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還是清白的,但是張氏雪白的香肩已經展現在眾人麵前,配著寶藍色的褙子,鮮豔的玫瑰紅肚dou,惹得在場的很多男人忍不住都咽了口口水。


    上官建成狠砸了一通,才放下藤椅,抹了一把汗。


    季家的下人這才擠過來,白著臉對上官建成道:“上官建成!你好大的膽子!這可是我們季家的世子,以後要承繼爵位做伯爵的!”


    上官建成一愣,“季家?”


    “正是!我們家老太太可是長公主的婆母大人,你不睜開你的狗眼看看!”季家的下人快要罵到上官建成臉上去了。


    上官建成嚇了一跳,但是想到那人敢染指他妻子,又膽大起來,狠狠地呸了一聲,道:“季家又怎樣?欺人妻室,人人得而誅之!”


    “又沒有奸到,你發什麽瘋?!你竟敢殺我們世子,咱們公堂上見!”


    季家的親戚跟著擠了過來,一看季大陸已經是死得不能再死,忙命下人七手八腳將季大陸的屍身抬了出去,一邊撂下狠話,要跟上官家打官司。


    季家本來是極貧窮的市井之家,隻仗著長公主的威望才一步登天,這些年雖然養尊處優,但是行事還是極粗糙,沒有底蘊,不能跟那些世家大族相提並論。


    上官瀅瀅這才放開張氏,在眾人麵前給她拉上衣襟,細聲道:“太太國色天香,被那狂徒羞辱,都是我們的錯,沒能好好保護太太,太太受委屈了。”


    上官瀅瀅知道,季大陸好男風的名聲這個時候還沒有被發現傳開,她記得,季大陸第一次犯事,應該是一年後,在王家wei~xie王家小公子。


    所以她這個時候以牙還牙,推到張氏身上,還沒有人不信。


    張氏氣得胸口氣血翻湧,忍不住又吐了一口血,卻不能在眾人麵前展示自己有功夫,憋得都要得內傷了,隻能捂著臉,奮力掙脫上官瀅瀅的桎梏,撲到上官建成懷裏嚶嚶哭泣。


    如果隻有上官建成一個人在這裏,張氏肯定會告訴他真相,說是上官瀅瀅推倒她,扯爛她的衣裳,到時候這姐弟倆可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但是現在眾目睽睽,這麽多人睜著眼睛看著這裏的情形,一看他們的眼神和臉色,都知道他們腦補成是那季大陸要對她行不軌之事,才被上官瀅瀅和上官景辰合夥打翻,她就算說出真相,又有誰會信她?!難道她敢說季大陸的目標不是她,而是上官景辰?!——誰會信呢?!


    說不定大家會認為她是為了自己的名聲,故意抹黑繼子女,特別是朱家的親戚還在這裏虎視眈眈盯著呢……


    況且季大陸這個好男童的習性,才被他們發現不久,也隻有他們這邊最親近的人才知道,一直是握在手裏,當做一個上好的把柄,要用在刀刃上。


    按原本的計劃,等季大陸得手之後,會是她破門而入,將季大陸ru弄上官景辰的情形叫嚷出來,被今天的客人都看在眼裏。


    有了這一出,上官景辰就徹底完了,對他們再無威脅,也不用要他的命了。


    這樣對上官景辰雖然有些歹狠,但是沒法子,道不同不相為謀,他們本來就是站在對立的道路上。


    張氏本來覺得這樣做,算是對得起這姐弟倆叫她一聲母親了……


    沒有了名聲,總比沒了命強!


    沒想到那不中用的季大陸,連一個十歲的小男孩和一個十四歲的少女都奈何不了,居然被這兩人打倒在地……還有老爺,居然一怒之下,將季大陸給砸死了!


    張氏伏在上官建成懷裏,腦子雖然飛快地盤算著,麵上卻是哭得快要暈過去,淚盈於睫楚楚可憐之態看得男人血脈-賁張,直升起無窮的保護心。


    上官建成忙用手將她被扯開的褙子掩上,極是懊惱她被人看去了身子,一邊衝上官瀅瀅瞪了一眼,吼道:“你們怎麽搞的?為什麽不早些救你母親?!”


    上官瀅瀅一邊將上官景辰護在身後,一邊咬緊牙關道:“爹,您不應該問問太太還有她身邊的丫鬟婆子,如何讓太太一個人跟著這位季世子進了耳房?!”


    上官建成一怔,繼而馬上回護張氏:“……季世子是客人,你母親怎會想到他人麵獸心?!”


