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立於世,嚴於律己,始終努力不棄,方能終有所成。


    機關算盡的琢磨不如腳踏實地地生活,這是成功者的警言。


    曾國藩出身貧窮,一生為官清廉,深知財可幫人也可害人的道理,所以從不利用手中職權為子孫後代斂集財富。他常常告誡自己的子侄,讓他們不要有依靠父輩、繼承萬貫家業之心,要學會自立。


    他為官一生,雖然沒有很多遺產,但絕不是沒有遺產的人。還遠遠未到臨終前,他就在思考如何處理遺產的問題,他希望自己留給後人的都是有益無害的。


    這也是曾家的傳統。所謂窮則思儉,儉以善德,儉以養廉,有德有廉可謂君子,於此外又何所求耶?曾國藩認為,給子孫留下萬貫家財,不如教子孫走正道,讓子孫學會一些謀生的技能,自食其力。正所謂“處貴而驕,敗之端也;處富而奢,哀之始也”,這就是告訴我們人如果驕奢淫逸,即使身處富貴,也注定失敗。


    正是出於這種認識,曾國藩平時對自己的子侄總是嚴加訓誡,要他們學會謀生的一技之長,並告訴他們:在家業興旺之時,要想到衰敗時的光景;人處在高位之時,要想到處於低位時的光景。富貴顯赫的人家,更不能忘記這個道理。


    曾國藩認為富貴不可長久,不可以官為生。常訓誡子侄要以種田作為永遠的家業命脈,隻要這根命脈不斷,曾家的人就不會受窮、受苦。家族的興旺與發達,不能倚仗一時的官爵,如果子孫後代不思進取,懶惰懈怠,再大的家業也會化為烏有。


    曾國藩的為人思想與左宗棠不謀而合,左宗棠的教子思想也是以德性為本。左宗棠說:“爾曹能謹慎齊家,不致困餓。若任意花銷,以豪華為體麵;恣情流蕩,以沈(同沉)瀾為歡娛,則吾多積金,爾曹但多積過,所損不已大哉!”意思是說如果你們任意花銷,我積的錢越多,你們犯的錯誤就越多、越大。左宗棠的話雖嚴厲,卻能警醒後人。


    曾國藩一生為官,閱曆豐富,且看多了官宦子弟驕奢淫逸,然後四處流浪,最終落個餓死溝壑的下場。基於這種認識,他要求弟弟國潢設法將自己在家鄉的田產出手,或捐作元吉公的祭田,或捐作星岡公的祭田,或轉售他人,所得的錢銀供家中日需之用。在曾國藩看來,官宦之家不蓄積銀兩,子弟就會明白,自己如不努力上進,將來父親不再為官,便有饑寒之患。懂得此中道理,子弟也就會以自強自立勉勵自己,學會謀生的技能。


    曾國藩認為家族的興旺發達取決於家庭賢人的出現,曾國藩眼中的“賢人”是指能夠自立之人,他常說:“家中要得興旺,全靠出賢子弟。若子弟不賢不才,雖多積銀積錢積穀積產積衣積書,總是枉然。子弟之賢否,六分本於天生,四分由於家教。”又說:“所貴乎世家者,不在多置良田美宅,亦不在多蓄書籍字畫,在乎能自樹立子孫。”而這種“自樹立”之人,是指具有維護家風、興旺家族能力的子弟。


    曾國藩一生崇尚自立於世,從他的成長過程中我們可以看到他曆經艱辛,但始終努力不棄,終有所成。他嚴於律己,對自己的子弟也是同樣要求。他做官不貪,不愛錢,更不為後代積財,在今天也是令人感歎不已的!


    1854年2月上旬,曾國藩的父親命令他寫一副對聯掛在大廳之上,他寫道:有子孫有田園家風半讀半耕,但以箕裘承祖澤;無官守無言責世事不聞不問,且將艱巨付兒曹。


    曾國藩對父親的見解十分讚同,他常說,他依靠祖宗的積善行德,年紀輕輕就“一帆風順”做了高官,深怕由於自己一個人享用而致使家道中落,因此極力勸誡各位弟弟和子女們:願咱家成為耕讀孝悌之家,而不願成為官宦之家。


    他在給弟弟的信中也表達了類似的意思,說:“我們弟兄身處這樣的時代,名聲遠揚,應以錢少、產業少為好。一則平日裏可以避免別人眼紅,招人妒忌。二是看到家中窘迫的狀況,子孫們也不至於一味講究奢侈了。我們曾家曆代的立家氣象、格局沒有改變,從嘉慶末年到道光十九年,我見到祖父星岡公每天生活守常規。不相信醫藥、堪輿、和尚、巫師、禱祝等事,這也是老弟曾經親眼見過的。我們這一輩的人認真遵守家風,則家道便可多支撐些年,望老弟率紀澤及各位侄兒切實做好。家中木器還不齊備,請老弟幫兄購置一些,家具隻求結實耐用、不要超過三百兩銀子。不圖雕花鏤圖,但油漆要好一點,這樣能經久耐用、房屋不求華美,周圍要多種竹木鬆柏,多留些地做菜園,即使占去一些田地也不要緊,清貧儉樸就像窮苦人家,所領的養廉銀全部充公使用。沒有購置一廛房地、一區田畝,吃飯不過四簋,男女婚嫁,不過兩百銀子。”


    別說古人了,即使是現在,多數人的觀念也是用盡辦法為子孫積聚財富。即使後代不能自立也不舍流落街頭,遭人恥笑。然而他們卻沒想過為子孫留下過多財產,反而是害了子孫。因錢多生活無憂,子孫就變得不思進取,最後導致坐吃山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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