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二少爺先取個二少奶奶,我再成親。”小貝也臉紅了。


    郭啟誠覺得與人說話挺愉快的,也很輕鬆,就像賈雲岫所說,別人一定會喜歡我,我笑了,別人也會笑,對別人好就行。


    他吃了晚膳出去走動,遇到浣衣房的丫鬟,見她們還是對自己戰戰兢兢的,於是就這樣說:“怎麽到了動天就把頭上的頭飾都摘了?不穿戴好看些,將來怎麽嫁個好夫君啊?”


    “二少爺說笑了,我們哪有那福氣啊。”丫鬟們都害羞著呢,但已顯然見她們不害怕自己了,雖是跑著走了,但都是笑著離開的。


    郭啟誠頓時感覺,其實要點開心也很簡單,再想想,多久沒這麽開心過了?應該是按年來算吧?


    賈雲岫說的話真管用,道理簡單淳樸,隻是以前為何沒人告訴自己呢?如果早一點見到賈雲岫,如果那日不綁架她,如果兩年前答應娘親娶賈雲岫……罷了,沒有如果。睡吧。


    明日還想和她說說話,隻是她還會去小溪那裏嗎?現在和她的緋聞被傳的沸沸揚揚,難免會有人借此生事端啊。


    郭啟誠想想算了,次日再來到了小溪邊,見賈雲岫已經在那裏看著溪流發呆了。


    “嫂嫂好。”郭啟誠不是很會說話,打招呼也這麽硬梆梆的。


    賈雲岫見他來了,就勉力笑了一下:“啟誠來了?似乎你很喜歡這條小溪。”


    郭啟誠低頭笑著,今日朝氣滿顏:“這裏寧靜清新。”


    賈雲岫想想確實:“嗯,在這裏倒是可以忘卻煩惱。啟誠喜歡這靜雅清淡之處,可見真是喜靜之人,我觀察的沒錯。”


    郭啟誠心中激動她能看懂自己,但沒說出,隻問道:“嫂嫂還在因啟勳大哥而心煩嗎?這事,都是因我而起的,可我真想不到怎樣才能幫大哥和嫂嫂消除煩惱和誤會。”


    賈雲岫提到此事就鬱鬱的:“啟誠不必自責,啟勳是因為那些打油詩才亂了心緒,與我不和。不知那些打油詩是他人有意為之還是無心之作,但都與啟誠你無關。就啟勳現在這樣,不管他人謠傳我與誰苟且,他都會生氣,落入他人圈套,被看笑話。”


    郭啟誠那衝動勁來了:“嫂嫂,我去和啟勳大哥說!”


    “站住,”賈雲岫下令道:“剛說你喜靜,怎現在又這麽衝動?現在你最該做的就是保持安靜,你越是對此事有反應,別人就越會拿這事做說辭,隻會越糟糕。所以啟誠你對此要安靜,忍耐。”


    郭啟誠替他委屈:“可我不想看到啟勳大哥每日和那對淫蕩的穆氏姐妹廝混,冷漠了為他操心的嫂嫂!”


    賈雲岫眼簾垂下,聲音也低落了:“他是男人,受不得別人說他的妻子有不軌,生氣是必然。等些時間自然會好的。”


    “那嫂嫂就這麽屈著自己?”郭啟誠輕聲問道。


    賈雲岫避開這話題:“我來這小溪就是不想聽到那些閑言碎語,啟誠,你也別說了吧。我隻怕我的孩子也心煩。你看看這溪流,要是在下流處挖個池子,撒些魚苗,來年就可在此釣魚養心養性了,但不知你能不能靜心等著魚兒上鉤?”


    郭啟誠想著那情景,細心想到說道:“我跟我爹出海時幫漁民網魚,那時一大網的魚,如果要我花這麽幾個時辰等一條魚上鉤,那我還真不知行不行。”


    賈雲岫說著:“讓你釣了魚再放回去呢?”


    “那,還得想想。”郭啟誠說著,撓頭了。


    賈雲岫就笑他了:“啟誠你一定可以靜心釣魚的,如果你隻想著網魚,那就會一口否定說你無法靜坐釣魚。現在呢,就看來年你怎麽釣魚了。”


    郭啟誠喜悅笑開來:“好,就聽嫂嫂的意思,來年將這裏開出一個池子來種魚苗,到時和大哥嫂嫂一起釣魚,希望所有誤會都解除。”


    “那時肯定會解除的,”賈雲岫也開心許多了:“不過啟勳是沒法靜心釣魚的,他一定會在旁邊急的跺腳,把魚都嚇跑了。還是讓他做點別的事吧。”


    這麽說雲岫你會和我一塊釣魚?郭啟誠隻是想想,肯定會開心吧?


