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辰是我親弟弟,我幫他煎藥是應該的,怎麽會覺得累呢?”司徒盈袖麵不改色說道。


    “哦……”上官飄香對這個姐姐極為信服,忙應了,道:“要不,我也跟姐姐一起煎藥吧,我可以給姐姐打下手。”說著,不好意思低下頭,搓了搓衣角,結結巴巴地道:“……我一個人,有很多閑暇時間。”


    上官瀅瀅沉吟半晌,點頭道:“也好,隻要你不嫌累就好。”


    “不累的!不累的!”上官飄香高興地點頭,“能跟姐姐一起給小辰煎藥,我很開心的。”


    “好吧。”上官瀅瀅點點頭,“那我們這就去小廚房。”


    從上官瀅瀅的房間出去,要經過上官建成和張氏的正房,才能去上官飄香的房間。


    上官建成和張氏的房間開著門,兩人在屋裏一站一坐,正說著話。


    見上官飄香從門前走過,張氏忙叫住她:“飄香,你姐姐和弟弟那邊怎樣了?”


    上官飄香隻好進來屈膝行了禮,道:“娘,弟弟好多了,姐姐正陪著他呢。我晚上要過去跟姐姐一起睡。”


    “啊?”張氏拉著上官飄香的手,“發生什麽了?你怎麽要跟你姐姐睡一起?”


    “嗯,沒發生什麽事情。”上官飄香點點頭,“這兩天弟弟被嚇壞了,我們想一起陪陪他,等下太晚我就在姐姐屋裏睡。”


    張氏搖搖頭,“唉,小辰受了驚嚇,有瀅瀅陪著也好。但這個時辰了,你去湊什麽熱鬧,免得給你姐姐增添負擔。”


    上官飄香咬著下唇,聲音輕若蚊蚋:“娘,我害怕……”


    “害怕?”張氏的聲音一抖,“你怕什麽?”


    話一出口,張氏恍然,今天早上趙乳娘的死相確實太嚇人,難怪這孩子嚇得不敢自己睡。


    “自從我們說要北上前往京城之後,我每天晚上都睡得不安穩,總是感覺有人在窗外看著我……”上官飄香頓了頓,看向上官建成,“爹,會不會就是那個張管事聽說我們要搬走了,就想趁機謀奪家裏的值錢物件?”


    上官建成背著手,皺著眉頭道:“飄香,你不要多想。要是覺得他有問題我們把他遣回家就是了。不用怕,你屋裏那麽多丫鬟婆子守著,諒他膽子再大也不敢怎樣的,有爹在,沒事的!”


    張氏附和道,“是啊,飄香沒事的,既然要去你姐姐歇,那就快去吧。”


    等上官飄香走後,張氏擔憂地看向丈夫,在旁邊的椅子坐下,“老爺,不如我們快些提上日程去京城吧,這兩天發生這麽多事情,亂糟糟的,我的心一直懸著不安穩。”


    上官建成縷縷短短的胡須,點點頭,“等布莊的事都安排妥當我們就啟程,也就小十天,夫人,你放寬心。”然後走到張氏身邊拍拍她的肩膀。


    “老爺,那個管事的小廝要怎麽處置?”


    上官建成籲出一口氣,“先在柴房關著,畢竟沒有明確證據我們也不可以報官,反正我們也要離開了,到時要是查不出來就把他交給大哥,他還是當初大哥說看著老實可靠帶進府的,賣身契還在庫房箱籠底下壓著。”


    上官建成口中的“大哥”,就是他嫡親大哥上官建行,也是上官宗族的族長,平日裏最是公平持正,族裏人人信服。


    雖然他家不如上官建成家豪富,但是在上官建成的幫襯下,在整個上官宗族裏也是一等一的好。


    張氏笑著道:“一切都聽從老爺安排。”


    上官建成把她攬進懷裏,摸摸她光hua的臉,笑得不懷好意,“那夫人我們早些歇了吧。”


    說著兩人往內室走去。


    上官瀅瀅實在不太習慣跟另一個人擠在炕上的感覺,特別是上官飄香還老是抱著她的手臂不放。


    因此她昨晚睡得並不好,而且她的心裏還一直惦記著那碗藥和趙乳娘的事,她在心裏捋了捋整個事情,越想越不對。


    明天一定要親自去盤問那張管事。


    第二天當上官瀅瀅推開門看到的是空空蕩蕩的柴房後,她心裏的所有疑問都似乎有了答案。


    她找來看柴房的小廝,嚴厲地看著他們,大聲質問:“你們是怎麽守門的?人都不見了你們也不知道?”


