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老媽子還有這等身份!且又有年齡閱曆,那更是一點動不得了,隻怕還沒出手就被這兩老媽子給看出來了。


    持月繼續匯報:“還有那兩劍手,是老爺軍隊裏敢死隊中的。”


    敢死隊?郭正南的軍隊?大夫人穆氏雖管理著郭府和郭正南的一些生意往來,但是從來沒有被允許插手軍隊事宜,尤其是特別神秘的敢死隊。那日後如果想要對賈雲岫來硬的,就難過這兩敢死隊劍手了。


    大夫人“呼”地站起:“老爺對賈雲岫可真關愛過頭了啊。不,老爺是在防著誰呢。郭家上下有誰可以傷害到賈雲岫這個大少奶奶呢?除了穆蘆鬧點事,再就是我了。老爺知道我一直想讓我穆家的嫡出侄女做啟勳的正妻,所以就怕我傷著賈雲岫,這樣護著她,把我給堵在外麵!他還真是用心良苦啊!”


    “夫人別動氣,雖說老爺向著賈雲岫,但夫人始終是郭家主母,而大少爺也當你比他親娘還親,日後還不是由夫人管著郭家,夫人的地位不會動搖。”持月分析著勸大夫人別動火。


    可大夫人走來走去,思忖著,想地更深一層:“持月,你沒聽過一句俗話嗎‘爹親娘親不如娘子親’,意思就是‘娶了媳婦忘了娘’,這男人能戰沙場,卻經不起枕邊風啊,現在眼看啟勳是和賈雲岫親昵地無比好。而賈雲岫對我這個嫡母卻是不冷不熱,隻是表麵禮節恰當罷了。我和老爺終究會老死,將來要是啟勳和賈雲岫接管了郭家的大業,那郭家還有我什麽地位?我還怎麽補貼我娘家?”


    “夫人說地是,但凡事要慢慢來,大少爺不一定會一直對賈雲岫好,我們也還有很多辦法不是?”持月眼眸中放光。


    大夫人才點著頭:“說地也是,不要以為現在賈雲岫周圍是鐵牆鐵壁,固若金湯,總有漏洞時!”大夫人拍著桌子,手被簪子刺到了也不喊痛。


    賈雲岫現在是要安心養胎,所以每日都要起地比較晚。郭啟勳已經起來了她也要躺一會。


    高興了兩日,這天一大早,折紅就來向郭啟勳低聲匯報著什麽,郭啟勳擰緊了眉心,對折紅道:“看著大少奶奶,不要驚著她。”


    郭啟勳立刻出去,果真見到郭啟誠在主屋門口,郭啟勳立刻全身處於防備狀態,不是他怕郭啟誠,而是不想郭啟誠在這裏鬧事煩著或是驚著賈雲岫。


    於是就低聲說他:“啟誠什麽事出去說吧。”


    “大哥我是來此行的。”郭啟誠今日出奇地好語氣啊。


    郭啟勳都不習慣了,不過還是小心為好:“此行?那我送你。”


    “不用了,”郭啟誠不需要這些禮節,他向郭啟勳請罪並請求:“以前對大哥的不敬,現在我向大哥賠不是。”


    “沒事,以後你不要讓爹操心就好。”郭啟勳奇怪郭啟誠今日是不是中邪了。


    郭啟誠請求道:“前幾日嫂嫂來勸我留下照顧淺幽和啟桐,但是我實在不想留在家裏,以後,請大哥和嫂嫂幫我照應著,啟誠在此向大哥和嫂嫂謝了。”一個拱手禮。


    “不用行禮了,”郭啟勳這才明白郭啟誠今日的來意:“我和雲岫是長兄長嫂,自然會照應著淺幽和啟桐。隻是現在雲岫有孕了,我也難分身,我再勸你一句,留下來,你親自照應著。”


    “既然大哥說了會照看著,那我就放心了,告辭。”郭啟誠不給郭啟勳勸說的機會,轉身離開,心裏念著:賈雲岫,你會幫我照應著淺幽和啟桐的,我相信你,賈雲岫。


    天空中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郭啟誠念著苦澀笑著:一場秋雨一場寒啊,龍溪郡雖是南方靠海處,也始終會有轉冷的日子。


    郭啟勳看著那場雨和郭啟誠離開的背影消失,但願他這個二弟能想通一些事,不再執著於父親的偏愛。


    回到屋裏,郭啟勳準備好一下就出去巡海了,這是賈雲岫對他說的:男子漢不可沉溺於兒女情長,要幹一番事業才對。


    郭啟勳接過她的話:是的,若沒有一番事業,怎麽保護雲岫和我們將來的十幾個孩子呢。


    賈雲岫耍性子了:不是說十個嗎?怎麽你又要十幾個?


    郭啟勳指著她笑著拍掌:好,雲岫你答應十個了,那就不可反悔。


    賈雲岫嘩啦起身:原來你騙我往洞裏鑽,看我不客氣了。


    郭啟勳連忙蹲下護著她肚子:雲岫不鬧,我錯了。


    ……


    想想,開心地出門了。


    賈雲岫開始了養胎的日子。在富地流油的郭家,要什麽有什麽,更何況她得郭家主人郭正南看重,那就更是什麽都不缺。


    郭正南每次生意場上的朋友,國內的,國外的,送的禮物都會被當作賞賜給永曆園的未出生的孩子。郭家的其他支係也送來了禮物。還有郭正南交結的朝廷官員也是來討好。


    賈雲岫幾乎是每天都會收到家公賞賜的禮物,玉石珠寶,佛家道家神器,貴重衣物首飾,好有各種說不上名字的奇珍異寶,弄得賈雲岫每天一驚喜。


    她安排做事細心謹慎的折紅來整理這些禮物,按種類分好裝在箱子裏,並記錄在冊。


    每天她都會向郭啟勳介紹這些賞賜,郭啟勳問她:“為什麽不拿出來擺放起來,那樣爹看到了不是會很高興嗎?”