    “雲岫嫂嫂,”郭啟誠有些口誤了,連忙道歉:“這都是被啟桐鬧的,常聽他念著嫂嫂的閨名,我也就不自覺跟著這麽說了。”


    “你搔腦袋的樣子還真像個小孩子,沒事兒,既然都是啟勳的弟弟,那就喊名字吧,這樣也不覺生疏。”賈雲岫聽喜歡這樣。


    郭啟誠更是樂得說了:“雲岫嫂嫂,是這樣,那日我劫持你,啟桐用我的披風給你做鋪墊,你掉了一朵桃花花鈿在我的披風上。我本來就嘴拙,也不好意思說,現在才說,不知雲岫嫂嫂喜歡這花鈿不,還是還給雲岫嫂嫂吧。”


    “就這麽一件事也嘴拙說不出來嗎?啟誠以後可得多與他人好好說說話才行,要不怎可擔得起郭家二少爺的重任呢?”賈雲岫拿過花鈿:“我喜歡著呢,告訴你一個秘密,我把頭發梳成包子頭,再戴上這桃花花鈿就不顯矮了,你看不出來吧?”賈雲岫得意著,將那個花鈿插在了頭發中。


    那一刻,郭啟誠好想親自為她插上花鈿,不過想想吧。他誇了賈雲岫:“其實雲岫嫂嫂你比我初見你的時候長高了些。”


    賈雲岫睜亮了眼睛:“是嗎?啟勳也說我比去年長高了些。”笑容凝固僵硬消失,聲音也淡了:“謝謝你把花鈿送還我。我該走了。”


    “雲岫嫂嫂開心些。”郭啟誠也隻有這樣安慰了,眼前忽閃著她笑的樣子,這將是他開心的源泉。


    永曆園,賈雲岫和郭啟勳還是在難開口的冷漠關係中。賈雲岫已經被他的話傷透了心,不想再去勸他,而郭啟勳覺得自己受委屈也不小,就這麽僵著了,隻是在心地擔心著對方。


    有人更擔心他們兩。


    在疏影齋,穆蘆穆葦姐妹在算計著以後的對策。穆蘆總是惱怒:“那個賤男人,害得我患梅毒不說,還讓我現在無法生育了!”


    穆葦勸著:“姐姐你就慶幸吧,這梅毒痊愈了就已經不錯了,將來有的是機會把郭宸要回來。隻要等著郭正南一死,你向郭啟勳哎喲幾聲,還不答應將郭宸還你啊。”


    穆蘆身子也夠厲害,這冬天裏喘怒氣竟也可把冬日衣裳給喘地一挺一縮的:“穆葦,現在怎麽辦?啟勳又回到賈雲岫身邊去了。你不是保證有辦法讓郭啟勳和賈雲岫決裂嗎?”穆蘆在妹妹麵前嚷嚷著。


    似乎姐妹關係反轉了,穆葦勸導她:“姐姐放心,前麵兩次打油詩已經讓郭啟勳恨賈雲岫了,我們就是要這樣慢慢地,一步步,讓郭啟勳恨一下,和好一下,來來去去,讓他不堪重負,最後就會完全與賈雲岫分開,這一紙休書不就寫好了。”


    “那下一首打油詩你打算寫什麽?”穆蘆玩著枕頭問道。


    穆葦就神秘了:“那要看姐姐的那個賤男人夠不夠聽話了。姐姐保證他對你言聽計從嗎?”


    穆蘆拍著胸脯,胸脯彈跳,自負到頭頂:“我說東他不敢往西,要不他就別想在我身上趴著。”


    “好,那姐姐這回就靠你,一點差錯都不可有”穆葦湊過頭去說了些別人聽不到的話。


    穆蘆輕蔑一笑:“隨手拈來。”


    等到十二月半,郭家的年底家宴開始了。賈雲岫和郭啟勳仍以大少爺和大少奶奶的身份入席,隻是兩人都淡漠了,笑容少了,繁瑣禮儀多了。


    今日來的人也齊,包括二少爺郭啟誠,他是被五少爺郭啟桐求著來的“你好歹給爹個麵子,年底了就聚一聚,不想看大娘就別看”。


    還有是個不怎麽重要的人,她是四夫人的女兒郭麗嫵,因為四夫人做錯了事,曾經想要將穆蘆毀容,還讓三少爺郭啟燁抽大煙,差點殺了五少爺郭啟桐等等,被緊閉了,不得出來。


    所以十一歲的郭麗嫵隻有自己來年底的家宴。還有三小姐郭高顏,四小姐郭淺幽。


    唯一完整的一家就數五夫人龐氏和她的一雙兒女了。


    家宴的氣氛不太好,主要是幾個成人的心情不好,都是因為那些關於賈雲岫和二少爺郭啟誠的流言蜚語給害的。


    老爺郭正南示意大夫人穆合瑾調整氣氛,這本就是穆合瑾的任務,於是一大堆喜悅之詞開始“誰誰長高了”“誰誰要嫁人人”“誰誰要生孩子了”……


    穆合瑾很擅長這方麵,她先從家裏的孩子著手一個個誇獎,隻要小孩子開心起來,這氣氛一下子被帶動了。一直悶悶不樂的郭啟勳也勾唇笑了一下,卻見郭正南對他是瞪了一眼。


    父子兩是有意見了,但這小年夜的日子也不能說,不吉利,就暫且擱置,吃飯吧。


    賈雲岫的飯菜是孕婦特備的,她吃地很開心,盡管懷這一胎來有諸多緋聞,可是這不影響她對腹中孩子的喜愛和期盼,她要多吃,讓腹中小家夥不餓著,將來壯實些。


    老爺郭正南會時不時地問郭啟勳賈雲岫夫婦一些事,在飯桌上主要是問賈雲岫:“孩子怎樣了?你身體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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