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有功夫,此時渾身無力,也隻能任人為所欲為!


    上官瀅瀅暗暗叫苦,有心要跟這個東臨的大皇子說話,曉以利害,求他放她一馬。


    可惜她一開口,隻能發出唔唔的聲音。


    連舌頭都不能動了!這可怎麽辦?!


    “李夏怎麽給我找了你過來?!”楊啟雍有些不滿意,但是他已經喝了鹿血,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算了,先將就一個晚上,明天再找李夏算賬!”


    他一把將上官瀅瀅從床上抓起來,抽出一根繩子,將她綁在了帳篷中間的大柱子上。


    “哈哈,好久沒有嚐過抽鞭子的味道了。今兒我可要再試一試了!”楊啟雍高高舉起了手中的鞭子!


    就在這時,義兄已經衝到了東臨軍士的這個駐營地!


    義兄立在兩座小山間的入口處,眸光沉沉,望向這座搭著一百來個帳篷的山穀。


    天上黑沉沉的,半輪彎月現在已經全被雲層遮住了,看不見月亮,也看不見星星。


    但是營地裏有著星星點點的火堆,火上架著一隻隻被剝了皮的油光鋥亮的野獸。


    一群群軍士圍坐在火堆旁,喧嘩笑鬧,翻轉著火架上的烤肉,肉香帶著油香,順著夜風飄了出來。


    義兄聞之欲嘔,他心急如焚地望著這片營地,閉了閉眼,再睜開眼時,眼底有綠光閃過。


    眼前的景色很快變了。


    眼前的天地仿佛成了一張地圖,山穀裏的軍士從他眼裏看去,隻是一個個會移動的行點。


    義兄從山穀的入口處跨了進來。


    “誰?!”兩個看守山穀的軍士從黑暗處躥了出來,“站住!報上……”


    第一個軍士的話還沒有說完,義兄手一抖,一根細長的鐵鏈出現在他麵前。


    唰!


    一聲呼嘯的淩厲鐵鏈聲響起,將擋著他路的兩個軍士攔腰抽成兩截。


    “啊——!有刺客!”


    在火堆前烤肉的軍士訓練有素,迅速拿起自己的兵器,不顧一切衝了上來。


    義兄隻有一個人,而這營地的軍士起碼有五百人!


    當這些軍士發現隻有一個戴著黑色金絲麵具的陌生人闖了進來,不由自主鬆了一口氣。


    “弟兄們,車輪戰!——上!”楊啟雍手下親兵的頭兒猙獰地笑了一聲,揚手吩咐。


    他的聲音剛落,義兄的身影已經如同鬼魅般衝到他身邊,一隻大手伸出,擰住他的腦袋,用力一轉!


    哢!


    那親兵頭領的腦袋馬上以一種奇怪的角度垂了下來,掛在胸前,搖搖欲墜。


    義兄的手一鬆,那親兵的頭領就撲倒在地上,已經斷了氣。


    “兄弟們!上啊!”


    那些軍士見闖進來的這人二話不說,已經連連殺了他們三個人。眼睛都紅了,立刻集陣,肩挨著肩,一步步往義兄這邊圍了過來。


    “不要命的就上吧!”義兄冷哼一聲,手中長鏈再次揮出!


    在他正對麵首當其衝的四五個軍士立時死於他的鏈條下!


    “殺!殺!”東臨軍士也殺紅了眼睛,不管不顧舉著刀劍衝了上來!


    “義兄……義兄……救我……救我……”


    上官瀅瀅的聲音在他腦海中回蕩地越來越明顯,越來越急迫。


    他甚至感受到她惶恐無助和麵臨著的巨大危險!


    他聽得越清楚,心裏就越急躁,急得連方位都辨識不出來了。


    “說!你們大皇子在哪裏?!”義兄手裏的長鏈頓時變成銳劍,一伸一卷,將麵前一個看上去職位最高的軍士圈住脖子扯了過來。


    他的手戴著黑色手套,握住那軍士的咽喉,力道奇大無比。


    那軍士冷笑:“知道是東臨的大皇子,還敢來找死?!”


    哢嚓!


    義兄不再追問,如捏核桃一樣,將那軍士的咽喉捏碎了,甩了出去。


    東臨軍士發一聲喊,有被嚇得落荒而逃的,也有悍不畏死,繼續集結人馬,往義兄這邊強攻的。


    義兄肅著臉,眼前還是那些橫七豎八的定點,腦海裏回蕩著的卻是上官瀅瀅撕心的呐喊。


    不能再等下去了,哪怕是要一個帳篷一個帳篷查看,他也要馬上找到她!


