後,薛蟠終於鬆了口氣,然後猛灌了口酒,放下酒壺,一臉沮喪道:“子傑,你哥苦啊……”


    周潤澤愣了愣,發現這話好熟啊,似乎經常聽薛蟠說這話呢!


    不待周潤澤回話,薛蟠繼續道:“你嫂嫂是個好的,經常管著我,這也不許,那也不許,我都知道他是為了我好,可怪就怪她管得太嚴了些。”


    “要是她能鬆一點,就鬆一點點,讓我的日子好過些,那就好了!”


    “嗝……”薛蟠打了個酒嗝後,眼神迷茫道:


    “這日子何時才是個頭哇,自打妹妹有了身孕後,母親也開始在著急了。別的都好說,關鍵是我跟你嫂嫂結婚這麽久了還沒同房,你說她能不著急嗎?”


    “我們老薛家人丁也稀疏的很啦,私下來說,我也想為老薛家開枝散葉呢,我也喜歡你嫂嫂這樣如花似玉的呢,可每次想去找她,到子門口腿就總是發軟。”


    “嗝……子傑,你說哥是不是太沒出息了?連自己的婆娘都怕的要命?這還是金陵城天不怕地不怕的薛霸王?”


    說著,他又喝了幾口酒,然後長長的呼了口氣,輕歎一聲道:


    “說起你嫂嫂,我也是各種辦法都用盡了,說好話,裝小狗,就差點叫她媽媽了,可你說說,她還是動不動就打我,嗚嗚……我一個大男人不要臉麵麽?”


    “嗚嗚……我現在別說在家裏麵抬不起頭了,連到你這邊也都抬不起頭了,嗚嗚……你家那些丫鬟,嗚嗚……看著我的眼神就怪怪的……吼嗚嗚……”


    周潤澤輕歎一聲,剛想勸他幾句,發現這家夥竟趴在桌子上已經睡著了。


    周潤澤向一邊還捂著嘴,肩膀顫栗的襲人吩咐道:“還笑,快去叫大富大貴過來,將薛大爺搬到廂房睡去!”


    “知道了,咯咯咯……”襲人應了聲,終於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她這麽一笑,一旁的煙雨和晴雯也都樂嗬嗬笑了。


    周潤澤馬著臉道:“沒點規矩,笑什麽笑,有那麽好笑嗎?”


    煙雨和晴雯連忙收住笑聲,緊咬著嘴唇,兩腮都鼓了起來,肩膀顫抖個不停。


    晴雯憋了幾息後,還是忍不住,連忙道:“老爺,奴婢想去方便……嘻嘻……哈哈……”


    說著,她就往外跑出去了。


    周潤澤臉色一緩,看向煙雨,微笑道:“你可要去方便?”


    “要的,老爺,奴婢正要跟你說呢……嘻嘻……”


    說著她欠身一禮,也小跑著離開了,留下一路銀鈴般的笑聲,在夜空中飄蕩。


    周潤澤搖了搖頭,看向一臉迷蒙的夏蓮,好奇道:“你怎麽不笑?”


    “啊?笑?笑什麽?”夏蓮一個激靈,回過神來,一頭霧水問道。


    周潤澤揮了揮手,道:“沒什麽,回去吧,我等會兒就回來。”


    夏蓮聞言,哦了一聲,行了一禮後,就款步離開了。


    很快,大富大貴來了,將睡得死死的薛蟠抬走。


    回到院兒裏,周潤澤問襲人:“夫人睡下了嗎?”


    “睡了,剛見鶯兒從房裏退出來。”襲人將周潤澤的外套取下,微笑著說。


    周潤澤又問:“我嶽母和薛少奶奶她們是回去了,還是在咱們這邊歇息?”


    襲人回道:“原是要回去的,夫人說太晚了,就留她們在這邊睡下了。”


    “行吧,去準備熱水洗澡吧!”周潤澤點頭道。


    洗了澡後,周潤澤輕手輕腳去看了一下薛寶釵,見她睡的正香,就又退了出來。


    到門外後,他拉著鶯兒小聲叮囑道:“夫人這些日子睡不踏實,晚上驚醒一些。”


    鶯兒睜著亮閃閃的大眼睛看著周潤澤,微笑道:“奴婢驚醒著呢!再說還有尤二姐和尤三姐她們輪著看夜呢,放心吧老爺,一直都有人盯著。”


    周潤澤見她乖巧,將她抱了過來,狠狠的咬了幾口,小聲道:“這段時間先辛苦你一下,等夫人好了,再補償你啊!”