    “嗬嗬,我們也想不到啊……所以來遲了一步,爹爹怎地怪我們,不怪太太身邊的丫鬟婆子?按理說,她們才是護著太太的人。我和小辰不過是恰好路過而已。”上官瀅瀅很是不悅上官建成的護短。


    朱家的大少爺朱明晨見勢不妙,忙分開眾人上前朝上官瀅瀅使眼色,“瀅瀅、小辰,你們去內院吧,這裏的事我會幫姑父看著。”


    司徒煬傾在旁邊有些愕然,他才剛剛跟上官瀅瀅一起在門外的回廊上跟張氏見禮,也不過一盞茶的功夫,沒想到那張氏就遭了不測。


    但是想到瀅瀅也是一個姑娘家,若是那季世子再凶悍一些,豈不是連瀅瀅都難逃他的毒手?!


    這樣一想,司徒煬傾也眼神不善地掃了季家人一眼,上前說道:“正是,你們快回去吧。”頓了頓,又道:“我送你們姐弟回去。”轉頭就對上官建成道:“伯父,這姓季的在人家做客也能做出這種擒-獸不如之事,實在是天怒人怨,早該送官府上斷頭台了!”


    上官建成一想到這季大陸是長公主丈夫季向林的堂弟,而自己失手打死了他,本有些後怕,聽了司徒煬傾的話,又覺得有人給他撐腰了,硬著頭皮道:“就是,還有沒有王法了!”


    上官瀅瀅趁著大家的注意力被上官建成和張氏吸引,悄悄帶著上官景辰從耳房另一邊的門上出去了。


    她半扶半抱著上官景辰,匆匆忙忙離開外院的會客堂,往內院二門上去了。


    回到內院,她沒有帶上官建成再去女眷宴客的花廳,而是帶他回了緣雅堂。


    上官景辰雙目呆滯,雖然不再瑟瑟發抖,但是整個人失了魂一樣,呆呆地完全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裏。


    不管上官瀅瀅跟他說什麽,他都聽不見了,也毫無回應,上官景辰小小的個子蜷縮在床角,不管她怎麽勸哄,他都不肯轉頭看她一眼。


    上官瀅瀅沒有驚慌,她叫來彩桑和小橘,吩咐道:“趕緊去煎一貼安神湯,給小辰吃了,讓他睡一會兒。”


    這個時候,最好是讓他先睡一覺,安撫他不安的情緒。


    小雪貂從門簾底下鑽了進來,看著床上的上官景辰“咕咕”叫了幾聲,上官景辰還是一動不動地縮成一團,連小雪貂的叫聲都不理會了。


    上官瀅瀅這才覺得事情有些棘手。


    小辰這一次的情形,比任何時候都要嚴重,也不知道他這一覺睡醒之後,會不會好一點。


    如果還是這樣呆滯,張氏那邊恐怕又有話說了……


    “你們在這裏看著小辰,記得他床邊不能斷人。”上官瀅瀅冷靜吩咐道,起身對著鏡子整了整妝,才帶著人去內院宴客的花廳。


    上官府內院花廳裏,因張氏和上官瀅瀅都不在,上官飄香做了主人,幫著招待今天的來客。


    朱家女眷雖然對她不屑,但是並沒有擺在臉上,對她還是彬彬有禮,大舅母和大伯母倒是相談甚歡。


    上官瀅瀅想了想,上前對大舅母章遇姍和大伯母張大太太敬酒:“大舅母、大伯母,你們兩位倒是一見如故。”


    大伯母爽朗笑道:“我是鄉野俗婦,難得朱大夫人不棄嫌。”


    “說哪裏話?你對瀅瀅姐弟的照應,我們又不是瞎子,怎會不知道?”章遇姍忙笑著說道,“行了,別跟我們客氣了。”她看了看上官瀅瀅,見她雖然在笑,但是眉宇間的愁慮卻也極明顯。


    章遇姍又跟張大太太寒暄兩句,就道:“失陪,我要去更衣。”說著,對上官瀅瀅招手,“瀅瀅,陪大舅母走一趟吧。”


    上官瀅瀅求之不得,忙跟在章遇姍身後出了花廳。


    此時外院的事還沒有傳到內院,上官飄香本來就避著章遇姍和張大太太,因此看見上官瀅瀅跟章遇姍走了,她反而鬆了一口氣,並沒有跟上去。


    “瀅瀅,出什麽事了?看你一臉犯愁的樣子。”兩人走上抄手遊廊,往貴客宴息的廂房行去。


    上官瀅瀅看了看四周,見丫鬟婆子都離得遠遠地,便湊在章遇姍耳邊,飛快說道:“……大舅母,出大事了。”