    麵前的東臨軍士揮舞著大刀和長劍,往他麵前衝過來。


    義兄已經什麽都顧不得了,如同地獄裏出來的殺神一般,就算一人麵對千軍萬馬也毫無畏懼!


    他輪轉著長鏈,騰挪跳轉,在這東臨營地裏大開殺戒,一捧捧鮮血在他麵前噴灑,他身上被噴得腥紅,卻絲毫沒有鬆懈……


    “……這人什麽來頭?!”


    “他的功夫,看起來好生眼熟!”


    “是啊!好像……好像……督主的功夫!”


    東臨軍士一邊跟義兄打鬥,一邊被他的氣勢震撼,越來越多的軍士躲了起來,不敢再正麵直對他的鋒芒。


    義兄也不在乎會不會被人看出來曆,將畢生所學都使了出來,隻想快一點去到上官瀅瀅身邊。


    啪!


    一聲長鞭的巨響在他腦海中響起。


    義兄往前踉蹌了一步,胸口突然如同被抽了一鞭子一樣火辣辣地疼。


    這股劇烈的疼痛終於讓他清醒過來。


    他眼底的綠光散去,腦海回複清明,而上官瀅瀅的聲音,已經近在咫尺。


    義兄眼神凝聚,眯成一條縫,往不遠處一個不起眼的帳篷飛撲而去!


    他急得已經顧不得找那帳篷的門在哪裏,而是徑直飛到帳篷頂上,一腳硬生生踩破帳篷頂,縱身一躍,跳到那帳篷裏麵。


    帳篷裏麵燃著巨大的羊脂蠟燭,照得帳篷裏麵亮如白晝。


    義兄從外麵乍然跳進到帳篷裏,眼前的明亮讓他下意識閉了閉眼。


    再睜開眼時,眼前的一切讓他的呼吸都停止了,全身血液似乎都化作寒冰,將他整個人都凍成了冰塊。


    ……


    楊啟雍舉起了手裏的長鞭,往綁在柱子上的上官瀅瀅胸前一鞭子抽了過去!


    嗖!


    鞭子帶著淒厲的風聲迎麵而來。


    上官瀅瀅下意識轉開頭,隻堪堪避開了自己的臉被那鞭子抽到。


    但是她胸前兩峰之間卻被斜斜抽了一鞭,一道長長的鞭痕從左肩一直延伸到她的右下腹處……


    鮮血從傷口處流了出來,這股火辣辣的疼刺激得上官瀅瀅全身一激靈。


    她發現自己似乎能動了,正努力要咬舌自盡,就聽見頭頂傳來一聲轟響,然後上麵的帳篷頂破開一個大洞。


    一個熟悉的人影從天而降,來到她身邊!


    “唔唔……額額……”上官瀅瀅驚喜地看著義兄,雖然還不能說話,麵上卻露出了歡慰的微笑。


    義兄心痛如絞,一手往綁著上官瀅瀅的牛皮繩扯去,靠一雙肉掌的力量就拉斷浸了桐油的牛皮繩!


    “你是誰……?”對麵站著的楊啟雍一驚,手裏的長鞭再次卷了過去!


    楊啟雍剛剛才把帳篷的門關了,打算在這個隔音極好的帳篷好好盡興,所以沒有聽見外麵的屠殺嘶喊。


    義兄的突然出現讓他心生不妙,迅速後退,想逃了出去。


    但是怎麽逃得出去?


    義兄另一隻手一抖,手上長鏈繃得直直,如同長劍一樣,往楊啟雍的肩膀處連點兩下,再往他的膝蓋處橫掃過去!


    楊啟雍的琵琶骨立刻被根根絞斷,膝蓋骨也被敲得粉碎。


    他“嗷”地一聲慘叫,手一軟,長鞭鬆脫,整個人咕咚一下滾在地上,抱著膝蓋哭嚎大叫,“我是東臨大皇子!你敢動我!我要誅你九族!”


    上官瀅瀅身上的繩子被解開了,但是無


    無骨軟筋散的效力還在,她根本站立不穩。


    剛要往地上倒去,義兄已經打橫抱起了她。


    一動之下,她胸前的傷口被撕拉得更疼了,雖然極力忍耐,她還是下意識地低叫了一聲。


    “怎麽了?”義兄低頭,往她已經被鮮血染成紅色的胸口看了一眼,眸色不由更加黑沉。


    他看了看上官瀅瀅,又看了看在地上翻滾嚎叫的大皇子,聲音刺耳得很:“……是他傷得你?都傷了哪裏?”


    上官瀅瀅雙臂抱在胸口,又唔唔兩聲,大大的杏眼裏含了淚,怔怔地看著義兄的黑色金絲麵具。


    義兄這才發現她不能說話,忙將她放下來,搭手到她的手腕處,給她診了診脈,“……你中了無骨軟筋散?”