    鶯兒臉頰緋紅,喘著嬌氣輕輕嗯了聲,依依不舍的退到一邊。


    周潤澤笑了笑,轉身離開,準備今晚去迎春房裏過夜。


    迎春雖然木是木了些,卻勝在乖巧,不爭不搶,去了那邊,她會用心伺候,不去的話,她也沒有怨言。


    所以有時候周潤澤倒還偏愛她一些,盡量不讓她受委屈。


    “這麽早就睡了?”周潤澤來到迎春院兒裏,除了走廊上的燈籠外,屋裏沒點亮,顯然是睡下了。


    來到門口,周潤澤眉頭一皺,暗道:“守夜的丫鬟呢?不會是奴大欺主吧?”


    迎春到周潤澤家時,司棋、繡橘、蓮花兒三個丫鬟也一起過來了。


    周潤澤聽說司棋是個張揚霸道的,倒不曾聽她欺主,隻是護著迎春罷了,難不曾現在日子過得舒坦了,就都懶散了?


    推門進去,外間果然沒人。


    周潤澤決定明天就跟現在管著內宅事務的賈探春說說,讓她好好給家裏麵的丫鬟們立立規矩。


    屋裏沒點燈,隻有走廊上透了一些光亮進來,朦朦朧朧的。


    周潤澤掀開簾子,輕手輕腳的走了進去,根據習慣,慢慢摸到床前。


    坐下來後,周潤澤見床上的迎春睡得正沉,不願吵醒她,便輕輕將外套脫了,緩緩躺了下來。


    迎春或許聽到動靜,翻了個身,一隻腿搭了過來,正好壓住周潤澤。


    周潤澤暗笑一聲,迎春平時看著是個乖乖女,睡覺卻是個不老實的。


    趁著她翻身的空擋,周潤澤輕輕一拉,就將她拉入懷中。


    突然,他全身一僵,暗道壞了。


    憑著手感,周潤澤發現,懷中的人根本不是迎春,也不是他的其他女人,而是一個陌生人!


    “趙溶月!”周潤澤腦海猛地閃現出一個名字。


    他迅速思考,該怎麽快速擺脫眼前的囧境,最好是不知不覺離開房間,就當什麽事兒都沒發生過。


    可還沒等他想出辦法,懷中的人就小聲道:“你膽子不是一般的大!”


    周潤澤打了個激靈,連忙壓著聲音說:“嫂嫂……”


    “別想找借口,你肯定是蓄謀已久的吧?”趙溶月吐氣如蘭道。


    周潤澤幹笑兩聲,道:“嫂嫂,這是個天大的誤會!”


    “切,男人都一個德行,敢做不敢當的玩意兒。”趙溶月譏諷道。


    周潤澤吸了口氣,聞著懷中女人身上淡淡的純潔清香,不由有意意動。


    趙溶月發現了他的不妥,想要退出去,卻發現周潤澤將她攔得死死的。


    說她掙脫不開,倒不如說她不想離開罷了。


    周潤澤自然瞧出其中玄機,輕柔道:“嫂嫂,你身上好香啊!”


    “香又如何?在你哥眼裏,我隻不過是一個潑婦而已!”趙溶月悲傷道。


    周潤澤道:“不,嫂嫂哪能是潑婦啊?嫂嫂人長得標致,懂事明理,隻是性子急了些罷了。”


    頓了頓,他小聲問道:“嫂嫂,你身上怎麽這麽香啊?是不是抺了什麽秘製的胭脂啊?”


    趙溶月聞著周潤澤身上散發的氣息,腦袋暈乎乎的,聽他說的話,她突然覺得好笑,不由說道:“瞎胡說,哪個大晚上的還抹胭脂?”


    周潤澤微笑道:“那為什麽嫂嫂身上這麽香呢?可是有什麽隱秘?”


    “沒什麽隱秘,我也沒覺著有多香啊!”趙溶月淡淡回道。


    周潤澤沉默片刻,緊了緊趙溶月,發現她隻稍作抵抗,就停了下來。


    周潤澤心裏頓時激動起來,連忙出手。


    趙溶月頓時全身繃緊,眯著眼一動不動,任他折騰,好一會兒才身子一僵,說:“這樣不好……”


    “嫂嫂,我喜歡你這樣的。”周潤澤柔聲道。


    趙溶月張了張嘴,譏諷的話最終還是沒說出口,也不再阻攔他的動作。


    房間裏窸窸窣窣,趙溶月嗯了聲,眉頭緊鎖,輕咬著牙齒,再次出聲道:“夠了,哪能這樣折磨人的?”


    “嫂嫂……你是我的好嫂嫂……”周潤澤輕聲說道,動作卻沒有停下。


    趙溶月眉頭越皺越緊,鼻子裏冷哼連連,好一會兒功夫,才長長的吐了口氣,說:“子傑,我是壞女人了……”


    周潤澤輕笑一聲,柔聲道:“我就喜歡嫂嫂這樣的壞女人,嫂嫂這會兒可還好。”


    趙溶月揚了揚眉,歎了口氣,道:“說不上好或者不好,有些怪怪的。”


    周潤澤笑了笑,低下頭,在趙溶月耳邊私語幾句。


    趙溶月聞言,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輕輕點了點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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