    “到底出了什麽事?”章遇姍麵上凝重,帶著上官瀅瀅往空曠地方行去。


    上官瀅瀅就把剛才的事,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不過她拿不準張氏到底是不是跟這件事直接相關,所以沒有說很多張氏在其中的作用。隻是把當時的情況原原本本說了出來,並未添油加醋,也沒有加上自己的臆-測-腦補。


    待她說到上官景辰差一點就遭了毒手,章遇姍唬得臉色都變了,捂著胸口問道:“小辰被……小辰沒事吧?”


    “他沒事,我去得及時,還來得及救他,不過……”上官瀅瀅麵露憂慮,遲疑著道,“我……我把那季大陸給醃了,我爹……盛怒之下把他砸死了……”


    “醃就醃了,這等人渣,不yan難道還等著他去禍害別人?!”章遇姍見多識廣,深知有這種pi好的男人,絕對不會隻對小辰一個人下手的。


    上官瀅瀅鬆了一口氣,就知道大舅母會站在她這邊。


    “可是他到底是季家人……”上官瀅瀅悄聲說道。


    事關皇室,總是很難善了,所以上官瀅瀅不得不求助外祖家了。


    雖然季家也不是什麽正經皇室成員,但是他們家到底是長公主的婆家,聽說皇上最疼的就是這位長公主。而上官府,隻不過是一介皇商。


    上官瀅瀅估摸著,他們家這一次真是不死也要脫層皮,說不定就此傾家蕩產。


    不過上官瀅瀅一點都不後悔,和弟弟的安危相比,傾家蕩產又算什麽呢?


    再說她還有娘親留給她和弟弟的嫁妝,不算在上官府的產業之內。


    就算整個上官府沒了,她和弟弟也不會流落街頭的……


    章遇姍皺了皺眉,道:“這確實有些棘手。”


    她比上官瀅瀅對季家人的了解當然要多一些,能不把京城的世家大族都不放在眼裏,不過是仗著季向林娶的是全西昌國最尊貴的長公主,舉家跟著升了爵位。


    季家人還真有連“公侯將相”這樣的人家都不放在眼裏的底氣!


    “你別慌,我回去跟你外祖父說一聲,這種大事,我一個婦道人家拿不了主意。”章遇姍說走就走,沒有繼續停留。


    這種事,當然要馬上跟朱大丞相溝通一下,免得被季家人搶了先,束手束腳就不好了。


    章遇姍走了,同時把朱家的女眷也都帶走了,朱老夫人聽說小辰出了事,也繃緊了臉,一言不發就走了。


    上官飄香正暗自歡喜送走一尊大佛,結果馬上就被張氏派來的婆子說得白了臉,慌慌張張跟著那婆子去看張氏去了。


    上官瀅瀅若無其事地守在花廳,對裏麵的人笑道:“我弟弟有些不舒服,剛剛吃了藥睡下了。”又招呼大家好好玩,還有耍雜技和唱戲的人上來,給賓客變戲法玩耍。


    賓主盡歡而散。


    ……


    等賓客都走了,上官瀅瀅正看人收拾花廳,上官建成的貼身小廝板著臉走過來,對她道:“大小姐,老爺讓您過去一趟!”


    上官瀅瀅知道張氏肯定對她爹說了實話了,剛才當著眾人的麵,張氏不好澄清,但是私下裏跟她爹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肯定是會告她一狀的。


    再說上官瀅瀅確實是陰了張氏,因此早有思想準備。


    上官瀅瀅來到張氏和上官建成住的正院裏屋門口,鎮定地道:“爹、太太。”


    “你這個不肖女!還不給我進來!”上官建成在裏屋怒吼一聲。


    上官瀅瀅冷冷地笑了笑,撂開簾子走了進去。


    剛一進去,一個明晃晃的花瓶就朝她砸了過來。


    “不肖女!你居然敢害你母親!”上官建成狂吼。


    上官瀅瀅裝作害怕地一縮脖子,抱頭蹲下,躲開那個砸過來的花瓶,大聲道:“爹!您說什麽話?我聽不懂!”


    當時的事,隻有她、小辰、張氏和季大陸四個人知曉。


    季大陸已死,小辰什麽都不會說,那就隻有她和張氏各執一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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