    賈雲岫細說著:“啟勳,爹賞賜的禮物之貴重可以足夠一普通人家三代不勞作。但這些不是天上掉下來的禮物,是爹和叔叔們辛苦打拚積累的人脈才得到的,我們不可拿這些來炫耀,還是收起來為好。我尋思著啊,將來要把這些賞賜都用作郭家船隊的軍餉,用來招兵抵抗海盜,還要救濟那些貧困的人,讓他們有衣食和住處並學地一門手藝,一生不愁吃穿。”


    停了一下,賈雲岫稍稍皺眉:“可我怕我這麽做會讓爹不高興,他要是知道我想把他賞賜的財務都捐出去,那會不會覺得我對他不敬呢?”


    傻,不會的,隻會更喜歡你。郭啟勳摟著她:“你現在就是郭家的寶貝,爹還會說你什麽啊?連我在他心裏的位置都被你搶走了,你看你壞的。”


    “又是捏鼻子,無趣。”賈雲岫窩在他懷中,任性地呼吸著香甜的空氣。


    郭啟勳將賈雲岫所說話都告訴了郭正南,郭正南在書房欣喜地一拍書案:“好啊,啟勳,爹的眼光果真沒錯,好媳婦就是雲岫這樣,她這是為國為民為我郭家也為你將來著想啊。”


    “可她還怕爹不高興她的做法呢。”郭啟勳樂開了。


    郭正南一下令:“告訴雲岫,她說的對,我高興還來不及。另外,”郭正南對他的管家說:“加倍賞賜雲岫和我的孫子。”


    “是。”管家遵令。


    以後可忙壞了整個永曆園,每日一賞,甚至是每日幾次賞,從郭正南住處到永曆園的路上總能見到下人恭敬地端著、提著、背著、抬著或是頂著各種珍奇。


    看得郭家人都羨慕流涎,郭家人也都是見過世麵的,但沒有見過這麽多而貴的賞賜啊,而且是對賈雲岫一人。郭家人連嫉妒的份都沒有,誰讓老爺看重賈雲岫呢?


    一時間,郭家人跟風,從每個園子送到永曆園的禮物也是爭著來的。


    賈雲岫為此事也頗費腦筋,她讓折紅再次分類:老爺賞賜的禮物放一塊,其他家人賞賜的放一塊,因為老爺賞賜的不必還,而其他家人送的禮物,將來肯定是要還禮的,所以還得列個禮簿,誰送了什麽都要寫清楚。


    這就是所謂的人情世故禮尚往來吧。


    連大夫人也送禮了,賈雲岫還親自去感謝了。一走開,大夫人就念著從前的事:“持月,想當年,我懷著秀顏的時候,老爺也沒有這麽上心,對吧?”


    持月得安撫大夫人的嫉妒:“夫人,這不能怪老爺啊,您懷著大小姐的時候,老爺還沒現在這麽富啊,且很忙,顧不上也是情有可原。”


    “可那時他還不知秀顏是男孩女孩,卻遠不如對現在這個媳婦好啊。說來,誰都不知賈雲岫肚子裏懷了個男孩女孩,要是女孩,值得這麽賞賜嗎?我看老爺這樣越會寵著賈雲岫,賈雲岫也越不將我當回事,將來就沒我說話的餘地了。”大夫人想著不能就這麽由著賈雲岫成為將來的郭家主母。


    賈雲岫呢,在收禮物的過程中,她在丫鬟們和吳媽呂媽的照顧下,胎相良好,也不用擔心有人陷害,因為有劍手貝殼陀螺。


    另外一個懷著孩子的,曾經趾高氣揚的穆蘆,現在幾乎被遺忘了,她看著永曆園的門都快要被賞賜的人給踩破了,心中那滋味可隻有苦往肚裏吞,每天撕著布料來宣泄,頗有夏桀寵愛奸妃妹喜的嗜好——好裂帛,就是撕裂綢緞的聲音。隻是不同的是,妹喜是暴君夏桀的寵愛,能撕裂珍貴的布料,而穆蘆同樣美不可言卻惹怒了胸懷大誌的郭啟勳,不得喜,也隻能去撕一些破布爛布了。


    關於賈雲岫的賞賜中,總是有膽大的踏青拿著郭正南的珍貴賞賜去院子裏顯擺一下,就像曾經顯擺賈雲岫的皇後婚服一樣,故意氣那個不尊敬賈雲岫的穆蘆。


    為這事,賈雲岫沒少說踏青,最後還是吳媽說了句有用的:“踏青你不要惹大少奶奶不開心,要是動了怒氣,就對腹中胎兒不好。你去顯擺,要是惹那穆蘆不開心,讓她動了胎氣,那就是你的罪過了,這是罪孽啊。”


    還是老一代的人有用,一句話就止住了頑皮大膽的踏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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