    自從上次大小姐失蹤後回來,她就變得好生厲害,他都不敢看她的眼睛。小廝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大小姐,小的,小的昨晚一直守著這門的,沒有離開這裏半步啊……小的真的不知道怎麽,人就不見了……”


    上官瀅瀅步步緊逼,“哼,我看是你守著門板睡大覺吧!看來我們是上官府養不起你了,現在我就去跟我爹說讓你另謀高就。”


    小廝指著鎖頭,哀求道:“大小姐,這鎖一直都鎖著,就算小的睡著了張管事也不能從裏麵逃出來啊,除非,除非是有人給小的下了miyao然後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人帶走了……不然,小的怎麽會沒有完全不知道,請大小姐明查。”


    上官瀅瀅緊緊地看著小廝的眼睛,似乎要從他的目光裏看出蛛絲馬跡。


    但是他的眸子黑白分明,雖是膽怯但卻坦然,仿佛知道上官瀅瀅對自己的懷疑,他挺直腰板眼神更加堅定。


    看來跟他沒有關係。


    上官瀅瀅看著這小廝,倒是個機靈善思考的人。


    “罷了罷了!逃走就逃走吧。”


    她剛發現小辰的藥有問題找趙乳娘,趙乳娘就死了,抓住張管事,張管事就逃了。


    上官瀅瀅擺擺手,線索斷了看來這張管事沒有想象中單純,而且這整件事也不是那麽簡單。


    好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謝大小姐。”小廝欣喜地磕頭。


    “你叫什麽?”


    “小的,全貴,在廚房裏負責燒柴火。”小廝有點轉不過彎來,不明白大小姐怎麽突然問這個。


    “讓他們重新找個人燒柴火,你以後就跟著我了。”上官瀅瀅吩咐完轉身。


    “謝大小姐!謝大小姐!”全貴欣喜萬分頭磕得砰砰響,可上官瀅瀅走出好幾步了。


    今天廚房裏下人都在竊竊私議。


    燒柴火的全貴一大早被大小姐責罵了。


    燒柴火的全貴今天踩狗屎了,直接從下等升到二等了。


    “你以後就跟在大少爺身邊伺候著。”上官瀅瀅喂弟弟喝完藥就對候在一旁的全貴說道。


    “是。”全貴恭敬應道。


    上官瀅瀅出了弟弟的院子,就想回自己的屋,路上遇見上官建成。


    難得在這個時間看見他,上官瀅瀅靚麗的聲線喊了一聲,“爹爹,今天商鋪不忙嗎?”


    上官建成背手站定,看著女兒,“大多商鋪都交接好了,隻差一些零碎事情,就這七八天內,我們就可以啟程了,你也該收拾收拾東西,別到時候手忙腳亂的。”


    “這麽快?”上官瀅瀅詫異,“可弟弟的腳還沒好利索,前往京城要坐很久的船,船上濕氣太重,對他的傷更不利,能不能再……”


    話還沒說完,上官建成就厲聲打斷她,“你弟弟那個傻子,就是再等幾天也不可能好到哪裏去?!白白耽誤了時辰。現在外頭大家都知道我們家要搬走都懷著壞心眼想要撈點,你還要我多留幾天?!”


    “弟弟不是傻子!”上官瀅瀅氣結,想也不想地反駁,怒氣衝衝地直瞪她爹。


    上官建成被女兒冰冷的星眸看得脊梁背涼嗖嗖,他幹咳一聲,語氣放軟,“到了船上再給他請個大夫隨時侯著。”


    點點頭又想起一事,上官瀅瀅問道:“爹爹,昨天關在柴房的張管事今早就不見了蹤影,您打算怎麽辦?我懷疑府裏有內賊。”


    上官建成捋捋幾根胡須,一副早在預料的神情,“府裏的人大多都要遣散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現在也沒有時間心思去管他的去蹤。”


    上官瀅瀅早料到她爹會這麽說,她才剛重生到這具身體不久,以她現在的能力也不能查出什麽,況且如今府裏的這些人都不能信任。


    雖然心存疑惑,但她不得不放棄追查,今後要更加小心才是。


    門外,停著十幾輛馬車,浩浩蕩蕩一群護衛。。


    一聲吆喝,馬車就慢慢地馳出了巷子,往燕子磯頭去。


    這裏有很多要出行的人都在離燕子磯頭茶肆歇腳或跟送行的人道別。


    昨天雖然和大伯父辭了行,但今天上官建行還是親自來給他們送行,除了大伯母沈陽永,還有大堂姐上官雪雲。


    她沒有和這些人多說什麽,打了個招呼算是見過之後,她就和弟弟上了船。


    巳正時分,船準時離開了碼頭。


    剛剛開始的時候,兩岸都是垂柳,接著就有了槐樹和樟樹,再往前走,垂柳不見了,槐樹和樟樹也不見了,出現了莊稼和驛道,偶爾還能看到在田莊勞作的人。


    上官建成還好,偶爾也在外麵走動。上官瀅瀅跟上官景辰等人最遠不過到過華庭河岸,這他們今世還是第一次離開,一個個都趴在船舷旁邊看,眼睛都不錯一下。


    上官家買的這個樓船看起來是兩層,其實是三層。


    最底下一層有一半在水裏,住的是艄公和舵手。


    上麵兩層,中間一層住的是粗使丫鬟婆子和小廝,最上麵一層則是住的是幾位主子和他們貼身伺候的丫鬟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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