    上官瀅瀅連連點頭,這是她能做的最大的動作了。


    義兄深吸一口氣,一手摟著上官瀅瀅在懷裏,一手拎著長鏈,往楊啟雍那邊走了過去。


    “他哪隻手抽的鞭子?”義兄拎著長鏈指了指地上的楊啟雍。


    上官瀅瀅往右偏了偏頭,表示是右手。


    義兄鐵鏈揮起,啪地一聲抽了下去,一鏈子居然將楊啟雍的右手齊肩斷開!


    用刀剁手容易,但是用鐵鏈將一隻手齊肩斷開,需要多深的功力?!


    上官瀅瀅崇拜地看著義兄,連胸口的疼都不在乎了。


    “既然沒有了右手,左手也不要了吧。”義兄揮鞭又起,往楊啟雍的左手抽去!


    “啊——!”楊啟雍再次發出一聲慘叫,眼睜睜看見自己兩隻手都鐵鏈硬生生斷開。


    “……誰?你是誰?是誰派你來的?!”


    義兄想起自己中了李夏的套兒,在心底冷冷一笑:就你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義兄揚起頭,傲然對楊啟雍道:“二皇子以國士待我,我必以國士報之!你要恨,就恨你生在帝王家!”說著,又一鏈子揮出,將楊啟雍抽暈了過去。


    咚!咚!咚!


    外麵傳來用木柱撞帳篷大門的聲音。


    那些軍士來救大皇子楊啟雍了。


    義兄抬頭看了看帳篷頂的大洞,一手攬住上官瀅瀅的腰,將她牢牢固定在懷裏,一手用長鞭卷在楊啟雍的左腳,往前疾奔幾步。


    義兄大喝一聲,抱著上官瀅瀅騰空而起,同時倒拖著大皇子從那帳篷頂鑽了出去。


    天上的雲霧已經散去,露出半輪彎月,還有滿天星光。


    楊啟雍帶來的那些軍士正在企圖撞開帳篷的大門,這時聽見頭頂有聲響,齊齊仰頭。


    眾目睽睽之下,隻見兩個人影摟抱著從帳篷裏飛躍而出,下麵還拖著一根長鏈,長鏈上倒卷著一個肥碩的男子,正是他們的大皇子楊啟雍!


    義兄抱著上官瀅瀅從眾人頭頂掠過,將拖著的長鏈抖了幾抖,弄醒了剛剛暈過去的楊啟雍。


    “老二害我!李夏害我!告訴父皇!為我報仇!一定要救我!”楊啟雍大叫著在半空中手臂亂揮,卻抵不過腳腕上那根長鏈。


    義兄手腕再一用勁,力透長鏈,楊啟雍再一次暈死了過去。


    義兄回頭,往山穀周圍的地方看了一眼,一聲長嘯,驚醒無數林雀,倏倏飛上夜空。


    月光下的山穀裏,義兄一手摟著上官瀅瀅,一手握著長鏈,倒拖著楊啟雍,他如同閑庭信步一般,往山穀邊的小山上縱了過去,身影翩翩,很快就在群山間消失了蹤影。


    等東臨的這些軍士醒過神來,發現那三個人已經走遠了,頓時發一聲喊,都叫:“二皇子派來的殺手擄走了大皇子!二皇子派來的殺手擄走了大皇子!”


    “肯定是督主的手下!”


    “沒錯!那人的功夫明明跟督主是一個路數的!”


    這些軍士都是大皇子的親信,對他忠心耿耿。


    他們親眼見到那人的功夫,親耳聽到大皇子說害他的人是二皇子,都是無比憤怒,發誓要為大皇子報仇!


    從山穀湧了出來,他們商議了一下,分作兩幫人,一幫往北而去,直接回東臨報信,另一幫往北城門那邊,要進城找二皇子和督主李夏問個明白。


    他們這次南下,一共隻帶了一千軍士。


    大皇子五百,二皇子五百。


    但是大皇子是武將,帶的兵比二皇子那五百花架子禦林軍要厲害多了。


    因此大皇子的這些親兵根本就不怕二皇子那邊的兵,再說這裏是西昌,又不是東臨?


    他們氣勢洶洶衝進北城門,往西昌國禮賓司的迎賓館撲去。


    此時迎賓館裏剛剛放完焰火,二皇子和李夏一起站在門口送客。


    大皇子的親兵衝了上來,拔出腰刀指著二皇子和李夏,眼裏露出極大的殺氣。


    李夏一見大皇子的兵殺氣騰騰而來,頓時有些奇怪,也不跟他們硬拚,冷著臉問道:“你們怎麽回來了?大皇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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